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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正是合适摊牌的时机。
“嗯,我喜欢男人。”安逸回视紧张地盯着他的服部秀一,答道。
服部秀一的表情裂了:“你骗你老子的吧?”
安敏轻笑了一声,对安逸说道:“小逸,我告诉你,你爸在刚我告诉他这件事时,表现比现在还夸张呢!那个时候他刚刚拨通他上司的电话,然后听到我说的话,一脸傻了的表情,手上的手机也直接掉进了排骨汤里。”
“阿敏……”这是该笑的时候吗?咱们儿子都喜欢男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是该笑的时候吗?服部秀一对着自家夫人没辙,只能将炮火转向安逸,“你从小开始喜欢的不都是女孩子吗?怎么会突然喜欢男人的?!你别是耍你老子的吧?”
安逸:“其实我也是最近才刚刚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
服部秀一脸色扭曲了,站起来抓住安逸的衣领就问:“说!那个男人是谁?”
安逸眸光闪了闪,面不改色道:“我只是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还没有跟哪个男人在一起呢!”
“回答得太快了!就算你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好,但你的眼神也出卖了你!忘记你老子是做什么的吗?想骗过你老子?小子,你还嫩着呢!”
“不管你怎么想,小爷我的回答始终是一样的!没有第二个答案。”他现在可还不打算把高桥凉介供出来,以眼前这个警部的暴走状态,非把高桥凉介活拆了不可。
“哦?你是想老子我对你严刑逼供吗?”服部秀一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咧着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你是打算滥用私刑吗?服部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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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一个坚持要问出个结果;一个死皮赖脸地打定主意耍赖,谁也不愿意退让,两人就这么杠上了。
安敏见父子俩这打算死磕的架势;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出声唤道:“秀一……”
“阿敏;你不要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听到安敏唤他;服部秀一虽然嘴上依旧不肯退让,但抓住安逸衣领的手却已经不自觉地放松了力道。
安逸咧嘴笑了,他老子的战斗里在他母上大人面前简直弱爆了。
“臭小子!偷笑不要那么光明正大!”恼羞成怒的服部秀一不客气地赏了安逸的脑门一个巴掌。
“秀一;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和小逸单独聊会。”安敏微笑着看着服部秀一;温声道。
服部秀一犹豫了一会,在安敏的坚持下,最终只能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跑到餐厅外面回避了。
安逸冲着服部秀一不甘地远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只是这个动作还没结束,就被安敏接下去话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跟你一起的那孩子……是凉介吧?”安敏的语气并不确定,但却让安逸顿时僵在了那里。
看到安逸这样明显的反应,安敏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我猜得没错了。”
“不、不是……那个……”安逸有些惊慌无措地看着安敏,他知道安敏在某些情况下是个相当敏锐的人,所以在最初透露暗示的时候非常小心地避免了提到高桥凉介,但他没想到的是,安敏还是一击命中了正确答案。
安敏抬眼看向安逸,无奈道:“你连对妈妈你也要撒谎吗?”
安逸沉默了。
安逸换了个稍稍轻快的语气,继续道:“而且你什么德行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不知道吗?是不是在说话,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所以……没有必要继续瞒着了吧?”
“你怎么猜到的?”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安逸闷闷道。本来以为计划得很完美,这次不供出高桥凉介,先出个柜,等服部秀一跟安敏的情绪平定之后,再循序渐进。只是——他低估了安敏的敏锐度。
安敏斜了一眼低着头的安逸,理所当然道:“除了凉介那孩子,我想不出第二个吃饱了撑着招惹你的男人了,你的性格就算再温和的女孩都很难忍受,没什么耐心的男孩子就更别说了。”
安逸:“……”小爷有那么糟糕吗?还有……你是小爷我亲妈么?
