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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娘却不答,而是道:“若是你答应了,我就教你一招,让江玉郎今生今世都离不开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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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知道江玉郎一定会来,却不知竟会来得这样慢。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合身、手工极精致的紫缎衣裳,既不是从前的青色,也不是从前的棉布料子,人也似乎长高了,却是更瘦了,周身围绕着的也不再是那种浊世佳公子的风范,而是迫人的杀伐之气。小鱼儿心下不禁恻然:原来人真的会变,除了那张脸,眼前这人竟与从前的江玉郎全不相似。
他见了小鱼儿后,紧绷的脸似乎略略有了些许松动,终是叹了口气道:“真是‘三岁看老’,你这脾性怕是到了八十岁也是改不了的。”
小鱼儿心中一紧,却是眨眨眼,笑道:“那我的运气恐怕到了八十岁还是会一样好。”
江玉郎无可奈何地看着他,道:“虫娘这里是最最安全的,你这次切莫擅作主张,最好老老实实地呆着。”
小鱼儿当然知道虫娘这里是最安全的,前天早上,雁阁阁主一身整齐衣袍,器宇轩昂地踏进屋来,好似之前那个被药瘾折磨得狼狈不堪的人不是他一般,一双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可虫娘一现身,立马便丢盔卸甲,连个屁都没放就灰溜溜地走了。
他撇了撇嘴道:“他在虫娘跟前本就理亏,当然不敢怎么样,倒是你……”说着,上上下下打量江玉郎,“……却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啊。”
江玉郎微微别过脸去,道:“是我对不住你。”
小鱼儿嬉皮笑脸道:“既如此,那就给我个雁阁护法当当吧,也算是还债了。”
若是从前,江玉郎定会顺着他的话与他调笑几句,如今却是正色道:“雁阁没有什么护法,此事一了,你便回去做你的风流少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最后一句正是五年前小鱼儿曾经说过的话。
小鱼儿双眼微微眯起,沉声道:“那花无缺呢?”
江玉郎皱眉冷冷道:“你们二人自是不同。”
小鱼儿咬牙道:“为何?我难道比不过他?”
江玉郎定定地看了他良久,突然道:“阁主死后,他那些抓来的禁X也不必再留了,我会问过座下诸位楼主,若没有人对他们感兴趣,便要尽数杀掉,你意下如何?”
小鱼儿一呆,随即面露不忍之色,嘴里道:“你和我说这作甚?”
江玉郎不答,而是重复道:“你意下如何?”
小鱼儿何等聪明,一瞬之间终是明白了过来,沉声道:“此事你也问过花无缺?”
江玉郎缓缓点头。
小鱼儿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江玉郎叹了口气,道:“他什么也没说。”
小鱼儿不可置信道:“花无缺是个君子,这些年‘正气盟’无论怎么找麻烦,他都从来不伤人性命,又怎可能见死不救?”
江玉郎摇头道:“这便是你与他的不同。他自小养在邀月跟前,常年受其威势浸淫,已然习惯了听命于人,明知杀你有背正道,心中千般不愿,可真到了下手的时候却也会毫不留情。即使现下贵为一宫之主,仍旧会对自己仰慕信赖之人言听计从,纵使我所行之事有违人和,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他停了停,继续道:“你虽长在恶人谷,但心地纯良,非但没有学坏,心中那道善恶的界限反而更加分明,你的主意又正,平时虽吊儿郎当,可若是横下心来,旁人就是磨破了嘴皮子来劝、来解释也是无用。我若还是当年那个江湖少侠、守正君子,你我或许真能相携一世,可如今……”
小鱼儿接道:“可如今你已经深陷泥潭。雁阁势力庞大,耳目众多,你这本就内定的下一任阁主要是不坐上去,势必会被图谋阁主之位的掌权者追杀,性命堪忧,是也不是?”
