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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给安逸设计的发型,很不错吧。”高桥启介为饱受摧残的贤太解答道。
“什么?!”安逸听到这话,噌地从沙发上窜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夺过图纸一看。脸色顿时一白,然后双手开始抖。纸上随手涂鸦的发型简绘,虽然走的是艺术风的画风,线条凌乱,但完全不妨碍那画将主人所要表达的精髓表现得淋漓尽致。发色选用的是鲜艳的红色——一如既往地充满了高桥妈妈的选色风格,只是这次发色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发型——像稻穗一样从头顶终于直穿而过,其他地方全部是被剃光的。这是什么?这分明是大公鸡红艳艳的鸡冠子。此刻,安逸深深地觉得他错估了高桥妈妈的创造力。
安逸缓缓地抬头,和贤太亮晶晶的双眼对视了三秒,然后动作敏捷地窜回沙发边,拉起高桥凉介的手,就急急地往外跑。与此同时,贤太激昂地喊着“阿姨,安逸要做头发”下楼找高桥妈妈去了。看着赛跑一般地挤着消失在楼梯口的三人,高桥启介摸了摸他新出炉的刺猬头,安逸逃跑他能理解,逃跑前那么干净利落地拽住他大哥一起走他就不能理解了,现在危险的是他,又不是他大哥。
其实不光高桥启介想不明白,等跑出了高桥妈妈的发廊,安逸才囧囧有神地发现他把高桥凉介也一起拖出来了,而且完全不明白自己拖着高桥凉介一起跑做什么。只是当时下意识地那么做了,就好像人在危急关头总是会条件反射地带上自己重要的东西逃跑……这个比喻刚冒出来,安逸就对这个破比喻无语了。这都什么烂比喻啊?莫名其妙!
安逸清了清嗓子,尴尬地松开一直牵着的高桥凉介的手,“……你可以再走回去的。”
高桥凉介勾唇轻笑了一声,拿出车钥匙,道:“走吧,我给你当司机去,保证我妈逮不到你。”
安逸就这么和高桥凉介两人莫名其妙地跑了出来。出来了两个人才发现真的什么事可做,于是决定打道回府。若是以前的安逸,他还能在大街小巷地溜溜,和偶遇的美女搭个讪什么的。而现在……他对以前所热衷的事,完全提不起劲来。坐在助手席上的安逸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高桥凉介,尽管头发被染成了与他气质不搭调的橙色,却依旧没法切断他对高桥凉介那种几乎着迷的感觉。安逸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向车窗,看着高桥凉介倒映是窗户玻璃上那忌惮的身影怔怔地出神。
为什么偏偏会是高桥凉介呢?如果不是他,事情就不会那么麻烦纠结了,他不需要一面魔怔地想要不顾一切地告白,一边又用铜墙铁壁般的理智死死地压抑住这种逐日见涨的情感。矛盾地冲突,那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但是随着这种痛苦的加深,他却越来越能自然地表现出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的,仿佛他不曾对高桥凉介起过那种心思,仿佛从来没有深陷泥淖。安逸觉得,即使是特工也没他这种素质,他这已经是进入非人类的范畴了。或许,他这辈子可以选择去当个特工试试。
安逸确实是已经从开始发现对高桥凉介不正常感情时的慌乱,变成了滴水不漏的镇静,若不是高桥凉介打小跟安逸一起长大的,看安逸这段时间的表现,他估计会以为安逸对他起的那段情已经消失殆尽了。到了这个时候,高桥凉介起初计划的温水煮青蛙,在他预想中地把青蛙煮熟了,可谁又曾想过,这只明明已经熟了的青蛙却一头扎进了蚌壳里,想要吃掉这只熟透的青蛙,高桥凉介只能展开了撬蚌壳的行动。他想要让这只蚌壳主动开那个口,却不想这只蚌壳拿出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誓死不松口。高桥凉介无奈,思索着他是不是该换一种方式来撬开这只不开窍的蚌壳。
这一天,安逸为了逃避高桥妈妈把创新整到他脑袋上,他拉着高桥凉介逃回家,却意外地和高桥凉介在家里单独相处了一天,高桥启介直到他们吃完晚饭还没从高桥妈妈的发廊回来。安逸充满恶意地想,高桥启介那脑袋已经成为高桥妈妈的练手试验地,现在或许正蹲在哪个角落里为被自家老妈摧残的发型哭泣,所以才到现在还没回来。
高桥凉介吃完饭,收拾完餐具之后,便去洗澡了。等他洗完出来,便看到早他一步洗完的安逸正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安逸的房间里是有电视的,但他偏爱客厅这台大尺寸的,还喜欢正对着电视的那张大沙发,所以他一般看电视总是在客厅里。
高桥凉介擦干了滴着水的头发,走到安逸身边坐下,随口问道:“在看什么?”
