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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紫英感到肩头被眼前这个人的手握的死紧,指节咯咯发抖,指腹寒凉如冰。一股恐惧腾上心头,比林间那次有过而无不及。
正在这时,却听玄女的声音高高在上,“玄霄,你已中我界神器冰冥锁,现在束手就擒吾等尚可留你一魂一魄,如若不然。。。。。。哼!便只能入千佛塔下永世轮回,到时,可是再无后悔可言!”
玄霄听言嘴角一动,咬牙道,“没想到,神界。。。。。。也堪为宵小之行。哼。。。。。。我玄霄,不畏生死,纵使魂飞魄散。。。。。。又能如何。。。。。。?”
玄女不怒反笑,“好个玄霄,倒是胆量不小!可即便如此,你却不顾那慕容紫英的性命了吗?”
“什么意思!?”紧绷的身体一转,面对玄女。
“子午之毒,你道是凡人可解!?”
“你。。。。。。”玄霄握住紫英的手更紧了几分,“威胁我。。。。。。吗?”语毕,又看了看重楼,“。。。。。。那么你?”
重楼整个人仿佛投入到巨大的树影里,秋日的枫树映出血一般的色彩,他的眉目一暗,“我不会救。”
“呵。。。。。。”玄霄轻笑一声,了然道,“你会。我知道。。。。。。你会。”他仰天轻叹了一声,湛蓝的天空不复方才的阴沉,迷雾之林的幻境早已消失不见。他收回目光,定定看着紫英,衣袂轻轻舞动,带着修仙者独有的清然气息。
“既然如此,我降。”
褐色的眼像一湖潋滟的清潭,带着半掩的柔情。
紫英顿时愣在原地,“玄霄。。。。。。!?你?”为什么。。。。。。。噎在口中的疑问,居然问不出口。
他恍惚间看到玄霄微俯下身,瞬然又回到原来淡漠的模样,感到有单薄冷淡的柔软在这之间擦过耳际。紫英一片迷茫,记忆只留给自己耳畔淡淡的四个字,如这秋天若隐若无的暖风一般。
“我。。。。。。喜、欢、你。”萦绕着、回环着,久久不绝。
轰然一声,头脑像被炸开一般,听不到其他声音。
身体也被震住,寸步难移。
玄霄。。。。。。师叔。。。。。。他曾经最痛恨,现在最在意的人,对他说。。。。。。
喜、欢。。。。。。
喜、欢、你。。。。。。
我。。。。。。喜、欢、你。。。。。。
太过震惊,以至于眼睁睁看到玄霄别过头压抑的咳着,看着他拖着重伤的身面对玄女转身而去,看着他挺直的背被鲜血然满后屈身在一个高高在上女人面前。
百年来的倨傲散作云烟,腰间的环佩坠地,染了刺目的杂尘。
从未发觉原来“折腰”竟是这样一个不堪的辞藻。
当真,痛、彻、心、扉!
——第二十四段FIN——
错乱中,滚雷勿拍。。。。。。
——第二十五段——
事先声明一下,咳咳,最近忙的很痛苦,更文更得也很仓促艰难
很感谢一直能容忍这篇烂文的亲
很爱很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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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她并非伊始如此冷漠,然而在冰冷的九霄之上,千年万载,论谁都会改变。她臂弯间飘荡着龙绫,长长的涤荡在风中,轻扬的垂在玄霄面前。
玄霄抿了抿苍白的唇,一言不发。
“你即已认罪,本座便赦你丧魂之痛,天刑之苦,暂不收于千佛塔下,改押东海碧寒谷,千年后轮回转世,再作断判。”
玄霄冷冷一晒,不作它言。玄女晃然未闻,双手结一绯光降魔印,方要抬手,便听一声“慢”字!
循声望去,却是紫英。
紫英望着玄霄,一双秋瞳变幻莫测,半晌才上前两步半跪在玄女面前,一双劲拳握得咯咯作响。“恳请玄女娘娘重作裁断!”
