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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共进午餐以后,两人都没再联络对方。白玉堂好几次想找江冬问展昭的联络方式,但最终都放弃了。他觉得他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最起码现在,面对展昭,他做不到象展昭对他那样单纯,一味的只把他当做朋友。人们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但需要多久才能以平常心去接触和对待那个人,估计没人能给得出答案。
展昭到预定的地点已经有一阵子了,开始的时候在门外等了会,但楼门口恰巧是个风口,站了一会就有点受不住了。幸好电报大楼双层门,门厅虽小,但比外面要好太多了。就是总有人进进出出,时不时带入一股冷风。
门厅的角落处有个中年大叔架了个小方凳收手机,见旁边站了个年轻小伙子,咧嘴笑着问:“兄弟,卖旧手机不?”展昭笑笑摇头不语,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站在角落里,透过窗看地上几片枯叶随着瑟瑟北风起舞。
白玉堂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在电报大楼附近的一条小街上找到个停车位。看看腕表,已经快三点半了。这附近是手机商户聚集区,各大品牌多在这里拥有店面。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主意,他将大衣的领子竖起来挡住了大半边的脸。离正门还有二十来米左右的时候,透过玻璃窗,他看到展昭裹了件厚厚的蓝色羽绒服站在电报大楼入口的门厅处正朝外张望。他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展昭一见来人是白玉堂,微愣了下。
“你那是什么表情?”白玉堂多少觉得心里有点受伤,解释道:“你表哥说朋友的妈妈摔着了,要赶过去看看,所以只好我替他来了。”
“我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你。”
两个大男人杵在门厅口,实在是有点憋闷。白玉堂拉着展昭走出大门,边走边问:“江冬说你要买手机?”
“嗯。”展昭说着,伸手要把口罩摘下来。
“今天天冷,你带着吧。”
展昭听了,慢慢的放下手。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默默走着,都没有说话。
“想好买什么型号的没有?”白玉堂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不过我想买带按键那种。”
“价位呢?”
“不要太贵的,手机对我来说就是个通话的工具,能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就行。”
白玉堂带着展昭先走进一家诺基亚的专卖店。店里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几个顾客。两人先从左边柜台开始看起,售货员见二人似乎颇有诚意,赶紧从展台里掏出几款最新型的样机极力推荐,结果展昭哪个都不喜欢,售货员不想再讨没趣,干脆放了两人自己看,转身去服务别的客户了。
“其实刚才那几款手机都不错,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还这么挑剔?”白玉堂扭头倚在柜台上,一手托着下巴,眯着眼对着展昭笑。
展昭不理他,低头继续看柜台里的手机。“这个,这个不错。”展昭指着一个外形相当简单的按键手机说。
白玉堂顺着展昭的手指望过去。“这手机型号太老了,基本都没什么人用了。”现在电子科技发展的这么快,手机淘汰的更快,白玉堂真搞不懂展昭怎么选了个那么不起眼的。
“我怀旧,不行么?”
“行,怎么不行。”白玉堂看展昭犯倔,也不和他顶嘴。顿了下,故意拿腔作势逗他:“请问您贵庚啊?”
展昭甩他一记白眼,扭头去叫售货员。白玉堂趴在柜台上闷头一阵笑。
最后还真就买了展昭选的那个,顺便还买了张电话卡。结账的时候,售货员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昨天看着个土老帽买了店里最贵的手机,今天看着挺帅气时髦的两人,却买了最老式的一款,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两人走出手机店,展昭低头鼓弄手机。白玉堂抱着手机的纸盒子走在他身边,不时凑近看一眼。
“好了。”终于插好了电话卡,展昭觉得手指头都冻得有点不灵活了。
“刚才的电话卡呢?给我,我打给你试试。”白玉堂把手机盒子夹到腋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过展昭递过来的卡,照着上面的号码一下下按着屏幕。
展昭一听手机响了,啪,按了红色的键,电话断了。
。。。。。。白玉堂一阵无语。“你接起来听听啊,万一通话有毛病呢?”
