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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皇后的敛财生活-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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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谣言的力量就是将一个翩翩公子硬是形容成一个虎背熊腰的魁梧汉子。


    南州的失利,使得北州各守城的士兵胆战心惊。


    在北州境外三十里处扎营的方泉的兵马,趁势步步逼近,俨然已逼到了北州境内的第一座城池逐城的城墙下,却并不攻城,竟然在城外练起兵来。



多方汇聚(8)

这一举动,逼得逐城将士夜不能寐,然而,从长乐城得到的命令却始终是——方泉在虚张声势,只需戒备,无需开战。


    另一方面,远在南州的镇远将军左少弈,也在这一日收到来自皇帝的飞鸽传书,没有只字片语,只有一张图纸,画着从极望坡到巫丏山的地图。


    默契令他明白了皇帝的用意,当下,将刚刚收复不久的南州交予亲信的部下,自己带了一万兵马,和一名入伍不到一月,连军衔都没有的孟鹏。


    一队人马按照地图标识悄然行进北州主城——长乐城。


    同一日,南轩奉父亲南精忠之命半路拦截了青龙、上泉、落羽三人,一半邀请一半胁迫地将他们请入长乐城,由于南轩从未见过皇帝,因此下意识的就将青龙当作了皇帝,恭敬以待。


    转眼五月过去,北州迎来了初夏的第一波温热气息,却也迎来了万里之外的夏国帝王与帝后。


    ******


    墨雪七年,六月初。


    在南精忠的默许下,施月舞可以在圣莲宫随意走动,与里面的侍卫、仆人混了个脸熟,比在皇帝的皇宫要自由的多,正因如此,在看似闲暇的散步下,她将圣莲宫的各宫各殿都摸得一清二楚。


    令她震惊的是:这座被命名为“圣莲”的宫殿,从远处望过来宛如一座缩小的巫丏山,然而,内部的构造俨然是平安城里的皇宫的缩小版。


    北方巫丏乃是远古荒山,神秘莫测,横亘在夏国与冰国的交界点,巫丏山的存在,使两国百年来相安无事,因为,无论哪一国都无法带领千军万马横穿巫丏山,它是神山,亦是鬼山。


    以巫丏山的外形作为圣莲宫的外形,将夏国的皇宫模拟在内部,直接暴露了南精忠的野心。


    这座圣莲宫正是南精忠差人建造,动用了几乎北州所有人力。


    施月舞初入北州各城,发现城里只剩下老弱妇孺,那些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不知所踪。



多方汇聚(9)

施月舞初入北州各城,发现城里只剩下老弱妇孺,那些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不知所踪。


    而今,她终于找到了原因——年轻力壮的人都被南精忠胁迫在长乐城,只为建造他的野心。


    圣莲宫于去年十月动工,一年不到的时间已初具规模,主要的宫殿,如承天殿、钦衍宫、凤衍宫等都已建造完毕,只比平安城的原型小一些而已。


    然而,仿佛是南精忠还心存戒备,圣莲宫里的所有宫殿都没有名字,因此,施月舞也就不清楚她目前居住的宫殿到底是哪一所,因为她在皇宫的那段日子,竟然没有见过这满殿素纱萦绕的淡雅宫殿。


    时间宛如流星划过天际。


    施月舞的身体以绝对轻盈的感觉依然留在世界上,当初预测自己还能支撑一个月,而现在,已平安地走过两个月。


    在圣莲宫的这几天,不仅是身体带来了从未有过的舒畅与轻松,好像生活也是那样的自在与恬静。


    宛如高广的天穹,包容了她所有的烦恼与哀愁。


    她这样想过:如果当初,她从下水道跌入到的地方是圣莲宫,遇到的第一人是南精忠,或许她真的会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没有多余的情愫,一心只为财富。


    也许她还是会遇到夏墨兮,但是却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牵连与羁绊,仅仅是纯粹的敌对关系,那竟也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小姐,该你了。”一道兴奋的声音打断了施月舞游离在外的思绪。


