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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门口的卫兵见曹操走出来,拱手行礼。
曹操点点头,问道:“现是何时了?”
“回禀主公,卯时刚过。依据主公的吩咐,众将士已在议事处等候。”
点点头,曹操正打算起步离开,却又似不经意一般,走了几步后顿住了脚步,回头问道:“昨夜可有人进入孤的营帐?”
卫兵一愣,不知曹操是在疑心他们没有恪尽职守还是仅是随口一问,连忙回答道:“主公睡梦时一向不许人近前服侍,我等整夜都守在门口,未敢偷懒懈怠,昨夜无人进入主公的营帐。”
眸色暗沉,曹操转回过头继续向主帐走去。他带出来的人他信的过,这些卫兵跟着他已经十多年了,定是出不了什么岔子。可昨夜,分明是有人进了他的营帐,否则那声回答又该如何解释。还有那半截蜡烛,他素来有习惯,出兵在外每夜点一支蜡烛燃到第二日清晨,以监察昨夜是否有人进入营帐,而今早见到的那半截蜡烛,显然是在四更左右被人吹灭的。
先前的徐庶是他有意放进来的,可这回……
想着想着,头又隐隐作痛起来,终归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级,这头风又是多年的顽疾,怕是永远根治不了了。只是在这大营之中,纵使他头痛欲裂,也不能在此刻表现出来,让本来就有些浮躁的军心动摇。
“主公。”远处同样正在前往主营荀攸看见曹操,走近前来行了一礼。因为他几乎是迎面走来,所以刚好看见曹操因为头痛一闪而过的蹙眉的样子。抬袖从中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棕色的药碗,递到曹操面前,道:“主公昨夜饮酒过多又受了夜风,这个有舒缓之效,主公不妨一试。”
看着那粒棕色药丸,曹操暗笑。这不是当年按照华佗的方子配的专门调治他的头风的药丸么,怎就成了舒缓酒力的东西?不过他也明白荀攸深知自己的顾虑,是故意将这药丸说做他用来掩饰曹操愈来愈频发的头风之症。将药丸放入口中咽下,他微挑嘴角,对着荀攸点点头:“公达有心了,孤感觉好多了。”
“这些不过是攸分内之事罢了。”荀攸目光闪了闪,似是有所纠结,最后语意不明的又对曹操轻声道:“主公,逝者已去,总归还是先保重身体的好。”
曹操一愣,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荀攸这话的意思。可当他再回眼望回去时,荀攸已经在几步外。现在事情太多,曹操便也没再在意这话,感受着疼痛感减轻了许多,便继续向主帐走去。
其实倘若曹操问一句他身后的卫兵,就会知道昨夜他半醉半醒的伫立在长江边上时,是荀攸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才避免了一场落水惨剧。当时曹操已是醉的有些糊涂,荀攸费了好大的劲才扶着他回到的营中。一路上曹操抓着荀攸的衣襟,口中模模糊糊一直在念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任谁都知道,这青青子衿放在曹操口中,念得是何人。
这一年多来,除了奉孝刚去时主公悲痛万分,再往后便逐渐淡漠了下来。可直到昨夜那时,荀攸才意识到,主公那并非是放下了,而是将那份悲痛深深地埋藏在心里,成了永远的一块心结。
主公是有“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之豪情壮志的人,自然不可能将这种牵挂表留在面上。只是荀攸担心这会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大,在不知不觉中将主公带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比如这次一意孤行的南下,比如这次一意孤行的相信庞统之言。
不过,或许也是攸多心了。
坐在座上,荀攸抬头望向身坐主位,镇定自若器宇轩昂一点都不显疲态在安排布兵的曹操,心中暗暗放松了些,眉色也不可察觉的舒展开来。
“申时三刻,黄盖将带领小队人马前来,到时就由隽义来接应。只要他的船一进入包围圈,众将便依照孤先前安排行事。”
“诺,我等定不辱使命。”齐刷刷的回声此刻震耳欲聋,在营帐中久久回荡。曹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这一干虎贲,微挑剑眉,却难按捺下心中逐渐涌起的豪气之情。
此战过后,天下将定,大业……乃成!
