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咳咳…………”朱棣听到李景隆的话微微顿了一下,而后便突然咳嗽了起来。
“殿下,这是怎么了?”这几日好像从来都没有见他咳嗽过,徐氏连忙饶到他的前面,站在他的椅子边,一下一下轻抚起他的胸口来。
李景隆和徐耀祖互相看了一眼,都带出担心的表情,安静了下来。
“殿下,您怎么又咳嗽起来了?不会是感染风寒了吧?”端着一碗药汤,在此刻走了进来的昌盛。听到朱棣的咳嗽声,立即大叫了起来。
“没事………咳咳咳………”抬手挡在嘴前,朱棣立即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昌盛你是怎么照看殿下的?”见燕王咳嗽的厉害,徐氏一时着急便对着昌盛厉声责问起来。
“我………王妃赎罪,我这就唤人将李太医再叫过来!”脸色一白,忙将那滚烫的药汤放在燕王面前的案桌上,昌盛转身便要向外。
“本王说没事就没事,不用总是叫御医过来!”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朱棣抬手推了一下他前面的徐氏脸色铁青道。
谁都没料到燕王会有如此动作,大家都是一惊。
双手支在身后的书案上,感觉书案动了一下,徐氏也是脸色刷白。
“殿下?”徐耀祖见不得自己的妹妹受委屈,立马站了起来。
“大哥,我没事!”声音中满是委屈,望着低着头的丈夫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徐氏恍恍惚惚道。
“王妃您没事吧?”还是昌盛反应极快,连忙小跑着上前查看徐氏的情况。
“我……我没事!”其实只是稍微的撞了一下当真一点都不疼,但这是十几年来自己的丈夫第一次这样对自己。而且竟然还是在自己的亲哥哥面前这样的对自己,所以徐氏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感觉。
“是本王的不是,昌盛扶王妃下去检查一下吧。”嘴唇动了一下,慢慢抬头朱棣声音极柔道。
“殿下我没事,我这就带哥哥和曹国公下去,您不要生气!”将他今日的反常态度归咎到自己的擅作主张上,所以徐氏忙挤出笑意小心翼翼道。
听到徐氏的话,朱棣突然沉默了下来,突然神色极为复杂的看向徐氏。
朱棣的眼神太过奇怪,徐氏无端端的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的感觉。
“殿下您…………”徐氏诺诺开口,连她都不知她究竟要说什么。
“殿下您的腿当真没事吗?”就是此时一直都没有出声的李景隆突然大步上前,望着朱棣那挡在书案后的双腿语气怪异道。
朱棣猛然抬头望向李景隆,徐氏也侧身望向李景隆有些莫名其妙。
“天啊,我的药,殿………殿………殿下……”
在徐氏侧身时,在她身后的昌盛突然一脸惨白尖叫起来。
屋内众人连同朱棣闻言全部看向案桌前,便见那刚才被昌盛放的好好的药碗,此刻已经倾斜了下去。
而里面的那冒着丝丝热气的黑色药汁,正缓缓的顺着桌沿一点点的流了下去。
而待明白这桌沿的下方正好是燕王的双腿后,徐耀祖和徐仪华互相望了一眼,全部都大惊失色起来。
☆、第32章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身子晃了一下,死死的望着燕王的双腿,徐仪华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出去!”向着徐辉祖和李景隆的方向看了一眼,此刻的朱棣声音极低。
“我………”一个人即便是伤到腿,也不可能毫无感觉。终于知道他为何要一直躲着,徐氏一着急立马抬手去拉那盖在自己丈夫腿上的青色布毯子。
“放肆!”抬手一下子捏住徐氏的手,原本还算镇定的燕王殿下,此刻一张脸冷的宛若那冷了千年的极寒冰块。
“殿下,我………”感觉自己的右手仿佛要断了,徐氏立即痛呼起来。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一脸坚决高声起来:“殿下求你了,告诉我你的腿到底怎么了。今日你若是不跟我说实话,我就………”
“王妃,王爷他叫你出去!两位大人也请立即出去吧,殿下他需要静养!”一直在门口处站着的纪纲,突然走了进来高声道。
“我………”想要发火,但明白这个时候不是生气的时候。所以徐氏立马控制住情绪尽量温柔道:“殿下,您不用担心。无论……”
“纪纲,将人拖出去!”打断她的话,朱棣收手面无表情起来。一头的昌盛连忙小跑过来将燕王椅子拉了一下,而后便轻声劝起徐氏来。
低头望着自己被捏疼的右手腕,听着后面纪纲唤人的声音。眼中一阵失望,狠狠的咬了一下牙,徐氏终究转身大步挺胸走了出去。
见她走了出去,徐辉祖眼神变了变连忙跟了上去。
“殿下请保重身子,侄儿先告退了!”再次上前,望着被昌盛拉离案桌后的燕王殿下。直到如今李景隆才发现他坐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靠椅,而是一跟普通靠椅十分相似的木制的轮椅。低着头的李景隆此刻心中亢奋无比,微微俯身他便立即退了下去。
李景隆走出承运殿,便看到一头的魏国公正在小心翼翼的劝着自己的妹妹。
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这一对似乎感情很是亲厚的亲兄妹,李景隆慢悠悠的走了过去。轻轻咳嗽一下而后便幽幽道:“燕王殿下这样子应该已经有六天了,这么些日子王妃您难道当真就不曾察觉出什么异常吗?”