“你。。。。。。?”玄女蛾眉一皱,“慕容紫英,你可是在为这罪人求情?”
紫英缓缓抬起埋下的头,闭了闭眼,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沉声道,“不!紫英恳请仍作原判!”
这一句,顿时惊异了所有人。出乎意外的回答,就连身在一旁的重楼也不禁皱眉。几乎忍不住想上前询问:紫英。。。。。。你这是做什么。。。。。。
玄女双眼一眯,“哦。。。。。。?你是说。。。。。。千佛塔?”
迎着玄女犀利的眼光,紫英顿时心下一颤,他心虚的回避着目光,却在半途撞见了玄霄的——那样震惊、疑惑、不可置信的眼神。
一颗心,仿佛被利剑划过,痛不欲生,又仿佛被绳索扎紧,生不如死。
对不起,玄霄。。。。。。
对不起,若有生之年再见,甘愿你怨我恨我。
只求你生魂永在,不坠永劫。
紫英在心中默念着,他痛苦的对视着玄霄的双眼,仿佛想要看到心里去。
直到终于狠下心,扭过头对玄女道出一个“是”字。
“哦?”玄女看了看玄霄,她隐约看到了那个骄傲的人脸上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痛苦缝隙。嘴角动了动,冷冷对紫英道,“理由?”
“玄霄不仅为害人间,且犯下逆天之罪,连篇累牍罪无可恕。如今数罪并罚,又怎有通融之理。还望玄女娘娘从严发落,以示天界神威。”
“哼哼。”玄女细目低垂,“如你说来,不如便散了他三魂七魄,岂不干净。天刃之苦且不至死,千佛塔又费我仙家兵力镇守,得不偿失。”
紫英闻言浑身一抖,连忙道,“玄霄所犯之事死不足惜,然而分魂散魄不过一瞬,又怎能值当其罪!”
“你的意思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紫英深吸一口气,“是。”
余光中,那袭布满血痕的白衫重重一颤,凌乱了的发纠缠在风中,呜咽着说不出的痛。
紫英。。。。。。我们何以至此。。。。。。
而你,又何以如此狠绝。。。。。。
紫英的声音一遍遍回响在玄霄的耳畔,他为紫英跪下的膝深深的埋在泥土中,被尖锐的石刺的血肉模糊。然而。。。。。。却不比心痛。
“呵呵。慕容紫英,没想到你竟能如此绝情,本座当真小看了你。这玄霄为你深陷囫囵,怕是没想到你会落井下石吧。”玄女一挥衣袖,“可惜本座话已出口,岂容再悔,你退下吧。”
紫英一愣,方要再开口,却被玄女打住。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说罢招来天兵天将,将玄霄缚起。
玄霄一挣,“你们不必,我自己会走。”转身,又淡淡看了紫英一眼,失望至极的眼神带着三分轻蔑,“慕容紫英。。。。。你竟然。。。。。。”话未说完,却自嘲的笑了笑,“我玄霄半生倨傲,未曾想竟败落于此!呵呵,却也总算能看尽世间险恶阴毒之事,卑鄙龌龊之人,不悔!不悔!哈哈哈哈!”说完,仰天大笑。
玄女见玄霄如此,脸色不善,令天兵将玄霄匆匆带下。又向重楼颔首道,“今日,有劳。”说罢也金光一闪,急行而去。
紫英一时愣在当场,想去阻止玄女却又无力追赶。这时,全身的伤痛才叫嚣起来,一阵阵的无力和眩晕涌上头顶。他脚下一软方要跌倒,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后背。
“紫英。。。。。。”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才看清眼前那一张英俊的脸,关切的目光暗暗隐藏在那双赤色的美目中。“你怎么样?。。。。。。我为你解毒。”
解毒。。。。。。?
