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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权谋by墨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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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时候,拉姆瑟斯竟然还不知收敛!
  乌鲁西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在打斗之后已经发泄过的怒火一下子又蹿了上来。
  而更多的,还有他耻于说出口的原因。拉姆瑟斯的反应不仅仅是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同时也刺激到了他长久以来的心病。如果他此时的身体不是受了宫刑,那么他本来也应该有那一部分的,甚至于以这个姿势,拉姆瑟斯苏醒的部位本来和他那不存在的地方相抵。然而现在乌鲁西的身体却是这样……
  只是一闪念间想到的事情,却让乌鲁西越发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态。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恐怕终其一生乌鲁西也无法释怀。乌鲁西不是原身,他是坚定强韧的,所以即使从云端落入泥淖,从王孙公子沦落为卑贱奴隶,他可以忍,因为他知道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总有一天他可以脱离这样的处境。而灭国族亲的仇恨,终究是原身的事情,乌鲁西自觉从不算是个好人,对于和自己本身无关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反正亡国灭族的又不是他真正承认的国家亲族,何必管那么多?然而这具身体的残缺……让乌鲁西耿耿于怀只有这具身体的残缺!他可以不在意很多事情,但是成了一个阉人,宦官,这是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实。
  不管是宦官在他心中一直以来的地位,还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想法,总之,宫刑之事成为了乌鲁西最大的逆鳞,同样也是绝对的弱点。如果不是因此,乌鲁西会在意一个西台帝国?西台,真正让乌鲁西盯上它并对这个国家恨之入骨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是导致了这具身体问题的源头。连一个国家乌鲁西都会这样看待,那么拉姆瑟斯自然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或许拉姆瑟斯并没有刻意地让乌鲁西不舒服,但是他自然而然的反应,却让乌鲁西敏感的神经受到了刺激。
  所以几乎是立刻,乌鲁西两指并拢,在拉姆瑟斯耳根部位重重一按。在这个世界少有人知道,按压此处的穴道会致使人的晕厥,而他曾经的身份决定了他为了安全,必然要学习各种知识,而这些人体的弱点自然在内。
  而现在,这个世界的人对于这些穴道之类的知识却几乎没有任何了解,也是这样在乌鲁西做出动作的时候拉姆瑟斯才没有防备。
  所以拉姆瑟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乌鲁西这才起身,赤身站在地面上那摊水中,厌恶地扫视了躺倒在地的拉姆瑟斯一眼,从一旁的架子上拉下简单的袍子,就这么草草罩在身上。然后他弯腰,拽住拉姆瑟斯的一只胳膊,粗鲁地把他拖到另一个房间里去。按压耳根虽然可以让人晕厥,但是晕厥的时间却并不一定,况且拉姆瑟斯的体质不弱,又是军队中训练出来的,他晕厥的时间恐怕会更短才对。
  因为乌鲁西粗鲁的动作,拉姆瑟斯在搏斗中本来就有些松散了的衣物现在是彻底散开了。这个时代,埃及常见的衣物通常都是围裹住下半身的一块简单布料,人们常常袒露上身,甚至于许多女子还很喜欢袒露自己胸部的裙子,更认为这是一种风尚。不过,也有无袖的衬衣之类的服饰,算是相对比较正式的装束了。
  事实上,乌鲁西对这些衣服一直很不适应,他曾经的观念始终影响着他,所以他对于穿着暴露的衣饰很抵触,一直以来他也习惯穿着最近几十年才从外国传入流行开来的袍子,实际上就是一整块布。不裁剪,却通过种种繁复的折叠缝合弄出大致的形状,最后用一块宝石别针在肩膀部分把袍子的接缝固定起来。
  虽然还是很简陋,但总比□身体好的多。
  乌鲁西把拉姆瑟斯拖到的房间,是为了惩罚不懂事的下仆和不敬神灵的人的刑房,这里显得很空旷,但是却有着诸多惩罚人的刑具。乌鲁西在把他拖过来之后,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而是直接把对方给铐在了嵌在墙壁中的镣铐上。他打定主意要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这些年来他算是忍得够多了,但是拉姆瑟斯从来都不知道收敛一点,如果他不好好教训一下对方,以后恐怕会更难过。在这片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域中,不会有人来打搅,所以他可以做很多事。
  压抑了这几年,乌鲁西已经受够了,反正之前已经和拉姆瑟斯打了一架,现在再做点儿事,也不算什么。如此想着,他讽刺地笑了笑,然后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支鞭子,眯起眼。
  之前对于拉姆瑟斯体质的预估是正确的,如果是一般人,乌鲁西肯定对方现在绝对还醒不了,但是拉姆瑟斯却晃了晃脑袋,然后慢慢睁开了眼。
  几乎是他清醒的同时,绑住他的几根链条一紧。常年的训练让拉姆瑟斯在清醒的一瞬间立刻做出反应,如果对方没有用链条禁锢他,仅仅是绳子,恐怕都在他的动作中直接崩断了吧。不过乌鲁西的远见让拉姆瑟斯丧失了这个机会,他一抬头看见乌鲁西,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算是彻底惹怒了乌鲁西吧?不着痕迹地扫视四周,拉姆瑟斯立刻知道了自己在什么地方。既然乌鲁西都把自己铐起来了,根本就是气急了。
  在之前明白乌鲁西根本就是疏离自己的态度之后,拉姆瑟斯对乌鲁西的了解真真上了一个台阶。静水深流或许是对乌鲁西的最好诠释。他很隐忍,但是隐忍之下有着不输于自己的傲气,而爬上祭司的位置就说明了乌鲁西的真才实学。拉姆瑟斯甚至想,如果自己处在乌鲁西这样的境地,是否能做得和他一样好?
