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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好死不死也居然恢复了四五成,轻功也日日见长。
念此他尉迟访还是很感激顾某人的,要不是他三天两头让自己东奔西跑还带限时,自己腿上功夫也不见得能恢复成如此。
不过说到这儿他就生气。
这座四进贯通南北的府宅名曰“尉迟府”,实则被顾公子霸占得彻彻底底,就差门口匾额上书“顾府”二字了。
两人初到杭州,顾惜朝重拾就业,各种医书被他看了个七七八八,院内一间房就专 放了他的医书。
顾惜朝不仅习医,也习毒,宅中另一间便盛满了各类珍贵毒物药材。
尉迟访曾问他,既然是行医,为何不在自家存储些普通药材,非要让他跑几里地远到药铺里抓呢?
顾惜朝一挑眉,道:“我家有,他家也有。同种东西既不珍贵,何必浪费空间。”
后者听了沉默,青筋一抖一抖。
话说顾惜朝习毒,受罪的是可是他尉迟访。
虽说某人时不时地向他“请教”,但是那态度。。。尉迟访想想就觉得可恨。
问他为啥要学,人家美其名曰“防身”。
尉迟访想想也是,顾惜朝,江湖响当当的大魔头,不知有多少仇家磨刀霍霍,也不知另有多少青年才俊想要以杀他成名。
初来时便有不少拨人马前来挑衅,也不知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下脚点的。
尉迟访虽没了内力,但招式他还是记得的。
除非高手,剩下的基本上就让他留下练手了。
一来二去三折腾,顾大公子眉一拧,烦了。
花了几天工夫在尉迟府前后设了不知多少道关卡,暗器陷阱、奇门遁甲,统统上阵。
有些是尉迟访帮着弄的,有一部分顾惜朝不放心,背着他布了几个阵。
尉迟访不知道啊。
若是普通陷阱他还能避过去,顶多就是落个大伤小痕的,但是某一次让他倒霉,迷迷糊糊就进了顾惜朝的八卦阵,于是越来越迷糊,迷糊迷糊着就两眼一黑。若不是顾惜朝喊了半天没人,又消失了他的气息,他早就跟阎王抢媳妇去了。
那次以后,尉迟访一朝被蛇咬,再也不敢去没去过的地方。一年了,他连自己家长什么样都没看全。
于是他琢磨,这顾惜朝即使是不精于毒都如此厉害,这要是毒这方面再精通些。。。啧啧,跟着他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但是他很快断定,即使有福,也是祸患多些,还是大祸。
大到什么程度呢?
某天,顾惜朝一反常态,晚饭中多了杜鹃醉鱼。
尉迟访甚是高兴,要知道他这些日子来基本连荤腥都没沾啊。
但他没敢妄动。
——今儿是啥日子?不婚不喜,硬要说也是诸事不宜。顾大美人居心叵测啊!
尉迟访这点小心思全写脸上了。顾惜朝笑意渐深,说的话却是如腊月寒风,冰冻三尺也不夸张。
“要害你也不必等现在。”
尉迟访听了咳嗽两声,一脸看似闲适实则“谁知您顾大公子哪天看小人不顺眼了”地拿起筷子,英雄就义般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入口即化咸淡适中,杜鹃花香四溢,人间美味啊!
他刚想张口夸两句“惜朝你手艺又上一层楼”之类的,便觉喉中一紧,却无血液的腥甜味道。杜鹃花的清香顺着四肢百骸奇经八脉蔓延扩散,每到一处就似播下了种子。花香似像有了实体。
尉迟访觉得他整个人成了一朵盛开的杜鹃花,要不然就是某一朵杜鹃花千年成精,名为尉迟访。
那是绯红色的花,绯红色的香气。
他眼中的绯红加深,香气也加深,深到无以复加的时候那颜色浓稠得像血。
血?
尉迟访大力摇摇头,想要甩去那血液般的绯红。
他觉得连味道都如同鲜血。
他猛得站起身,头晕得厉害。
尉迟访觉得从手腕到肩胛被什么东西磨得生疼。他强睁开眼看过去。
是什么?
