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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头一次到江冬家,想着怎么也不能太失礼。起身走到厨房,展昭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伯父伯母,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刘蓉一听声音,赶紧用手边的毛巾擦擦眼,抬起头。“不需要,不需要,你们进去玩。”
展昭站在白玉堂身后一见舅妈眼圈通红,心里一痛,感到从未有过的惭愧和内疚。忍不住喊了声舅妈,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你舅妈刚切洋葱,辣着眼了。你们赶紧进屋去,在这里杵着,影响我发挥厨艺,快去快去。”江夜万一边说一边把两人推出厨房。
展昭心如明镜,怎能不知道二老的一片苦心。咬咬牙,硬是挤出一个笑脸:“也是,我还没告诉我这朋友,您可是国家一级厨师。”
“哎?真的?伯父?那我可得跟您学学,我对美食一向超感兴趣。”
“白先生也喜欢做饭?”
“是,偶尔研究研究食谱,跟着做做。对了,伯父,您快别这么叫我了,叫我小白就行了。”
“好好好。”江夜万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沾上厨艺,他就象打开了话匣子,特别能聊。“现在的年轻人啊,没几个会做饭的,感兴趣的那就更少啦。你想学,我就教教你。”
白玉堂一听立时脱掉西装扔给身边的展昭,身上只剩下件白衬衣和无袖的毛坎肩,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表情。
展昭拿着西装看了看,转身走去卧室,不一会儿拿了件宽大的开衫毛衣回来。“这里冷。”
白玉堂张开口,一声猫儿差点夺口而出。可最后也只是在心里喊了一声,没敢真出口。他望着展昭一笑,接过毛衣,二话不说穿在身上。
“老伴,去给白小子找个围裙系上。”江夜万一见白玉堂这么放得开,那份疏离也少了八分,称呼上自然而然也跟着变了。
展昭倚在厨房门框上,看舅母从柜橱里拿出一个带黄色小碎花的围裙,一抹笑意浮上眼底。“舅父,我也给您打打下手吧。”
“你啊,免了吧。笨手笨脚的,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这地方小,人多了反而碍事,带你舅妈进屋看碟去。”
“哦。”展昭老实的支吾了一声,拉着舅妈出了厨房。
“笨手笨脚。”白玉堂看着展昭转身离去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伯父,您这词还真挺适合他的。”白玉堂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在展昭家里吃得最多的就是方便面了,后来被他抱怨烦了,展昭才换样做了次蛋炒饭,可那饭咸的根本没法吃,才吃了一口,展昭就收了碗筷,把饭全倒掉了。大半夜两人跑去街边吃大排档,那小子赌气,一边吃一边还恶狠狠地瞪他,说他嘴太刁。真是岂有此理!
“小昭那孩子,有口饭他就能凑合,下厨,他不行。”江夜万说着,撇嘴摇了摇头,手下不停地忙和着。
“伯父,您这刀功,没得比了。”白玉堂倒不是故意捧江夜万,老头利落地切菜动作,看上去真是漂亮得无与伦比。
“刀功这东西,没啥窍门,只有勤练。当年我啊,每天买一麻袋土豆回来练切丝,切好了分给邻居炒菜,结果送着送着就和你伯母送出感情来了。”回想当年,江夜万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我妹妹,也就是小昭的妈妈和你伯母关系也好,那时候住的都是大杂院,胡同里同龄人多,经常一起耍着玩,粘蜻蜓,逮蝈蝈,下河捞鱼,啥都干过,可比现在年轻人的生活丰富多喽。”
白玉堂听着老爷子的一番感慨,心中不由有些羡慕。他小时候家里管得严,哪玩过什么粘蜻蜓、逮蝈蝈啊。“伯父,那展昭小时候,也住过大杂院?”
