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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毕竟男人心粗,青龙不曾有过什么猜测,只以为那是女人的例行假事而已。
施月舞扯出苦涩的笑容,眼底闪烁着痛苦的暗光,如闪电交错,然而表情却是平静的,这种常年累月的痛,她一咬牙就过去了,这次也不例外,过了半响,感觉疼痛不再继续扩散,她才淡淡地开口问:“刚才你说的两个人,是谁?”
必须拜托辰王妃把留在春风满意楼的沉香木盒再拿回宫,她或许可以忍受心脏带来的剧烈痛楚,然而心脏却不会因为她的坚强而施与健康。
必须服药!否则心脏将以极快的速度衰竭,一旦到达极限,生命便如昙花般迅速凋谢。
如果身处高科技的二十一世纪,还能依靠先进的医疗技术支撑她短暂的生命,哪怕最昂贵的医疗费,她也会毫不吝啬的付出,只为了多活哪怕一分钟。
而现在,她难道只能认命吗?
她是最不想认命的那种人呵!只是那么所剩无几的药恐怕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辰王和镇远将军。”
耳畔传来青龙的回答。
******
一回宫,感觉心脏带来的痛在慢慢地减轻,施月舞马不停蹄地直奔皇帝的寝宫,然而夏墨兮却不在钦衍宫内。
“娘娘,圣上这几日一直留在承天殿,不曾回过钦衍宫。”
在钦衍宫当差的一名太监小心翼翼地禀告皇后。美丽的皇后娘娘站在他的面前,那种柔雅中带着丝丝刚强的神情,纯洁的脸庞泛出点点清冷,他低着脑袋不敢直视那么尊贵的一国之后。
不敢相见(1)
听到这个答案,一向信奉“时间就是金钱”的施月舞猛然转身看向青龙,语带质问:“你应该知道圣上不在这里,是吗?可是却不阻止我过来,害我白跑一趟,该怎么惩罚你?”
不做停留的,施月舞从青龙身侧擦身,直往承天殿而去。
“属下不知娘娘要见圣上。”青龙跟在后面,眼神是警惕的。
几日来的暗中观察,他已经非常了解这个看起来软弱实则精明过分的女子。
自从施月舞在春风满意楼住下,先是擅自插手楼里的账目收入和支出,接着将酒菜疯狂涨价,从中抽取利润。
由于春风满意楼幕后的两位老板均是皇亲,所以,平安城的大小官吏一方面为巴结讨好锦王;另一方面,听说极少出现在人前的辰王经常在那里逗留,大家都抱着一睹天下第一美人的绝色风姿的想法,流连在酒楼兼营青楼的春风满意楼。
久而久之,春风满意楼便成了官方大楼——主营酒菜,兼职陪酒。
可怜春风满意楼的客人多为商贾,他们为了向官吏打听目前动荡下的国家可能出现的变故,是否影响自己日后的生意而进楼,不得已下只能忍气吞声接受施月舞开出的天价——点上几道佳肴,叫上几个美人,酒杯碰一碰,当官的才会看在金钱的面子上透点消息出来。
施月舞正是利用这点,大肆涨价,毫不避讳。
这也是青龙感到施月舞可怕的地方,用极短的时间摸清春风满意楼、乃至整个平安城的以前和目前局势,揣摩人心,出手更是大胆果断。
要知道,看清局势的人并不少,然而成倍涨价的空前举动却不是任何人都敢于挑战的,而且施月舞说服了力求稳步盈利的杨玉环,同意这个可能失去顾客的方案。
其手腕和口才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而且她还只是一介弱女子。
不敢相见(2)
走在花园小径上,此时的天空已完全暗了下来,明月高挂,明亮如白昼的天色指引着前方的道路。
施月舞粲然一笑,从声音里听出青龙些微的防备之意,“你好像很讨厌我,是因为我白天没有对难民施以援助之手?”
“属下不敢。”标准的奴役回话。
“回答的真好,该评价你为忠实的仆人,还是出色的卧底好呢?”施月舞漫不经心地说出前半句,接着语气一转,声音冷厉微带怒意,“以保护皇后为由进行监视,夏墨兮对我这几日的情况已经非常了解了,是吧。”
依赖辰王府的势力逃出舜天府天牢一事,她从不认为能瞒得住身为皇帝的夏墨兮。
然而一连几日,皇宫和舜天府皆毫无动静。
那么霸道的皇帝,独断专行,对于想要的东西决不放手,这种帝王与生俱来的天性怎么可能放任自己亲封的皇后独自在外?
