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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沉吟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目前,除了皇贵妃所在的宣和宫里的人之外,无人知晓,卑职已将宣和宫层层封锁,刚才卑职向陛下禀告了此事,但是……”
青龙笑了笑,道:“陛下是不是让你自己看着办?”
慕振风郁闷地点点头。
王炳超不解道:“陛下这是何意?”
青龙拍了拍慕振风的肩膀,笑道:“南柯是罪人南精忠之女,虽然贵为皇贵妃,但却参与其父的逆谋案,意图刺杀陛下,她这是死有余辜,你把南柯交到舜天府,交给一个叫楚致远的人,他自会知道怎么处理。”
慕振风讶异道:“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青龙阴阴地笑了笑,客气道:“王大人,您也一同前往吧,陛下非常看中楚致远,还请你多多关照一下,他初来平安城,很多事情尚不明白。”
“老夫恭敬不如从命,就陪同慕统领一起走一趟舜天府,将此事了解了吧。”王炳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陛下这边的情况就交予你了”
“这是属下的分内之事,自当死而后已。”
后宫乱(4)
王炳超和青龙相视一笑,面上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心里却都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陛下这么看中皇后娘娘,如此忽视皇贵妃的生死,他们自然要顺着陛下的心意将事情完美解决。
无论南柯自杀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只会以南柯逆谋定罪。
这便是复杂的朝廷,复杂的后宫,真相永远隐藏在黑暗之中。
王炳超和慕振风出宫后与楚致远碰头,然后,南精忠的这桩逆谋案也随之接近尾声。
南家除了不知所踪的南轩以外,其余人全部被判死刑,与南精忠有过勾结的人则以轻重判罪,重则死刑,轻则充军,也有一部分人降职留用,戴罪立功。
阳光耀眼,清风拂面。
钦衍宫的花园里,一棵种植在花盆里的栀子花不顾季节的约束,在温暖的气温下恣意生长,花蕾吐出了纯白色的娇嫩花瓣。
胡医德就站在栀子花旁一直沉思到现在。
忽然,有人递过来一本薄薄的手札。
“青龙?”胡医德望了望来人,不解道:“这是?”
“这是皇后娘娘的病历,里面记载了医治方法,日后可能遇到的特殊病况。”青龙微笑,“陛下让我交给信任的人,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明白,明白,下官谢主隆恩。”
胡医德颤抖地接下《病历手札》,藏入怀中,兴匆匆地走进钦衍宫最深处的寝宫。
那本《病历手札》正是老人与夏墨兮分别的前一天写出的。
******
胡医德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翻阅《病历手札》,由于时间紧迫,他粗略地读了一遍,找出重点。
他的医术虽比不上老人的神乎其技,但也是妙手回春,只要稍稍提点便已理解。
而且老人写的都是普通的医理,只是用法与普通大夫不一样而已。
当胡医德怀揣《病历手札》,背着他的医箱再次进入陛下寝宫时,他在门口遇到了德妃凌兰。
后宫乱(5)
德妃在宫女的搀扶下伫立在寝宫门口,不安地眺望里面的情况,脸色有些苍白。她似乎站了很久,吃力地以手支腰,身子靠着宫女勉强站立。
“德妃娘娘怀有身孕,不可劳累。”胡医德走到凌兰面前躬身行礼,视线瞥到那凸起的腹部,不禁萌生古怪。
他总觉得德妃有些奇怪,每次见到她总是莫名其妙地萌生疑惑,可就是想不出到底怪在哪里。
“多谢胡太医提点,本宫暂时还不累。”凌兰温婉地说道:“听说皇后姐姐病了,本宫想进去探望,可是又怕打扰到陛下。”她端庄有礼,实是后宫的典范。