    蓦地抬起头,看着围坐在周围的几个男女仆,声音正是出自对面的那个男仆。


    然而,她的眼神却施施然地瞟了眼层层纱幔尽头的窗户外的景致。


    一个人影从她视线里一闪而过,有些熟稔,她却没怎么在意。


    低下头,看着一地散乱的骰子与器皿,又看了看刚才出声的那个男仆前面的器皿。


    陶瓷器皿里三颗骰子分别是:“六”,“六”,“五”。



多方汇聚(10)

施月舞微一挑眉。


    掷到了大彩头,有必要这么兴奋吗?她抬起眼,眼底仿佛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凝视着眼前这个皮肤粗糙的青年男仆,唇角浮现一抹似有若无的邪恶笑容。


    是的,她在赌博,和一群杂役掷骰子。


    双方各执一盅,三枚骰子,比大小。


    这是最简单的赌博方式,至于其他,她也不会玩。


    她擅长的是敛财收钱,只进不出,赌博很大程度上都存在一定风险,她很少接触,否则今天被人骂的就是“赌鬼”,而不是“守财奴”了。


    然而,这个自称不擅长赌博的守财奴,一连多日,大杀四方。


    一开始与被软禁在圣莲宫的钦差大臣们赌,赢到他们不得不将自己的侍寝赠给施月舞当使唤丫头。


    然后跟圣莲宫的护卫们赌,赢到他们身上一条遮掩的衣物都不剩,只得用树叶遮羞。


    现在跟杂役们赌,杂役的工钱相对都很少,她是委屈了点,赢的也不多,就当饭后水果好了。


    施月舞苍白的手指握住装着骰子的陶瓷器皿,周围的男女仆立时振奋起来,他们玩了一上午,至今无一人从施月舞手里赢过一局,如今有人掷到了两个六,一个五,除非施月舞掷到三个六,不然就输定了。


    然而,他们却没有考虑过,施月舞这几日不知掷到过多少次的“三个六”了,输红了眼的赌徒根本不会冷静思考,一个个都忍不住地开口起哄:“开!开!开……”


    不过,他们也不担心输得倾家荡产,无论输了多少,都可以到南精忠哪里领回双倍的银两。这是南精忠的主意,所有人陪着施月舞尽情的玩。


    施月舞赢得越多就越开心,而她越开心,南精忠就越放心。


    “开!开!开……”


    哄闹声此起彼伏,在喧闹下施月舞揭开了众人期盼的谜底。


    三个六!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多么好的手气才能掷出的三个六啊!



多方汇聚(11)

施月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锭散银敛到了自己怀里,速度之快,更胜当年,手一扬,没有多余的话,直切正题:“下一位。”


    语毕,一碗汤药突然递到了她的面前。


    不用看也知道是南精忠安排在她身边的女孩子旖女,这个旖女是个哑女,而且不识字,她是后来才发现的,可见南精忠的用心良苦。


    没有理睬旖女,反正他们无法交流。


    施月舞直接接过药碗,明知药里有毒,却还是很自然地凑到了唇边,翘起食指指着新入座的赌友,催促:“赶紧下赌注。”另一只手从容地盖上盖子,准备摇骰子。


    席地而坐,那气势,俨然是一个久经赌场的老手,手里的一碗毒药在她洒脱的举止下,仿佛只是一碗酒。


    然而,在周围人的眼里,却是另外的感觉——这个舍弃后位的女子,不过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守财奴。


    就在众人各怀鄙夷的心理准备下一局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霍然握住了施月舞端着汤药的手腕,犹如腊月的寒气来袭,手指微颤,一个不稳……


    “砰——”


    瓷碗落地,碎成数片,乌黑的药汁沿着碎裂的边缘流淌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周围起哄的赌徒沉寂下来,奇怪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


    “啊,浪费了。”蹙眉看着碎碗,施月舞喃喃。


    这碗不仅是毒药,也是救命的灵药,南精忠要利用她逼迫皇帝退位,首先就是要保她的命,所以先要救,再来才是杀。


    惋惜了一句,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来人。


    淡如清水的眼眸深处,是很难察觉的悠远而漫长的哀伤,伴随着一丝荒凉与萧索,这样的眼神很难让施月舞忘记。


    “印无痕……”她若有所思地喃喃。


    印无痕是奉皇帝的密令于一个多月前进入北州,在逐城被南精忠发现,而请进了长乐城,他是比她更为早地活动在圣莲宫里的皇帝身边的人。



多方汇聚(12)

