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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好歹是个穿越者,于借鉴二字上深得精髓,他才不会傻愣愣的照着慧纹的事迹编撰。
只细心挑出了九名年岁正好,绣艺精湛,又颇有才华的绣娘来,将其身世美化一番或将其遭遇夸张一下,以粉纱小绢誊抄绘像,再以此立于绣品之旁,以作宣传。
贾赦深知这风雅之物的宣传,最好是口口相传,越是以讹传讹,越是深入人心,因而也不弄那些宣传把戏,只扣住风雅二字做题。
针墨坊的生意起初冷冷清清,但不过半月便渐了起色,因着这绣品制作不易,贾赦几乎是限量出售,这么一来,倒越发显出针墨坊的特殊来,名气在京中,也随之响彻起来。
待得一切上了正轨,却已是到了三月初,贾赦竟是连花朝节也错过了,待得扬州报喜的信来了,贾赦才想起林妹妹早在花朝节就下凡了。
消息来时,贾母正因着春光正好,在园子里布了戏酒,赏花饮宴,除了贾政因工部有事没来,便是贾赦也被贾母请了去,说是要一家子好生乐一番。
那日宴席才开,台上的戏尚未唱过一折,赖大家的便忙忙的过来,到了席前报道:“扬州来了信,姑奶奶生了个千金。”
她倒机灵,不说什么弄璋弄瓦,只提千金二字,既先避了忌讳,又讨了口彩。
贾母闻言,正觉有些可惜,但一想这生了个千金,立马便转了念头,她以前就愁着贾敏体弱,怕在生育上有什么难处,如今既得了女儿,可见往日的担忧皆是虚惊一场。
再者,贾敏年纪不大,如今有了嫡女,又何愁没有嫡子,想到此节,贾母喜上眉梢,只朝着身边的王夫人吩咐道:“传我的话儿,府里的下人每人赏一吊钱,明儿命人备车,我要到清虚观打蘸去。”
王夫人笑了笑应下了,又朝着贾母劝道:“老太太到观里为姑奶奶打蘸自然是好,只是我想着,姑奶奶昔日便有些体弱,倒不妨在佛前供些灯油,请有道行的师太们念些经文,再施斋舍药一番,这最是消灾得福了,也不差打蘸什么。再说着,这打蘸之事,最是兴师动众,小孩子生来最弱,这福气大了,反而受不住。”
贾母听了,思忖一下,倒也觉王夫人说的有理,只是心头难免觉得话儿有些不中听,但贾母是何等人物,面上分毫不露,只对王夫人叹道:“可见是我老糊涂了,便依你说的,供灯念经,施斋舍药便是了。”
王夫人笑道:“老太太可不糊涂,只是关心则乱罢了。”许是劝得贾母回心转意,王夫人不免心中得意,又对贾母笑说道:“可惜姑奶奶这会只是弄瓦之喜,若是弄璋之喜,只怕要把老太太高兴的,不只要去观里打蘸,还要摆上十里的粥棚了。”
邢夫人在旁的听得极不入耳,只对着王夫人道:“二太太这话倒说差了,这俗话里头有句,先开花,后结果。姑奶奶这头一个生的是女儿,这是好事儿,到时候再生一个儿子,儿女双全,再好不过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贾母听得邢夫人如此说,心中极是舒坦,只笑道:“赦儿媳妇这话倒说的极是,这里头很有些说法,只怕你们不知道。这头一个女儿,讲究起来,是最有福气的了。”
邢夫人笑了笑,只忙奉承贾母道:“我也常听老人讲这话,只不知究里,还是老太太见多识广。这姑奶奶生的千金是有大福气的,那姑奶奶的福气自也不会差了,说来这最了不得,竟是咱们老太太,哎哟,我呀,真真儿是有眼无珠了。”
邢夫人送衣见司棋
元春听着,蛮是不解,只侧头朝着邢夫人无邪问道:“伯娘,你怎么会有眼无珠呢?”
邢夫人只笑道:“若是我这眼眶里这两个珠子管用,这么多年,怎么没瞧见老太太这个大福星,要是早瞧见了,我呀,可不得成天跟着老太太寸步不离,也好早早沾一身的福气儿,不过如今再沾,也算不得迟。”
话儿一出来,招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贾母更是前仰后伏,指着邢夫人笑的说不出话来,王夫人在一旁,闻言也微微笑了笑。
待得笑过了,贾母方才又问着赖大家的道:“信上可还说了什么,敏儿的情况可好?”
赖大家的便回说道:“姑奶奶这会可险着呢!”