安逸看了他一眼,身体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似乎想要拉开两人过近的距离,但最后却没有挪动一分距离,为了不把心底藏着的东西表露出来。
“没什么,一部无聊的电视剧。”安逸顿了顿,又开始说剧情,“一个女人被一个财团的少爷弄死了,爱着那个女人的男人杀了那少爷,最后进来监狱。啧!这种报警能解决的事,他干嘛犯这个傻啊!”
“如果你是那个女人,我也会选择跟那男人一个做法。”高桥凉介没有反驳安逸对那个男人评价,只是用幽深的双眸看着他,不带情绪地说出了那么一句话。
安逸倏然扭头,对上高桥凉介漆黑的双眸,眼中明显闪过惊诧——高桥凉介那么一个可以作为理智的代表人物,怎么会有这样偏激的想法?这么想着,安逸头口而出的话却是叫人无语至极。他说:“我又不是女的。”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抓住重点。
高桥凉介在心底哀叹了一声,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这人怎么就接收不到他话里的真意呢?高桥凉介觉得他的耐心已经告罄,看着眼前这个一点也没有被他点透的人,深吸了口气,俯身吻了下去。
50chapter。49
唇上;是温软的触感;鼻翼间;满满的都是他熟悉而充满渴求的味道……灼热的呼吸,惊诧着颤栗;安逸的脑海在瞬间的空白之后;变成了茫茫白雾,随即;意识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了脚;被震飞的理智瞬间回笼;安逸猛地推开高桥凉介,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高桥凉介没想到自己会被推开,抬头看着安逸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疑惑——这是拒绝?高桥凉介的神经陡然间绷紧了起来;他中间错估了什么?难道安逸这段时间以来死不开口其实是有无法抵抗的理由的?高桥凉介眸光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的小心翼翼,观察着安逸的脸色。
安逸一言不发地站着,脸上没什么血色,除了被吓到之外似乎还有什么让他无比抗拒的东西在逼迫着他,这让看起来有些惨白的脸上带出了些许阴郁。高桥凉介没见过安逸这样,一直以来,安逸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保持着那风风火火的处事方法,横冲直撞地闹腾,这种寂静的模样,让高桥凉介的心悬了起来,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安逸的嘴角动了动,一开一合地似乎说了什么,但是声音被电视里突然发出的尖叫掩盖了过去,高桥凉介并没有听清楚。
“你说了什么?”高桥凉介追问道。
安逸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随后咬牙切齿地朝着高桥凉介怒吼:“小爷说,小爷我绝对不当小三!去他妈的小三!就算小爷再喜欢你,小爷也不会缺德地当小三!”
“什么小三?”安逸已经彻底炸了,高桥凉介此刻却还能无比冷静地追根究底。
“什么小三?那是他妈的第三者的昵称!”安逸开始暴躁地抓着头发,在高桥凉介面前来回地走,赤脚跺在厚厚的毛毯上还带起一阵阵清晰的震感,“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而且还是喜欢得刻骨铭心的那种,还喜欢了好多年。那你刚才做的是什么?你对小爷我做了什么?既然有喜欢的人了还他妈地来招惹小爷我干嘛?!”
安逸直直地瞪着坐在沙发上高桥凉介,双目赤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高桥凉介就那么仰着头,不躲不闪地和他对视,沉默着。过了好一会,高桥凉介似乎终于消化了安逸那一顿语无伦次的怒吼一般,缓缓地低下头,抱着双臂,身体开始不断地颤抖,最终冲破了忍耐的极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弄了半天,安逸这回还没有把他喜欢的人和他自己画起等号,还莫名其妙地把自身当成了情敌,而且为了情敌他还把自己关进那蚌壳里面死不出来,这是得多迟钝才能做出这样奇葩的事啊?
