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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当是印无痕也对宝剑痴迷,好心劝说。
印无痕神色未动,平静如常,宛如无风的湖面。
他淡淡地直视武林盟主,淡淡道:“使用龙势剑之时,你是否觉得它非常锋利?”
千雅冰修不知他要表达什么,于是只听不答。
这些舞文弄墨的文士,表面看起来和善仁义,谁又了解他们肚子里的阴谋诡计呢。
印无痕并非真要得到答案,他继续说道:“如果只有‘锋利’这唯一的感受,说明你不是它是主人。龙势剑是有灵性的,它会认主。”又看向夏墨兮,向他微一颔首,道:“溟血剑也一样。”
“什么认主,什么灵性,当我是白痴吗?”千雅冰修讥笑。
仿佛认定印无痕的话很荒唐,又仿佛是在气恼印无痕暗指自己不配拥有龙势剑,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渐渐抬高,“剑如果有灵性,这世上岂不是有神仙了?”
“千雅公子,你复姓千雅,是否是灵巫族人。”
与千雅冰修相比,印无痕淡静的言行举止,令人几乎要到忽视的地步,他静静说道:“龙势与溟血便是以觉醒的灵巫族人之血,铸造而成,它们同时拥有灵巫族人的非自然法则之能。”
“你是谁?”蓦地,千雅冰修的面色大变,警惕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夺回龙势剑(6)
是的,他是灵巫族人。
千雅一族的所有人都属于灵巫族的一部分,他们都是灵巫族人。
灵巫族人的体质通常比普通人类显得优异。
所以,身为灵巫族人的他,武功才能比同龄人高出几倍,是因为他的体内流着属于灵巫族的血,优异而强健。
然而,普通的灵巫族人除了体质相对优越以外,和普通人是没有区别的,只有觉醒的灵巫族人才是真正的强悍到恐怖的地步。
“我只是一个曾经到访过灵巫族的旧客。”印无痕平静地回答。
接着,他又看向了夏墨兮,仿佛是要告诉夏国皇帝更多的信息,他慢慢回忆道:“灵巫族人的觉醒,首先是血液的觉醒,其次是发色的改变,最后才是能力的显现。他们的血是能力的根本,所以,一个觉醒的灵巫族人的血是非常珍贵的。”
他将头望向了别处。
幽幽的月色,将白衣的他衬托出一种岁月的霜华。
平静的语气下,似有沧桑,似有悲凉。
印无痕轻语:“可是,即便珍贵,普通人也得不到一滴,他们太强也太隐秘了。”
“哈哈哈……”千雅冰修的神情显得疯狂,声音颤抖,“如果……如果龙势剑真的是由觉醒的灵巫族人之血铸造,那我……就相信它是有灵性亦会认主的兵器。”
那种疯狂,那种痴迷,令他忘记思考印无痕为何那么了解隐秘的灵巫族。
他们这一族的存在是个秘密,百年前或许还有人听说过灵巫族。
然而百年后的今天,时间磨灭了历史的痕迹,现在,也许只有在个别的古籍孤本上才能找到灵巫族的传说,而其中一本古籍就落在夏国皇室的秘书之中。
有这样一段文字记载——
北方巫丏,远古圣灵,非神非魔,非人非鬼,非仙非妖,知过去,通未来,然,体质怪异,令人畏寒。
当初夏墨兮在读到这段文字时,并未太过关注,只是记在了心上。
夺回龙势剑(7)
现在他听了印无痕和千雅冰修的谈话,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文字。
莫非文字里讲诉的异类是指灵巫族人吗?或者是觉醒的灵巫族人?
他深深地打量着千雅冰修,觉得这个人并无特别之处,倒是自己手中的溟血剑确实像印无痕说的那样,似乎是有灵性,似乎是会认主。
他想到这里,只听印无痕又道:“龙势剑没有认你为主人……”这是对千雅冰修说的话。
“谁说没有!”千雅冰修猛地打断,他反驳道:“你看,刚才它还在自己颤动,它苏醒了不是吗?它要认主了。”
印无痕摇头道:“不,龙势是受到溟血剑苏醒的影响,得到共鸣,才暂时苏醒过来。”
“废话少说。”千雅冰修举剑横指,咬牙切齿道:“想要剑,就凭本事拿。”印无痕的话太多了,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说动,不战而败,岂不冤枉。
“陛下,我们袖手旁观吗?”楚致远悄悄走到夏墨兮的身侧,眼睛却一刻不停地在千雅冰修和印无痕的脸上左右观察。
眼看这两人就要打起来了,他们是否要上去帮忙?