那厢曹营在点兵用将,这厢孙刘营中亦是全军整装待发。周瑜一身戎装,身披火红的披风立于众将前,挥手投足间透露着难以让人移目的英姿飒爽。待安排完将士分配,他微侧转头,看向黄盖,道:“这次就有劳黄老将军了。”
“大都督哪里的话,我自打从老主公开始,跟了孙家这么多年了。如今能为江东出力,纵使身死,又有何妨?!”
迎着黄盖那双坚定地双眼,周瑜心中一阵感动。因为黄盖和他都清楚,这次黄盖前去,本就是一枚让曹操放松的弃子。若是真能就将火点燃,黄盖想要回来,怕也是难于登天……
不过,的确,那又如何?这片江东的土地,他们皆曾立誓,只要有他们在一日,就绝不让任何人妄动分毫!
“对了,那封送往合肥的信,如何了?”
“大都督放心,那些人都是练了十多年的老手,模仿曹贼的字体绝不会让张辽看出破绽。”
周瑜颌首,面上露出温和而又意气风发的笑容。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孙权既然要去攻打合肥,他怎么可能不事先将一切隐患都扼杀在萌芽之时。
曹操,这声东击西之计,总归还是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东南风吹掠而过,吹起他鬓间留下的几缕青丝。人人称道的江东周郎,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此刻,却在风中,似是历经人间百事之人,迎江沧桑一叹。
而在其西边的荆州,是一片宁静安详。诸葛亮和刘备正安安稳稳的坐在府内。新雪初下,万物洁白,暖炉氤氲的雾气在屋内袅袅盘桓。诸葛亮跪坐软垫之上,抬手抚琴奏高山流水,而刘备则一边品着香茗,一边阖眼倾听。
突是一声震响,琴弦已断。诸葛亮有些歉意的看向刘备,道:“本欲为主公抚琴,没想到亮还是学艺不精,让主公见笑了。”
“哪里的话,孔明的琴技精妙绝伦,是孤心境不平,扰了这宁静。”
刘备睁开眼,眉眼间一片平和望向诸葛亮。后者对他同样温和的微笑,起身走到刘备面前,拍着刘备的手柔声道:“主公放心,此时在赤壁,东南风定一吹起。此役乃是天命,我们断然不会输的。”
感受着手上的温暖,刘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往日里一望向诸葛亮那双温和的双眸就会散去的不安,这回,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散。
天命如此,却难保,以命改天。
申时三刻,东南风更加的凛冽,肃杀的寒风让一切都染上了丝丝不安的气氛。曹操立于战舰船头,望着远方渐行渐近的黄盖一行船只。船上打的火把将将要步入夜晚的江水映的通红。曹操眯起双眼,不知是为了更看清些还是意有所想。
眼看着船越来越近,曹操身后的许褚出声,粗声粗气问道:“主公,此刻东风正盛,若是俺们真让他把火点起来,怕是除了水寨,陆上的营寨也会受牵连。”
“无妨。”曹操淡定的说道。回过头,见只有许褚一人在,便问道:“典韦呢?”
“主公忘了?典韦去跟着二公子了,还是主公特意吩咐的!”
心下一沉,渐渐涌起一鼓浓重的不安。曹操皱眉,道:“孤何曾下过这命令?!”
“主……主公?”许褚见曹操陡然变了的脸色,心下也是觉得不对,如实说道:“司马懿和典韦说是主公下的令,说为了二公子安全……还有主公的玉佩……”
玉佩?曹操一愣,下意识的探向腰间,本来从司马懿手中拿回挂在他身上的玉佩此刻不见踪影,定是早就让人盗去。
司马仲达,你究竟是有多大的野心……
眯起双眼,曹操暗握紧拳头。子桓那边本就处在边缘处,一等火起离开不会是什么难事。反而是他这边,正处中心,若是缺了典韦,必将麻烦很多。而正当他要下令遣人赶快将典韦叫回来时,只听不远处的战舰上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如海棠般艳丽的火焰,将原本昏暗的天地间照的一片明亮。
“黄老将军已经得手了,传令三军,全面进军!”
“诺!”