江玉郎苦笑道:“不仅如此,父亲和无缺那里都还有些棘手,若没了雁阁背后支持,恐怕有些坎儿是过不去的。这几年我明里暗里杀了不少人,有些确实罪有应得,有些却是被波及的无辜,对于我这种心狠手辣之人,唯有花无缺方是绝配。”
他神色一转,又挑眉笑道:“再说来,你也风流快活惯了,若是吊死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想必全天下的女人和半数的男人都要咒我断子绝孙了。”
小鱼儿撇了撇嘴,轻咳了两声,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脸好像也有点红,看来他的面皮实在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厚,做错了使,照样也会脸红。
两人相对默然许久,江玉郎叹了口气,开口道:“我已与虫娘商量妥当,后面的事由我们接手,你好好呆在此处一个月便是,若觉得无聊或是想要什么,就和外面的人说。你也知道阁主的厉害,切莫那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小鱼儿笑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要是不随心所欲,还有什么意思?一年不过十二个月,你却想凭一两句话便浪费我一个月的光阴?这赔本买卖我可不做。”
江玉郎皱眉,他当然了解小鱼儿跳脱的脾性,想将他留在同一个地方,别说一个月,就算是十天也难,于是只得道:“那你觉得怎样才不算亏本?”
小鱼儿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最后道:“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你要是肯拿出六个时辰来和我一起呆着,我便老实留在这里。”
江玉郎深吸一口气,道:“不行,六个时辰太长,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陪你这么久。”
小鱼儿摇着手笑道:“我可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
江玉郎简直被气乐了:“你这是想拿自己的性命来要挟我?”
小鱼儿好整以暇道:“也不尽然,就算我出了这个门,被雁阁阁主抓回去,也丢不掉性命。”
江玉郎咬牙道:“好,便一切依你的意思。”反正自己还留着杀手锏,索性友情大放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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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郎前脚出门不一会儿,虫娘后脚便进来了,笑盈盈问小鱼儿道:“怎么样?我料得没错吧。”
小鱼儿笑道:“果真没错,总算我那声‘师父’叫得不算冤枉。”
虫娘拧了他的脸一把,道:“江玉郎问我要了‘失心蛊’,估计是要用在你身上,我们楼里多少姑娘求不来的艳福就要砸到你头上了。等会儿师父给你样好东西,咱们就不怕他了。”
小鱼儿翻看过虫娘的手札,自然知道“失心蛊”要怎么用,又是做什么用的,也就轻易猜到了江玉郎的打算,他眼珠转了转,便有了主意,一脸乖巧道:“那就有劳师父相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个文怎么就这么难
先是搜狗和office坏了,还卸载不了,重装了好几次,再是晋江抽风,怎么也上不去
作者都是被诅咒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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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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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九十章 抉择
如果你前半辈子从没尝过肉是什么味道,猛然都一天吃到了,一般会有两种可能:其一,呕吐,因为常年食素的肠胃无法适应和消化;其二,还是呕吐,因为好吃到根本停不下来,一不小心吃多到要吐的地步。
这道理同样适用于小鱼儿和江玉郎,这些天,只要两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消停不了多久便会擦枪走火,好在一月之期将尽,江玉郎渐渐忙碌了起来,不然两人说不好就要那个什么尽人亡了。
第三十日,江玉郎似乎有意将时间空了出来,从太阳初升到明月高挂,都没有离开房间半步,此时他正懒散地半卧在温泉池旁的香妃榻上,边喝着酒边看小鱼儿洗澡。
“从前看你吃素的认真模样,还真想不到你有一天会如此酒肉不禁。”第一次在虫娘房中与江玉郎用饭时,他还惊讶于没有纯素的菜色,直到江玉郎夹起一筷子鸭舌放入嘴中,他才明白,原来食素也不过是这人曾经的伪装。
江玉郎转着手中的酒杯,小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有小鱼哥这样的美人儿,我是没法子戒色的,既然戒不了色,索性也不戒酒肉了。”
小鱼儿叹了口气:“我原以为自己的嘴是全天下最甜的,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着,起身披上袍子,走到香妃塌旁的藤椅上坐下。
江玉郎支起身子,揽过小鱼儿的脖颈,唇舌纠缠之后,他又倒回榻中,摸摸嘴唇笑道:“你的嘴的确是全天下最甜的。”
小鱼儿斜了他一眼,敲了敲面前的小几,上面摆着两人之前未下完的一副残局。他捻起棋子,想了想后落到了盘中,而后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你这些天耗在这儿,那老怪物就没什么动作?当心还未一统天下,就遭遇马嵬坡了。”
江玉郎往前探了探身子,也落下一子,笑道:“原不想扫兴,所以还未和你说,虫娘早就以移魂为借口,将人冰封起来,而我现下已是雁阁的新任阁主。”
小鱼儿奇道:“虫娘早就有了对付那人的法子?”
