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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明月-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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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随手便想把帛人扔掉,罗氏忙抢到手里,“不过是衣角略短了些,用来粘屏却还是不错的。”
    琉璃不由笑了起来,“嫂嫂便对琉璃这般没信心?”
    于夫人也抬眼一笑,“知道你是个巧的,只是这美人儿已是活灵活现,丢了到底可惜。”说着也把自己剪好的帛人拿起来端详了两遍,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原觉得自己剪的也不错,和你剪的这美人儿放在一起,却只好帮她扫地牵马了”
    琉璃和罗氏看着她手里那个身材粗壮的帛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这还是琉璃第一次剪“人胜”。故老传言,女娲造人之时,初一造了鸡,初二是狗,初三是猪,初四是羊,初五是牛,初六是马,而到了第七日,才造出了人来,因此正月初七便是人胜节。明日长安城里,人人的帽子发髻上,家家的屏风上,自然都是这用五彩绢帛或金银纸箔剪成的人形花饰“人胜”。
    琉璃以前虽没剪过人胜,但她手稳心细,练了半个时辰便剪得有模有样。眼见罗氏把她剪坏了衣角的的帛人和于氏剪的那个都粘在了屏风上,忙集中精神又剪了几个,放下剪刀时,才觉出胳膊手指都有些僵了。
    于氏早剪得不耐烦,见琉璃放下剪刀,忙把剪刀也一扔,“有这么些尽够了,你的可以用来饰发,我和阿罗剪的粘屏上,意思到了就好,我还是去厨下看看明日的煎饼和长命面准备得如何,不然你那义父又该有说了。”说着就像生怕琉璃要拉住她一般忙忙的走出门去。
    琉璃和罗氏相视一眼,不由都大笑起来。琉璃站起身子,甩了甩胳膊,又活动了一下手指,酸疼的感觉愈发明显,只是看着苏家给自己准备的这间远远谈不上奢华的房间,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
    她从没有想到过,这个年节,自己居然可以过得如此快活。
    十二月十八那日,杨老夫人接到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赶往了行宫,她自然不可能追去,在武家住着又尴尬,好在第二日于夫人便打发人来接她。琉璃原想着也就是小住几天,没料想武则天的身子似乎不好,杨老夫人索性守在了那边,说是小皇子满月之后才会出宫。
    琉璃一面一日两遍的打发阿霓回去探问消息,一面却忍不住欢欣鼓舞起来——在苏家住了三日之后她便发现,自己只要扛得住于夫人的劝吃神功,旁的真是万事不忧心。于夫人开朗直爽,罗氏聪明随和,两人都是爱说爱玩的性子,每日里不是捣鼓各种为年节准备的各种吃食和玩意儿,就是带着琉璃出门四处采购拜访,加上罗氏的那对宝贝儿子苏槿苏桐正是调皮的年纪,虽然苏定方与苏庆节都随帝谒陵,日子却半点也不冷清。半个月下来,琉璃倒是认识了好些武官家眷,和陆瑾娘也见了两面。
    到了初三下午,苏氏父子终于伴驾回城,苏家越发的热闹起来,这三日家里已经招待了五六拨女客,又抽空出去转了两家亲朋,只是琉璃心里总有些空落:隔壁那个孤家寡人,下了衙之后是守着那空落落的房子,还是日日跟那些面和心不合的族人周旋?每每想起,心头免不了一阵发堵——或许就是因为自己在这边,他连这府里都不方便过来了。
    眼见天色欲晚,琉璃又剪了十几个各种质地颜色的“人胜”来,想了一想,还是选了七八个出来拿在手里,低声对罗氏道,“嫂嫂……”
    罗氏怔了一下,立时便明白过来,笑着接到手里,又找了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过来,“去把这些送给隔壁的裴九郎,让他珍惜着些。”
    小丫头奇怪的眨了眨眼睛,还是清脆的应了一声便跑了,琉璃脸上发热,只好低头接着剪绢帛,罗氏上来拉住了她的手,“好妹妹,你再剪下去,明日手该疼了,阿家还饶得了我?咱们一起出去看看,看这时辰,只怕晚饭也该好了。”
