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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渃。”
见仆人远去,荀彧站起身欲回屋换身朝服,并对我说到:“彧这里有多余的朝服,奉孝也随彧来换一件吧。”
“不必了。”我摆摆手,一副没精神的样子说道:“就和大公子说我身体抱恙,无法前去。”
“奉孝,可是不愿意参与此事?”一语双关,听上去说的是这曹昂为马腾设宴之事,实际上指的是立世子之事。先前曹操已将许多大事情都交给了曹昂负责,立他为世子之意呼之欲出。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册封,而曹昂又生母早逝,现下曹操最宠爱的卞夫人所生的曹丕曹植也已当壮年,废长立幼也不是不可能的。如今曹操不在许都,由曹昂来接待马腾,便表明了其如今接替曹操的地位。若是我和荀彧去了,就代表承认了他的地位,将来在立嗣之争中也会助他一臂之力。
“文若瞧你说的,当日嘉喝了那葡萄酒时就早就牵扯进去了。”当答应曹昂做他师傅时,我就知道置身事外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立嗣这种事情说到底最后还是要看曹操的心意,他要是打定主意了这群儿子使多大劲都没有,不过是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倚着华佗,我懒懒的却坚定的说道:“只是今日嘉有事情要办,实在是不宜前去,文若就好心帮忙请个假吧。”
看着打定主意不去的郭嘉,荀彧也只得无奈的笑着依了,自己进屋换了身深色的官服,正欲出门,又想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我说到:“奉孝,彧不知道几时能回来,后园有两间客房,你和华大夫可以去那里休息。”
“知~道~啦~”仍是懒懒的声音。目送着荀彧远去的背影,我暗暗感叹再这样下去文若真的要成为曹营里第一人妻了。
“大人,您的药。”这时,一个家仆将汤药碗端给了我,我伸手接过,看都不看一饮而尽。
很多时候我都很好奇五石散到底是什么东西,掺在这药中喝下去竟能让我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又莫名其妙注入新的活力。若是这五石散无毒,还有这功效,恐怕成为各大商铺的头号保健品抢劫一空吧。
有了力气,我站起活动了下筋骨,抬眼望向远方蔚蓝的天空。过一会,远方出现一个青色的点,近了发现原来是一只青色的鸽子。它见到我“咕咕”的交了几声,落到了我的肩上。
从绑在鸽子小巧的爪子上的竹筒中拿出纸条,展开便墨香四溢,再细看笔迹,就知道肯定是壹次用上好的供墨和狼毫笔写的。只可惜这写字的人怕是忙坏了,字的极为潦草,真是糟蹋了这上好的笔墨:
目标在如意酒楼。
暗暗微笑,我将纸条递给华佗,后者摇摇头表示不感兴趣,我便也作罢,取出点火用的火折子,将纸条烧成了灰烬。
理理有些散乱的青衫,我对着正认真看着医术的华佗说道:“元化,我出去一趟,你记得若是无事就多在屋中呆着,万一有人来拜访什么的……”
“啪”的一声,华佗将书重重的合上,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好了好了,我现在回屋就是了,这种偷偷摸摸的做贼的感觉让我真的觉得有姑娘要追着喊着嫁给我……”边嘟囔着,边慢慢踱步走向客房方向。走了几步,又转头对我警告说:“你要记住饮酒伤身,能的话最好一滴就都别沾。”
“好,我尽量。”举起左手做宣誓状,我心中暗暗诽议到老子今天可是要拐人,不喝酒把对方灌得大醉怎么可能让他乖乖的签下热血少年的不平等协议。
西凉锦马超,希望你的酒量不要太大就好。
如意酒楼,是甄家和司马家共同的产业,坐落于许都最为繁华的东街,气派华丽,当属许都第一酒楼。而酒楼中的菜价格也并不高,若你仅是进去吃一顿饭,哪怕是平民也能满腹而归,于是天天便是车水马龙,来客络绎不绝。但若说为何这如意酒楼能成为第一酒楼,实际上不在于其庞大的客流量,而在于其提供的绝世佳酿。虽然饭菜物美价廉,但酒的价格却高得吓人,平民百姓可能半年的收入都不够买上一坛酒。可对于那些达官贵人,不就图一气派图一新鲜,于是本该被弃如敝履一点都不货真价实的酒,却十分受到欢迎,而一年只产一坛的天泉酿,更是因为物以稀为贵以及商家推销的不仅犹如天酿而且有补血养颜,延年益寿的功效,回回都被捧上千金。
而今日,便是一年一次拍卖那一坛天泉酿的日子。
坐在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马超喝着手中贵的离谱的酒,颇有兴趣的看着正因为那传说中的天泉酿竞争的人们。他父亲是汉人,而母亲却是羌人,从小就生活在与外族混杂的西凉,从未踏足过中原。这次虽然来许都的原因不怎么值得一提,不过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的见识见识。
“一百金。”一个身着华衣的公子哥让身旁的小厮帮他喊价道。
“李公子出一百金了,有没有那位公子出的更高呀?!”
