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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那人诧异地回望过他,似是没料到他会回答自己的自言自语。
他歪歪头,像是思考。
“可惜,你有习姑娘了。”
冷血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觉得即使他问了他也不会答。他觉得他要走了。
他一直看着那人的眼,没拿剑的一只手悄悄握了他的衣角。
那人忽然靠得很近,冷血感觉得到他的呼吸。
他的余光看到那人微张了唇,在自己耳畔念了几个字。
“对不起她,还有你。”
冷血想问。
他突然感到自 己唇上一阵温热,即将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
他看不见,但猛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身体一阵僵硬。
——他在吻我?!
冷血看不见,索性闭了眼。
那人也看不见,但他感觉到了冷血的僵直。
唇边溢出一丝叹息。
他本想贪心地深入,察觉到对方的反应后,也只是在他唇上反复轻啄,不时伸出舌尖甜甜。
冷血的薄唇微凉,但很软。即使是浅吻也让他尽兴。
他恋恋不舍的吻着他,狠下心来准备离去。
身后忽然一施力,他差点栽到冷血身上。
冷血察觉到那人的离去,心下一乱,甩掉他的手环上那人的腰。
压力让他轻哼一声,没想到那人的舌尖就势钻了进来。
那人的手揽过他的身体,唇上的动作愈发剧烈。
他的舌头在自己口腔内扫过,内壁被划得发痒。他找到自己游离的舌,与之纠缠摩擦。
他变换角度,每一寸都被他掠过,带来不住的战栗。
他听到自己嗓子发出舒服的哼鸣,唇角有液体滑落。那人略松开,舌尖卷过。
冷血头一次觉得牙根发软,双腿无力,那人用力搂住才不致下滑。
那人的手在自己后背来回摩挲,愈发用力。
——好舒服。。。
冷血暗叹自己居然有些迷醉时,那人离开了他的唇,临了舔了舔他的唇角。
似乎在笑。
冷血看不清,就算月光正洒在他的面上,他的视野越来越模糊,最终与周围同色。
尉迟访搂过他瘫软的身子,不忘在他唇角再补一记。
他抱着冷血,将他放在床榻上。黑暗中他看不清他的脸,但他仍看了好久,脸色越来越沉。
末了,他断然转身,带上房门。
顾惜朝在南城门等了一些时候,远远看到那个灰影向他飞来,脸上是痞痞的笑,像那只饱食后的白鹰。
“怎么?偷腥去了?”
“朝朝,你人真好!”
“啧啧,我怎么觉得那么恶心呢?”
顾惜朝和尉迟访就着晨光悄悄出了城。尉迟访没敢走远,他怕涅槃找不着他会有害于神侯府。
两人找了一座废庙,地处偏僻,杂草丛生,掩映在枯黄树林之间,收拾收拾也算干净。
跟着顾惜朝的一大好处就是,人家有洁癖,自己也沾点光儿。
白天,尉迟访去后山,美其名曰“打猎”。几番折腾下来,倒也拎了两三只野兔,拣了一只麻雀。
一日三餐自然是由顾惜朝动手,尉迟访洗碗,每次洗前都默 默祈祷两句“戚少商我不是故意强你的活儿的”。
闲来无事,尉迟访挑剑找人家挑衅,几天下来两人武艺倒都见长。
顾惜朝看得出那人的心不在焉,发呆的时候总爱冲着神侯府的方向。
他跟他说,等这阵儿风波过了,他带他去江南,那是他的家乡。
顾惜朝听说过这人的家也在那边,只是每次跟他谈起,那人总是期期艾艾不知所云,他觉得那人从来没去过,不管是否真的是他的家。
顾惜朝总和自己说起江南的好,江南的美,尉迟访只恨没去过。也许以前去过,但记不真切。他一面惭愧地听,一面琢磨着,如果自己这回能活着的话,他一定得去看看。
——这样又对不起戚少商一回。。。
他细数着自己欠别人的情,虽然他们没一个人知道。
——我抢了戚少商的活儿,又要跟戚夫人“私奔”去江南。
——我喝了铁手家追命不少好酒,又占了人家便宜。
——我喜欢习姑娘家冷血,又强吻了人家。
——我骗了那么多姑娘的芳心,却不能真心对待其中一人。
——我不告而别,神侯府危如累卵。
尉迟访又在发呆。
顾惜朝一边看着医书一边扫着坐在窗边的人。
这是第七天了。
顾惜朝觉得他们和七天很有缘。他看着窗户露出的一角天色,觉得不太安稳。
灰蓝色的天空突然显出一个黑点,尉迟访神情一震,盯着那黑点不转眼珠。
黑点渐渐扩大,显出一只鹰的形状。
尉迟访含着拇指,发出诡异的哨声。
鹰盘旋而下,伸出脚让尉迟访拆下字条,转头叼过一块红烧兔肉,拍拍鹰翅,飞了。
尉迟访转身对着顾惜朝苦笑,“你贿赂了多少只啊?”
后者收起医书,抢过字条:“秘密。”
字条被尉迟访夺回,顾惜朝已草草略过。
半晌,他揉碎了字条。
“墨池”被放在桌上,他发呆前擦了好几遍。
顾惜朝病愈后随意买了把剑,此时被他拿起挂在腰间。
尉迟访看着他的动作,扯出一个笑容。
“朝朝,我想去江南。”
“啧啧,我怎么觉得早饭要出来了呢?”
与此同时,神侯府。
自一周前顾早二人消失后,神侯府回归了半年未有的清净。
诸葛小花去了皇宫,神捕四人留守。
戚少商得知顾惜朝不辞而别,若有所失了一阵,找追命喝酒的频率越来越高,在六扇门当差时也习惯性的喝两盅。
追命少了酒友,自然也惋惜了一阵,很快便被戚少商拉出去灌醉。
无情倒是没怎么担心那两人,他只是觉得困惑,为他二人的离去,也为他四师弟的异像。
“冷血?冷血!!”
