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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在奏折里,那个人胆子够大的。”
“只能肯定是北州的官吏。”
“怎么肯定的?”
“密函上的字迹,我从来没有见过。”
施月舞霍然抬眼注视他,眼底似乎有光芒在闪烁,然而她的笑容还是冷淡得不易接近,“那你现在是想让我把这个交给圣上,还是让我去调查这起贪污案?”这两件她一件都没兴趣,不过,如果有人高价聘请她侦查的话,她会考虑的。
印无痕微微摇头,“夏国的政局不稳,可能蔓延到了后宫。”顿了顿,“这次的选妃有些蹊跷,你要小心。”
“你要小心”没有温度的四个字从没有表情的男人嘴里吐出,那种感觉非常的奇怪,施月舞怔了怔,脑海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她问了一个似乎是无关紧要的问题,也是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疑惑——
“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
没有丝毫的犹豫,印无痕回答了她的疑问。
“那么,”施月舞淡淡地打量他的表情,“我长的和你认识的某个人相似吗?”
印无痕凝视她,目无表情,宛如娃娃。然而,他的眼珠缓缓地上下左右慢慢移动,非常仔细地观察她,似乎想从她的脸蛋上找到昔日某个人的影子。短暂的沉默后,他轻轻摇了摇头,无波无痕的眼底忽然流露出浅淡的失望,一闪而过。
那么快的情绪,细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情绪,施月舞还是抓住了,她咧开嘴笑了,心底的某些担忧悄然落下,她的笑容是一贯的嬉笑中透着精明。
密函背后(5)
不想错过弄清印无痕身份的机会,她继续问道:“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没有。”
“你对我一见钟情?”
“不是。”
一连串的提问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印无痕的神态平静,语气淡然,好像是冰冷的木偶人,施月舞的笑容沉下,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直接挑明道:“恕我愚笨,请问你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帮助我?”
“我没有帮你。”
“。。。。。。”施月舞眯起眼睛,轻笑,“以前的先不说,这次这个难道不是在帮我吗?”清楚了密函的内容也就明确了整个事件的大致方向。
“我只是解开你心中对于密函的疑问。”印无痕淡淡地,永远都是淡淡地神情。
施月舞淡笑望着他,半响——
“不想承认就算了。”她咕哝一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类型的人,不了解他,又无法激怒他,他将自己藏得深不见底,根本抓不住他的情绪。
印无痕静默不语,神态平淡,始终凝视她。
施月舞单手托着脸颊,找不到话题有些无聊,他似乎无话可与她交谈,两人沉默一会后,施月舞终于想到刚才走在大街上,看见他站在窗口望着她,那个平淡的眼神一直追着她的身影移动。
她问他:“你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印无痕沉默,无波的眼睛盯着她看,半响才淡淡说道:“抱歉,我不是等你,我在等辰王妃。”
“。。。。。。”
******
施月舞从舜天府离开后不久柳依婷就被夏辰兮接回王府,舜天府府尹罗贵不敢有半点阻拦。
当天傍晚,罗贵接到圣旨由他主审此案,原本这件案子是轮不到他出面的,可是代管刑部的尚书左少弈已出城向南州进军,而刑部侍郎鲍玉是嫌疑人贤妃鲍珍珠的爹,按照夏国律法鲍玉必须立即停职,所以轮下来就只能由他负责了。
密函背后(6)
罗贵刚上任不久,对于朝中政局不甚了解,再三考虑之下,决定先将皇后被辰王府救走的事情禀报圣上。
承天殿内殿。
由于前些日子的过度劳累,加上几天前因寒热昏迷,夏墨兮现在的身体状况较为虚弱,寒热虽然已退,倦意却依然笼罩着他。
半躺在软榻上,柔软的锦被温暖着他过于虚弱的身子,但是头脑已经清醒,恢复到往日的沉着冷静。