“两百金。”坐在马超前面那桌的人也开口叫价道。马超见他身体发福,整个人肉滚滚的,一看就是贪吃好酒的富家老爷。
“张老爷出两百金,难道今年这酒的价格就要在这两百金处停止?!各位爷们,现在正是展示你们厚实家底之时,快快加价吧!”这负责主持拍卖之人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有一副好口才。一句话,就让那些达官贵人跃跃欲试。这不可不仅仅是一坛酒了,而是代表着荣誉。一时间,人声鼎沸,喊价声络绎不绝。
“三百金!”
“三百五十金!”
“三百七十金!”
“五百金!“
此话一出,酒楼中顿时静了下来。马超定眼细看,喊出这价格的公子哥,除了衣着更为华丽些,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而这个价格虽然有所涨,但也不至于让原本兴致冲冲的众人都停下了叫价。再觉得刚刚听那些人喊价,自己心中也痒痒,想自己在西凉时喝的都是那种羌人的烈酒,哪有机会喝这中原的名酒,不禁在一片寂静中伸出手指开口道:“六百金!”
众人听到马超这话,突然间唧唧喳喳的各自私语起来,看马超的眼神也包含着莫名的疑惑和同情之色。真是奇怪,这些人怎了,我不就喊个价么?摸摸脑袋,马超各种莫名其妙。
“这位爷不是许都的人吧……”这时,一位小厮心有不忍,为马超解惑道:“这是曹丞相家的公子曹整,在这酒楼里是横行惯了的。公子这与他较劲恐怕是……”见那小厮惊惧的表情,马超内心大喊一声糟糕。父亲放他独自出来逛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谨慎莫要惹祸。可现在自己不仅莫名其妙的惹了人,而且对方是曹操这权倾朝野的枭雄的儿子!看这曹整怒瞪着自己,面如猪肝,气的发紫,更是心砰砰乱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如此好酒,那嘉就出一千金好了。”正当马超想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这曹操总不能因为这么点事迁怒西凉吧决定付钱的时候,却听在对面另一处靠窗的座位上,传来一平静如水略带笑意的声音,如丝如竹,沁人心脾。和惊异的众人一同望去,发现喊出这话的竟是一个青衫文士。他面容清秀,眉目下垂,长长的墨丝仅是随意的拢了拢,披在了他的明显比衣服瘦弱许多的肩上。见众人望向他,也不慌不急,嘴角仍是勾着若有若无戏谑的笑容,随意的扇着手中的折扇,真可谓是随性自然,风流天成。
但不管怎么样,他这又一加价,将众人的目光都从马超身上引走,马超也是暗暗的舒了一口气,望向他的目光也带了丝丝感激之情。
听到又有人在喊价,曹整的脸色更坏了,望向那青衣文士的眼神中也带了丝丝狠意,让马超也不禁为自己这位“恩人”担心起来。对方可是曹操的公子,当今在这许都,有何人敢与曹操家的人做对!
“大胆!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公子是什么来头!”跟在曹整身后的一个仆人见主子脸色不善,对着这青衣文士大声呵斥道。
可这青衣学士却连理都没理这个家仆,对着刚刚主持拍卖的小厮说道:“阿丙,嘉刚刚数数时间,已经过了加价的时间,看来今日这天泉酿是嘉的了。”
“那是自然。”笑嘻嘻的走上高高的台子把那装在精装细雕的坛子中的酒抱下来,这名被唤作“阿丙”的小厮同样理都没理已经气的面容发黑的曹整,径直走到这青衣文士面前将酒递给他。
“哼!”就听曹整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后面狗摸狗样的家仆连忙跟了上去,有几个还在走之前深深剜了这男子几眼,意思无一不是“惹了曹家的公子你完了!”