    琉璃只得丢了剪子,跟她到了上房里,果然大食案上已经摆了五六个大碗,扣着盖子,七副碗筷也都已设好,苏槿苏桐在屋里跳来跳去,满屋子都是热闹,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耳边仿佛又响了裴行俭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人陪我用过饭了。”
    苏定方走进来时,却若有所思上下打量了琉璃几眼,见琉璃抬头看她,向她点头一笑,琉璃只觉得他的笑容似乎有些古怪,仔细看时又没了那种感觉。好容易吃过晚饭,罗氏出去了一圈,回头便拉着琉璃到了自己房中,笑着拿起两个人胜往她手里一放,“来而不往非礼也。”
    琉璃看着手头那两个小小的银箔人胜,不由呆住了,纸人看得出是一男一女,轮廓虽然简单,却自有一种古拙雅致的韵味——就像他的字一样。他居然会剪人胜而且剪得这么好?琉璃愣了好半晌,忍不住扶额苦笑起来。
    第二日的人日,苏家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吃红豆、喝七样羹、煮长生面、送煎饼,这一番礼尚往来直闹了一日方休。而人日过后,便迎来了长安城一年中气氛最是闷骚的几天:家家户户都要挖空心思的做花灯,年轻男女要挖空心思的准备奇装异服,主妇们自然是挖空心思的准备各种应节的吃食。
    于夫人提前一日便开始做最应景的 “焦糙”,琉璃多少有些好奇,忍不住也到厨下去看了一回。却见苏家的厨子用麻油调好了一盆面,准备好一盆馅,再煮上一锅水、一锅油。真正做起“糙子”时,先随手抓了团馅料到油面里团了团,手上一捏,再拿篦子略略一刮,便成了一个中间包着馅料的圆溜溜的面团儿,把它丢到水里煮熟,又沥了水丢到油锅里炸上两遍,一个个放到盘中还滴溜溜滚动的金色小球便出现了眼前。
    琉璃顿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炸汤圆么?她在库狄家原也吃过几回,卖相实在差得有点远,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所谓“焦糙”不过是将汤圆换了种吃法当日下午,罗氏却又拿出了好几盏花灯,说是“孩儿灯”,要送给那些家里希望添丁的亲朋好友,琉璃听得明白,忙调了朱砂出来,每盏灯上都画了一副简单喜庆的婴戏图,于夫人和罗氏自然都拍手叫好,送灯的下人回来时也各个喜笑颜开:拿着灯的这一路上便出了不少风头,到了亲友家中更是得了格外厚的一个封赏。
    到了十四这日,吃过早饭,琉璃便对阿霓笑道,“这个年节倒是让你这边陪了我十几日,家里也不得团聚,这两**便回去,过了十六再回来就是。”阿霓自然道是不必,到底拧不过琉璃,领了赏倒也是暗自欢喜的回去了。琉璃松了口气,想到那日裴行俭说的,“你只要出来观灯,我自然能找到你”,脸上不由又热了起来。
    待她到了上房时,却见罗氏正让几个婢女擦洗几叠面具,只见都是做得极精巧的木制面具,有做成兽面獠牙的,有做成金刚怒目的,也有做成豁牙丑角的,造型夸张,各不相同。最多的却是一种白须胡老的面具,足有五六个,琉璃试着一戴,倒也贴合轻巧,双眼口鼻处都留有空洞,视物说话均是无碍。
    苏槿苏桐也一人抢了一个,奈何脸儿都太小,这些面具都没法戴,琉璃忙找了两张硬纸,用剪刀裁出两张小面具,按照两人的五官剪出眼睛嘴巴,又磨了墨,调了朱砂和雌黄,将面具画成了两个夸张的小虎头,在耳上打孔,用红绳将纸面具系在了两人双耳上。一屋子人无不拍手叫好,苏槿苏桐戴上面具更是高兴得满屋子乱蹿。
    眼见天色将黑,于夫人忙把装备好的焦糙、粉果、面茧都物都端了上来,那粉果也是带着甜馅的小圆面点,面茧则是做成梭子状的面果子,每个人都取了一个,苏桐吃得最快,呸的一声吐了个小木片出来,上面画着小小的元宝,众人顿时一阵大笑。苏定方却是吃出了一个画金印的木片,罗氏便笑道,“阿翁今年莫不是要挂帅出征?”苏定方呵呵一笑而已。琉璃知道了这里面的机关,吃到中间时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果然咬到一个硬物,忙拿出来一看,木片上画的却是一顶花冠,于夫人与罗氏顿时拍手大笑起来,“这个应景”
    一顿饭胡乱吃完,琉璃忙回去换了身出门的衣衫,摸着头上簪着的那对银色人胜,心里忍不住已有些扑腾,再回到上房一看,不由呆住了:屋里站着四个身量苗条的婢女,人人脸上戴着一样的白须胡老面具,一眼看去宛如四胞胎,罗氏见琉璃进来,不由分说也给她戴上了一个,又拿了五件一样的白色披风给她们都披在了身上,站开几步端详了几眼,拍手笑道,“这下再也分不出来了”