“除此之外,凉介那孩子在你小时候就那么地纵容你,我在猜到出暗示的意思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果你真的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那么,那个人就一定是凉介了。”安敏支起胳膊,十指相扣,用手背低着下颚,缓缓道,“在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震惊和愤怒的,但是我知道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做出的判断都是偏激的,做出的行为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处,于是我等到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后,才努力地让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试着冷静地去分析这件事。”
“首先,你做错了吗?当然,答案是没有错。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像当年我跟你父亲所经历的,我很清楚地知道遭到自己亲人反对的那种感受。你没什么不对,只是凑巧地喜欢的人是个同性而已。而且……我知道你就算再怎么胡闹任性,事实上却从来不是一个会真正给别人带来困扰的孩子,你既然决定说出来,那便是认真地不想放手了。我并不算是个开明的母亲,但我却是个不想看到自己孩子痛苦的母亲,如果你不会让自己留下悔恨,那就坚持下去吧,你父亲那里我会帮你的。”
“妈……”安逸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安敏,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啊!对了,我现在不想见到凉介那孩子,尽管我挺喜欢他的,但是一想到他拐走了我唯一的儿子,我怕自己还是会忍不住揍他的哦!”安敏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的同时,她周身的气场却在骤然见变得阴气森森。
安逸忍不住抖了抖,身体朝着远离安敏的方向缩了缩——真不愧是当年能够战胜固执的安老爷子,成功跟服部秀一结婚,并且在婚后把服部秀一制得服服帖帖的女士——安家最强战斗力啊!
直到安敏走出餐厅,挽着服部秀一离开后,安逸才从安敏阴恻恻的笑容中回过神来。这场他策划了好久的出柜,没想到会这样的顺利,不止服部秀一没有动手揍他,安敏也只是最后奉送了一个阴森的笑容而已,安逸觉得事情的发展顺畅得有些不可思议,让他感觉异常得没有真实感。但是,很快安逸就感受到了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真实。
“先生,您还没结账呢!”在他即将走出餐厅大门的时候,一个服务员跑过来对他如此说道。
“诶?刚刚出去那两位没有付钱?”
“是的,先生。”服务员微笑道。
安逸:“……”他就说他妈什么都没有做,就送了她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世界是真实而残酷的,安逸看着皮夹中还不够支付一半餐费的金额,森森地感觉到了来自自家亲妈的无限恶意。
这真的是赤果果的恶意!他亲妈这是要一口气榨光他积攒下来的所有零用钱积蓄啊!虽然这里只是一家中档餐厅,但让一个还在拿零用钱的人支付三个人的餐费,而且还是被安敏恶意膨胀的餐费……安逸再一次深刻地领略到了自己亲妈的阴暗面。
接到安逸的电话的时候,高桥凉介才刚刚抵达比赛当地的旅馆。
接完电话之后,高桥凉介一路以来的低气压稍稍缓和了一些,高桥启介也稍稍松了口气。
“是安逸的电话吗?他又惹什么麻烦了?”高桥启介问道。
高桥凉介一边登录自己的网上银行,一边随口回道:“没什么,让我现在给他打点钱过去。”
“家里不是留了不少钱吗?才这么半天功夫他就花完了?”那家伙虽然不着调,但不是一个会乱花钱的人啊!而且也不是会开口向自家大哥要钱的人……
“他在外面吃饭,身上的钱不够结账,现在被扣在店里了。”想起电话里安逸气急败坏的声音,高桥凉介忍不住笑了出来。
“安逸在外面吃饭?和哪个女孩子?”推门进来的贤太,随口一问,却惹得高桥兄弟齐齐扭头看他,两人脸上的表情不尽相同的微妙而诡异。
“诶?我、我哪里说错了吗?跟女孩子吃饭才需要他结账,如果是他一个人吃的话,也不可能吃到身上的钱不够用啊?”贤太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感觉到自家大哥身上的气压再次低了下去,高桥启介感觉推着贤太往外走,“大哥,我去练习了,贤太帮我计时去。”
恋爱中的人情绪都是像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的吗?就连他这个了不起的大哥都没办法幸免吗?高桥启介默默地叹了口气。
“启介先生,我刚刚说错话了吗?凉介先生的表情好可怕。”被高桥启介推着走出门之后,贤太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不是你的错,别太在意了。”高桥启介拍了拍贤太的肩膀,朝着往他们这边走来的藤原拓海招呼了一声,道,“藤原,你是去找我大哥吗?我劝你现在还在不要进去的好。”
“嗯?为什么?凉介先生现在不方便吗?”藤原拓海奇怪道。
“嘛,可以那么说吧。”高桥启介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转移了话题,“你别管那么多了,我们时间紧张,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去看山道的状况吧。”天知道他大哥接下去会不会再次缩短他们的准备时间呢!