“你什么意思?”连番打击,所以到了此时此刻,徐氏再也没有勉强自己对着面前人露出客气的样子。
“不………小侄一点意思都没有,王妃千万不要多想!“连忙摆手,李景隆立即一本正经道:“只是这王府的护卫军好像都明白殿下发生什么了,而一向对王妃信任有加的燕王殿下这次却独独的隐瞒起王妃来,这让侄儿有一点百思不得其解而已!”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一定是殿下他不想让王妃担心害怕,所以才一时隐瞒的!”有点受不了李景隆话里有话,徐辉祖立即不耐烦。
李景隆低头笑着没有再出声,而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望着自己哥哥近乎急切的态度,徐氏却是第一次开始正视起前几天燕王私下对下说的话来。
“我的人告诉我,是你的亲哥哥,亲自将我的两个儿子追到走投无路的!”当时的燕王的态度很是平静,他不像是在控诉,声音平静的很。
所以当时的她立即解释起来,立即告诉他自己的兄长对她有多好。所以今日的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将他们俩带来进去。可如今她却不得不多想一些,毕竟仔细想来,燕王对她的一切不信任,好像便是从自己的兄长过来后。
“我先回去了!”想要回去好好的想想,想要立即找李御医好好了解一下自己丈夫的情况,所以徐氏立马转身。
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便看到有几个王府护卫军突然过来,一下子推上了承运殿外殿那厚重的红色殿门。
关门的刺耳声音响在耳边,听着这异常刺耳的声音,徐氏一下子闭上了双眼。
“仪华,殿下可曾说过要何时为两位郡王办理后事。我这次是奉了皇命过来的,所以不能多留……”他们俩之所以会在此地多留,便是因为燕王突然出了意外。他们想搞清楚燕王的具体情况,好进京如实的上奏皇上。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燕王到底怎么了,那便意味着他肯定不能多留了,所以徐辉祖立即着急道。
“殿下他不信燧儿和煦儿会是那么命短的人!”长长的吸口气声音有些发抖,转身望了望那已经关上的承运殿殿门,再望向自己的兄长。徐氏轻声一字一顿道:“殿下他不信他的儿子会那么轻易就葬身鱼腹,所以他已经给皇上送去折子了。我和殿下一样,我也不信燧儿和煦儿会这么轻易的离我而去,所以我们不会拿一两件衣服代替我们的儿子,我们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说完话的徐氏再也没有停留,转身便带着自己的侍女太监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无奈的看着自己妹妹的背影,半响心中不是滋味的徐辉祖,只能脚步沉重的向西苑而去。
看不惯他这幅要死不活不干脆的样子,在跟在他身后走了一会后。李景隆抬手让自己的亲随上前,然后小声吩咐道:“派人暗中打探一下,我要知道徐王妃下午做了些什么。另外你亲自去一趟宫外,搞清楚那李太医的家世背景,本国公要亲自会一下他才能放心!”