    琉璃顿时有些茫然。却见门帘一挑,苏定方也踱了进来,上下仔细打量着几个人,点头不语,突然看见琉璃的头上的银色人胜,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正文 第90章 师徒斗法 灯下旖旎
    
    “月下多游骑,灯前绕看人,欢乐无穷已,歌舞达明晨。”上元节前后三天,历来是整个大唐最热闹的节庆时分,官府取消宵禁,民众狂欢达旦,可谓百无禁忌,万人空巷,处处都是一副花灯如海,人流如潮的景象。
    正月十四,天色刚刚变黑,长安城的空气中都涌动起一股狂欢的躁动,家家户户门前都挂出了几盏到十几盏的花灯,略富贵些的人家还会做出高矮不等的灯树,枝头挂满大大小小的灯盏。更富贵的则会在路口或坊门设灯棚、造灯楼。长兴坊中,一座两丈多高的楼宇被灯火映造得华彩辉煌;亲仁坊门口,则是一棵足有三丈高的灯树,五彩绢帛做成的灯笼,把树下的牵手踏歌的数十名女子的容颜衣裳都映得五色斑斓起来;再往东走,到了东市南门外的宽阔长街上,北面一溜灯棚连着戏台,台上灯明如昼,台下人头攒动,正是上元节最受欢迎的歌舞百戏。
    这一夜,盈塞道路的人流中,骑着绣鞍骏马的多是少年郎君,坐着碧油香车的自是妙龄仕女,马逐香尘,诗挑碧帷,是处处上演的风流戏码。也有人嫌坐着车马观灯累赘,人群中穿华衣、戴面具的年轻男女同样随处可见,有些看着娇小玲珑,却束发包头,踩短靴、挎长剑,有的身材高大挺拔,却是头簪鲜花,身披彩帛,当真是雌雄莫辨,让人好不眼花缭乱。
    琉璃这一路走来,看着眼前这歌舞喧天、灯烛匝地的繁华胜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想苦笑。
    苏家照例没有备车,只是由苏氏父子打头,十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仆将女眷们牢牢的护在当中,这原也是大户人家出门观灯常有的阵仗,只是这支队伍中包括琉璃在内的那五个差不多高矮胖瘦,又穿着一色披风、戴着相同面具的女子,还是引来了无数人的指指点点——此夜人人都务求穿得标新立异,这边五胞胎般的齐整打扮,反而变得无比显眼。
    姜果然是老的辣,何况这块老姜还姓苏名烈字定方就这阵仗,琉璃估计现在给她面大镜子,她都未必能一眼找出哪个是自己……裴行俭也真是拿大,没事跟苏定方打什么赌?就算他再神机妙算,就算能突破这十几位男仆的围护,又怎么能认出谁是她来?更别说把她带走越往东市的方向走,人流便越是拥挤,一路上,不但北面的台上有百戏和参军剧可看,人群中也不时出现各色的艺人的身影,或是抗鼎、吞剑,或是走丸、吐火,苏家众人看得目不暇接,骑在男仆肩头的苏氏小兄弟更是欢欣鼓舞,只是看着看着,一个要往东去看绳技,一个却要去看耍大杆的,闹了个不休。
    唯有打头的苏定方一直心无旁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一刻放松了警惕。眼见自家一行人已经过了最热闹繁华的所在,前面快到东市的东南角上,人流明显变得稀疏了一些,却依然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头不由好不纳闷。
    苏家一行人的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戴着傩舞面具的红衣汉子,看见苏家这几个一般打扮的女子,忍不住也指点着笑了一番,苏定方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们的身形举止分明就是市井中人,也没有故意往这边拥挤,便也没再多看,依然四下打量寻找。
    再往前走,一个胡人正在街中心表演幻术吞剑,这把戏不算罕见,因此四周围着看的不过是些老人妇孺。苏家人从旁边走过时,那胡人正在把一把长剑慢慢从口中拔了出来,戴着老虎面具的苏槿不由叫道,“那胡子,再吞一次”胡人嘻嘻一笑,突然手上变出一点火光,一张口,一道长长的火龙对着这边就喷将过来,围观之人连着靠近这胡人的几个男仆猛不丁的都唬了一大跳,纷纷往后直退,苏家的队列顿时散乱起来,另一边傩舞的汉子不知怎么的,突然也闷声从另一边挤了过来,将几个苏家男仆挤到一边。
    待到苏定方回头看时,自家那几个穿着同样的披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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