是花。
绯红的杜鹃花。
一朵一朵开在他的胳膊上,栩栩如生,仿佛他真的成了杜鹃。
绯红色的花瓣在他的视线中越来越深,边缘开始出现水滴样的痕迹。
“滴哒——”
手腕上的液滴滑落,滴在茶杯中。清青的茶液瞬间转红。
尉迟访也被这细微的入水声惊醒。他看向顾惜朝,他一脸凝重。
“咣当——”
尉迟同学终于倒下了。
顾惜朝回过神来,若有所思。
“这杜鹃醉,有这么厉害?”
后来顾惜朝告诉他,这药名曰“杜鹃醉”,顾名思义,是一种迷药,因散发出杜鹃的香气,混在菜里不容易发现。
尉迟访就怒了,差点跟顾惜朝打起来。
只是差点。
当他看见某人脸上戏谑挑衅的媚笑时,他就下不去手了。
——戚少商不得杀了我?
他自我安慰,认栽。
此后时不时他就被当成实验小老鼠,迷药毒药都试过。
——幸好惜朝不制□,不然。。。啧啧。。。
不过时至今日,他也被顾惜朝的药浸淫得快百毒不侵了。
他端着药盘,提气掠到了正厅,将药碗往桌子上一摆,抓过一串铜钱转身飞出。
前来看病的老大爷似乎很满意这药僮的身手,只是觉得从始至终这孩子面无表情可惜了那张俊脸。
他转过头面向顾惜朝,“顾大夫,这孩子怎么这么沉默?”
“诶,”顾大夫长叹一口,“小时候受了点刺激。”
“哎,这孩子真可怜。。。”
没走多远的尉迟访耳朵尖,听到这惋惜语气甚浓的话,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
——顾惜朝我招你惹你了?你才受刺激了呢!你们全家都受刺激!
他虽心里骂得狠,嘴角却不经意流露出笑容来。
他不是没听说过顾惜朝的出身,他尉迟访就算再怎么没心没肺,也不会欺辱这样一个人。
况且,他也知道根本欺负不过他,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眼下两人能成为互相挖苦的损友,他尉迟访知足。
于是他二话不说,拿着钱跑去街南的药铺,拎着几包药冲回了尉迟府。
虽然他还是不太甘心,他好歹也是这儿的主人,怎么在外人眼里就成了顾大公子的下人呢?
来看病的人不多,顾惜朝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收拾好东西伸手抓过“墨池”。
“惜朝?你要出门?”
顾惜朝回眸一笑,“倚翠楼,你掏钱。”
尉迟访听闻顾大公子难得心软,陪他去杭州数一数二的酒馆,心下一喜,再听到后半句,脸上的笑容半存不存,甚是纠结。
但为了这难得一顿的好酒,他咬咬牙豁出去了。
——反正他现在有的是钱,不就一顿饭么!
平日里都是顾惜朝管帐,他尉迟访是想花也没有钱,顾惜朝给他的那点钱连壶好酒都买不了。
哀怨的同时也为远处的戚少商默哀,那家伙要是在这儿的话,绝对比他还要惨。
两人闲聊了一路,一路上接收不少注目礼,终于来到了杭州城仅次于“醉梦楼”的“倚翠楼”。
这倚翠楼外表看去远并非想像中的雄伟壮观,高两层的木质阁楼,座落在远离杭州喧闹街区的一条小巷,若非熟客,很少能找到。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如此这般隐蔽,生意怎能红火?
尉迟访头次来到这儿时曾如是想到。
但实际上,这倚翠楼的酒客并非不多,反而经常座无虚席。
顾惜朝曾问过倚翠楼的常客,后者答曰:“很久以前,便是如此。”
二人没有再问。
店小二一见是南街的顾大夫和他的“药僮”,二话不说找了个靠近院中的靠窗位置。
倚翠楼的格局不复杂,四四方方的二层小楼,中间是个不小的花园,小水潭当中,周围矮树花卉丛生。花间也摆了不少石桌石凳,兴致好的便到这花间赏花闻风斟酒。
“顾公子,这位小哥,来点什么?”