翌日早晨,在听说李太医因家中老母病重正好休沐后,李景隆便迫不及待的出了燕王府。
在李景隆近偷偷进了李府的后门没多久后,便有护卫军将李景隆的行踪报到了纪纲处。
“继续盯着,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对着手下厉声命令一声后,纪纲便直接进了承运殿。
他来到内殿燕王的卧室时,正好看到昌盛正哭哭啼啼的为燕王上药。
慢慢的走近,望着燕王右腿上的青青紫紫以及靠近大腿处的一片红肿。他也不觉轻声道:“那碗汤药太热了!”
“你要是提前告诉我,殿下他要将汤药浇在他大腿上。我定会等一下,定会提前准备不烫的!”
以为他是在责备自己,昌盛便红着脖子又哭哭啼啼起来。
“我………”本想解释一下,告诉他他不知情,也想让他明白燕王的决定不是任何人能改变的。但见面前的小太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赶快上药,然后包起来吧!”低头催促一声,随即朱棣便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本还想再唠叨两句,但突然望见燕王那放在身侧青筋暴起的双手后。最终哭丧着脸的小太监,只能咬牙忍着心里的难受快速的处理起来。
“殿下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终于将他的右腿包了起来,在出寝殿的门口时,昌盛还是忍不住认真道。
“我知道,出去吧。”从小将他留在身边,知道他性子一向温软,所以朱棣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即点了点头。
而在听到出去的昌盛将屋门关上后,朱棣立即抬眉看向了一直站在下面的纪纲。
“殿下,如你所料李景隆他去见了李太医,而李思那厮确实很快便变节了!”
原本还疑惑殿下为何连王府的几位待了十几年的御医都信不过,但到了如今纪纲却已经不知这府上他到底该信谁该提防谁了。
“几位太医虽然都是父皇赐给我的,但他们的本家都还在京师。都还想回到京师,自然会对李景隆知无不言!”
轻轻的将身子向后靠了过去,朱棣淡淡道。
上前拽过床上的锦被小心的盖住他的双腿,想着昨日王妃种种的行为。纪纲又小声问道:“殿下,真的不告诉王妃实情吗?昨日她召李思过去,到如今可能真的以为殿下您瘫了。”
“她?”眼帘轻轻的动了一下,低垂着双眼沉思一会。而后朱棣突然抬头轻声开口道:“陈林那边可又消息?”
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提到陈林,稍微顿了一下,而后纪纲立即回答道:“没有,他自去了京都便好似忘记了他的身份。而且张武和其他人也好久没来消息了。”
听着纪纲的回话,朱棣的脸色无一丝变化。望着床上的主子,纪纲想了想终于第一次开口道:“殿下,高阳郡王和燧郡王会不会………”
“不会!”冷峻的脸上满是坚定,朱棣抬眉轻轻的看了一下纪纲而后语气沉稳道:“我的朱棣的儿子,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断了性命。而且我信他,他说过会把本王的三个儿子都送回来!”
“他?”一下子明白他说的是谁,突然想到其实自陈林到了王府,王爷便对他有点异常,纪纲一时哑然。
将纪纲的沉默当做疑惑,抬起左手一点点的摸上右手腕,朱棣突然低低解释道:“本王看人一向很少出错,陈林虽然有些莽撞不成熟。但有些时候,尤其是碰到危险的时候,他却是那种能逼着自己做到一切的人。”
“做到一切?”纪纲将信将疑起来。
“第一次见面时,他走错宫道。那时本王以为他进退维谷,但没想到转眼他便异常冷静的扶上我的手臂。”
想着陈林当时在出了皇宫后露出的得意笑容,朱棣不觉的轻笑了起来:“第二次他说的那句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的话,其实本王一直记得。他可是除了道衍外第一个那么大胆那么直白的,鼓动本王造反的人。
他能来燕京找我,我也有点意外。他才那么小,可却已经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他说过会一直追随本王,会为了本王赴汤蹈火,这些我都记得,而且他也做到了。他为了本王不远万里自己一个从京都到了燕京,他还当掉了他父亲给他的玉佩。”
“可殿下凡事都有意外,要是陈林这次食言了呢?”不想说陈林的坏话,但事关两位郡王的生死,所以纪纲还是谨慎道。
“这次机会,是他求我给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奇怪的表情,随即在平复了一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