……
project d和东堂塾车队的比赛很快在高桥启介等人紧张的准备中到来了,这是一场不被看好的比赛,东堂塾车队的强劲是在业界也有有名的,project d的胜利几乎不被所有人看好。然而,就在大家一面倒地认定了东堂塾车队的胜利时,project d出人意料地两场全胜。这个消息传开的时候,整个飞车届都被震动了,project d便是在这场比赛之后,才真正开始受到飞车界的重点关注。但是,就是这场胜利的余热还没散尽之时,东堂社长决定请出职业赛车手——馆智幸,向高桥凉介的project d提出挑战。职业车手的介入,引起的不但是业界车手的骚动,还有project d内部两个王牌的之间的矛盾。
挑战者只有一名,能够应战也只有一名,但是project d的核心车手却有两名——高桥启介跟藤原拓海都是期望能得到这个名额的人。而就在这个时候,高桥凉介却做出了让藤原拓海应战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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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高桥弟弟还在为你把迎战职业选手的机会给了藤原拓海生气?连早饭也不下来吃了吗?”安逸见到餐桌前只有高桥凉介一个人在看报纸;扭头看了一眼楼上;开口道。
“启介的话;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赤城山道跑几圈。”虽说算不上生气;但确实很不甘心;难得有跟职业选手较量的机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他这个做亲大哥的白白送给了外人。
“这样啊……”安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三两口地吃完早饭,就准备出门了。
“安逸……”
“嗯?怎么了?”在玄关换好鞋子,正准备开门出去的安逸,突然听到高桥凉介喊他;疑惑地扭头看他。
高桥凉介在安逸疑惑的目光中;要说的话顿了顿,他想问的是前两天他到底是跟谁出去吃饭了,还故意瞒着他,但最后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转开了话题:“现在还没开学,你每天那么早出去做什么?”
“打工。”
“嗯?”高桥凉介有些意外,安逸不是那种会勤工俭学的人,怎么突然就跑去打工了?
“零用钱被我老子扣住了,不打工怎么办?”因为他出柜的事情,他老子似乎真的很生气,这次居然把全部的零用钱给扣押了,也就是说他原本每个月能收到的零花钱,现在一个子也拿不到了。而且他之前存下来的储蓄,也被他亲妈在临走前给黑得一干二净,还不得已地跟高桥凉介借了钱。虽然高桥凉介并没有要他还的意思,但他总觉得不怎么舒服。
高桥凉介听到安逸打工的理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安逸跟他父亲之间的相处一直很有意思,从小时候开始就是那样,只有安逸惹了什么事,安逸的父亲就会毫不客气地扣他的零用钱,为此安逸曾获还跟高桥启介两人一起打劫过学校附近不良少年的钱,虽然两人最后都被各种的父亲狠狠地教训了。
“你又做了什么惹服部叔叔生气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安逸可以想象任何理由跟自家老子杠上,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因为出柜而跟自家老子对着干。只是——他并不觉得后悔。安逸在话语一顿之后,随口扯道,“我只是想早点独立而已,我已经受够我家老子的专|制主义了。”
高桥凉介知道安逸在胡扯,但也不再追问原因,因为他有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