顾惜朝想了想,问道:“听说你们这儿的桂花酒今日出窖,那就来一点尝尝吧。有什么小菜,上来便是。”
尉迟访一听有好酒,立刻睁圆了一双眼。
那店小二一听,立刻笑得神秘。“顾公子 真是神了,这桂花酿是今儿早上掌柜的刚从酒窖取出的陈酿,谁都没告诉呐!得嘞,这就给您准备去!”
小儿一甩白布,扬声道:“掌柜的,神仙啊!”惹得店里的顾客纷纷向他们这桌看来。
尉迟访拽拽顾惜朝的衣袖,“惜朝啊,你怎么知道的?”
顾公子挑挑眉眼:“秘密。”
酒菜不多时便搬上桌来,尉迟访等不及,拿过一小坛倒出一碟,慢慢送入口中。
清冽醇香,桂花的香气逸散在口中鼻翼,伴有麻麻痒痒的触感,当真不愧为好酒。
顾惜朝见尉迟访像八百年没喝过酒一般一叠一叠啜饮,笑得很是无奈,自己只倒了一小碟,慢慢品起来。
一时间空气流动得平缓安静,只听问窗边鸟雀不时的轻鸣,店内的酒客也不自觉的压下声音来。
也就是这时,距离顾惜朝尉迟访二人不远的一桌人的谈话,令两人同时竖起耳朵,手下的动作不敢放缓。
为什么如此谨慎?
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听到了一个名字。
一个眼下就在他们身边,却无人察觉之人的名字——
顾惜朝。
作者有话要说:如約來發第二卷~留言啊留言 挑蟲子啊挑蟲子~~
话说为啥是繁体的啊 不能自己变的么。。。
穿
“。。。谁知道那顾惜朝是怎么想的,连月来杀了那么多英雄豪杰,武林的腥风血雨恐怕要来了,这大魔头离死,哼,不远了!”
“你说,那大魔头顾惜朝能对付得了这么多高手?”背着他们坐的青年汉子压低嗓音叹道。
他对面的是一个面色微黄沧桑的中年人,他凝神看了眼四周,没人发现他们的讲话,于是他低声道:“一个两个的够呛,但那么多高手,哼,这大魔头早该死了,谁知道当初怎么让他逃了!这次谁要是杀了他,就是为民除了一大祸害!”
青年人似乎是犹豫片刻,才问道:“大哥知道都有谁?”
“。。。我所知的有蜀中唐门,老字号温家,上次被大魔头打得很惨的霹雳堂、小雷门,据说还有最近宣布要重组的天魔教,其他一些个帮派组织都有心参与。”他顿了顿,抿口酒,继续道:“不过想想也是,他害了不少侠士,手段极其阴毒,也难怪大家这么愤恨!要不是我没本事,早就抄家伙砍了他的脑袋!”
“大哥。。。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是明摆着与武林为敌么!”
“哼,谁知道。当初那个九现神龙戚少商怎么没一剑砍了他,留那个祸患到了现在!我看那戚少商现在一定后悔死当初的一念之仁,诶,不说这个了。。。”
青年人不依不饶,琢磨片刻又问道:“那顾惜朝,不是说疯了么!”
中年汉子灌了口酒,咬咬牙低声道:“鬼知道是真疯假疯!我跟你说,你不知道啊小子,这顾惜朝是个□的儿子,从小在那青楼长大,惑人的手段多了去了!谁知道他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京城那帮捕快。。。”
听到这时尉迟访那一碟酒才算饮进,那汉子的话听在耳朵里让他直觉不好。
他立刻放下酒碟,伸手压住顾惜朝的胳膊。
“朝朝,别冲动。”
没想到顾惜朝翘起嘴角冲他一笑,端起酒盏摇头抿了一口。
“放心吧,这种话自我出生起不知被人说了多少遍,比这难听的有的是,我要是忍不了,就不会有今日坐在这里陪你饮酒的顾惜朝。”他的话说得很轻,淡然的语气让尉迟访放下心来,心里嘲笑自己的白痴。
顾惜朝轻皱起眉,沉吟了一会儿。
“我在意的是,最近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