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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之间,乌鲁西并没能用足十成力,却还是震开拉姆瑟斯几步,让他的企图没有得逞。此时乌鲁西显然是气急,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升腾怒火,牙也咬紧了,之前打了拉姆瑟斯一拳的手指也紧紧攥着,带着一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你想要做什么?嗯?”他开口,嗓音并不平和,泄露着乌鲁西波动的情绪。
“我以为这很明显,不是吗?”拉姆瑟斯在轻轻“嘶”了一声之后回答,态度轻佻,就好像是对着那些情人们一样,亲昵暧昧。不过,刚才乌鲁西的那一下正巧打在了他唇角,和牙齿碰撞之后,那一块肌肤慢慢泛起了青色。只是因为拉姆瑟斯本身的肤色就比较深,所以还不怎么明显。
果然,带刺啊。他这么想着,却见乌鲁西在盛怒之下胸口起伏大了些,刚才出拳而溅起的水珠此时缓缓流下,恍若给人某种隐晦的暗示。
所以拉姆瑟斯几乎是不能自已地咽下一口唾液,眼神追逐着某一滴水珠向下。
乌鲁西不会忽视他的表情,但是对方的表情只会让他更加愤怒!现在的问题是,因为身体的残缺,乌鲁西下意识地不愿意让自己的下半身离开水面,也就是说他只能坐在浴桶中,这极度地限制了他的行动。而拉姆瑟斯相对而言却占了上风。
然而,不论如何,乌鲁西要比拉姆瑟斯成熟得多,就算是光算这具身体的年纪也是如此。从体力上来讲,此时的乌鲁西更占优势。
各有所长,也算是势均力敌。
拉姆瑟斯向前走几步,再一次接近了乌鲁西,而乌鲁西的拳头下意识地捏紧,放在身侧只待出击。
然后拉姆瑟斯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无可奈何地抬手扶额,“何必这么紧张呢?”
“如果你没有那种龌龊念头的话。”乌鲁西针锋相对,毫不留情,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温和的痕迹,凌厉锋锐,眉宇间的愤怒十分明显。
然而就在乌鲁西开口回应的瞬间,拉姆瑟斯一个箭步上前,似乎是想要趁着他回话时的一点分神行动,然而乌鲁西早有准备,并不是用拳,而是用手肘往对方腹部攻去。
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意外在于,刚才乌鲁西的一拳带起了不少水花,在地上铺起薄薄一层,润湿了地面。拉姆瑟斯刚才上前的一步太快,踩在那一片水花上,脚底一滑踢在浴桶地步。同时乌鲁西又使足了十成力击打过去,上下作用,却是在用力过猛之下让浴桶轰然倒下。
水花四溅。
肢体纠缠。
拉姆瑟斯后仰着倒在地上,后脑勺在地面上重重磕了一下。而乌鲁西却随着浴桶的前倾而向前扑倒,直接压在了拉姆瑟斯身上。
四泄的水打湿了拉姆瑟斯的衣服。
这场景端的是暧昧。
然而搏斗并未停止,拉姆瑟斯立刻就想翻身把对方压下,而乌鲁西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全身□,直接又是一拳击打到对方脸上。
他眼里的美丽
事实上,一直以来乌鲁西即使在拉姆瑟斯面前表现得多么愤怒,他总是维持着自己疏离的底线的。所以拉姆瑟斯虽然觉得乌鲁西的骄傲并没有被奴隶贩子所清除,却总是以为乌鲁西给出的那一分用于掩饰疏离的敬意是对自己这个上位者的敬畏。
在这样的情况下,拉姆瑟斯虽然对乌鲁西抱有兴趣,面对他的态度却依旧是面对奴隶、玩具之类存在的态度,并不把乌鲁西当成是值得他用心看待的对象。在拉姆瑟斯看来,如果不是乌鲁西对自己怀有敬畏之心的话,自己都已经屡次涉及了某些方面,为什么只见乌鲁西生气却并没有实际性的反击?他心里抱有某种阴暗的揣测:乌鲁西是不是故意的?做出自己和其他人绝不相同的假象,就是为了让自己对他另眼相待,然后借助自己往上攀爬。而且当初自己的年纪还小,明显就容易被人拿捏,以乌鲁西后来表现出的智慧来看,如果不是自己,这拿捏一事,还真说不准了……拉姆瑟斯不是没有看过这样的例子,也因此,他总是不吝以最大限度的阴谋去看待乌鲁西,却因此而忽视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拉姆瑟斯也知道自己实际上对男性的身体并没有欲望,以乌鲁西的聪慧不会看不出这一点,他猜想或许就是这样,乌鲁西才迟迟没有改变态度,只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把握控制自己?