“他那时候小的很,住过也不记得了。三岁的时候他父母就带着他去南方了。”江夜万说着将洗好的鸡翅放在案板上切口,然后搁到瓷盆里,倒入作料放在一边腌上。“我妹妹没得早,他爸爸后来又被派到海外工作,一去就是这么多年,这孩子,不容易啊。”
白玉堂很想问当年展昭为何突然放弃学业远走重洋,可是他又觉得不该问。如果展昭不想说,他也不愿去触碰这个伤疤。“您也别太担忧了,他一个成年人,早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小昭这孩子在海外这么多年,才回来也没什么朋友,你以后有空就常来陪陪他。”
“好,其实您不说以后我也会常来,我还要跟您学手艺呢。”
江夜万一听,爽朗的笑了。“来,拿着。”这白小子可够会收买人心的,不过这滑头劲儿,他倒是挺喜欢。不由分说,立马将菜刀递给白玉堂,什么都有个开头,那就先从刀功的基本技法开始吧。
饭桌上,展昭给舅妈一会儿夹菜,一会儿盛汤,没事儿还说点乐段子逗她,把个刘蓉哄得好不开心。白玉堂和老爷子两人也是聊得不亦乐乎,把大江南北的美食夸了个遍。江冬倒是乐得悠哉,一边吃饭一边拿着手机和高月发短信。饭后收拾妥当,老两口一起出门拜年访友,江冬紧跟着也出了门,刚才还热闹的家里转眼间只剩下展昭和白玉堂俩人。
“这个给你。”白玉堂坐在沙发上,从礼物袋里掏出一本书递给身旁的展昭。
展昭接过来,看了看封皮。“《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往事亦可追
“还记得上次在咖啡厅碰到的那个作家么?这是她写的。很感人的故事。”
“记得。有时间我一定拜读。”
“猫儿,你不带我去你的房间看看么。”白玉堂早就想这样称呼展昭了,从高中第二年他就开始这样叫他,虽然一开始展昭很生气,甚至动用武力来反对,但白玉堂依旧照叫不误,久而久之展昭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一个大男人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
“我刚才和你舅父在厨房做饭,现在累了,借你的床躺一会儿,行不行。”
“不行,你累了,那就赶紧回家吧。”
白玉堂感到心中似有火苗正嗖嗖嗖的往上窜,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没想到展昭竟然还是这么冷冰冰地对他。此时展昭正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小说,一门心思只想着自己卧室里是不是有药没收好,却完全忽视了来自身旁的灼热目光。
白玉堂记得以前展昭的头发又黑又亮,额前总是有一撮头发柔顺的垂下来,把他的脸衬得清隽柔和,现在的他,头发不如以前那么亮了,发梢也略呈棕色,但依旧很好看。他移动视线,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展昭的手上。那双手很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可以看到淡淡浮起的青筋。盯着这双手,白玉堂心里突地一跳,有些心疼。
“猫儿,你刚才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我做的不好吃吗?”
“没有。”这样温柔的白玉堂,让展昭有点受不了。“早晨才吃过的饺子,我不饿。”
“你瘦了很多。”
“我还长高了很多呢。”展昭岔开话题。
“掰吧你。那时候你都二十一了,还长什么啊。”
“俗话说得好,二十三还窜一窜呢。”
“那你站起来,咱俩比比。”
“比就比。”展昭嗖一下站起来,起得急了,眼前一黑,下意识伸手就去抓扶手。
“怎么了?”白玉堂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扶住他。
“别动,我左边腿麻了,站一会就好。”
白玉堂被他说的真没敢动。不一会儿,展昭抬起头,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我说我长高了吧。”
无语。。。。。。除了无语还是无语。望着展昭那副神气的模样,白玉堂心里着实不爽。展昭说的没错,他真长高了,竟然比他还高;虽然只高了那么一点点。。。。。。
白玉堂有些挫败地坐回到沙发上。四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展昭身在异国他乡,在一个没有他的地方拼搏闯荡。每当想起这些,他都会幻想,幻想如果当初他不曾表白,此时此刻,他和展昭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光景。
“伤自尊啦。”展昭站着捶了白玉堂肩头一拳。自从冰灯馆那次相遇之后,他便知道,他曾伤他有多深。所以每当看到白玉堂情绪低落时,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方设法去打断他的思绪。