这几日在圣莲宫闲逛,施月舞远远地见过印无痕几次,并无交流,仿佛两人是从不认识的陌生人,而且他们也真的不熟。


    淡漠如印无痕,很少与人主动搭话。


    势利如施月舞,绝不可能舍弃南精忠这块肥肉,去搭讪印无痕这个蝇头小利。更何况,礼部尚书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从他衣着就能看出来,白里微黄的朴素长袍一看就是穿了好几年的,都泛黄了。在施月舞“有钱就是老大”的观念中,印无痕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跟我走。”白衣的印无痕一把将她从地面拉起,沉静的眼眸无波动,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


    “去哪?”拍去溅在衣裙上的药汁,施月舞漫不经心地问。


    然而,印无痕并不急着回答,人偶般无情的神色淡淡地扫视一眼围观的赌徒,平淡的声音下透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威严,“退下。”


    施月舞霍地抬头,盯着那张平凡如路人的五官。


    不简单,这个人很不简单。


    这才是真正的捉摸不透,他仿佛是一缕无形缥缈的烟云,以为抓住了,摊开手才发现,什么也没有。


    她自认为一双慧眼能够看透人的本质,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这个五官平凡、气质隐忍的男子,每一次仿佛发现了他身上隐藏的高贵神韵,却在刹那间消失无影,神秘的令她心惊。


    那种平凡是强大而可怕的。


    就在施月舞出神凝视印无痕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在印无痕不怒自威的平静语气下,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出素纱垂挂的宫殿。


    宫殿四周的窗户全部打开着,轻风徐徐。


    一殿洁白的素纱随风飞扬,宛如片片白云。


    虽身在殿内,却仿佛置身青草碧碧的绿野之上,风过之时,带来了草木清香。


    “夏国不会亡,你不必涉险。”印无痕淡然,“我带你回他的身边。”


    “你在胡说什么呢?”施月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她是关键?(1)

平淡地凝视夏国皇后那双透出莫名疑问的眼睛,印无痕握着她手腕的手丝毫不放,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将一触即发的战乱局面简而言之地分析给她听:


    “目下,南精忠召集各地医师研制长生不老药,其心倾向于长生不老多过统治国家,长乐城的独断治已经从内部开始腐朽溃败,南精忠也再不如昔日的运筹帷幄,制胜无形的魄力。


    “他底下的将士,论谋略不及镇远将军一分,左少弈完全能应付。其子南轩虽有军事谋略才能,但他没有野心,是个闲暇散人,不足威胁。


    “所以,你完全不必要在此涉足,滩这趟浑水。”


    “南乱北灾一直困扰着他……”施月舞低下头,有些自嘲的喃喃,“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南乱已平。”印无痕轻轻的将她的手臂拉过来,“你是攻破北州的关键。”


    “什么?”一向机智过人的施月舞在印无痕面前忽然显得愚笨不已。


    这也难怪她。


    进入北州境界,她的身体每况日下,昏迷的时间多于清醒的时间,而她又急着赶往长乐城,一路上得到的信息极其有限。


    到了长乐城,她又被直接软禁在圣莲宫。


    看似是最接近阴谋的中心,实际上,圣莲宫只是个华丽的监狱而已。


    这里的奴仆、杂役都是看守监狱的狱吏,反之拥有身份的人都是囚犯,比如她这个皇后,比如眼前的礼部尚书。


    她充其量就是个谋财的商人,谋国之事,一窍不通,既不懂治国安邦,也不懂军事谋略。


    然而,印无痕的一番话还是令施月舞知道了很多信息,比如,南精忠的谋国野心减少了,热衷于长生不老药的研制将令他朝不保夕,那是致命伤。


    而夏墨兮收复了南州,下一个目标就是北州。


    如此推算下来,夏墨兮收复北州应是探囊取物,为何印无痕要说:她是攻破北州的关键?



她是关键?(2)

“陛下来了。”拉过施月舞,印无痕转身就要离开,声音依旧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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