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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儿听此心头剧烈一痛,然而深知不能就这么放弃。她绝不能把自己的人生葬送在会毁灭她一生的婚姻上!
“谁说要留在家族中的女儿必须熟悉历代皇宫女人身世?”她努力地用平静的语气反驳,“夫妻是否合得来,身世背景根本不重要,也不需任何历史参照,而是看性格是否吻合……”
“够了!”凤茗扬袖打断了凤仙儿的话,蹙眉,“疯言疯语也该有个限度。总之,这个家族不需要你。你还不明白吗?”
凤仙儿怔了怔,心中沉沦:终于……终于可以死心了。这个家族,我根本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那么,”她缓缓抬起目光,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愿意嫁出去。不过,我所嫁之人必须由我自己选定。君家,我是断然不会嫁的!至少,我的命运,还轮不到你这个十六年前就抛弃了我的母亲来决定!”
家族中,族长自然最大,向来也无人敢与族长争执。五小姐这一而再地与族长对峙,确是史无前例,一时惊了所有人。就是一向视自己这个五妹为渣子的凤歌,此时眼神里也是满满的震撼。
凤茗被五女这最后一句话镇住。五女说的没错,她十六年前就抛弃了五女,十六年后刚把她找回来,便又要将她赶出去,这实在不是一个母亲可以做得出来的事。
然而,凤茗却是从心里希望留下四女凤歌。五女的突然归来,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极是欣喜,但因着十九年与凤歌的朝夕相对,她终究不能如疼惜凤歌那般疼惜五女。
再次沉寂了一会,教书先生咳了咳:“五小姐,可还记得我前日与你说的?若是今天不能回答我的问题,便罚面壁思过。”
“惩罚我接受,今夜我便会前往净心堂,面壁思过!”凤仙儿立刻回道,转头看了一眼教书先生凝重的脸,再不顾他人的目光,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
推开书院的大门,风夹杂着细雨吹来,寒冷钻入了袖子中,教得凤仙儿打了个寒颤。她不由得搓搓手,往手上呼了口热气。
樱子撑开了印着梅花的油纸伞,迎了过来,眉头死死皱着,嘀咕着:“完了完了……看小姐这模样,一定是被先生惩罚了……”
凤仙儿抬起手揉着樱子眉间,哭笑不得:“怎的主子还没愁,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却愁成这样?”
樱子却是气红了眼:“小姐要被先生罚了,果然被先生罚了!为什么小姐不听话好好看书呢。小姐若是病了,我……我就……”
“我若是病了,你怎样?”凤仙儿手一颤,脸上笑容渐渐僵硬。
“自罚三日不吃饭!”樱子说着,脸也憋红了。
“嗯。”凤仙儿扑哧笑了笑,点头,“确实是个好法子,就这么办吧。”说着,她没等樱子的雨伞,步入了雨中。
樱子愣了瞬,方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过于偏激了,连忙追上主子,高举着伞,道歉:“对不起,小姐,我错了。我方才是无心之说,小姐莫当真啊,莫当真啊。”
凤仙儿其实只是想用冰冷的雨水让自己清醒清醒,便故意躲避着樱子的伞,嬉笑:“是你自己说的啊,我若是生病了,你便三日不吃饭。”
樱子瞬间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小姐,三日不吃饭会死人的。您看樱子这么脆弱,您怎么舍得?”
凤仙儿不曾想一个玩笑将小丫头吓成了这个样子,连忙扶起了樱子,哭不得气不得又笑不得,最后只好苦着脸道:“与你开完笑呢,别伤心了。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不吃饭呢?会心疼的。”
“真的吗,小姐?”樱子擦了擦泪眼,大喜,“我就知道小姐人最好了,不会和下人计较的。”
凤仙儿转了转手中的伞,将樱子拉入了伞下,抬起手指戳了戳樱子的脑袋,心中叹道:“你可不是下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待我最好的人,我早已把你当作了姐妹了啊。小傻瓜~”
这一幕景,却是被远处坐在凉亭下喝茶赏雨的管事先生梁绒笙看在了眼里。
梁绒笙品了一口杯中的茶,目光从远处那持着伞的白衣少女身上收回,转到坐在对面的人身上,叹道:“这茶叶虽粗糙,泡出来的茶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司命先生,您说,是也不是?”
