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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龙八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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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衣凌点头道:“正有此意。”抬袖将脸上面纱揭下,不觉深深吸了两口清气,又轻轻吁出。陈雨安将他的帽兜解开,又将盘着的长发散开,拖迤及地。水云袖上前解开他的长袍,捧在手中,楚衣凌这才轻轻一跃,滑进湖底。
  陈水二人对望了一眼,抿嘴笑了,俯下身来,掬把水洗了洗脸,这才精神起来。正副使指挥着随从搭起了帐篷,萧图则将马鞍一一从马背上除去,放开缰绳,任马上自在行走。
  一刻钟后,众随从己将行囊安排妥定,只待埋锅造饭。便在此时,小坡顶下,蹄声辚辚,又有人大声呼喝,马鞭扬空唰唰作响。很快,坡顶上又上来一波人。竟是一队身穿豹皮衣帽当中护着一人身着红袍,满腮虬髯,神情威武。那人眼光如刀,一上坡顶便直直盯着萧图边上的马匹,而他跨下良驹亦因见着了同类而嘶鸣不己。
  那红袍大汉侧手一人,拍马而出,问道:“何人在此,这些可是你们的马儿?”
  副使见状,用契丹语回道:“我等随同主人行商经过此地,这些正是咱们的坐骑。”
  那问话之人又问作何行商,欲走往哪个方向,行程几何等等几个问题,他也跟着回了几句。
  还想再问,但一时间又想不出还要问什么,这些人看起来行迹固然可疑,但也找不出疑点。遂将脑袋轻轻转回去,只等红袍大汉示下。
  正使乖觉,见有外人在场,早命手下将未搭建的帐篷展开,横在陈雨安及水云袖身前。
  那红袍大汉本抬起手中鞭子只待挥下,却瞧见那帐篷原是为遮住两个女子的身形,忽然咧了咧嘴,又将手中鞭子放下。提起缰绳,脚一搭马肚,向去辔四散的马儿行去。
  这红袍大汉自有一股气势,睥睨望去,不禁令人不敢与之对视。他握鞭绕着马儿转了两圈,见群马各个四蹄修长,后肢发达,鼻孔粗大,马眼含光,生人稍稍靠近,四蹄咆地不止。便忍不住喝道:“好马!”能养出如此良驹,可见也是爱马懂马之人,心下便有心要结交一番。
  萧图平生最喜人夸奖他的马儿养的好,此时得对方赞叹,不禁隐隐有些自豪,又稍稍放了些防备。待见对方下马再发话问时,便与之攀谈几句。不出片刻,对方的豪放豁达已经引起他天性的共呜。
  好一番观摩交谈,红袍大汉兴尽。忽有坡下两骑快马上坡迎来,不一会儿,手下武士贴耳来报,道:“主人,长白山的萧大爷来啦!”大汉一听,喜道:“果是如此?快快回营!”他去意己生,即令随众列队整马,即刻下山。他见萧图一行人还带有女眷,便好意邀请其与之同行。萧图心下欢喜,觉得若是有辽人同行,一路将更加便利畅行,他与副使对了一眼。副使转头像正使看去,只见正使挺背插腰,端正护在帐篷外,目不斜视,帐篷内绰约只得两个人影。副使便朝萧图摇了摇头。
  红袍大汉自是将一切尽收眼底,心知这行人主人家是两个妇人。宋人又不同于大辽民风,这般遮遮掩掩为他所不喜,心下惋惜之余又不免轻视之,心道:“宋人愚弱,只待将来时机成熟之日,便挥军南下,踏平他宋地大片疆土,夺下那花花绿绿的世界。”抬鞭上马,调转马头领着一众手下要离开时,却听到哗啦啦一阵水声,刹那间数十名契丹人拔刀抽箭,包抄过来,将大汉围护中间。那红袍大汉跨下坐骑高高曲起双蹄,又重重落下,贱碎了蹄下的青草地皮以示不满。
  只听“噗哧”一声娇笑,帐篷围着湖边的那处传来声音道:“姐姐,你瞧他们紧张的。咯……”红袍大汉调转马头,紧紧盯着围帐那端,却见湖内忽然站起一个肩若削成,黑发湿漉披在背上,水珠轻淌,隐隐只见肤如莹玉。他出神得瞧着,目不能移。
  水云袖见状,怒叱道:“呸……你个粗莽臭汉子,还不把头转过去,再瞧姑奶奶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喂鱼吃!”话语方毕,也不待他人回应,蓦地一抬袖,一道白练自袖内疾出,遥遥直冲红袍大汉面上击去。
