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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拍摄一组内景戏。主要是简征与简树两兄弟间的对手戏。白玉堂看着化妆后的童宇节,不得不赞叹化妆师高超的化妆技术。对方染回黑发,面色苍白,容颜憔悴,真若重病之人。
“准备好了没?”屋中传来导演的一声高喝,拉回了他的思绪。
“好了。”摄影师答道。
梁亿古朝着白玉堂打了个手势,白玉堂点了点头走出房间。
“开始!”导演一声令下,摄影机开始运转。白玉堂在门外默数5秒钟后,推门走了进去。
简树倚在床头,正在偷偷地写着什么,听到响声,立即把记事本合上塞到被子下。进来的简征发现了,却没有挑明。
“眼睛好点了没?”简征走过去,坐到床沿边问弟弟。
“还是看不清,可能要废掉了。”
“别瞎说。”
简树笑笑没说话。
“卡!”
梁亿古喊了一声,白玉堂和童宇节同时向镜头这边望过来。
“简树的笑,要表现的更洒脱一些。此时他已经预见到了结果,虽然无奈,却并不畏惧。要把这种感觉表现出来。”梁亿古站在摄像机镜头前,对着童宇节解说着。“好,再来一遍。”
白玉堂站起身,走出房门。默数5秒钟,继续。这一组镜头,拍了4次才过。出来休息时,江冬拿着饮料走过来递给他。
“怎么样?拍得还顺利么?”
白玉堂接过饮料喝了一口,道:“勉强。”
江冬见他心情不大好,也不再多问。“中午我请,想吃什么?”
白玉堂想了想,道:“火锅。”
“OK。”
一路上,蒋平想了很多,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转道去书吧打了一晃,也不见任何开业迹象。就算那两人又闹掰了,展昭也没必要玩消失啊。回到公司后,蒋平下意识地又拿出那张化验单。望着天文般的数据,脑中不停闪现出展昭鼻出血不止的画面。他犹豫了一下,将单子上的名字折掉,扫描后上传到医疗在线咨询网上。
日子一天天地过,展昭的情况也日渐好转。
“晚上想吃点什么,舅妈做给你。”刘蓉坐在折叠椅上,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问道。这几天外甥的唇上终于有了点血色,精神也比刚入院时好多了。
展昭倚在床头,想了想答道:“鸡蛋羹。”
刘蓉抬头看了看他,不由一笑。小时候外甥就特别爱吃鸡蛋羹,只要一喂他这个,他就会笑,不停地对着她依依呀呀,说着那些大人听不懂的话。她将削好的苹果放在瓷碟里,切成小块插上牙签端到外甥面前。
展昭接过碟子,拿起一块递给舅妈。“舅妈,我想给表哥打个电话。”
“等把这吃完。”
“嗯。”展昭笑着应了声。“晚上不要让舅父过来了,我。。。”
“嫌他睡觉打呼啊?”刘蓉故意道。
“不是的。。。”
“那就别说了。”
自从住院以来,二老跑前跑后,不知为他操了多少心。展昭望着舅妈双鬓间的缕缕白发,心中隐隐作痛。“舅妈,对不起,我又让您担心了。”
刘蓉见他神情黯然,不觉鼻子一酸。“又说傻话。”
展昭倚在床头,眼见舅妈眼圈见红,猛然醒过神来,暗怪自己说错话,忙笑着打趣:“要不您打我一下吧。”
刘蓉被他逗得一笑,白了他一眼,道:“别贫嘴,快把苹果吃了!”
展昭见她终于破涕为笑,心下一松,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
下午江夜万来替老伴儿,刘蓉回到家蒸了鸡蛋羹,还熬了个胡萝卜肝末粥,正在往保温壶里倒粥的时候忽听门铃一阵响,急忙从厨房走出来开门。在见到来人时,不由一愣。
“小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善意的谎言
蒋平盯着电脑屏幕,心中砰砰直跳。医疗在线网上已有三个大夫做出回复,内容大同小异,均怀疑血液系统出现疾病,并建议立即就医做进一步诊断。他对血液病了解不多,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白血病。难道?。。。自从在柳堑庄看到展昭严重鼻出血不止以后,他一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此时心底有个答案就要呼之欲出,却又不愿去接受。憋了好几天,最终忍不住又跑来展昭舅母家。
“小蒋?”
