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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靠近夏墨兮,便见他满脸通红。
小顺子惊骇不已,以为皇帝病了。
一步醉(9)
小顺子惊骇不已,以为皇帝病了。
在即将喊人来的刹那,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小顺子稍一寻思,那竟是从皇帝龙体上沁出来的。
当下疑惑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圣上,您饮酒了?”
除了在宴会场合出于礼节性的适量饮酒,圣上从不饮酒。
可恨那御膳房未经允许竟敢擅自献酒。
小顺子不知那是柳依婷托夏锦兮带来的春风满意楼的新酒,因其酒性浓烈,容易生醉,便取名“一步醉”。
“无妨,睡一宿便好。”
夏墨兮借着小顺子的搀扶步入寝宫。
他也并非不胜酒力,只是一步醉的酒性极烈,这一口下去已有几分醉意。
方才连下几道圣旨,全靠得运内功将其酒劲硬生生地压制在体内,如今事情交代完毕,一下子放松下来,体内的酒劲便变本加厉地汹涌而来,如一团火焰在体内烈烈燃烧。
“圣上,德妃娘娘求见。”尚未步入内殿,一名太监走进来向他禀报,“是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向圣上禀报。”
夏墨兮原本不予理会,然而听到“皇后”两字,滚烫的身子骤然一振,脚下步伐也停了下来。
“圣上,是否召见?”小顺子明白皇帝对皇后的感情,他轻轻问道。
“见。”良久的挣扎,夏墨兮还是抵不过那种无形的渴望,难道在他心中——国之忠臣抵不过一介女子,万里江山也不及红颜一笑了吗?
虽如此憎恨自己这颗已然无法自控的心,然而他还是召见了深夜前来的德妃凌兰。
带着一丝忧虑,德妃凌兰跟随引路的太监进了御书房,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飘散在空气里。
她的心思并不如她的容貌那般温纯无心机,相反的,她在进宫之前就已大致了解了皇帝的喜好和个性,进宫之后也处处打听皇帝平日的习惯。
这也就知道皇帝平日绝不可能独自饮酒。
一步醉(10)
当下,凌兰将夏墨兮这种不同以往的饮酒行为暗暗放在了心上。
同时也悄悄注意着御书房内的气氛,又见几名太监正在收拾满地滚落的笔墨砚台,整理着散乱的奏折文书。
聪慧的她立即揣测出夏墨兮恐是龙威震怒过。
先前她违背了义父的命令,擅自更改计划,救下原本要除去的皇后施月舞。
她为此得到了“该死”的惩罚。
而那场“偷窃密函”的事件中,没有利索的完成任务的妙淑也得到了“该死”的惩罚。
妙淑被逼自杀,嫁祸于她。
怎奈施月舞的过早出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施月舞救了她。
这次不仅是救了她一命,还让她得到义父的大力赞赏,不但绕了她,更是委以重任。
皇后必要除之——义父是这么命令她的。
凌兰这次求见夏墨兮却并非照了她义父的指令行事。
她明白夏墨兮对施月舞的感情,更明白自己对夏墨兮的感情,为了引起他的重视,她决定来替施月舞求个情,顺了皇帝的心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啊。
然而来的时候,她远远地看到那一早与皇帝暗暗较上劲的老臣之一的鲍玉满面春风地走出钦衍宫。
她心下一思索,可能是夏墨兮下旨命其缉拿皇后。
这样一来,不就预示着圣上已无法回头了吗?她了解这个皇帝,不为女色,一心为国,所以圣上即使爱施月舞,如今也是无可奈何了,除非施月舞是无辜的。
但是,只要她不将真相说出来,谁又知道妙淑是自杀的呢?