  红袍大汉身上一契丹老者飞身上前,双掌推出,欲将那道白绫拦下,只是那白绫来势既凶且急,他只阻了一阻,白绫仍旧朝着大汉面上击去。只是这伸手一阻,己将大半攻击化去,直到眼前,红袍大汉伸掌轻轻一推,那道白绫瞬间又被收了回去。
  只这一照面间,对招之时,对方己将衣服披上。另一女子正伏在身后为出浴之人拭干长发。红袍大汉心下恚怒,怪只怪帐篷的高度有限,遮不住碧落的背影入了他的眼帘,如何是他无礼窥视于人?眼下也不便多与妇人纠缠不清,嘴下便自调笑道:“好!好!好个美人出浴!今日尽兴,尽饱眼福!归营。”一声令下,数十个契丹人分开两队,让出中道,挥鞭策马,领众下坡而去。
  水云袖见对方远去,蓦自不解,问道:“姐姐何以阻我,这些臭男人无礼至极,便该好好教训一番。”陈雨安摇头道:“你这不安分的性子何时能改,这里可不是咱们地盘,出门在外,能避开事非便该避开,何以自招麻烦?这不给先生添麻烦么?”水云袖撇嘴不应,低头为楚衣凌拭脚。
  楚衣凌矮身,支着额头躺倒梨花木椅上,脸上仍是罩了面幕,双眸轻闭,听罢陈雨安的话,暗暗点头,心里想道:“太过放纵袖儿的性子了,这丫头霸着武力蛮横过了些。”这么想着,头一点一点,山风习习,柔茵藉地,不一会儿便浅浅入眠了。
  陈雨安示意众人将帐篷围着楚衣凌支起,水云袖停在外间对正使嘱咐几句,草草吃了几块牛肉干,也跟着入帐篷内歇息了。近黄昏时刻,陈雨安出帐,令人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楚衣凌起身,随众人用过饭后,便令拔帐继续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童子们,二年不见,大家都还好吧。


☆、夜宿苍莽

  六日后,一行人到达上京城外。彼时辽上京的建筑模式,参照了中原地区地城的样式设计建造而成,又有其鲜明的契丹文化色彩,城由南北两城组成,建呈日字型,北面为契丹人聚居区域,是为皇城,南面为汉族及其他民族居住区域,是为汉城。
  众人正欲进城,却见城内兵马四窜,全城戒严,外人现下进不了城,而里面的人想出却是出不来的。着人打听来报后,方知原来是辽国南院大王皇太叔重元自立为帝,犯上作乱。楚衣凌皱眉,陈雨安近前道:“先生,这可怎么办?”
  水云袖喜道:“咱们翻墙根进去,找一家客店住下还不容易?”萧图一听,急道:“马儿怎么办?”目光急切。水云袖瞥了他一眼,抿嘴笑道:“好图图,咱们的马儿精着呢,卸了马鞍拍走,改明天这大乱平息了,咱们再一一寻回便是。”萧图一听,震惊道:“这怎能行!”心下十分忧心水云袖私自将马放跑,只道:“不可不可,行不通!马儿会走丢的!”
  陈雨安横了水云袖一眼,道:“莫急!且听先生安排!”
  正使见状,向前进言道:“先生,现下进城,就算能找到地方落脚,契丹兵士难免排查。此处东面有一座山,山名苍莽,地势高峻,植被森郁,倒是个不错的地方。”楚衣凌闻言,颔首道:“你在前领路。”陈雨安水云袖二人喝到:“走!”余者拍马跟行,不在话下。
  这晚,却是楚衣凌自出岛后最为后悔最为痛苦的一晚。为甚?他听力异常人,尽管已经远远栖在山顶上,仍是能隐隐听到城内传来的兵弋相交,平民的断断续续地哀号声。好不容易挨到天明,正待唤醒众人离开这座山头时,却见南面山底下有兵营围来,十余万众,兵甲铿铿;西面对立处,旌旗招展,百万之数的骑兵步卒迅疾向这座山头底下围拢包抄。
  号角声呜呜作响,大批战马蹄踏铮铮,将陈雨安水云袖众人惊醒,极目望去,数不清的契丹兵甲持刀列阵,长长的队列直伸展到天际。水云袖自未见过这么大阵仗,眼下有契丹人内哄,她恨不得欢欣起舞,亲自下山为作战双方擂鼓助阵。萧图自进了辽境,亦是头次见着如此多同族之人,见契丹人各个神勇,心下赞叹,又不免忧心这场仗打完,多少同族兄弟要葬尸此地。
  陈雨安抬袖掩面,望着楚衣凌道:“先生,这可如何是好?双方在山下作战,刀箭不长眼……若有贼子逃窜上山来,岂不惊扰先生了?”