所以当今天他意外升起渴求对乌鲁西动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乌鲁西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在他的推测中,对方也许会有反抗,但更大的可能应该是趁着这个时机达到他的目的,毕竟现在自己的年龄已经慢慢大了,不再容易受到他的控制,如果再过几年的话对于乌鲁西而言就不太好了。
但是,当乌鲁西直接一拳打过来的时候,那力道、那态度,那么坚决的感觉。拉姆瑟斯在那个时候突然有了一种明悟,这个人是真的不愿意和自己有那样的牵扯的。
而且,对方是真的愤怒了。
拉姆瑟斯的家族究竟是世代军队指挥官出身,成长在这样家族中的拉姆瑟斯本人自然也不会疏于锻炼,无论是驾驶战车还是近身搏斗之术,他都是同龄人中绝对的佼佼者,加上他本来就出色的天资,更让他变得杰出。刚才连续被乌鲁西打了两下,一方面是他先入为主的印象让他没有想到乌鲁西会这么做,另一方面也有乌鲁西本人其实也极其不凡的原因在内。即使他如今的身体绝对没有原本的身体那么强健,但是比起这个世界一般的人,他的身手还是要强上不少的。加上相比于这个世界的武技,他还了解更多不同的流派和观点,融会贯通之后乌鲁西在武技之上可以说算是颇有建树。即使身为不事劳作的神官,他不可能做出很多锻炼的行为。
当拉姆瑟斯终于反应过来之后,当即就想要扭转此时的局势,让自己转到上风。此时他正好被乌鲁西压住,并不方便他使力,所以他腰上一用力,就企图翻身把乌鲁西压到身下去。
乌鲁西自然不可能让对方占据上风,毕竟他年纪稍长,力气比起拉姆瑟斯还是要大一点的,自然是利用了他的这个优势。抬起上身空出出拳余地,直接一拳打到对方胸口,简简单单就让对方起身的动作被制止。拉姆瑟斯当然不会就这么作罢,正巧乌鲁西抬起上身给他留下了可以动作的空间,所以他飞快地伸出手,下意识地就往乌鲁西的脖颈处伸过去。对付人体的致命点,是拉姆瑟斯接受军队教导之后的习惯,而这种习惯也的确有着不凡的效果。因为拉姆瑟斯的速度很快,乌鲁西一时躲闪不及,就被他掐住了脖子,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拉住对方的手腕,企图把拉姆瑟斯的手拉开。而两人空下来的另一只手,则是在不断地交锋。拳、掌、指、肘互相的搏击,皮肉相击发出毫不留情的声响。
一定会留下淤青的。他们彼此都清楚这一点,不过现在并不是担心淤青与否的时候。在逼仄的距离进行搏斗,让两人属于男性本能的争斗心理渐渐上升。不管之前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拼斗,此时此刻无论是乌鲁西还是拉姆瑟斯,都产生了一种棋逢对手的快感,动作中根本没有任何收敛,尽数把自己所知所学一一展现。他们的手上在飞快地拆招,腿上也没有闲着。虽然乌鲁西尽力用自己的双腿压住拉姆瑟斯,但他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神殿这样不需要多少脚程的地方,而拉姆瑟斯却习惯军队。总的来说乌鲁西的力量因为年龄而比拉姆瑟斯要占优,但是光论腿部,却是拉姆瑟斯更有优势。
所以,在察觉对方上半身滴水不漏,但下半身却不一定可以压制自己之后,拉姆瑟斯转变了攻击的重点,膝盖一屈,从乌鲁西双腿间顶出,小腿踢起再扣回,就把乌鲁西的一条腿禁锢,同时他腰部一扭,原本乌鲁西在上他在下的姿势就变成二人侧躺在地上,谁也不能算更占优势的样子。
好身手!乌鲁西心中暗叹一句,却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很不利,他腿部力量的确不如拉姆瑟斯,但是和拉姆瑟斯不同的是,他掌握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些技巧。
所以在下一刻,拉姆瑟斯感觉到明明是被他禁锢住的乌鲁西的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轻松脱了出去,几乎是在同时,乌鲁西巧妙地掰开了他扣住对方喉咙的手,然后快速翻身再度压到了他身上,这一次乌鲁西死死地扣住对方,更是为了避免拉姆瑟斯采用其他巧妙的办法脱身,而把自己的肢体灵活地攀在对方身上,锁住了拉姆瑟斯的动作。
