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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觉得这人长得有点像冷血。
但是他的眼熟不完全来源于此。
他们俩原来见过,不算上几月前的那次。
他眼前闪过数个画面,一个接一个。
有些深埋在脑海中的记忆就这样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他的小时候,他想起了他的身份,他想起了对方的身份。他想起了他要做没做的事,他想起了那天他说的“时间到了”。
恍惚间,他看见那人放下手中的玉箫,唇角上扬,薄唇微启。
他说,好久不见。
他说,刁凤。
尉迟访忽然轻松地笑了,他 周身的寒气也消失得无踪。
手中的剑送回剑鞘时,对方的玉箫也收到袖子里。
“好久不见,还真是好久了。我差点没记起你来。”尉迟访笑着摇头。
蓝衣人走进,挑挑眉毛,忽然就透出一股邪气。
“终于想起来了?”
“嗯,你还是没变多少嘛,火麒麟。”
被称作火麒麟的蓝衣人站定,仔细打量一番后,说:“你倒是变了不少,让我好找啊。”
尉迟访皱起了脸,嘟哝道:“那你还不是找着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幻术越来越好了,哈、哈哈。。。”
“你就贫吧。”火麒麟神色一凛,压低了声音:“时间快了,上头听说你还没灭了神侯府,都快炸毛了。”
尉迟访听了,眉头缩得更紧。“这可是个苦差事,我能不能不干?”
火麒麟“噗嗤”一乐,拍拍他的肩膀。
“就知道你没这能耐,上头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叫我来通知你,任务暂停。”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脸色更沉,“上头总不会让我这么舒坦,说吧,新任务是什么?”
火麒麟看着他,眼底尽是钦佩。“很简单,杀了顾惜朝。”
“什么?”他抬头看了眼二层,这人可就在他房间里。
“你没听错。”
尉迟访叹了口气,道:“能不能不干?”
说完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媚眼如丝,看得火麒麟脸微红,一手拍上那脑袋。
“诶哟——傻了怎么办?”
火麒麟环胸睨笑道:“不能再傻了。”
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上个任务没完成,这任务你不能推。你知道后果。”
尉迟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就是‘咔嚓’了嘛。”
火麒麟伸手抓住他的手:“别乱说!”
后者毫不在意地一笑,就势用力一拽,将火麒麟搂到自己怀里,头枕上他的肩窝,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吹拂着他颈侧的发丝。“我说小麒麟,你不是爱上我了吧,舍不得了吧。”
他感觉怀中的人身体僵直,自己说话时他在不住地颤抖。他看不见他的脸,但他觉得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于是他立刻松开手,收敛笑意说了句“抱歉,玩笑话”。
火麒麟转过身来时,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这让尉迟访觉得他更像冷血了。
——难道我喜欢的全是这一类型的?
“你真的是刁凤?”
“怎么,不信?”
“不,我信。你变了很多。”
“呵呵,这都十年了 ,不变才有鬼。你不也是?”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玩笑以后别开了,恶龙会伤心。”
尉迟访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我怎么觉得醋坛子洒了。”
火麒麟侧过脸,冷声道:“当我没听到,你自重吧。”
尉迟访情知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本想转移个话题,余光瞥到二楼闪出一个青影。
“火麒麟,这十年你没退化吧。”
对方绽出一个冷笑,玉箫滑在手中,他身体前倾,玉箫在五指间轮转。薄唇微启,他缓缓道:“你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叛
作者有话要说:咋就么人留个言呢。。。
“你来试试?”
第一个“试”字音落时,火麒麟还在原地未动,最后一字刚响起,尉迟访惊觉他已到了自己身旁。
——想不到居然这么厉害了。
他手中的玉箫笔直戳向尉迟访胸前几处大穴,后者来不及后退拔剑,伸手格挡。
“嘶——”
没想到火麒麟的动作突然由点改为划,尉迟访这一格挡正好撞上玉箫,确切地说是玉箫暗含的剑刃。
他后撤三尺,右手上臂的衣物划开一道长口,血液肆意而出,伤口可想而知得深。
尉迟访不敢妄动,一边苦笑一边胡思乱想,自己这“涅槃”万年老二的位子终于要换人了。
对方只一招就让自己血溅当场,他要是再不认真些,就离涅槃真不远了。
可惜,他“刁凤”至今还没有去轮回的打算。
运气暂时止住血,他挑出腰间的“墨池”,乌黑的剑身似连月光都不敢驻足。
火麒麟一直保持砍伤刁凤的姿势,通体青透的玉箫竟然泛出剑的寒光。
他错开脚步,深呼深吸,然后在气息完全沉入丹田时他飞身滑出,似与手中的玉箫合为一体。
与此同时刁凤也动了,面上带着邪笑向着火麒麟冲来。
霎时间变了颜色,只有墨黑和湛青相撞,分开,弹出火花,再分开。
忽然间尉迟访弃了剑。
和冷血比剑的时候他不是冷血的对手,就算他没好好打,他也不是。
而今和火麒麟生死相拼,对方没有好好打,他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论剑,自己实在是不适合。
更何况,刁凤的武器本不是剑。
他弃了剑,在守的空当折了树枝。
以树枝作剑。
被灌以内力的树枝依旧不敌对方的玉箫,三俩下后便只剩寸长。
刁凤挑着嘴角,鹞子翻身时手中的残枝划破了空气。
火麒麟 侧身躲过,却被树枝上的枯叶划破了脸。
他惊异间,刁凤已踏着院墙摘了一手树叶。
“嗖——”
几十枚树叶如同暗器般向他袭来,来自不同方向,竟然只有一道声音!