“伯母,您好。”蒋平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对方似是没料到来人会是他,表情惊愕地愣在原地。
“展昭在么?这几天我一直联系不上他。”
刘蓉回过神来,忙将他请进屋。外甥一直不愿让别人知道他的病,一时之间她又找不出个合理的说辞,呐呐半天,竟是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两人来到客厅坐下,蒋平见她拧着眉,面露抑郁之色,几次欲言又止,忍不住单刀直入地问道:“他是不是病了?”
刘蓉一惊,忙问:“你怎么知道?”
对方的反应如此诚实,使得蒋平更加笃定心中的猜测。他长长一叹,将与展昭如何在医院撞见一直到前几天发现化验单最后决定上网咨询的经过大致叙述了一遍。
刘蓉坐在沙发里,一直静静地听着。在听到对方提及已得知外甥患有血液病的时候,不禁落下泪来。
“他现在怎么样了?”蒋平见她神情悲戚,心中亦觉难过异常。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刘蓉忙抬手抹掉眼泪。“还在医院里,过阵子才能出院。”
“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和您一起去看看他。”
刘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他一直不想让你们知道,如果你去了。。。”
“您放心吧。我只去看看他,不会多说的。”
刘蓉心里一阵过意不去,叹声道:“小昭是个老实孩子,性子又要强,瞒着你们,也是不想让你们为他担心。你别怪他。”
“我明白。”蒋平只觉喉头发堵,只希望一切真如刘蓉所说这般简单便好了。“他得的是。。。?”
“我正要给他去送饭,咱们路上说吧。”
“好。”刘蓉走进厨房,将做好的晚饭又热了一下,然后装进保温盒,与蒋平一起走出家门。
路上刘蓉越说越多,心中积压的情绪像突然打开了缺口,一股脑地将所有的感受全部倾诉给对方。“那时候他病得很重,医院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他父亲抱着一线希望把他带到国外去治疗,命是保住了,可这些年他一直待在隔离室里,一待就是三年多。”刘蓉哽咽着,每当想起这些,她就想哭。仿佛只有眼泪才能宣泄她心中的疼与爱。
蒋平心中越来越沉重。除了叹息,他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他本不愿多想,可一切的一切,连在一起,无一不在向他暗示着更深一层的答案。
到了医院,蒋平先找大夫开了个药方,然后去药房拿了些胃药,随后与刘蓉一起来到内科特需病房区。两人在病房外停住脚步,刘蓉扭头看了一眼蒋平,稍稍平稳了一下情绪,推门走了进去。
刚给父亲打完电话,展昭正躺在病床上与舅父说话,见到舅妈进来,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可是在看到她身后的人时,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伯父您好。”蒋平笑着走进来。
“好。”江夜万站起身打了个招呼,将椅子让给他,自己则坐到折叠床上。
蒋平将公文包搁在椅子上,坐下来望着展昭道:“怎么看到我像见到鬼一样?就这么不欢迎我啊?还是说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展昭只觉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大脑像结了冰似的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四哥,你怎么来了?”他挣扎着坐起身,不自然地笑了笑。
蒋平见他撑在床上的手直打颤,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心中不忍,忙将准备好的台词说出来:“这两天胃疼,刚来医院开了点药,正巧碰到你舅妈,听说你肠胃炎犯了,就过来看看。怎么样,好点了没?”
“好多了。”展昭说着,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正在往他背后塞靠垫的舅妈。
刘蓉朝他一笑,道:“是啊,要说也真巧,我一进医院大门,就碰上小蒋了。”
“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住院了也不说一声。”
蒋平轻松调侃的语气和态度与往日无异,展昭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回原处。微微一笑道:“反正也没事儿,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四哥的胃还没见好?”