让陛下帮忙虽然说不过去,可是这里除了千雅冰修,就只有陛下懂武功了,他和印无痕只能旁敲侧击,扰乱千雅冰修的神志。
胜的虽不光彩,但也正印证了什么叫“兵不厌诈”。
“是。”然而,夏墨兮却声音淡淡地同意袖手旁观。
楚致远摸了摸鼻子,他很喜欢印无痕的博学多才,若是死于非命,可就可惜了一个人才。
他试图游说:“陛下,印大人……”
“他已非朝廷中人。”夏墨兮冷冷打断,言下之意是指责楚致远不该再称呼印无痕为“大人”。
楚致远何其聪明,自是明白皇帝的意思,他本打算合三人之力困住千雅冰修,现在看来,陛下是不可能与印无痕合作的了。
他不想忤逆皇帝,只得灰溜溜的住了口。
夺回龙势剑(8)
夏墨兮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溟血剑,口中喃喃:“青天则见,贤王叙。”
“‘青天则见贤王叙’?”楚致远复述了一边,轻声嘀咕:“那不是一句镜国的传说吗?”忍不住转头看向皇帝。
暗红色的无锋钝剑,配上一身漆黑如暗夜的长袍,令皇帝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统治魔界的魔君,冷酷而残忍。
就从外表来看,他实在不像是一位仁厚的帝王。
楚致远一边暗自思忖着皇帝的个性,一边又回想那句镜国的传说。
那还是很小的时候,从一个旅人口中听来的——
镜国的历史上有两位了不得的人物,他们被后世称为“青天则见”和“贤王叙”,至于其他,就不得而知了,毕竟镜国离夏国太遥远了。
却不知陛下何以突然想起这句话来?
夏墨兮面色沉静,然而内心却在挣扎着。
了然方丈告诉过他:印无痕身患奇病,乃与柳依婷的师娘属于同一种,即是“容颜永驻的不老病”,而且,印无痕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在镜国的历史上也有一人拥有这种本领,那就是“青天则见”。
小时候,他听父皇讲诉过此人的诸多故事。
青天则见——九岁随父出征,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军师;十二岁退出战场,在朝审理刑案,此后得到“青天”美誉;十八岁位居一品,二十三岁重返战场辅佐贤王叙,在之后的几年战争中,此人患上一种怪病,几度徘徊在生死之间,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有传说:青天则见仍然在世。
印无痕和青天则见的相同之处太多了——
同是镜国人,同样拥有过目不忘的罕见本领,都患有怪病。而且,现在细细回想,印无痕的办事手法,与历史上的青天则见也有许多相似之处。
如果印无痕是青天则见,那就不必担心了,因为历史上的青天则见是武将出生。可如果不是,印无痕就要危险了。
夺回龙势剑(9)
他记得,这个清瘦的昔日文官,搬十本书,不出十丈就会气喘吁吁,文弱不堪。
夏墨兮在犹豫。
他并不打算出手相救,因为他想看一看印无痕到底有没有武功,到底是不是青天则见。然而毕竟君臣共处了七年,他也不忍心看着印无痕送死。
最后,当他决定以一个友人的身份相助的时候,千雅冰修却先他一步动了手。
锋利的龙势剑在月光下仿佛落满一层寒霜。
冰冷的剑,宛如一道闪电直刺印无痕的左臂。
千雅冰修并无杀人之意。
前不久他刺伤了印无痕的右臂,今日在刺伤他的左臂,如此一来也能断了印无痕夺剑的念头。
印无痕却宛如一个人偶娃娃,面无表情地站立在原地,仿佛那一剑并不是刺向自己。
“快跑啊!”楚致远忍不住大喊,同时,他的余光瞥见身旁的陛下一跃而出,举起剑,就往千雅冰修那飞去,显然是为了去救印无痕。
然而——
当千雅冰修的龙势剑即将刺中印无痕的左臂的一刹那间,印无痕的左臂倏地抬起,他手中的剑鞘微微一个侧转,似乎轻轻地碰了一下龙势剑刃,随即,他的左手再次垂下。
看到这一幕,夏墨兮停止了去势,唇角微微上翘。
千雅冰修,输了!