酒拍卖掉了,曹整也走了,酒楼中便又恢复了昔日的热闹喧哗。可马超却无心继续喝酒,而是不禁将目光投向那青衣文士,却见他拿过那坛天泉酿径直向自己走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对自己微笑说道:
“这位兄台是第一次来许都吧,若是来了许都而不喝这天泉酿实在是大憾。不如寻一包间,与嘉同饮如何?”
马超见此人气度不凡,刚刚面对曹整也是从容不迫,便暗定此人来路不凡,自然而然的生了结交之心。便礼貌的对此人拱手道谢到:“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包间中,淡淡的檀木香弥漫在栩栩如生的仕女图上,多了丝丝的朦胧感。将酒坛上的酒塞拿开,顿时屋中便酒香四溢,轻轻一吸便仿若飘飘入仙境,此等佳酒,不饮已醉。
“刚刚先生可知那拂袖而去之人是谁?为什么满酒楼的人都对其好像有惧色一样?”虽已被酒香吸引的心神散乱,但马超还是留了个心眼,小心的试探道。
“那是曹丞相家的公子,曹整。”明知那小厮已经将曹整的身份告诉了马超,我还是微笑的回答道。末了,还加了一句:“不过别担心,曹丞相才不会因为个不成器的儿子迁怒于人的。”
“恕在下冒昧,先生究竟是何人?”看对方仍然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马超心知自己在试探套话方面远远不是此人的对手。就索性也省了客气,直接单刀直入。
轻抿了一口杯中的天泉酿,一股如山泉般清澈的流水流入心底,勾起阵阵意犹未尽的涟漪。这两次试探,马超选得角度都十分好,我不禁暗暗心想这西凉锦马超比我想象中的难拐的多。
“在下郭嘉,郭奉孝。”放下酒杯,微展纸扇,我轻声报出自己的姓名。
“郭奉孝?”马超微微皱眉,使劲在脑海中回想。突然,一丝灵光迸入了脑海:“你就是那个鬼才郭奉孝?”
“别这样说。”用扇子打掉他因为惊异指向我的手,我颇有些无奈的笑道:“鬼才什么的听着多晦气。还不如叫我酒鬼郭奉孝比较好。”
不是都带“鬼”字么有什么区别……
“对了,嘉看你体形比一般人壮实些,口音也不是北方的,你是西凉人吧。”
“在下马超,字孟起,正是西凉人。”对方都直爽的报了姓名,自己若再不坦言相告,实在是不对。于是,马超立马站起身,拱手行礼对郭嘉说道。
“原来是西凉刺史马腾的公子,嘉刚才真是失敬了。”如此说着,我却丝毫没有赔礼的样子,一只手端着自己的酒杯,一只手拿着扇子指指马超的酒杯,示意他若是不喝我可就喝了。
早就被这酒香勾去三分魂的马超自然是早就垂涎欲滴。又看这郭嘉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不拘礼节,平易近人,便放下心中最后的防备,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
来来回回你几杯我几杯,我们俩也渐渐熟络起来,可惜就在我们酒酣意畅之时,一坛珍品美酒噪已经见了底,不禁心生出强烈的意犹未尽之感。
“阿丙。”对着门外,我出声唤到:“把剩下那几坛都拿过来吧。”
“好嘞!”
未几,就见到那先前主持拍酒的阿丙又命人跟着拿了五六坛酒进来,从酒坛的样式上看,分明就是那一坛值千金的天泉酿。
“奉孝,这是……”
“嘛。”挥挥手让帮忙搬酒的人出去,我一脸微笑的对马超说道:“孟起别太惊讶,其实这天泉酿本就是嘉自己无聊时酿的,年年仅一坛让给这如意酒楼里面卖。今天嘉与孟起如此投缘,自然是要饮着这佳酿不醉不归才好。”
“好!”西凉人可不是扭扭捏捏讲着虚礼的儒士,此时酒胆正开,马超自然是豪气万分,当即拍着胸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又是几坛酒见了底,我们俩也终于有了丝丝醉意。但谁都满不在乎,仍兴奋的边喝酒边玩着我交给他的小蜜蜂: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啪啪。奉孝你输了喝酒!”
“……“我默了一下,无奈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输十二次,这完全不符合概率呀!
“好!我们再来!”抹抹嘴角余留的酒滴,我一脚踩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