何况是施月舞自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的。
既然圣上自己选择了为国家而舍感情,那么她更应该站在圣上一边。
短短的时间里,凌兰一边观察一边思索,将来此的目的更换了。
她看到小顺子轻揉着夏墨兮的太阳穴,为他排解酒后的不适。
而夏墨兮则闭着眼睛,眉心微微蹙起。
一步醉(11)
俊美的脸庞晕染着一抹淡淡的红霞,在幽暗的灯光下竟是如此妖异而美艳,犹如妖魅一般的存在,深深地蛊惑她的心,竟然忘了行礼。
夏墨兮也不在意凌兰的一时出神。
尚自清醒的脑子里却在不停咒骂辰王妃,那个总是添乱的小女人不但有辰王护着,如今连锦王也帮衬着,带给他这么烈性的酒。
他只觉得头越来越晕,无法在用内功将其压制。却不想想,这酒虽是柳依婷托夏锦兮送进宫的,但这喝不喝却全在于他自己。
要怪也只能怪柳依婷没将说明书奉上,而他自己则过于心烦意乱了。
过了一会儿,双方皆无言。
凌兰大着胆子走上前,欲要接过小顺子手中的活。
小顺子有刹那的犹豫,但想到凌兰是德妃,也就是圣上的妻,他总不能阻止夫妻间增进感情。
况且圣上虽喜欢皇后,可如今皇后担着杀人的罪名,日后是个什么局面还不知晓,圣上总不见得从此不近女色,那皇家的香火可如何传承。
于是小顺子自作聪明地挪开了位置,悄悄地暗示德妃凌兰——这里就交给娘娘了。
接着示意那些还在收拾的太监们跟着他一起退出了御书房。
夜色正浓,屋内的烛火轻轻地闪烁。
细腻柔滑的指间温柔地轻揉夏墨兮两侧的太阳穴,凌兰不敢出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他触及他,这样出色的男子,既有武者的威武气魄,又有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儒雅中带着刚毅。
其实她总是默默地观察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他穿着什么,吃了什么,她都会细心的留意。
他是沉稳而严谨的,其实还有些刻板。
然而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却无法被掩藏起来,无论他如何苛刻的要求自己,却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骨子里优雅而高贵的气质。
也许他自己也不曾发现吧,他其实非常的俊美,精致的脸庞,连五官的线条都是那样的优雅。
一步醉(12)
世人都说辰王美得模糊了男女,可是她却偏爱眼前这个高贵的男子,只有这样的男子才称得上“美”,拥有成熟男子的魅力,深深地,深深地,吸引了她。
正当凌兰偷偷地关注着闭目的夏墨兮,突然,仿佛终于察觉到身后已不再是他的贴身太监小顺子了,夏墨兮蓦地出手握住那只柔弱似无骨的臂腕,倏然转头看向凌兰。
然而眼前忽然出现无数重叠的影子,他竟有些恍惚地无法看清那张略微慌乱的娇柔面孔。
“你是……”他没有接下去,忽然转身环抱着她的腰身,将晕眩的头埋进她温软的小腹。
凌兰猛地一惊,虽然他是她的夫君,可毕竟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过。
她往后退去,然而夏墨兮却用力抱住她,声音竟似有些不悦,道:“别动,朕想歇一歇。”
凌兰果真不敢再动。
飘着淡淡酒香的御书房,她用手轻轻地抱住他因酒精而变得发烫的头,他的发如丝般柔滑。她静静地抱着他,不敢打扰。
他累了,真的是想歇一歇了。
他抱着眼前的女子,就如那晚,浩瀚无垠的星空下,他拥着那个如莲花般素净高雅的女子,在他说出“朕好累”三个字的时候,那个女子竟也轻轻地回抱了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拥抱,却仿佛在诉说无言的感情。
原来她也是在乎他,心疼他的啊,可又为什么假装不在乎,假装讨厌他呢?
“月舞……”夏墨兮喃喃低语,“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半醉半醒中,他仿佛读懂了施月舞心底的感情,却不明白她为何对他那么冷淡。
然而,他此刻抱着的女子却是凌兰。凌兰听到“月舞”两个字,恍如当头一棒,原来圣上抱着她,是将她误以为施月舞了。
“圣上,臣妾是凌兰,臣妾不是月舞啊。”心如刀绞,凌兰已不顾怀里的男子是九五之尊,是帝王,她猛力推开他。
一步醉(13)
夏墨兮正沉浸在朦朦胧胧的感情里,猝不及防地,凌兰便离开了他。
他有些茫然地望着落空的双手。
想起湖边的那一晚,月光皎洁如银,他险些轻薄了那个圣洁如莲,纯白如栀子花的女子,她拒绝他,抗拒他,对他怒目相视,怒言以对。
也是那一晚,她问他:“怎么样做才能得到圣上的心?”