至于在不懂武功的楚致远的眼里,这又是另一番情况——
他只见千雅冰修冲到印无痕的面前,然后身体一个侧转,身形优雅,手法从容……千雅冰修竟然主动将龙势剑插入了印无痕手中的剑鞘,紧接着,千雅冰修立刻松了手,退后一步。
“啊!你他妈的唧唧歪歪说了一堆废话,原来早就想送人家剑了。”楚致远哭笑不得,大叫:“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大方的一天。”
千雅冰修哪里听得见楚致远的调侃,他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为什么?为什么印无痕只是碰了一下龙势剑,他就无法控制自己手臂的走势了?
夺回龙势剑(10)
“千雅公子,多谢归还龙势剑。”印无痕行了一个江湖礼。
千雅冰修什么也没听见,他的口中吐出几声凄凉的笑声。
他三岁习武,被族人称为武学天才。
哈……这就是所谓的武学天才吗?
一招被人解决!!
不!
也许一招都不到!!
他输了,输在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手里。
输的毫无尊严,狼狈不堪,连兵器都被夺走了。
千雅冰修不知道印无痕的真实年纪已达百岁有余,只是看印无痕的容貌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和自己差不多。他从未输过,又极度痴迷武学,如今败在差不多年纪的人手下,精神一时间无法承受这种无情的打击。
他痛苦地仰天大吼,天地仿佛都在震动。
那种吼声带了强大的内力,楚致远难以承受,捂住双耳,脸色煞白。
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晕死过去的时候,千雅冰修忽地一跃而起,发疯一样的点足在屋檐上飞驰,刹那消失在夜幕下。
楚致远一下子瘫软在地,感觉自己又在鬼门关溜了一圈,好在阎王嫌弃,不想收留。
千雅冰修才离开一瞬,印无痕忽然以手捂口。
然而动了内功的他,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的寒毒侵蚀。
血的腥味充斥在口中,想咽下去,却越来越多,冰冷刺骨的血液从喉咙急速涌出,自紧抿的双唇溢出。
眼前有些恍惚,似乎看见了百年前,那座清幽的“雷府”,书房窗外的梅树,树下的秋千轻轻摇晃,妹妹静静凝视着批阅公文的自己。他似乎又看见了百年前,那座喧闹的“花涧小楼”,任性的弟弟总是不肯回家,每一次回家又总是和妹妹吵架。
长兄如父啊,他却没能照顾好他们。
忽然,有人轻轻地扶住了他。
他转过头,看到一张俊美的脸庞正担忧地望着自己,他一下子从回忆回到了现实。
“陛下,谢谢。”印无痕轻声道。
江山与美人的抉择(1)
在印无痕说话的同时,仍有鲜血流出,伴随着一股白色的寒雾从他口中飘飘渺渺地飞出来,宛如在寒冷的冬季呵出的热气。
他的胸口起伏不定,身子摇摇欲坠,虚弱到了极致。
夏墨兮忍不住问道:“还能走动吗?”
感觉到印无痕的身体越来越寒,他仿佛扶着一尊冰雕,而非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然而他也并未太过惊讶。
他认识柳依婷的师娘,也见过她的师娘发病。
除了不至于吐血以外,与印无痕此刻的症状几乎无异。
印无痕微微侧头,气息虚弱,道:“恐怕,暂时走不了。”
“是啊,走不了了。”夏墨兮苦笑了一下,也侧过头,看向了“悬壶济世”的医馆外。
数以百计的火把烈烈燃烧,将医馆的里里外外照耀得宛如白昼。
精兵悍马,将医馆围困得滴水不漏,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