  答案是否定的。
  撇开了诸多偏见和误解,拉姆瑟斯才发现自己当初遇到的是怎样耀眼的珍宝。他终于正视了乌鲁西,不是玩具,不是奴隶,而是和他平等的存在。
  不过不管他对乌鲁西的态度有什么转变,现在看来,一顿皮肉之苦恐怕少不了了。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乌鲁西手上的鞭子和看上去温和实际上却暗藏锋刃的表情,拉姆瑟斯暗暗叫苦。
  不过,不管怎么样,拉姆瑟斯心底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希望对方会因为顾虑自己家族的权势而不对自己下手,仅仅是吓吓他。但同时心底有另一个声音,乌鲁西是不是会鞭打自己?是的话,或许就说明了乌鲁西真的不简单,如果乌鲁西仅仅只是恐吓自己的话,或许也就说明了他其实也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
  无论拉姆瑟斯有多少的猜测和想法,当第一鞭子以毫不留情的力道抽到他身上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究竟是大家族出身,就算拉姆瑟斯在军队中有多少摸爬滚打,所有人还是会对他有所畏惧,手下留情的。而被人鞭笞这种事情,他更不可能遇到过,毕竟除了王室中手握实权的人,谁能对他这么做?而他现在并没有掌握多少权利,没有威胁的情况下王室又何必对他动手。
  人生中总有许多第一次,然而拉姆瑟斯知道自己恐怕永远都忘记不了这第一次被人鞭笞的经历了。那种颠覆的感觉,太让人印象深刻。
  疼痛让拉姆瑟斯落下汗珠,嘶哑的呻吟从喉咙中发出,拉姆瑟斯知道乌鲁西绝对没有留手,光是看他那种隐约透露着快意的表情就知道对方的心情。
  因为之前只是草草披上了袍子,此时乌鲁西的衣衫显得有些凌乱,露出小半截儿胸口,因为他挥动鞭子的大幅度动作拉扯更是有了一种若隐若现的诱惑感。而即使是在被鞭笞的过程中,拉姆瑟斯也忍不住想起了之前他所看到的大片白皙皮肤和粉色的小点,本来就没有消弭的欲望似乎又一次升腾起来了。
  这种感觉,虽然同样是欲望,但对拉姆瑟斯来讲却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受。他从来都觉得欲望只要找人纾解就是了,而对象是大臣家的小姐还是街道旁的舞女并没有分别。但是此刻,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欲望是针对眼前这个人的,这个骄傲的男人。即使乌鲁西的身体是残缺的,但是他的灵魂并没有改变,还是坚毅执着,还是一往无前。身体并不能掩饰灵魂的光彩,即使是阿努比斯,也会因为这样的光彩而忍不住私藏了这份灵魂吧?
  还真是糟糕,似乎自己对乌鲁西的感官,变得太多,甚至不受自己控制了。
  身体的疼痛让拉姆瑟斯的精神更加清醒了,他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眼前的人,不是以往那种逗弄玩具一般的情绪,而是涌上心头深刻的占有欲。
  如果放任这种欲望继续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但是,似乎这种感觉不坏,不是吗?