何况这个皇后并不打算长留宫中。
随时可能离去的来路不明的她,睿智精明的夏墨兮是断然不会任她有自由空间的。
果然,在青龙出现的那刻,施月舞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夏墨兮派人监视她。
“圣上对娘娘的任何举动,都是出于保护娘娘的安全。”青龙没有否定,却也没有肯定,而心中对施月舞的为人又加深了一层了解——多么可怕的洞察力!
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安在离圣上最近的后宫,赐予了无上的权利和地位,若一旦背弃圣上背弃国家,那将成为一股强大的杀伤力!
是的!
青龙和夏墨兮一样,虽然辰王妃道出施月舞是自己的远房亲戚,担保她是自己人,可是那种几乎连哄带骗的行为只有总是糊里糊涂的太后才会相信,只有无自主意见的嫔妃和只能服从的下人才会相信。
不敢相见(3)
施月舞不再说话,她从经过她和青龙身侧的一群太监手中拿过一盏点亮的宫灯,继续向承天殿行去。
夏国的白天多数温暖如春,自她穿越到这个国家的几个月里,大部分时候总是处于恒温状态。
然而,无论白日多么温暖甚至出现初夏的炎炎热气,一到夜晚,当黑暗笼罩大地,所有暖意在顷刻被吞噬,寒气仿佛从冰冷的地面袅袅升起,钻入脚底,游走全身。
施月舞讨厌寒冷,那样会迫使她不得不回忆起曾经被父母遗弃的遭遇,恐怕用一生的时间也无法忘记那年冬日,那个冷风刺骨的夜晚,十岁的她学会将自己掩藏起来,带着一份防备,不带一丝感情地与人交际。
蜡烛立在宫灯的中心,烈烈燃烧,凝聚出的光亮照在地面形成一个小小的圆形,缓缓移动。
青烟从宫灯顶端飘出,四散,刺鼻的气味迎面而来,却也带来了火的温暖。
庄严肃穆的承天殿耸立在月光下,施月舞在进入承天殿的大门处被拦了下来,门口如门神般立着两名佩刀的侍卫,身穿简易的铠甲,月光将他们面无表情的脸孔照得仿佛地狱来的差使。
看清来人是后宫之首的皇后和圣上的贴身护卫青龙,接近施月舞的那名侍卫拱手作揖,不带感情地道:“娘娘请留步。。。。。。”
“本宫要见圣上。”不等那侍卫背出一堆阻止她的理由,施月舞直接打断。
侍卫不敢违抗圣上早已下达的命令,他迟疑了一下,“娘娘,圣上今晚不接见任何人。”
“青龙,你之前说过:圣上命你在今日天黑以前带本宫回宫,没错吧?”施月舞蓦然问道,提着宫灯的手臂高高举起,蜡烛发出的光亮照在那个与她说话的侍卫脸上,仿佛是要记住每一个阻碍她前行的人的样貌。
不敢相见(4)
“是的,娘娘。”青龙不懂施月舞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只是服从地回答。
“你去告诉圣上,皇后回宫了,作为交换,本宫要见他。”施月舞轻轻摇了摇手中的宫灯,淡淡地向那侍卫下令。
既然夏墨兮要求她必须在天黑以前回宫,作为交换,她也有权利要求现在见他。
那侍卫又是一阵迟疑,慢慢侧头看向另一边的同伴,见同伴向他点了点头,他才领命,“娘娘请稍等,容卑职请示圣上。”
“好。”施月舞不为难这些当奴才的,其实在帝国统治下,哪一个不是皇帝的奴役呢?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生活二十多年的世界,那个世界经历千年的蜕变已经不再有真正意义上的主仆,然而,每一个人又何尝不是残酷现实的仆役呢?