无情推着轮椅来到树下,冷血在发呆,脸微红。
“啊?大师兄?你叫我?”
“你怎么了?不舒服?”
冷血摸摸脸,指尖划过嘴唇。
“没什么,”他抬头看天,“我是觉得,最近京城不太平静。”
无情知道他在说话,但没多问,跟这仰头看天,“确实是。”他看见有个天空有个黑点缓慢滑过,心里闪过一丝警惕。
忽然他轻拍扶手,一枚梅花钉从扶手后方射出,在空中与另一道银光相撞,发出“叮”的脆响。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有框框吧 这么CJ的。。。。。。
祸
冷血迅速起立,手握紧剑柄。
两人不动声色地巡视四周,了无暗袭者痕迹。
冷血无情身在神侯府中间的小庭院,隔着神侯府的正门有铁手的旧楼和一排客房。
等了片刻不见有继续攻击的迹象,无情锁眉,由冷血推着正准备通知剩下两个酒鬼。
这时三剑一刀僮自前庭奔来,“风云刀”白可儿跑在最前,大声叫着“公子”。
“怎么回事?”
四人停下来喘气,白可儿答道:“公子。。。门、门口有几个人。。。说、说是要神侯府交、交人。。。不然他们就、就。。。”
白可儿“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个结果,无情略微皱眉,心里了然。
“阴阳白骨剑”陈日月替他接了“血洗神侯府”几字,冷血手一紧。
“都是什么人?有几个?”
“有三人。”“阴山铁柔剑”叶告答道。
“他们自称‘涅槃’。”“银河七夕剑”何梵接上。
冷血无情听了俱是一震,半晌没有说话。
涅槃,十多年前闻名江湖的杀手组织。本以为已经悄然隐退,不想居然还活动在世上!
二人无声地对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压抑清冷。
无情下意识捏紧一紧,深呼深吸几口,淡淡问道:“他们找什么人?”
“刁凤。”
回答他的并不是四小僮中的一位,也不是身后同样绷紧的冷血。
无情紧盯着四小僮的身后,三个年轻人自拐角慢慢走出。他感觉冷血按住了剑柄。
四小僮退到无情身后,护着他们的主子。
为首的是一个白衣公子,墨眉圆眼面相和善,腰间无剑无 刀,无情感觉不到杀气。
他身后右手边是蓝衣青年,清俊温婉,手指间玩转着一柄玉箫,冷血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剑客。
左手边的人一袭黑衣,长得颇壮,眉宇间尽是豪气,手边立着长枪,四小僮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杀手?
白衣公子抱拳笑道:“久仰四大名捕大名,‘涅槃’特来拜会,顺便带走那个叛徒。”
伸手不打笑面人,无情不好不回礼。他抱拳冷脸说:“幸会。没想到消失已久的‘涅槃’而今仍在活动。”
白衣人笑容不变,收回手继续道:“别的话不说,在下与兄弟此次前来,任务在身,还望名捕们网开一面。”
无情不答话。
白衣人接着说:“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恶龙’,涅槃里排行第一。”
玩着玉箫的蓝衣人挑着唇角道:“在下‘火麒麟’,涅槃老三。”
黑衣似侠客的男子握枪抱拳:“在下涅槃老四,代号‘雷虎’。”
无情心里暗叫不好。涅槃的名声即使是在十年后的现在也如雷贯耳,据说排名考前的几个杀手十多年前基本没有变过,身手自然了得,只不知道自己和师弟们能否应对的了?
“你们要找谁?”
“刁凤。”
“我们这里没有叫刁凤的。”
恶龙笑笑:“本来就只是一个代号,不过我们的探子回报说,刁凤确实在神侯府,也曾在六扇门任职,只可惜不久前刚刚离去。”
无情摇摇头,最近六扇门根本没人离职。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张脸。
——不可能。
“敢问这刁凤有何特点?”
蓝衣的火麒麟扬声答道:“灰蓝长衫,墨色佩剑。”
“早兄?!”冷血失声轻叹,声音虽轻,但在场的人无一不闻。
“不知你们口中的早兄——”
“是我。”
一个声音打断恶龙的问话,接着两个人影自房上跃下。
顾惜朝和尉迟访。
说话的自是尉迟访。
他冷着脸站在无情身前,并不挡着他的视线。
那三人乍见尉迟访,都为之一愣,但很快恢复过来。
白衣的恶龙笑得有些僵硬。
蓝衣火麒麟抓紧了玉箫。
黑衣的雷虎忽然笑起来,一双鹰眼像要在一尉迟访身上戳出几个洞。
他最先发话,出口既是怒吼。
“刁凤!你还有何颜面见我们兄弟?!”
尉迟访冷笑:“不见,你们怎么杀我?”
雷虎憋红了脸,抬步就要冲上来,恶龙伸手一拦。
“好久不 见,小凤凰。”他说,笑容重新变得温润。
尉迟访张嘴想要说什么,顾惜朝拽了拽他的衣袖。
“怎么样?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我们来?”
“动什么手?”
“杀你。”
尉迟访笑笑:“我为什么要杀我自己?”
雷虎抢着答道:“你背叛了我们!”
尉迟访手托起下巴,嘴角弯出戏谑的弧度:“哦?我什么时候说,要背叛你们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慢,几乎每个字都拉长了音调。
那三人听得心急,整句话完过后顿感疑惑。
——难道情报有误?
恶龙想想,觉得不无可能,于是他问——
“所以?”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