江玉郎点头道:“她要我宽限一个月,是因为还有些事情未了。明日,她就会带着那人去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永远不会再回来。”
小鱼儿感慨道:“她虽然也不小了,却仍旧美貌,可那阁主已然老迈丑陋如斯,她却还痴心不改……”
江玉郎也叹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就连岁月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不由得同时想起从前江玉郎说过的阿难与摩登伽女的故事,看着心上之人同旁人翻云覆雨,却始终不求回报地付出,默默忍受煎熬,当真是痴人,想来连上苍都为之动容,为何就不能恩赐短短一世的光阴让他们厮守呢?
小鱼儿不欲继续这个哀伤的话题,眼珠转了转,便笑道:“既然老怪物都被冰封了,你还将我留在这里作甚?”
江玉郎也笑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说一个月,就一个月,一天都不能少。”他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色,又从怀中取出一本手抄本递给了小鱼儿,“这是我欠你的,现在给你,一定要收好。”
小鱼儿放下棋子,接过来一翻,正是地宫秘笈的下半部分,当年江玉郎承诺下次相见时补给他,可造化弄人,这个承诺竟是过了近八年才最终兑现。
小鱼儿心下酸楚,脸上却笑着,“真是体贴入微啊,那我是不是应当好好报答你一下呢?”边说边去扯江玉郎的衣带。江玉郎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迅速滚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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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清晨,不冷也不热,慵懒的阳光透过精美的雕花窗,再穿过床帐,照在江玉郎脸上,让他微微转醒,可他刚一睁眼,就见小鱼儿也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不由得一惊,连忙坐起身来。
他之前盘算得很好,前一晚给小鱼儿下蛊,抹去他最近半年的记忆,第二天清晨再将人送走,以后天高海阔,死生不复相见。可被种下失心蛊的人明明会昏睡很久,小鱼儿怎么醒的比自己还要早,还看见了自己,这珍贵的蛊虫岂不白瞎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小鱼儿突然伸手一指江玉郎,叫道:“我见过你。”
江玉郎一挑眉,什么情况?
小鱼儿咬唇道:“你是……你是……”他将脸皱成了个包子,却怎么也说不出江玉郎是谁。
江玉郎寒毛都竖起来了,心知大事不妙,连忙披着外衣跳下床,冲出门把虫娘找了过来。
虫娘一进门,鼻子动了动,然后一脸暧昧地看了看江玉郎,幽幽道:“果然是年轻啊……”
江玉郎摸了摸耳朵,将事情原委和虫娘说了一遍。
虫娘越听脸色越难看:“你确定蛊虫是从他小腿进入的吗?”
江玉郎点头:“下蛊的位置离头部越远,失去的记忆越少,我只想消去他发现我还活着的记忆,所以一直很小心,绝不会失手。”
虫娘白了他一眼:“在那种时候下蛊,你竟然还敢打包票?”
江玉郎望天,不是他想在那种时候下蛊,而是失心蛊本身的设定就是这样好不好?
两人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小鱼儿还呆呆地坐在床上,维持着刚刚江玉郎离开时的姿势,而且什么也没穿,连毯子都没盖。
虫娘上上小小打量着小鱼儿身上的各种痕迹,转头向江玉郎:“荒淫无度。”
江玉郎继续望天。
小鱼儿看了看虫娘,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问江玉郎:“这些都是你弄的?”
饶是江玉郎脸皮厚也不禁赧然,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却拒绝与小鱼儿对视。
谁知小鱼儿却是笑嘻嘻道:“太好了!”
江玉郎瞪大眼睛,什么叫“太好了”。
小鱼儿接着道:“虽然不知是何原因,我现下有些混乱,看什么都觉眼熟,偏偏又什么也记不起来,正愁没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