坐在梁绒笙对面的是个穿着黑色袍子,头戴遮面纱帽的老人。教人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到沧桑飘渺的声音:“哦,梁先生认为,五小姐比四小姐更适合担任凤家下任族长?”
梁绒笙将茶递到老人的面前,不置可否地一笑,“您是司命,两位小姐的命运如何,您再清楚不过。谁更适合担任凤家下任族长,您的心里想必也早已有数。多此一问,是为何故?”
老人喝了杯中茶,愣了会,发出沙沙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如意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签约了哦*^_^* ,公子虽无耻,但绝对乖乖的O(∩_∩)O,保证流畅日更,放心收藏。(☆_☆)/~~
夜渐渐静了下来,净心堂一向无人居住,此刻在夜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冷清。
烛台上,蜡烛的暗黄色的火焰摇晃着,微弱的光芒照着那跪着的白衣少女的脸颊。
凤仙儿安静地跪在地上,面对着那面描绘着硕大的七彩凤凰的墙壁,神情淡漠。身旁,她的双胞弟弟凤岸裹着厚重的棉被,依着石壁睡着,发出稀嘘唏嘘的呼吸声。
“五姐,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讨厌这个家?”不久前,凤岸问她。
自她回到凤家后,凤岸便搬到净心堂附近的宅院,与爷爷白书一起居住,算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虽然家族中知道凤岸这一凤家男儿的存在的人也有一些,但毕竟越少人知道这个秘密越保险。
在她回到家族以前,凤岸每天以男扮女装混日子,虽然苦逼了些,总算是有些自由的,如今,凤家却是将他的自由也夺去了。处在少年成长时期的他,难免会对家族产生一些抵抗、厌恶的情绪。
她能够理解凤岸,但不知怎么回答,便问:“凤岸,你想活下去吗?”
凤岸被问愣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诚恳道:“当然想啊。”
“家里所有的人都在为了能够让你活下去而拼尽一切地守护你的存在。如此,你还恨这个家吗?”她继续问。
凤岸挠了挠头,傻傻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必须藏着才能活着……”
此时,望着凤岸熟睡的面容,凤仙儿回想凤岸说那句话时的落寞,暗暗叹气:“我也想知道原因。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国家的建国皇帝秦炎帝要与凤家的祖先立下那样的约定,凤家的祖先究竟做错了什么?”
凤仙儿自言自语的话音刚落,一白发苍苍的老者眯着眼睛推门而入,虽已是风烛残年的光景,走路的姿势,完全没有老来无力之感,却是精气十足。
凤仙儿之前也见过了这人,认得出是爷爷白书,当年入赘凤家的白家少爷。
“我担心凤岸,所以过来看看。”老人慈祥地笑道。
凤仙儿连忙站了起来,按照长辈晚辈的规矩给老人磕了头,道:“爷爷安好。”
白书自入赘凤家便不得这般隆重待遇,几个孙女全都是趾高气傲的,不曾想这个孙女却与众不同,如此乖巧。当下,愣了愣,连忙扶起凤仙儿,道:“别跪在了地上,会冻着的。”
凤仙儿笑了笑:“我没事。倒是爷爷您……这么冷的天,还来这种地方。对了,凤岸他裹着我从别处抱来的被子,正睡得香甜呢。”
白书看了看凤岸熟睡的模样,又看向仍旧保持微笑的凤仙儿,沉默了会,低沉道:“仙儿,你可知,你与凤岸的模样是几个孩子中与你父亲赵殿最像的。”
凤仙儿点头,却是有几分失落:“所以,姐妹几个中,我的长相最糟糕,明明是个女子,却有着半个男子的容貌。我这么不好看,怕是以后没人要了。不如……”她抬起目光,看向老人,“就让我留在凤家伺候您吧。”
白书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我知道你想留下来,当凤家的族长,可是……”
见老人家理解偏了,凤仙儿连忙解释:“不是的,我是说让我留在家族就好。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不妄想得到什么。只是不想嫁人。”
“为何?”白书摸了摸胡子,笑问。
“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当一个妻子的觉悟。”凤仙儿老实地回答,“尤其是当一个大家族妻子的觉悟。”之后心中接着道:“古装电视剧里,大家族中,婆婆和媳妇总有斩不断理还乱的恩恩怨怨。这时候再没有一个爱自己的丈夫,怕是要再做一回前世。前世的那些事,光是梦中就已经心惊胆寒了,何况亲身经历。若是一定要嫁入君家,还不如做一个和司命一样的老处女,来得痛快。”
自然,凤仙儿的那一番心理活动,白书是察觉不到的,就算亲耳听到,怕也是不敢苟同啊。
老人家无奈摇头,笑了一笑:“觉悟也是要锻炼出来的。”
“嗯……”凤仙儿见词不达意,只好作罢,换了一个话题,“对了,爷爷,听说我父亲赵殿是自杀的,是不是真的?”