火麒麟左躲右闪,树叶戳入土中,发出“哆哆”的闷响。
他躲开十枚,挡开七八片,还有三两只穿透了他的蓝衣,扎出了几抹鲜血。
来不及感觉到痛,刁凤已袭至眼前。
火麒麟按开玉箫的机括,一尺七寸长的剑刃突然出现在玉箫顶端,加上本身的一尺九寸,瞬间成为一把柄长身短的长剑。
刁凤似是没料到萧中有剑,待要停身已不容易。
他断然侧身,避过了要害,但仍让长剑在胸前刺出二尺长的伤口。
火麒麟正要回手再补一剑,忽然听见破空之声。身体向后翻过一轮,那破空之物直飞入身后的柱子。那柱子瞬时被穿了三个指甲盖大小的洞。
他定睛一看,不过三块石头。
火麒麟忽然舒心地笑了笑,复又提萧冲上。
二人打得火热,一个用萧剑,一个抓来什么都当武器。
刁凤捞过树叶石子,当暗器飞出。跳上房檐掀了几块瓦震碎用作镖,整块的直接作斧砍下。折了树杈以手作弓当箭用,水缸里的水被当成了银针射出。
如此这般看似杂乱的打法,居然和火麒麟打得不分上下。
树叶无风自动,水纹无风自起。
忽然,重归于静。
火麒麟收了剑刃,将玉箫揽入袖中。刁凤展开笑容,扔掉手中的碎瓦片。
两人皆是一身狼狈,喘息流血不止。
刁凤手臂胸前的伤口愈合又裂开,内外衫被浸得污脏。
火麒麟全身上下多道伤口都在渗血,脸上的血痕更是惨烈。
刁凤看着对方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怀中摸了半天摸出一个瓷瓶,抛向火麒麟。
“抹脸上吧,不会留疤。”
火麒麟看了一眼,又扔回去,嘟哝道:“又不是女人,有点疤好看!”
刁凤火了,走过去塞到他怀里。“我不喜欢!大夫说了算!”
后者一愣,继而化开微笑。
“刁凤,你是姓何吧。”
尉迟访好笑,没答。
“涅槃”里谁都不知道除自己以外任何人的姓名字号,均以代号相称。他的代号是“刁凤”,在涅槃里排老二。
一排就是十五年。
这排名自然是凭实力。老大从来没变过,代号为“恶龙”。
他自然不服,先后不知多少次前去挑战,结果是差点被人家弄死。
凭着那么点记忆,尉迟访发现自己以前似乎是喜欢这叫“恶龙”的人,为啥呢?因为人家是万年老大。自己喜欢强大如他的人。
眼前狼狈但掩不住俊俏,从爱好到性格甚至于长相,都有那么点像冷血的火麒麟,排行老三。像是对自己有那么点点意思?
——停停停停!我说不是哪个人都跟你是同道的啊!
他苦笑着看火麒麟越墙而出,背影依旧坚定。
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后,尉迟访提剑掠上二楼,不出意外地看见倚在栏杆上的顾惜朝。
“想不到‘涅槃’的刁凤居然委身六扇门,真是可惜可惜了啊。”
顾惜朝笑得风轻云淡,把尉迟访惊出一身冷汗。
“你都听到了?”
“十之八九。”
“你知道我会干什么?”
“杀我。”
尉迟访长叹一声,他早该料到他顾惜朝的本事,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还听不见,他就怀疑这人是被他医傻了。
“不过我认为你不会。”
顾惜朝缓步走进内室,翻出药膏白绢。
“你猜对了,我不会杀你。”
他坐下来,脱了上衣让他为自己包扎。
没记错的话,顾惜朝也曾学医,而且医术还相当不错。也许和他的妻子晚晴有不少关系,他记得那个女人医术也相当好,只可惜天妒英才,女人也不放过。
顾惜朝半天没说话,手上的劲儿用的不小,似是在报复尉迟访当初救他命时用力过猛。疼得他不加掩饰地呲牙咧嘴。
“惜朝啊。。。咱能轻点不?”
“怎么?我都不怕你好了以后杀了我,这点儿算什么?”抬头笑得纯良:“大夫说了算!”
尉迟访没得答,专心叫唤。
“诶哟疼疼疼——惜朝你是杀人呢吧?啊——我的胳膊!呜呼——那是肉啊——”
“我没杀人,我杀猪呢。这叫夹心肉,做丸子味道很不错。”
等到几处伤口包扎完毕,尉迟访又出了一身的汗。
两人对坐,中间摆了张茶桌,顾惜朝好心地泡了壶茶表示慰问。
半杯茶下肚,顾惜朝满意地笑笑。
“十年前声名大振的杀人组织‘涅槃’,其下的杀手来自各地,行业各异。从街边商贩到朝上大臣,据说势力渗透到了各大小门派组织,人数逾百,且精英层出。”
“涅槃之众从不互道姓名,只以代号互称,头领不详。杀手经各种训练后方可执行任务,并加入排名,身价递增。据说十年来的头一号杀手‘恶龙’,万两白银都难能请他出动。”
“‘涅槃’ 创建以来,杀人无数,其中有好有坏,‘涅槃’本身也是亦正亦邪,难辨忠奸,杀人也是凭喜好而论。不过却意外地受好评,原因只是因为公平。”
“有钱有势之人未必能请得起排名最末的杀手,无权无钱的普通百姓也有本事让‘恶龙’出手。创建后的短短五年内发展迅速,只可惜十年前莫名消失,却没想到至今仍在活动。”
顾惜朝背书般念完这一段话,看了眼尉迟访的苦笑面孔,不觉笑意更深。
“我怎么觉得你是打入组织的桩呢?”
顾惜朝笑说“过奖”。
其实他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风流成性,全无杀手风范的小捕快兼大夫,竟是这头号杀手组织的高手级人物。
刚刚在楼上看了他和蓝衣人的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