接过小顺子递来的药盅,凑到唇边,夏墨兮微微皱起了眉头。乌黑的浓汁散发苦涩的气味,光是闻着就觉得不舒服,想不到一向强健的自己居然也有吃药的那一天。
罗贵跪在软榻前的三步之遥,上半身几乎匍匐在地上。一盏茶之前他已经将辰王妃如何帮助皇后出逃的事情详细禀明了圣上,可是圣上竟是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越来越感到不安,手指贴着冰冷的地面,手心却在冒汗。
他刚从外城调到平安城担任舜天府府尹一职不过三个月,虽然这三个月每天都与圣上见面,但是每一次都有好多大臣在场,根本轮不到他发表意见,然而这次他不但要与圣上面对面交谈,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空气里飘散着苦涩的中药味,十几名太监低着头立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一下,寂静的内殿,气氛沉闷而压抑。
夏墨兮将手中的汤药一仰而尽,眉心微微轻皱,冷酷的脸庞越发冰冷。
小顺子立即接下空药盅传给身旁的太监,又从另外一名太监手中拿来一小碟蜜枣恭谨地送到圣上手边,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快速,好像生怕那苦涩的中药会令圣上难受。
密函背后(7)
夏墨兮优雅地拈起一颗蜜枣含在嘴里,接过小顺子递来的白帕,轻轻拭了拭唇角,略一回手。
小顺子恭敬地双手接住白帕,眼角瞥见圣上抬起手臂,微微摆了摆略显虚弱的手,示意他们退下。
小顺子带领侍候在侧的太监们退出内殿。
随着太监们的离开,内殿里只剩下半躺在榻上的夏墨兮和跪趴在地下的罗贵。
罗贵越发恐惧,仿佛被押解在断头台上等待死亡的死刑犯,身子逐渐颤栗起来。
夏墨兮侧头审视罗贵。
关于施月舞被柳依婷救走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那天施月舞被押到舜天府之前,他已命青龙暗中保护她,并且时刻将她的一举一动向他禀报。现在施月舞住在春风满意楼,与印无痕见过面,他都非常清楚。
“为何现在才告诉朕?”
“微臣刚从看守的衙差口中得知。”
夏墨兮冷笑,语气冷淡,“不想说实话吗?需要朕宣那衙差过来对质吗?”
罗贵单薄的身子骤然一震,前胸贴着冰冷的地面不停颤抖,声音也带着颤栗,“微臣该死,是……是微臣不敢得罪辰王爷,所以……所以没有及时禀告圣上。”
刚到平安城上任就有同僚告诫他,切勿惹上辰王府,至于这中间的原因——听说辰王生性残忍。
有一次,他远远地望去,只是觉得辰王比较冷漠而已。果然不该听信那些大臣的建议,辰王相比圣上,果然圣上更恐怖。
“站起来。”
夏墨兮闭上眼睛,心中暗自嘲笑,他现在连一个抬手的动作都需要用全力来完成,就是思考都觉得疲倦。
必须快点恢复体力,有很多人需要他,国家、臣民、还有……呵!那个女人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密函背后(8)
那天,施月舞和柳依婷在太后的宴会上演出一场感人的亲情戏。事后,通过青龙之口他已有了解。
真是一场精彩的戏码,太后信了她们,宫里除了他都相信皇后是辰王妃的远房亲戚,她们编造出来的故事精彩无比,然而,只有他最清楚,施月舞还是一个谜。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她,突然就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措手不及,令他从未有过的疲倦。
施月舞,施月舞,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对朕那么冷漠?初识明亮的笑容去了哪里?初识伶俐的举止去了哪里?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为什么越来越冷漠?总是在朕以为抓住你的心的瞬间忽然拉起一道防线?
当夏墨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罗贵已经诚惶诚恐地立在软榻前三步距离,他不敢出声询问圣上为何突然脸色阴郁,他只能等待。
“你调到舜天府任府尹一职有三个月了吧?”夏墨兮淡淡望着罗贵,声音轻缓,低沉的嗓音显得飘虚无力,“朕还不曾与你有过交流。”
“圣上日理万机,微臣不敢惊扰圣上。”罗贵颤声回话,多年的官场经验使他心生警觉,圣上必是话里有话,莫不是要追究他的责任?