  改变了的剧情

  从远方运来的巨石被用于修筑宏伟的宫殿,精美的庙宇,明明应该是沙土尘埃堆砌的国度,却因为一条静默的河流而焕发出娇美的颜色。
  这里是埃及。依绊着潺潺的尼罗河而辉煌的国度。
  从柔嫩的花瓣尖儿上滑落的那一滴明媚的露珠儿,落在雪白衣襟上,浸湿出微深的一点痕迹。乌鲁西怀抱着才从水池中采下的一捧青色的莲花,缓缓走在神殿甬道上。青莲,伴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盛开的青莲,是供奉给神的圣物,被整个埃及的人们奉为圣洁。而每一天被供奉在神像之前的青莲,都必须在朝阳初升之时采下,过程中必须由洁净之人操办一切,绝对不可以让奴隶之类的人接触。能够摘采青莲,实际上已经是一种身份的体现,现在的乌鲁西,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身份。
  为了取水方便,更为了接近赐予整个埃及生机的母亲河,神殿和尼罗河的距离很近。在每年尼罗河泛滥的时候,河水会一直涨到神殿台阶下。乌鲁西走在石阶上时,耳畔传来尼罗河上悠远的歌声。鼻端甚至嗅到莎草的清香,带着湿润的气息,在这个干燥的国度本应该是难得的一切。
  心情倒是平静,颇有一种安宁的感觉。乌鲁西撩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低头看了看被自己用白色亚麻布缠住茎部抱在怀中的青莲,加快了脚步。
  然而,在拐过一个弯之后,乌鲁西看见了眼前这些年来据说和他关系最亲密的某个人。
  拉姆瑟斯,将军家的少爷,或者说如今军队中还算得上号的一位指挥官。虽然善于战斗,但是为人……荒唐。异色的双眸和英俊的相貌让整个底比斯城中的小姐们都为他倾倒,然而他却是来者不拒,在一众贵族小姐之间游荡,竟然还可以讨得了好去。至于带女支女上战场犒军,随意和舞女调情之类的事情,拉姆瑟斯做得也不算少了。沉迷于女色,这是稍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拉姆瑟斯的弱点。然而这真的是他的弱点吗?
  记得他们刚才相遇的时候,拉姆瑟斯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到现在韬光养晦,避免他人对他的过分关注,这么多年时间,他倒是变了很多。
  乌鲁西不否认这其中有自己的影响。
  从那次鞭笞之后,拉姆瑟斯改变了很多。他对待乌鲁西的态度是改变得最明显的一点,从曾经好像对待玩具一样的存在,到带着敬意的感觉,倒是让乌鲁西愕然了一段时间,直觉这个拉姆瑟斯说实在的就是欠收拾吧?打他一顿鞭子他反倒变老实了这么多。
  “乌鲁西。”本来靠在墙壁上的人在看见他走过来之后,立刻站直了身体,冲着他举起手挥了挥,脸上挂着笑。是那种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和力的不羁的笑容。
  看到他的一瞬间,乌鲁西微微皱起了眉,但是下一刻,他就摆出往日那种温文尔雅的表情,回应对方:“啊,拉姆瑟斯,你是到神殿祷告吧?”不由分说,把对方的目的归为了祷告,在这么一个让他感觉心情不错的早晨,乌鲁西并不想花费时间应付拉姆瑟斯。不管对方这些年不断和自己拉近关系是为了什么目的,他也不需要和拉姆瑟斯有多好的关系,在他看来,当初自己抽拉姆瑟斯的那一顿鞭子,其实已经是一个决裂的信号了。
  不过,他认为这是决裂的信号,但对方似乎并不这么认同,至少拉姆瑟斯在后来表现得就好像是他的挚友一类的人物一样,常常向自己泄露某些紧要的情报,态度上也再也没有曾经的冒犯。但是乌鲁西不信拉姆瑟斯。他的态度改变得太突兀,对待自己的态度也不对,至少有一点乌鲁西看得清清楚楚,对方曾经的肮脏念头,其实并没有完全褪去,在很多时候虽然拉姆瑟斯很注意自己的目光,乌鲁西敏感的神经却会提醒他拉姆瑟斯可能怀有的企图。
  乌鲁西只是冷笑,垂涎这具身体?只要他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一天,他就不会让人用那样的方法侮辱他!宦官也就罢了,从宦官到小宠,以乌鲁西的性格,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既然对方并没有再次行动,平时表现得也彬彬有礼没有什么不干净的想法,乌鲁西也不吝惜花费几分心思,和拉姆瑟斯演一出戏。不过就是虚与委蛇做出一副相处融洽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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