“哦,那你再打一遍。”展昭摸着鼻子笑了笑。
白玉堂无奈地望着展昭,平时挺聪明的一人,怎么现在这么傻乎乎的。可看着他的样子,无奈之余,又觉得有点可爱,忍不住就想拥在怀里好好疼惜揉捏一翻。
“你在这等着,我走远点。”说着白玉堂走出大概十多米以后停下来,按了重拨键。
这一次展昭按了绿色的接听键。
“喂?”电话那头传来白玉堂略带磁性的声音。“展昭,听得见吗?”
“嗯,听得见。”
话筒彼端传来展昭柔和清朗的声音。四年来远隔重洋,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能从电话中听到对方的声音。此时此刻,白玉堂无法揣测展昭的心情,但是他,激动的同时,心里又难以自抑地涌上一股酸涩。
这些年,他真的是想死他了。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两个人走在路上冻得唧唧索索,白玉堂提议去喝杯热饮暖和暖和,展昭没有拒绝。路上,展昭给江冬打了个电话,得知高月的妈妈骑车的时候摔了一跤,造成尾骨骨折,幸好医生说问题不大,卧床休息一个来月便能恢复。江冬在电话里连说了好几次对不住,搞得展昭心里倒不踏实起来,忙告诉表哥,他和白玉堂在一起,手机也买到了,很满意,江东才放下心来。
两人就近找了家咖啡厅,点了一壶热奶茶,坐在窗边边喝边聊,身体慢慢暖和起来。窗外,天空阴沉灰暗,寒风禀冽;呼呼作响。不一会儿,竟飘起了小小的雪花。
“妈妈,妈妈,下雪了。”隔桌传来小女孩清脆的带着兴奋的童音。
展昭向窗外望去,洁白无瑕的雪花悄然无声,飘飘洒洒地从天际降落到人间。少年时期,他和白玉堂同在南方的都市居住,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下雪。有次冬天,两人窝在展昭家里看电视,新闻上报道北方都市降大雪,看着电视里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和人们堆积的各种各样形象可爱的雪人,他不无羡慕地对白玉堂说,要是他们这里也能下雪就好了。如今两人身在北方,真正看到大雪纷飞时,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了。不过他依旧喜欢看雪花飞舞,铺天盖地,似乎整颗心也随着这片洁白变得纯净起来。
白玉堂见展昭看得出神,也不扰他。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默默地坐着。
“白玉堂?”
听到呼声,两人同时回过神来向来声望去。
“柳姐,真巧。”白玉堂站起来打招呼,展昭也跟着起身静立在一边。来人正是柳娴,旁边还跟着一位和她年纪相仿,四十来岁左右的女伴。
“是啊,我和妹妹出来逛逛,这位是?”柳娴望着展昭问。
“我朋友,展昭。展昭,这是网络作家柳娴。”白玉堂介绍说。
展昭微笑着点了点头,伸出右手礼貌的说了句“你好。”柳娴打量展昭的同时,优雅地回握了一下展昭的手。
“行了,你们聊,我们先走了。趁着现在雪不大赶紧回家,不然等会又要堵车。”柳娴本也没打算长聊,和白玉堂打了招呼就和妹妹先告辞了。
冬天日短夜长,刚过五点,天色已经慢慢转暗。桌上的奶茶早已冷了,外面的雪也越下越大。“我们也走吧。”展昭说。
“嗯,我送你。”白玉堂拿起椅背上的大衣。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马上就高峰时段了,你不好打车,还是我送你。”
“我舅母家离这里挺远,等你送完我再回家,天都黑了。这么大的雪,不安全。我去电报大楼那里打车,那里出租车多。”说着两人走出了咖啡厅。展昭戴上口罩,又把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罩在头上,白皙的脸上只露出两只眸子,越发显得乌黑透亮。
白玉堂陪着展昭一起走到电报大楼,两人在门口的路边等了不久,就拦到一辆空车,展昭坐进车里,向他挥手告别。那一刻,展昭的眼睛亮得出奇,眼底似有水光闪动,甚至让白玉堂有种错觉,觉得下一刻他便会落下泪来,可他始终是笑着的。直到车子开远,白玉堂才转身离去。
独自坐在车里,白玉堂一动不动地靠在椅背上。马路上已经亮起了街灯,雪花在街灯下飞舞飘落,如梦如幻。想起晚上的聚会,他打起精神坐直身体,发动发达,亮起车灯打开雨刷,脚下一踩油门,车子不一会便消失在街头漫天风雪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兄弟 下