“朕的心?”他是那样奇怪地看着那晚的她。
“是啊,圣上的心有好多女子想拥有。”她却望着夜空悬挂的明月,不曾看他一眼,“可是,从才艺比赛开始一直到现在,你都是一副事不关己兴致缺缺的样子,就没见你正眼瞧过哪个候选佳丽。”
“你从一开始就注视着朕吗?”他轻轻地笑了,也许从那晚开始他便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那个有着纯洁的脸孔,却又有着无数心机的女孩子。
“当然,观察入微是我的优点。”她笑起来的样子坏坏的,透着贼贼的心思,他却被她吸引了。
“那么能透露一下如何能得到你的心吗?”她似乎是很认真的在问他。
“朕不知道怎么把心送给你。”
他当时是那样回答她的。
……
如平静的湖面骤然起了大浪,夏墨兮的眼睛忽然布满血丝,怒瞪着眼前这个竟敢拒绝他的女子。
他恍如一头受了伤的猛兽,冲着凌兰怒语:“你不是问朕,如何才能得到朕的心吗?现在朕告诉你,朕的心,是你的。怎么?如今你却不敢拿了?”
凌兰的抗拒激起了夏墨兮无数的回忆,借着酒精的作用,他竟分不清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谁。
一种被玩弄的心情油然而生。
她竟敢无视他的地位,玩弄他的感情。
圣上的心……凌兰害怕的向后退去,她知道他是在对施月舞说话,而非是她。
夏墨兮忽然从软榻上起身,一把钳制住她,怒目逼视她,“说话啊?为什么不敢要朕的心?
一步醉(14)
“说话啊?为什么不敢要朕的心?朕哪里对不住你吗?允许你在朕的面前放肆,允许你肆无忌惮地收敛财富,甚至册封你为一国之后,还不满意吗?你到底要什么?你说啊?”
“臣妾……”凌兰看着近在咫尺的夏墨兮,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涌出苦涩的泪花。
从进宫的那刻起,她就明白自己的人生不可能存在爱情。
她嫁给的是一位永远无法给出真爱的皇帝,所以她也不觉得难过。
然而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他的爱是多么的强烈,可是这份爱却是属于那一人的。
她,还有其他皇妃,难道就不是他的妻子了吗?
他宁愿一人独守钦衍宫也不愿驾临其他妃子的宫殿。
夏墨兮看见她眼里的泪水,蓦地一滞,那双如小鹿般的眼睛,带着一种受伤的苦楚,委屈的,心酸的。
而那个女子是不可能哭泣的。
夏墨兮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凌兰。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梦一场罢了。
他转过身不想在看不是她的凌兰,轻轻扬了扬手臂,示意她退下,凌兰却忽然拉住了他。
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她鼓起勇气,说:“臣妾喜欢您啊,臣妾没有资格拥有圣上的心,可是……可是臣妾的心却是圣上的,所以……所以请让臣妾留下来……”
最后一句话已轻如雪花,凌兰的脸颊涨得红如丹霞,她忽然觉得自己与那青楼怜妓有何分别,竟厚颜无耻地乞求圣上宠幸于她。
“这就是你深夜来此的目的?”夏墨兮冷漠地说道,回身看向泪眼婆娑的凌兰。
他方才是因醉意导致一时情绪失控误认了眼前人,虽然现在仍然有些晕眩,但头脑却已清醒几分。
“不……”凌兰一时间找不到怎么解释,她垂下了头,只觉得万分委屈。
她真的不是来乞怜恩宠的。
北州灾荒(1)
她真的不是来乞怜恩宠的。
面对心爱的男子因为另外一个女子而发狂受伤,她的心也慌了,乱了,语无伦次了。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夏墨兮忽然抬起她的下颚,深邃如夜的眼眸将他的感情深深地掩藏了起来,他用冰冷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