胡医德心知德妃话里藏话。嘴上说来看望皇后娘娘,心里其实是想见陛下。她看起来站在这里有段时间了,很有可能是陛下不愿见她,现在想通过他之口美言几句。
“皇后娘娘尚在昏迷中,等皇后娘娘醒来,下官必先通知德妃娘娘。”胡医德装糊涂,“下官先行入内医治皇后娘娘,下官失陪。”
他再不多言,急匆匆地进入皇帝寝宫。
一股素朴悠远的香气迎面扑鼻,胡医德就朝着香气散发之地快速走去。
寝宫四周的雕花窗皆敞开着,明亮宽敞,整座寝宫只有一张雕龙沉香木床,以及窗前的如玉屏风。那一缕缕沁出的香气正是从威严的沉香木龙床散发出来,年代愈久,那股素朴的香气便愈浓郁,有静心安神的效果。
“陛下。”胡医德向坐在龙床上的夏墨兮行君臣之礼。
夏墨兮凝视着再次陷入沉睡的施月舞,沉静地说道:“朕要皇后苏醒过来。”
“是。”胡医德成竹在胸,他将医箱放在地上,打开箱盖,从中取出一排银针,准备按照《病历手札》上所记载的方法进行施针治疗。
“其他人都退下。”夏墨兮命令道。
无计可施的太医们古怪地看了看同行胡医德,然后垂头丧气地退出。太监、宫女们则安安静静地退出。
后宫乱(6)
寝宫里只剩下正在为皇后施针的胡医德,以及伫立在旁表情冰冷的夏墨兮,他看着胡医德将一支支细如发丝的银针刺入施月舞的头部大穴,每一针缓慢而仔细。
刺入她肌肤的针宛如刺在他的心上,他的心在滴血,仿佛是她滴落的泪。
……“我痛得快要死去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多出一个很奇怪的孩子?”
……“我不能接受你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我接受不了,一辈子也接受不了。”
她痛苦的话一遍遍回响在他的耳畔。
因为爱他,所以她不走。
因为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所以她痛苦。
她不想离开他,可是面对他的孩子她会痛苦。
接受不了他的孩子,又不想离开他,所以她选择继续沉睡。
睡着了,就不用思考她该怎么办了。
可是,他该怎么办?让他一辈子只能面对沉睡的她吗?
这比她恨他,还要残忍啊!
“陛下。”
总管太监小顺子轻轻走到皇帝身边,悄声道:“德妃娘娘还在门外等候陛下接见,奴才劝过几回了,娘娘就是不愿回宫。陛下,德妃娘娘现在怀有身孕,不如就见一见吧?万一娘娘……”
“胡医德。”夏墨兮没有搭理小顺子,他看见胡医德施针结束,并已收完针,便冷漠地叫道。
“陛下有何吩咐。”胡医德赶紧停下将针收入医箱的举动,回身行礼。
“朕要你开一帖方子。”夏墨兮冷冰冰地,没有一丝情感。
“是。”胡医德胆寒,不敢多言。
夏墨兮将脸侧到一边,没有人看得清他此刻的表情比万年寒冰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无情地吐出三个字:“堕胎药。”
这是最好的办法吧?那个孩子的出生注定了许多人为他痛苦,与其未来大家都痛苦,不如就让他重新投胎去吧,身在帝王家,也并非是一件快乐的事。
无法挽回的结局(1)
胡医德惊骇地抬起头,看向侧着脸隐藏了满腹心思的帝王。
“陛下?”他的嘴唇颤了颤,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余光瞥见小顺子正在向自己使眼色,那意思是让他不要多问,只管去做便是。
可是,怎能不问呢?整个后宫有孕在身的只有德妃娘娘一人,而且已接近临产期,现在服用堕胎药,无疑是一尸两命的行为。身为救死扶伤的大夫,他实在下不了手。
鼓起勇气,胡医德打算将此事禀告陛下,然而他刚张口,嘴巴就被小顺子捂住了。
小顺子低语道:“胡太医,少说话多做事。”
******
钦衍宫。
皇帝的寝宫前,凌兰固执地立在那里,两名宫女搀扶支持着她那身怀有孕的身子。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又一个时辰……
纤细的柳腰支撑着沉重圆鼓的腹部,她的腰酸痛不已,纤弱的双腿微微颤抖,面色苍白无血色。
“娘娘,咱们先回宫吧?”小翠不忍道。