  楚衣凌垂眸,抬袖抚平陈雨安翘起的发丝,低低道:“无妨。一动不如一静。你且看下去,契丹人排兵布阵与我宋人自不相同,但眼前双方形势却容一观。山下南面中央大帐的,该是辽国主耶律洪基,虽兵甲较少,但兵容严整,调度有序,西面队阵的该是篡位之军,人数泱泱,进退无序,军心显见不一,勿忙召急。若是谋略得当,当可以少胜多。”顿了顿,又道:“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便不在少数。只是此地地形乃是平原,双方正面对敌,哪一方都占不到利。除非……”忽然想起这场战靠的便是萧峰以一己之力力擒敌首,转败为胜。心下不免扼腕,才知道此刻与萧峰竟只有半山之隔。
  众人都支着耳朵听楚衣凌说话,正自好奇,却见他不再说下去,相顾无言。水云袖却道:“先生,除非什么呀……怎得不说与我等听听。”楚衣凌抬袖屈指,弹了她一个脑门,道:“看你的热闹去。这仗够你看一两天了。”水云袖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呜呜不止,随即转头吩咐随从道:“先生说啦,没那么快打完,快给姑娘我备饭。我饿啦,先生也饿啦……”
  楚衣凌见状,便任由她去胡闹。以他如今武功,百万军中来去自如,自是不将眼下这场阵仗放在眼里。吩咐了陈雨安几句,便寻了颗树,端坐静修。
  那辽人战场,对敌厮杀整整一个上午,双方阵中间己难以寻到一块完整的平地,皆被马蹄踏成泥泞。草原平地上,入眼皆是断肢残骸,人骨肠子内脏分溅得整片青地块块血红。到得下午,双方整顿兵马,请出几十名“骂手”,各个口齿伶俐,声大喉粗,几名骂手聚在一起,放大喉咙骂开时,便能声传数里,数十万军士便都听得清楚。骂得好了,己方士气兀自胜了一筹。
  直骂了一个下午,久久不歇,骂到后来尽是诸般污言秽语,恶毒至极。陈雨安坐于楚衣凌树下,闭了五感静修;水云袖听得哈欠连连,又连连感叹,只叹从未听过这样的骂战,她跟着学了不少,又觉得学了这些没地方用上,失望不己。余者散开四处,少有游兵窜上山来逃走,他们远远将其赶开。
  直到日坠西山,双方约好明日再战,便都呜金收兵,耶律洪基安营扎寨于山脚下,点起营火,升起大帐。星空璀璨,新月如勾,广茂草原上兵马声渐渐歇了,只有巡夜兵甲来往游走,换队时命令切口声隐隐传开。
  楚衣凌早令众人歇下,仰面躺倒树干上,对着月亮寂寥饮酒,有些人长在身旁,忽然离去,分开得久了,便自有些想念,亦是人之常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入肝肠,竟也似同无味,他并非好饮之人,更非靠饮酒解愁之人,眼下情景虽好,却也无心再饮下去,便欲将洒壶收起,便在此时,耳朵听到山腰中有人步行上山,脚步着地沉稳有力,显是内功极为深厚之人,虽是缓行,但步伐极大,须臾向山顶又近了几分。
  楚衣凌垂袖侧头,凝目望去,只道哪位有心人夜半无心睡眠,上山赏月,哪知来者竟是熟人。掌力轻吐,将掉在树下的面幕抓到手中,罩在脸上。想了想,遥遥出指,弹指间抚了水云袖等人的睡穴,便将头靠在树上,屈起一脚,抬手举着酒壶置于膝上,另一只袖子自然垂放一侧,静侯来人上山。
  楚衣凌的酒是好酒。酒香清冽,飘飘荡荡传开,萧峰未抵山顶时便己闻到。他内功深厚,目光精湛,循着酒香,遥遥己见山顶树上靠着一人,苍月般一身白衣,独自饮酒赏月,也不知是敌是友。但此时此刻,天幕低垂,万籁俱寂,他是好酒之人,又浑身是胆,便也不俱,大踏步向那人树底下行去,出声招呼道:“好酒!”
  楚衣凌听道,轻轻睁开了眼睛,侧首向下望去,悠然笑道:“纵是好酒,也需有人懂得品它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为

  萧峰目力极好,半山腰上遍察觉树上那道人身形,白衣白幕遮面,说不出的熟悉之感油然而升。待近前,其侧头说话,那双承载星空般的眼睛望将过来时,心下登时喜不自禁,欢愉之情手足难表,目光朝楚衣凌坐的树枝看去,只见他半卧半坐,整个人占去了整枝树干,他想上去坐到他身边,只怕会将那树干压断,只得退而求其次,择了树干另一面的树干,也跟着坐了上去,哈哈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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