白书仰头,叹了口气,“你当知道,君、赵、朱、白四大家族的子女,都是将门之后。赵殿那孩子终是忍受不了入赘凤家带来的寂寞,在你尚未出世前,便用他平生最为骄傲武功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听此,凤仙儿越发不明白:“为什么凤家的女子只能与四大家族联姻?这算哪门子的硬性规定?就不能打破吗?”
“不能。”白书果断的回答,冲着凤仙儿投过来的疑惑目光苦笑了笑,弯身抱起凤岸,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
一夜的面壁思过,凤仙儿果如樱子所说,着了寒气,生了大病。她这一病便昏迷了两天。
醒来时,凤仙儿正躺在自己闺房中。当看到满脸关切神情的樱子时,她打趣道:“你可有三日不吃饭?”
樱子瞬间眼泪掉了下来,趴在床边,泣道:“小姐终于醒了,樱子这些天担心死了。”
凤仙儿再度问:“你可有三日不吃饭?”
樱子便一副委屈:“小姐不是说那是开玩笑的吗?”恍然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道:“对了,小姐,昨日有一位叫楚湮的小姐来找您,称是您曾经的朋友。”
“楚湮姐她来找我?”仿佛是听到了一个久别故人的名字,凤仙儿惊喜道。
记忆中,楚湮是她在媚院所认识的名镇整个京都的花魁,因为一见如故,彼此欣赏,而结下了至深的友谊。她被媚院老鸨打得不能动弹时,也是楚湮一直在照顾她。这份恩情,虽是前世之人结下的,却好似深深烙印在了心底,即使是另一个灵魂,也如此真实。
樱子点了点头,继续道:“她要我代她问您一句:‘可还记得白家分家的二少爷白陆祠?’她还说如果您还记得白陆祠,便想邀请您明日于结缘寺一聚。”
凤仙儿此刻头晕的厉害,再度躺了下来,口中喃喃:“白陆祠?”
“小姐您慢慢想,我去厨房将您的莲子汤端来。”樱子说着,悻悻地走了出去,生怕主子再问起是否三日绝食的问题来。
待安静下来,凤仙儿的脑海里才渐渐浮出一紫衣少年的音容笑貌。
白陆祠,二九风华的少年,白家分家的二少爷,是个风流子弟,常往来于媚院,却并不与媚院的女子饮酒作乐,只和媚院的花魁楚湮吹箫伴琴,与楚湮是知己之交。
三个月前,她昏倒在媚院的门前,便是白陆祠将她抱到老鸨面前,斥道:“老板娘,你家的姑娘都昏倒在门前了,最近是不是又虐待姑娘们了?”
老鸨这也才讲错纠错将她收留,还为她取了一好听的名字——玖玖。
后来,她因为接客打伤客人而被老鸨痛打了一顿,大病卧床。白陆祠大抵是从楚湮那里听说了她并非媚院的姑娘,特意找到她,愧疚地一再道歉,并口口声声道着等她病好了,就为她赎身,然后连连请了好些个大夫过来。
可是,那白陆祠大抵是个典型的健忘症患者,请了大夫却忘了付钱。那些个大夫只得找老鸨要钱,老鸨一怒之下,便直接尚重病昏迷的她给活埋了。
如此算来,那白陆祠却是与她有些仇的。
想不起白陆祠心情尚好好的,一想起来他,凤仙儿便是满肚子的火大。她见过好心办坏事的,可没见过如白陆祠这般好心害死人的!感激不是,仇恨也不是,只有气愤了!
凤仙儿不由疑惑:楚湮姐邀我见面,是因思念我这个姐妹,倒说得通,却为何还要问我是否记得白陆祠?
丫鬟樱子端着莲子汤进来,见主子还在气头上,以为是生自己的气,吓得大气儿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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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