凌兰摇了摇头,似乎已无力气,整个身子靠着小翠。
“那……您先坐下来……”
“不,本宫要让陛下看看,他是多么残忍,让我们母子在这里等候他的施舍。”凌兰的眼底泛现狠厉之色,“本宫就不信陛下能坚守到最后都不见我们母子,本宫为他怀了龙子,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我不信陛下是那么绝情的父亲。”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猛地一颤。陛下难道在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吗?所以才不肯见她吗?不,不可能的,这段时间陛下忙于北州,根本没时间顾及宫里的事,而且太后一直视她如宝。
“小翠,快去请太后。”凌兰颤声道。是的,就算陛下不理睬她,她还有太后撑腰,她怀了夏家的骨肉,这绝不能有错。
“娘娘,太后还没有回宫。”
“没有回宫?那你们就不能出宫吗?”凌兰怨恨道:“快去。”
无法挽回的结局(2)
“是。”小翠让另一名宫女代替自己搀扶德妃,然后急忙跑出钦衍宫。
她的小姐德妃娘娘原来是非常温柔贤淑的女子。
自从被南柯计害、南朔侮辱,小姐整个人就变得阴暗狠毒、工于心计。若是被陛下知晓娘娘与别的男子有染,并且怀上孽种,她的小姐会被赐死吧?她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帮着隐瞒真相。
她做错了吧?
小姐至今安好,可是越来越多的人死于小姐之手。
所以,她是做错了吧?
小翠跑出钦衍宫时正巧与小顺子擦肩而过。
只见小顺子笑眯眯地端着一碗黑稠的汤药,躬身向德妃走去。
黑汤药盛在瓷碗里,很满很满,仿佛是怕药效不够故意盛得这么满。生怕药汁溅出,所以他走得小心翼翼。
他走到凌兰的面前,笑眯眯地唤道:“德妃娘娘。”
“顺公公。”凌兰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温和的微笑。小顺子是陛下的贴身太监,她不敢怠慢,更想抓住此刻的机会接近皇帝,于是柔声问道:“顺公公是在为皇后娘娘送药吗?”
小顺子摇了摇头,弯着腰走上前一步,古怪地笑道:“陛下担心,陛下不在的期间,那些个太医、奴才没能将娘娘您照顾周全,所以特地吩咐太医院为娘娘熬炖安胎药,又担心太医们偷工减料,所以吩咐奴才亲自去监督他们。这不,奴才亲自为娘娘您送过来了。”
后宫、朝廷,谁都知道小顺子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小顺子的一言一行代表皇帝,能让小顺子亲自送药,那就等于是陛下亲自送药。
凌兰自然也是明白这层深意,她的心里稍稍感觉到了幸福,笑容满面地端起那碗“安胎药”,刚凑近唇边,她忽地停了下来,略带疑惑地问:“顺公公,陛下为何不愿见本宫?”
“陛下仁爱宽厚,皇后娘娘尚在昏迷,自是相守在侧,那是夫妻情。德妃娘娘您虽怀有身孕,但是健健康康的,这样比较您能理解吗?”
无法挽回的结局(3)
凌兰仔细想了想,茫然道:“确是本宫任性了。”
小顺子不着痕迹地诱骗,“这种时候就是体现娘娘您贤德的时候,莫要再让陛下操心才是。”他突然惊道:“娘娘,药凉了那药效就不好了,您趁热喝下,奴才一会儿去向陛下回禀的时候,一定替娘娘多说好话。”
“那就有劳顺公公了。”凌兰微笑回礼。
能得到小顺子的帮助胜过自己在这里负隅顽抗的强。
想罢,她便安心地将“安胎药”喝下。
然而,她的朱唇才抿到一丝药的苦涩,耳畔就听见有人惊呼——
“别喝——那是堕胎药——别喝——”
声音是出自太医院的张太医。
张太医是凌兰的专属太医。
是他确诊德妃身怀有孕,以后也是他一人在为凌兰保胎安胎。
刚才他在太医院巡视,路过药房看见胡太医正在熬药,最初他没在意,回来时无意中在胡太医的药渣里发现红花这味药材。
红花?那不是打胎用的药吗?
他一想不对,赶紧去找德妃娘娘,幸亏陛下召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