“猫儿,还记得大学第三年寒假的那个春节么?”白玉堂低着头,声音有些闷。
展昭只觉喉头发堵,俯身扶着茶几坐下来。“嗯。”
那时候他和白玉堂好得和一个人似的,就算两人考入不同院校,寒暑假回到家乡,仍和以前一样整天腻糊在一起。第三年寒假,两人一时兴起,决定春节期间去齐云山旅游。上火车的时候,人潮汹涌,手里提的袋子不知何被挤得裂开个口子,苹果咕噜噜滚了一地。前面的白玉堂一直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在拥挤的人群里带着他穿梭前行。只买到站票的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白玉堂的鼻子贴着他的后脑勺,唇齿间呼出的热气一下下拂过他的脖颈、耳背。火车开启时,车轮撞击着铁轨,发出有节奏的咣当声。“展昭,我喜欢你。”耳边浮起白玉堂低沉柔和的声音,伴着咣当咣当声,一下下好似撞在他的心上。
握了一下拳,展昭拉回不知不觉中已远离的思绪。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那时候没计划好,到桂东城内的时候都晚上了,夜里只好在广场草地上扎营,差点没冻死。我还记得和咱们聊天的那个巡夜大叔,人真好。”他淡淡说着,故意避重就轻。“还有下山途中,路过小溪,你非要拖了袜子洗脚,最后还弄得我一身是水,冷死人了,知不知道。”
白玉堂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你回来就病了,好像要惩罚我一样。”
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展昭实在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他并不想让他想起这些的。站起身,不顾白玉堂诧异的目光,他快步走入卧室,不一会儿从门框边探出头来笑着对白玉堂说:“你不是说累了想躺会儿么,来吧。”
白玉堂望着展昭,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说好了,你可别给我发疯。”
他当然知道展昭话里的意思,以前两人总穷逗,说起来他也觉得挺没脸的。有次逗急了,他竟穿着鞋子蹦到展昭的床上一通乱踩,气得展昭一把把他拽下床,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放心好了,我怎敢在你舅父舅母家作乱。”白玉堂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换做展昭自己的地盘,他可不能保证。
展昭甩他一记白眼,脑袋消失在门边。白玉堂呵呵一笑,走进展昭的卧室。
卧室的建筑和家具都是纯木质结构的,摆设也很简单,除了一个书柜,一个暗橱,剩下的就是那张双人床和床头柜了。北边的墙上嵌了一扇木质的八角窗,宽大的窗台上很干净,只放了一个纯白色的瓷水杯。
白玉堂走到床前也不客气,一个后仰,身体呈大字型倒在床上。扭头看看侧身坐在床边的展昭,问:“猫儿,你要一直住在你舅父这里么?”
“不,如果有可能,我不想太麻烦他们。”展昭扭过身,背对着白玉堂,望向窗外。
“你这次回来,还走么?”
“不走了,过年后,我会试着找个工作。”
白玉堂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一手撑着头,侧躺着。展昭的背近在眼前,贴身的藏蓝色羊毛衫将他劲瘦柔韧的腰背完美地勾勒出来。白玉堂伸出手,手指隔空顺着他微微突起的蝴蝶骨轮廓慢慢游走。
“柳娴很中意你。”
“嗯?”展昭不明白白玉堂的意思,扭头微皱着眉头望白玉堂,黑亮的眼里闪着疑惑。
“她写的那本书《值得》正在全国公开应征男二号,她说如果有可能,希望你可以去试试。”
“我有我的打算,再说我也不是当演员的料。”展昭向边上移了移,倚在床头,将一条腿伸平放在床上。
白玉堂干脆趴在床上,也朝前挪了挪身体,然后一把抱住枕头将脸埋进去。
“你不怕闷死啊。”展昭笑。
抬起脸,白玉堂继续换成侧躺,脸对着展昭的方向。“猫儿,如果找工作不顺利的话,你不妨考虑一下柳娴的提议。就我个人而言,也觉得你很适合那个角色。”
“我演不来的。”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演不来。而且以前高中艺术节话剧比赛,咱还得了第一名,你忘了?”白玉堂说着用手捅了捅展昭的腰。
展昭觉得痒,伸手啪的一声打在白玉堂的手背上。“你还敢说,当时要不是你逼我,打死我我也不会演的。”
似乎发现了好玩的事,即便被打了,白玉堂手下仍然不老实,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戳。展昭被他搞得慢慢失去耐心,忽地板起一张脸,左手捏起白玉堂手背上的一小块皮肤将那玩得不亦乐乎的爪子从腰测移开。
白玉堂疼得嗷的一声怪叫,甩着被捏疼的手,委屈地说:“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