“希望你能通过这次交谈了解朕的性情。”仿佛看懂了舜天府府尹的心理,墨雪皇帝冷声警告,“不要自作聪明,断了自己的后路。”
在臣子揣摩皇帝的心意时,同样皇帝也在揣摩臣子的心理,身为皇位继承人,他在懂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读书习字,习武论兵,而是看人心——人心最可畏。
罗贵惊颤,再次跪下,“微臣不敢。”
“皇后的事,朕不追究。”夏墨兮漠然望着底下惊惧的臣子,“该怎么做需要朕提醒你吗?”
密函背后(9)
罗贵思考了一下,当初皇后身披黑色绣金锦袍押至舜天府,那件黑袍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当今圣上独有的风格。
罗贵明白圣上有意偏袒皇后,他颤声回道:“微臣明白,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绝不声张。”
“很好。”夏墨兮的声音略微抬高,冰冷中带着警告和皇帝特有的强势,“朕将密函失窃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如果出了什么差错……”
话到一半陡然一止。
眼前的男人操纵着生杀大权,只要一句话一个字,甚至一个眼神一抬手就能马上要人性命,不论好坏,不论缘由,这是帝王历来的权利。
然而,即使伴君在侧有多么危险,仍然有许许多多的人往帝的身边靠,一朝受宠,一生无忧,可那是微乎其微的机率啊。
罗贵愈来愈紧张,额间溢出细密的冷汗,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沿着脸颊滑落。
望着这个胆小的新任府尹,夏墨兮嘴角微微上翘,疲倦的脸上透出邪气的笑容,他已看清罗贵的个性,此人无法担当重任成不了大事,却也不会造成困扰。
夏墨兮并未说出后半句的威胁,闭上眼睛,淡淡地吩咐:“退下。”
“微臣告退。”
罗贵从地上爬起,颤巍巍地退出内殿。
不敢有任何耽误,罗贵当晚回到舜天府召来师爷商讨案情,连夜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审问,因为贤妃和淑妃身份高贵,刑具皆不可用,就是态度都要毕恭毕敬的对待,一夜下来毫无进展。
罗贵离开内殿不久,小顺子轻轻走进,望着软榻上闭目休息的圣上,他的眼底竟有泪光闪烁——从小侍候圣上,何曾见过这般憔悴的圣上?
密函背后(10)
小顺子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夏墨兮冰凉的手臂抬起放到锦被里,不让夜晚的寒气侵蚀一国的君王,臣民的希望。
“嗯?”觉察到有人碰触他,夏墨兮微微睁开双目看清来人,淡淡地问:“宫里可有骚乱?”皇后、贤妃、淑妃三人被押至舜天府,此事他并未作隐瞒。
小顺子答道:“这两日太后在佛堂潜心诵经,几位娘娘在自己的宫内不曾踏出半步,只是有些奴才私下讨论皇后、贤妃和淑妃的事情。另外,圣上龙体微恙的事情胡太医并未泄露半句,太医院的汤药都是隐秘送来的,圣上不用担忧。”
“无妨,下次送药不必在做秘密处理。”夏墨兮嘴角勾起邪邪的笑容,心中有了主意,“小顺子,传朕口谕:朕身体不适,不朝不政三日。”
“奴才遵旨。”
小顺子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惊讶,历来皇帝龙体有恙朝中上下党派纷争就会变得更加激烈,为什么圣上突然要做出这个决定呢?然而,他只是一个奴才,奴才是不能过问朝政的。
仿佛看出小顺子心里的想法,夏墨兮转头看他,幽深的眼底有着令人揣摩不透的决断,轻笑道:“是不是很疑惑朕为什么要把竭力隐瞒的身体状况宣扬出去?”
小顺子弯腰行礼,惶恐不安地回道:“奴才不敢。”
“朕想看看,到底是谁敢与朕做对。”
夏国历代皇帝向来勤政爱民不敢懈怠半分,要等下一次皇帝不朝不政的机会可就不容易了,这段时间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呢?而他要用这三天的时间恢复体力,把朝廷从衰弱中拉起。
这是他的宿命,永保江山的和平富饶直到生命的结束,儿女私情——那是身为皇帝可望而不可求的奢侈。
民心乱(1)
有谁懂他的寂寞?懂他的无奈?
小顺子伫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