贾母一听,忙赶着话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赖大家的瞧着贾母神色,忙笑道:“老太太可别急,说来还多亏了大老爷送去的嬷嬷和大夫呢。”
说着,见着贾母缓和了神色,赖大家的又道:“姑奶奶到扬州的时候,因着姑爷新官上任的关系,很是忙碌不堪。姑奶奶的身子骨又不怎么好,因而查出了身孕不久,姑奶奶就有了些坐不住胎的迹象,幸而那时大老爷送的人到了扬州,帮姑奶奶保住了胎儿不说,还瞧出了姑奶奶的胎位不正。这几个月里,那些嬷嬷和大夫不但帮姑奶奶调养好了身子,而且竟是连胎位也帮姑奶奶给矫过来了,所以,姑奶奶这会生姐儿的时候,是顺顺利利,一点儿都不为难。”
贾母听了,口里直念佛,又朝着贾赦道:“我的儿,还是你想得周全,帮你妹妹过了这劫,我独生了你们几个,你这个作长兄的,到底要比他们稳重一些。”
次日,贾母为贾敏并着林黛玉祈了福,又忙忙的备了一船礼打发人送去,这边船还没离岸,那边邢夫人却又闹了事出来了。
邢夫人自打贾赦病好之后,这日子是越过越舒心的,不说贾母的青眼与赏赐,单是贾赦对她也比以前好了许多。换了往日里,她一天也见不着贾赦几面,更不用说吹什么枕头风,贾赦不被那起子小蹄子挑着找她要银子便是万幸了。
如今的贾赦,虽仍常往姬妾屋里去,但对那些小蹄子却一视同仁,也不再偏宠哪个了,而且贾赦时不时还会歇在她屋里几日,即便是蒙头便睡的时候居多,但多少让她有个指望。
这人有了盼头,自是比以往大不相同,邢夫人不但在贾母面前越发恭顺,对贾赦关心过的迎春也越发上心。每每邢夫人到贾母那儿去请了安,都会顺便去瞧瞧迎春,言语也由以前的生硬变得柔和许多。
有时还打发送些东西过去,虽然那些东西和贾赦送的是天渊之别,但邢夫人送了东西过去,落在那起子下人眼里,自然是另有意义。
却说这日里,邢夫人因前儿说话讨了贾母的欢心,被贾母赏了几匹据说是什么小国进贡的布料,那布料说来也招邢夫人喜欢,只是颜色不大适合,邢夫人便是做了衣裳也上不得身。
换了以前,这般稀罕珍贵的布料,邢夫人便是压在箱子底下,也是不会给人的。
可如今邢夫人瞧着那颜色鲜嫩,竟不觉想到了迎春穿着如何,这么一想,邢夫人拿定了主意,用这料子给迎春做几件衣裳。
一来,自是为了讨老太太和贾赦的欢心,如今正是春天,这料子轻薄柔滑,正是做外裳的好料子,迎春穿在身上,老太太焉有看不到的理儿。
二来,王夫人素日口上说两个姑娘都养在老太太身边,一应用度,自是一样,但私下里不知给元春添了多少好东西,这世上未必就只许王夫人给元春添,这会她倒也要给迎春添一回,也好顺顺心气儿。
因着这两个缘故,邢夫人这日见衣裳做好了,便忙忙的带了人给迎春送去,迎春早一天穿上身,她就早一天得老太太的喜欢。
到了迎春屋里,迎春正同着两个年岁差不多大的小丫鬟,一边拿针扎着花儿,一边轻言细语的说笑着。
邢夫人瞅眼看去,那两个小丫鬟里,有个身材丰壮的瞧着眼熟,邢夫人细细思量一下。
倒记起来了,仿佛这丫头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名儿好像叫司棋,棋邢夫人暗自啐道,这王善保家的倒会见机。
见着邢夫人来了,迎春忙起身上前行礼,又命着丫鬟送了茶来。
邢夫人接了茶,和颜悦色的问了迎春几句家常话,便朝着迎春笑道:“前儿老太太给了我几匹上贡的料子,我瞧着那颜色鲜嫩,正合给你做几件春衫,便命人做了,今儿拿过来给你试试,瞧瞧可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说着,也不待迎春推辞,便命着丫鬟给迎春更衣。
待得迎春换好了衣裳出来,邢夫人眼前一亮,只见迎春着了一鹅黄色的撒花织金刺绣镶领对襟襦裙,往日有些怯弱的迎春,也被这衣裳衬得活泼了许多。
邢夫人微微颔首,只朝着迎春转了一圈,笑说道:“竟是再合身不过了,这颜色也好,正衬着你这年纪,人也映得朝气不少。”
迎春闻言,只有些羞涩的捏着衣角,低头不语。