自从火起的那一刻起,局势片刻间就被逆转了。从南边而来的漫天的火箭依借着狂烈的东风,落在战舰上瞬间就燃起了熊熊烈火。先是被铁链连起来的战舰,接着是水寨,陆寨,连绵万里的大火借着水光印的天地间通红,即将将天地间一切都焚烧殆尽。
而在大火中,到处都是哀嚎声。是哭声,是怒吼,是长嚎,站在船头的曹操听不清楚,只觉得这些声音与霹雳啪啦的火声,回荡的愈发震耳,震天撼地。
“主公!火势借着风烧的太大了!赶快按原计划离开吧!”许褚手持火云刀一边抵挡着飞箭,一边勉强抽出精力转头对曹操喊道。
“孟德!快走!”这一边,夏侯惇也已是满脸是血的跑了过来。他手中的长剑不知已被多少鲜血浸染:“江东的水军登上来了!咱留在赤壁的人数不多,又多半是残兵弱卒!快回陆上去!”
曹操凝眉望着这两人,心道虽然比预想中惨烈,却总归是在计划中的牺牲。压下心头的不安,曹操冷静的点点头,道:
“公达文和那边如何?”
“有文远在,当是无忧。”夏侯惇一双虎眸映出越来越密集的飞矢,神情越来越急切。
“张辽!孤不是派他去镇守合肥么!”夏侯惇的话犹如平地一声巨雷,让曹操顿时变了神色。合肥是最为关键的地方,只要合肥有失,在赤壁的江东军定然乱了军心。而张辽是他特意遣去合肥的,有他与大军在,定是可以稳操胜券。却不料竟在这关头出了大问题!
总归是他以为胜利在望,太大意了!
跟随曹操多年的夏侯惇自是看到了这一点,瞬间了然,沉声道:“文远言是主公的文书让他留少数并带大部分军队回赤壁来的,如此看来定然是江东伪造的了。孟德,情况紧急,先退回去再说!”
紧握住倚天剑剑柄,曹操狠狠地一咬牙,片刻之后便已经冷静下来。他冲着许褚喊了一声,便和夏侯惇一起朝陆上奔去。也多亏了当初的铁索连环,让各个船舰之间如履平地。一路上的厮杀,面对愈来愈多的江东军,不知有多少士兵见了曹操,沉稳的一点头,便拿起手中的长剑,留下一句:“主公先走,有我们!”又不知有多少北方军,为了替曹操挡住飞矢,挺身而上,不惜己命。
这就是北方军,纵然是身弱,纵然是病体,他们从未玷污过作为军人的品质:无论如何,决不畏战!两军交战,宁舍身以保主将!
“主公小心!”正是砍下一人脑袋的曹操突听身后一声虎吼,接着就被巨大的力气推到了一旁。他三两步稳住身子,却见典韦手持双戟,庞大的身躯刚好护住他在一片阴影中,而一支飞矢,已穿破他的肩膀,顿时鲜血淋漓。
然而典韦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上的伤一样,手中的双戟虎虎生威。这厢典韦一边挡着飞矢一边后退,曹操沉眸没有说什么与夏侯惇和几个同样撤出来的将领继续向陆上退去。面对那密如雨点的飞矢,不时有穿破皮肉的声音在曹操身后响起。他的双眼越来越深沉,却并未慢下一点。
终于,当他前一只脚刚踏上陆地时,就听到身后轰然一声。紧接着是一声闷哼,如果陷入绝境的野兽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定要站起身体以维持兽的尊严。
终于,曹操的脚步顿了顿,却最终也仅是顿了顿,没有停下来。
他依稀中听到那个被他称赞为古之恶来的人,那个他同样以为永远不会离开他左右的人,用最后沉闷的气力道:
“为主公的霸业,万死无憾!”
来带岸上远处还没有被点燃的陆寨旁,曹操看着远处安然无恙的曹丕与司马懿,一时到真不知该说什么。此刻危急的是,合肥没有忧患,无论是柴桑的布局还是赤壁,都成了空谈。很快,江东的军队或者是刘备的军队就是追上来。曹操一面下令清点人数,发现真正出来的不过一两千人,而且无一不负伤。好在将领和谋臣折损的不大。又等了半刻,他便立刻传令所有人,从华容道退军到江陵曹仁处,再做打算。
一场赤壁大火,将原本霸业之路燃烧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