高桥凉介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该笑,安逸还在很严肃认真地跟他发火,而且还吼出了很少在他面前出现的“小爷”自称,可见这不是普通的炸毛,这个时候他应该马上顺毛抚摸才对。可惜的是,高桥凉介此刻的自制里似乎无法战胜那挑动他笑神经的东西。
于是,一时间,整个客厅,除了电视机里发出的声音,就只剩下高桥凉介那种努力克制的低笑声了。
高桥凉介很少会这样笑,他总是笑得一派温和优雅,像这样打心底里笑出来,几乎可以算得上大笑的,在安逸的记忆中那是极少的。若是平时,见到高桥凉介这么笑,安逸一定会很高兴,但是——他现在完全高兴不起来,他只想揍人。
幸好,在安逸真的动手殴打高桥凉介之前,高桥凉介识趣地止住了笑,用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怒火中烧中的安逸,“我跟你说过的喜欢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你。”
安逸脸上的表情瞬间清空,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说了什么?被他一直藏着掩着的心上人是……我?
见安逸没有言语地沉默,高桥凉介脸色沉了下来,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的身高比安逸要高出1o公分,阴着脸站在安逸面前有着十足的压迫感,让安逸本能地想要后退,却不料高桥凉介伸手揽住了他的腰,不仅没让他后退,反而让他更加地贴近高桥凉介,近到他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高桥凉介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量,以及属于雄性的那种强烈的侵略感。
“你以为我高桥凉介是什么人?”高桥凉介低沉的声音犹如大提琴一般悦耳,却叫被他揽在怀里的安逸身体明显僵住了,心感不妙,然而高桥凉介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低缓的话语依旧在继续,“我若是有其他喜欢的人,我还会来招惹你?在你眼里,我高桥凉介是这样不堪的人吗?”
高桥凉介是高傲的人,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做出那种叫人唾弃的事,这点安逸比谁都清楚。
僵硬的身体缓了下来,安逸认真地看着高桥凉介,道歉道:“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仿佛一阵清风一般,将凝结的空气打散了,高桥凉介的脸色也随之缓和了下来,却依旧没有松开环着安逸的腰的手,保持着这个贴近的姿势,深深地看着他,仿佛想要将他看进眼底,刻在心头。
安逸被看得不自在,耳根子红得几乎滴血。他故作镇定地推了推高桥凉介,“那啥,你可以松开了吧?两个男人这样抱在一起……”
“两个互相恋慕的抱在一起有什么不对?”高桥凉介挑眉道。
“互互互……互相恋恋恋恋慕?!”安小爷舌头打结了。
“你刚才说了,还是很大声地朝着我吼出来的。”说到这里,高桥凉介眼中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意,“怎么?你现在还想赖账吗?”
安逸:“……”
高桥凉介:“你想赖账也晚了,我已经听得足够清楚了。”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来郑重地掂量这份感情,然后用花了三年的时候暗藏这份感情,直到此刻得到他所想要的回应,高桥凉介感觉一切发生有些不真实,他抬手抚上安逸的脸颊,触摸到一片温热,让他悬着的心落回了远处。他曾经无数次地梦到这个画面,梦里从来没有这种温热的触感,只有虚假中的冰凉——这次真的不是梦,那么还有什么能逼迫他放手呢?
“安逸……”高桥凉介叹息了一声,再次吻上了安逸的唇。
这次的吻并不怎么温柔,带着一种不安的急切和深沉地叫人心疼的味道,让安逸这种粗神经的人都清晰地察觉到了。所以安逸没有拒绝,而是选择了攀着高桥凉介的肩膀,做出生涩的安抚性地回应。
赤城山道山顶的停车场,此刻冷冷清清地停着两台车子,以及两个坐在防撞栏上闷头抽烟的男人。
贤太抽完一根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无精打采地问身边的高桥启介:“启介先生,你现在还不回去吗?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多了。”
“不急,我等天亮再回去。”高桥启介说道。
其实并不是高桥启介不愿意回去,他本来陪他妈吃完晚饭就打算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