邢夫人见了,只微微笑了笑,又打量了迎春一番,邢夫人正欲让迎春另换一件再瞧瞧,忽而脑海中灵光一闪,邢夫人又忙笑道:“我说怎么有些不大对,竟是这衣裳上的香囊不配,竟撞了色了。”
听得邢夫人这么说,那个叫司棋的小丫鬟侧首笑道:“前儿老爷才送了姑娘几把扇子几个香囊,里头有个白玉金累丝的,倒衬这衣裳的颜色。”
听着那小丫鬟这么说,邢夫人忙命人取来给迎春换上,口上还对着迎春念叨道:“若说这扇子香囊,你那父亲也给了我几样,我瞧着竟不怎么敢用,倒不为别的,我这个年纪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着实不像不说,也徒惹人笑话。你却不然,小孩子家家,正是该仔细打扮的年纪,若是穿的太素净了,反倒不好。不是我说,这些东西,你也该常常带着,横竖也不是稀罕玩意,收在匣子里,倒白糟蹋了。若带在身上,拿在手上,自己看着舒坦,旁人瞧着也喜欢。再说,你父亲若见你时常拿在手上,知道你喜欢,少不得还要给你几样呢。”
邢夫人正说着,旁边的丫鬟已是把前儿贾赦给的那个掐丝鎏金匣子拿过来了。
邢夫人笑着接了匣子,正开匣看时,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僵住了。
旁边的丫鬟瞅着不对,忙往里一看,当下便唬得不轻,只见里头不但香囊不见了踪影,竟连那几把扇子上的宝石也被人扯了去,只留着破烂不堪的扇骨扇面躺在里面。
恍眼瞧着,这哪里是价值千金的宝贝,竟是连乞丐身上的肮脏衣裳都不如了。
那丫鬟慌忙跪下,对邢夫人道:“太太明察,奴婢实在不知这里头的东西怎么会这样。前儿姑娘拿了匣子回来,便一直收在柜子里,也无旁人动过,今儿太太问起,奴婢才取了匣子出来。”
邢夫人听了,冷笑两声,只道:“你也不用说了,我倒清楚着,必是哪个黑心烂肠子的下作东西,顺手偷摸了去。看来是府里对你们太好,竟养出了几个贼来了,今儿若不料理一番,怕明儿强人就该上门了。”
说着,邢夫人便让人去请了赖大家的过来,要好生审审这事,一时间,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吓的浑身打颤。
迎春最是个老实仁德的,见着邢夫人动怒,只低着头,细如蚊呐的劝说道:“还是算了罢,只当是我不慎弄丢了。”
邢夫人听着,只朝着迎春道:“胡说,今儿他们能偷摸东西出去,焉知以后就不敢拿你打主意,再往后,谁知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宽和待下是好,也要看是什么人去,今儿能拿,明儿就敢骗,似这等下作东西,你只管拿出小姐的身份来,该怎样便怎样,若有人不听的,你就回了我去,便是我也奈何不着的,横竖你老子还在呢。”
迎春听了邢夫人这话,一时不语,只低着头又摆弄衣角去了。
邢夫人说了迎春一番,心头越发动气,两个眼睛里竟要冒出火来似的,只盯得那些丫鬟婆子瑟瑟发抖,竟是连站也站不住了。
司棋也唬的不轻,两眼只敢盯着那匣子看,眼珠儿都不敢轻易动一下了。
突然,司棋想到了一事,只细着嗓子道:“对了,前儿老奶奶进来给姑娘请安的时候,我好像见着她拿着这匣子摆弄过。”
捏假账贾赦怒抄家
“老奶奶?”邢夫人正愁着没地方出气呢,只怒冲冲道,“哪门哪家的老奶奶,我瞧着她不是什么奶奶,竟是府里养着的老不死的贼头儿。”
旁边侍候的丫鬟见着邢夫人生气,忙趁机下话道:“太太不知道,这个老奶奶原是我们姑娘的奶嬷嬷,最是喜好喝酒赌牌。往日她在府里时,因掌着姑娘的月例,便常同人斗牌耍钱,起先还好些,后头见着姑娘仁厚,常常输光了姑娘的月例不说,还时常寻摸着姑娘的东西去换钱。前儿,太太身边的王姐姐,本要撵她出去,只是被二太太撞见了。二太太便说,好歹也奶过姑娘一场,原也比别人体面一些,便赏了几十两银子放她回家享福去了。”
见邢夫人听得柳眉倒竖,那丫鬟暗自称愿,正要赶着再说几句,门外去进来了一个年轻媳妇,只朝着邢夫人陪笑道:“太太,可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