“没办法,以前喝酒落下的毛病。时不时地抽两下,习惯了。”蒋平无奈地道。
“先吃饭吧,饭菜凉了对胃口不好。”刘蓉适时地插了句嘴。“小蒋也跟着一块吃点,今儿带得多。”
“您别客气,晚上我还有事儿,待会儿就得走。”
“喝碗粥再走。”
“是啊,四哥,我舅妈熬的粥比饭店里的还好吃,你尝尝。”
江夜万刚才不知道是啥情况,一直闷声不语,此时也被哄骗住了,走过来望着蒋平道:“别看我是一级厨师,做菜行,熬粥还真比不过你伯母。”
蒋平一看这架势,干脆顺势而为,也不再客套。“那我就尝尝。”
喝了粥以后,蒋平与展昭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刘蓉出来送他。两人走到楼下,蒋平扭头对刘蓉道:“您别送了,回去吧。”
“小蒋,我想求你个事儿。”
“您说。”
刘蓉低着头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道:“小昭回来以后,身边只有你和小白两个朋友,我和他舅父虽然能陪他说话,但毕竟和朋友不一样。以后你要是得空,能来陪他说个话么?”
今天,蒋平不知道看着刘蓉流过多少眼泪,但是她所有的眼泪加在一起都不如此时她的这个请求更令他心酸。“您放心吧,等他出院了,我会常去您家中叨扰的。”
刘蓉心下感激,含泪道:“谢谢你了,小蒋。”
“您回去吧,我走了。”蒋平说完,对着刘蓉点点头,转身朝着住院部的出口走去。
刘蓉望着他的背影,抹了抹眼角,叹口气慢慢走回病房。
深夜,住院部里安静得有些吓人。展昭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不停地反复握拳,想要平复自己烦躁不安的心绪,可是他发现,他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洒脱。真的是巧合吗?他无法再思考下去。疲倦地闭上双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有个身影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徘徊,带着愤怒,充满绝望,就像刻在了脑子里一样。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将之挥去。扭头望望折叠床上熟睡的舅父,他抬手摘掉了隔音耳塞。重重的鼾声在耳畔响起,一下一下敲打着他的耳鼓。这鼾声中包含着多少劳累,熔铸着多少关爱,他又该如何报答。舅父已是奔六十的人了啊,白天要上班挣钱养家,晚上还要来医院陪他。。。无声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涌出,爬过鼻梁,顺着脸颊,一滴滴落在枕头上。
蒋平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的一直做梦。第二天一早来到公司,第一件事儿就是给白玉堂打电话。
“喂?”
对方的声音带着浓浓地睡意与不耐,蒋平略觉过意不去,忙道:“还睡着呢?那我回头再打给你。”
“四哥?”昨天熬夜拍夜戏,此时白玉堂困倦的不行,闭着眼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地问:“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你先睡。等你睡醒了给我电话。”
“墨迹什么?赶紧说。”
打电话之前,蒋平本来是想问问白玉堂前阵子和展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却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完全改变了主意。“我想买辆车,什么牌子的好?”
“转性啦?你不是说一招手马路上的出租车都是你的私家车么?”白玉堂调侃道。
蒋平气得一瞥眼,愤愤地道:“不说算了,回头我自己查去。”
白玉堂一笑,道:“想好价位了没有?”
“三十万左右的吧。”
“车型呢?”
“越野。”
“我个人比较喜欢斯巴鲁森林人,途观和道奇酷威也还可以。”白玉堂说着打了个哈气。“你要不急,等我回去再说。或者你找大哥跟你一块去买,他懂行。”
“行,回头我再好好看看。你接着睡吧,我挂了。”
“好。”
挂断电话后,蒋平单手支在桌案上抚额叹了口气。这要他怎么问,又如何说?虽然他与展昭相识时间不长,一开始也确实是因为五弟的拜托才去帮他,但几次接触下来,他已经将对方当成了兄弟、朋友。可白玉堂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啊!如果现在告诉他,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飞回来,戏拍不成是小事,可以后呢?世间为何会有这么多无奈的事情,蒋平叹息着,头一次体会到选择的艰难。
接下来的两周,四哥没再来过医院。那个人也没有试图联络过他。看来,他是真的放弃他了。展昭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深处,却一点一点,撕裂了开来。这不正是自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