白玉堂赶到海城大饭店的时候,除了大哥卢方和嫂子还没有到,其他几个哥哥已经在预定好的包间里侃上了。二哥韩彰和几个兄弟已经快一年没见了,本不多话的他今日里格外开心,和兄弟几个聊得不亦乐乎,见了五弟白玉堂上前就是一个熊抱,三哥徐庆更是高兴得畅怀大笑。白玉堂在四哥蒋平的身边坐了下来。蒋平和徐庆的憨直正相反,是几个兄弟里脑子最活分的一个,别看平日里最爱揭短逗弄白玉堂,但他对白玉堂的疼爱绝不少于其他任何一个兄弟。
过了十多分钟,大哥大嫂带着儿子也来了。刚过五岁的卢珍才进门,刺溜一下就窜过去抱住白玉堂大腿。“五叔,上次你说要教我放飞模型飞机的,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啊。”
白玉堂摸了摸卢珍的头:“模型飞机就在五叔的车上,等会吃完饭就带你去拿。”
“真的?”卢珍抬头望着白玉堂,眼里写满了高兴。
“骗你的,让你爸给你买去。”
卢珍一听,嘴巴顿时嘟起老高,小胳膊一甩,带着哭腔抱怨:“你答应买给我当新年礼物的。五叔大骗子!”
白玉堂一见小侄子要哭,一把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刚才是逗你玩呢。模型飞机早买好了,五叔都给你带来了。”说着往屋角一指。“但是五叔最近比较忙,回家让你爸先教你玩,等五叔有空了,再带你去公园里放飞。”
卢珍刚才还没哭,这一听白玉堂说完,眼泪吧嗒吧嗒顺着脸颊往下掉。
“男子汉哭什么啊。回头三叔教你玩摔跤,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徐庆的大嗓门在这时候特别管用,一下就把卢珍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卢方跟服务员点了两瓶白酒,对着兄弟几个说:“咱哥几个好久没凑齐过了,今儿尽管敞开了喝,怎么高兴怎么来。老二,来,干一杯。”说着端起酒杯和韩彰对干了一杯。“我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还不等韩彰答话,徐庆就耐不住性子了,扭头问:“大哥,你跟二哥那叨叨什么呢?啥事儿啊,这么保密。”
“正好今儿哥几个都在,也正想和你们说呢。大哥说木贯影业正好招人,问我的意思愿不愿意去试试。”韩彰放下酒杯说。
蒋平刚想夹菜,一听立马放下筷子,高兴地拍了一下桌子。“二哥,这是好事儿啊,如果能来这边工作,哥儿几个平时也有个照应。大哥可是经常念叨你,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把你弄回来呢。”
“这次机会不错,正好招聘我一直从事的影视剧宣传策划,我决定回头去碰碰运气。”
“二哥,来,小弟祝你马到成功。”白玉堂端起一杯酒,干脆利落先举杯干了。
“来来来,你们哥几个别光顾着一个劲儿的喝酒,也吃点菜。”闵秀秀一边给儿子夹菜,一边提醒哥几个。
几兄弟吃好喝好,聊到11点多,才走出饭店。卢方一家和白玉堂是开车来的,其余几个都是打车来的。韩彰住徐庆家,蒋平胃不好,向来不喝酒,见白玉堂喝得挺多,大晚上下雪路滑,怕他出事儿,决定今晚和白玉堂一块去他家里借助一晚。一行人分成三拨,道别后,准备各归各家。
大雪还在下着,白玉堂和蒋平走到停车场时,车上已经积了一小层雪。
“我开吧。”蒋平说。
白玉堂掏出钥匙抛给蒋平,走到车的副驾驶门边。“四哥,我没醉。”
“我知道。”蒋平打开车门,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钻进车里。
白玉堂喝得不少,但并没有醉。他酒量向来不错,很少有喝醉的时候,记得只有一次,是展昭不告而别之后,半夜里他拉了蒋平出去,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从那以后,蒋平和他的关系也比别的几个兄弟走得更近了些,四哥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心底秘密的人。
冬夜里街道上静无一人,车辆也不多,两人一路无语,过不多久就到了白玉堂的公寓。
“四哥,展昭回来了。”白玉堂站在门前将钥匙插进门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