说起来复杂,然而拉姆瑟斯和乌鲁西的交锋实际上发生在很短暂的时间里,至少那被倾倒的浴水还蒸腾着热气。两人快速的交手虽然动作都不大,但是却很耗费体力,这一通交手下来,乌鲁西才发现自己和对方都正在喘气,正是刚才消耗了体力的表现。
这算是暂时的尘埃落定,拉姆瑟斯知道在短时间之内自己不会有力气再度对对方动手,索性放松了身体。反正,以他的身份,乌鲁西还真不可能轻易动了他。不过现在拉姆瑟斯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对乌鲁西的揣测恐怕都错了,乌鲁西根本不会是一个会牺牲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权利的人!他是真的骄傲,真的不屑于自己,倒是自己一直都误解了。
原本在刚才的近身搏斗中,拉姆瑟斯的欲念已经消失不见了,他脑海中所反映出的只不过是遇到了一个与自己的身手相匹敌的对手,只顾着与对方争斗,一开始的邪念猜忌全数被放下,只有男性之间最原始的争斗博弈,甚至于没有多少智慧,只是力量的比拼。然而当他想到乌鲁西的真实态度时,感官自然回到了现实中来。而此时乌鲁西和他根本没有距离,为了制住他,乌鲁西的身体四肢都用上了,贴合在他的身上。
近在咫尺的是那张褪去青涩的面庞,随着时间的流逝,峥嵘锋芒在乌鲁西的脸上逐渐显露,而此时因为刚才的拼斗和之前的沐浴,乌鲁西脸色微微发红,和平时的冷淡完全不同。而获得拼斗胜利的喜悦则让他如同蓝色琉璃一般的眼眸中闪耀光芒,显得分外诱人。激烈的搏斗让他长长的金发散乱,几缕贴在脸侧,几缕沾在胸口,看在拉姆瑟斯眼里却分明多了几分诱惑的感觉。
然而很快拉姆瑟斯就清醒过来。诱惑?不,除去这样的外貌,眼前这个人实际上是危险的。刚才他使出的那些神奇的技巧,已经证明了乌鲁西在武技上也并不是弱者。如果除去了他曾经是奴隶的身份,如果乌鲁西不是宦官,自己难道可以和他相比吗?
自然是不能的。
拉姆瑟斯从不害怕承认自己没有别人强,他一直相信即使此时此刻有人比他强大,总有一天他也可以超过对方,然而当他一直以来都以为是弱者,被他隐约看不起的人却压倒了他的时候,他也不由惊叹了。
从这一刻起,他开始正视之前被他刻意忽视了的某些细节。乌鲁西,从一个奴隶出身,还是宦官的身份,这几年时间就爬到了祭司的位置,真的只是凭借他和他家族的威慑?不,神殿不是一个因为对方有后台就可以轻松处之的地方。更况且就算别人认为自己和乌鲁西真是那种关系,但自己的年纪却已经决定了别人不会很重视乌鲁西。乌鲁西现如今的一切,更多的是他自己夺来的。
对方,也是强者,甚至比起自己更加强大。自己只不过是比他多了一个好出身而已,有什么值得说的呢?
拉姆瑟斯想起自己曾经对乌鲁西的调笑,那些邪恶的暗示,未尝不会有其他有眼无珠的人放在这个人身上。乌鲁西的确很美,这样的表象相比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而自己不过是这些麻烦中的一个。
这样想着,时间渐渐过去。被泼在地上的水已经丧失了温度,拉姆瑟斯也感觉到穿在身上的湿衣让他很不舒服,而因为衣服的浸湿,他可以更真切地感受到和他紧紧贴合的乌鲁西的线条和温度。
清俊的面孔,颀长的身材,优美的线条,温热的身体。拉姆瑟斯突然想起在搏斗中即使被自己看见感受到却并没有重视的那些场景。胸前殷红的两点,平坦的胸腹,柔韧的腰肢,细腻的皮肤。
本来已经熄灭的火焰再一次燃烧,甚至于变得更加灼烈了。年轻气盛的少年不知压抑自己的欲望,而苏醒树立的部位,自然会被和他紧紧贴在一起的乌鲁西感觉到。
那个部分,正巧卡在乌鲁西的双腿之间,还带着炽热的温度。
而乌鲁西本身就赤着身体,刚才一时的动作虽然保持了体温,此时随着水的变凉,他身上的温度也下降了好些。
那一块温度,他怎么能忽视?
盛怒下的鞭笞
这种时候,拉姆瑟斯竟然还不知收敛!
乌鲁西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在打斗之后已经发泄过的怒火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