手足逐渐冰冷,施月舞将宫灯递给青龙,青龙接过宫灯提在手中,突然发觉皇后的脸色苍白,仿佛透明,但转念一想,皇后本就肤白如雪,也许是夜晚的黑暗将她的肤色反衬得更加白皙而已,想到这里,那个离开多时,去请示旨意的侍卫远远地跑了回来。
施月舞也看到了跑回来的侍卫,刚伸出去准备借烛火取暖的双手只好放下。
“回禀娘娘,圣上吩咐:夜已深,请娘娘明日再来。”那侍卫面无表情地将方才请示的旨意传达了出来。
******
窗外廊上的宫灯在夜风里飘飘转转,忽明忽暗。
承天殿的内殿只有一灯如豆,发出微弱的光,光照在黑袍皇帝高贵倨傲的身躯上,将他孤寂的身影投映在冰冷的地面。
暗夜的冷风吹进来,黑袍随风扬起,宽袖上的金丝绣边一闪一闪,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显得异常黯淡。
不敢相见(5)
随侍太监小顺子走近那扇唯一敞开的窗前,轻轻将两扇窗合上。
夏墨兮的龙体经过御医们谨慎地调养已经恢复如初,然而小顺子仍小心地呵护,夏国的夜晚往往弥漫着入骨的寒气,这对不久才病愈的龙体非常不利。
令小顺子感到惊讶的是,从未生过病的圣上经过这次的遭遇似乎比以往更加果断干练,冷静干脆,却也更加琢磨不透,心思密不透风。
“别关。”久久立于窗前的夏墨兮突然出声阻止,冷风可以吹醒他迷乱不醒的心智。
“是。”小顺子重新打开窗户,然后退到夏墨兮的身后,半响,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圣上,您为何不召见皇后娘娘呢?”
圣上对皇后的那份无声的关切,别人看不出来,小顺子却看得清楚。
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圣上病愈以来就没有过问过皇后如何了,即使在青龙禀报皇后最近的情况时,也只是轻微点头不作言语。
白天吩咐青龙接皇后回宫时的语气也是冷漠异常,现在更是直接拒绝皇后要求面圣的请求。
而在前不久,皇后进出钦衍宫根本不用通报,圣上几乎是默认了皇后那种毫无规矩,近乎藐视皇威的行为。
“小顺子,你可知朕为何继位七年不曾立后?”夏墨兮不答反问。只有在这个从小侍候在侧的忠心不二的太监面前,一向孤傲寡言的墨雪皇帝才会偶尔谈起非朝政国事以外的事情。
“圣上曾告诉过奴才:女人是男人的弱点。”小顺子恐怕是世上最了解夏墨兮的人,眼前这个英武高贵的帝王并非像坐在龙座上俯视文武百官,统揽天下时傲然自信。
相反的,在褪下龙袍独自一人时,从这个皇帝身上透出的是幽深的孤寂。
不敢相见(6)
只是小顺子不懂,为什么握着天下霸权的皇帝享不到那份该有的快乐呢?
“夏,治国五百年,因后宫之争牵扯出的内乱数不胜数啊。”夏墨兮的眼睛忽然盈满少有的哀伤,成熟英挺的脸庞上因为这种哀伤而变得脆弱,“朕不只只有辰王和锦王两位皇弟啊,却都在后宫常年的明争暗斗下成为了别人手中的牺牲品。夏国历代君王心里都明白,可却无力阻止,都是自己的妻子,都是自己的孩子,如何治罪?最后伤的总是自己啊。”
“圣上。。。。。。”听得夏墨兮声音里透出的无奈,小顺子不知要如何安慰圣上。
他明白圣上突然提起这些皇家的秘事,是想起了贤妃窃密函一事。
小顺子也不懂得这件事背后到底牵扯了多大的密谋,只以为贤妃定是故意偷了密函准备嫁祸给某一位得宠的皇妃。
“朕险些误事。”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夏墨兮冷厉地脱口而出,向前走了几步,抬起右手轻轻搭上窗台。
寒冷的夜风迎面吹来,吹醒了迷乱的头脑,夏墨兮望着寂寥的夜色,眼前一晃而过与施月舞初见的情景——
花香弥漫的浴室,浓雾中一张素雅如莲的脸孔忽然迎向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男人那种天生眷恋美女的欲望猛然间不受控制地被激起,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留下她,又拂逆母后之意立她为后,这些他可以无视。
即使后来要以强硬的手段得到她也无所谓,因为他是皇帝,这是他的权利。
一直以为自己想要得到的只是施月舞的身体,所以放纵了自己不断扩散的欲望。
然而那场突来的病,使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