提及这两个字,紫英心头巨颤,一股悲鸣仿佛要冲破胸口。他浑身一僵,顿时推开重楼,“滚——!”
重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敛着眼睑伸手再去握紫英的手臂。紫英向后退了一步,想要逃开,奈何浑身软痛无力,头晕目眩。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醒来时,正是晌午,阳光明媚耀眼,几束光线携着斑驳的树影投在床前。紫英艰难的睁开眼,全身酸痛的使不上力气,他蜷了蜷手指,吃力的撑起半个身子坐了起来。随着光线的方向他看见了一个并不意外的身影。
重楼背对着他,背手看向窗外,一袭黑衣在充盈的阳光中暖化成深浅的暖色;赤红的发随意的散在肩头,有些凌乱单薄但依倨傲不羁。阳光从他的背影打进来,相交的地方散发着融融的温暖,但却总有一种莫名的孤单和悲哀,好似形单影只的侠者一般遥远孤寂。
顿时心头闪过一丝惆怅,却被重楼的话所打断。
“醒了?”重楼突然收回放在远处的眼光,有些幽远的回过头来。看到紫英已经自己坐了起来,皱了皱眉。“感觉怎么样?”
紫英也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重楼连忙叫了下人端了药来,亲自接过,坐到紫英身边。“喝些药吧。大夫嘱咐过醒来就喝,并不伤胃。”
紫英也不言语,看了看那碗浓黑的药汁,偏过了头。“不必。”
“虽是固本的药,但仍是要喝些的。”重楼也不恼,压低了声音温言道。半晌见紫英没有接碗的意思,重楼将碗换了只手,“多少喝些也好。”
紫英动了动唇,“我不需要。”
“你若不想喝,便吃些东西吧。一觉睡了两天,定是要饿的。”重楼知道他心中有结,不愿惹恼他,便仔细回应。然而紫英却不再言语,瞌上眼小憩着。
重楼无奈,只得放下碗,又招呼下人准备安排几道点心小菜。片刻,方要挥手打发下人快去快回,便被紫英打断,“我不需要这些。”
“紫英…。。。想吃些什么?”
紫英默默的攥紧手中的被子,“给我酒。”
紫英捧着一壶竹叶青在房中自饮自酌,这竹叶青酒液碧绿清澄、清香淡然清馨,识货之人未拍开坛封便知是酒中上品。然而紫英却不知,他平系极少饮酒,对饮酒之事格外生疏。今日饮这竹叶青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之一。
紫英捧着一壶竹叶青在房中自饮自酌,这竹叶青酒液碧绿清澄、清香淡然清馨,识货之人未拍开坛封便知是酒中上品。然而紫英却不知,他平系极少饮酒,对饮酒之事格外生疏。今日饮这竹叶青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之一。
夜静无风,他紧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低低的清咳了两声。才闭上双眼,海水一般的回忆便汹涌而来。
“我玄霄半生倨傲,未曾想竟败落于此。。。。。。”
“总算能看尽世间卑鄙龌龊之事。。。。。。”
“慕容紫英。。。。。。你竟然。。。。。。”
玄霄一声声痛彻心扉的斥责,在他耳中振聋发聩,久久不能忘却,本想借着醉酒而移情,然而越是烈酒下肚就越是心痛难熬。紫英抿着唇一言不发,握着酒壶的手不受控制的斟了一杯又一杯,仿佛自虐一般饮入口中。满室的酒气宁在门窗紧闭的房间里,压抑的令人窒息。
饮尽一杯,将瓷盏轻轻置在楠木桌上,紫英有些醉意。苦涩的感觉一直从心中蔓延到嘴角。
“玄霄师叔。。。。。。。”默念着对那个人的称呼,满心的疼痛仿佛要满溢出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那个褴褛道士的话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他,“东海永劫”四个字更如晴天霹雳,使他心魂俱颤。他当然知道一个萍水相逢的道士的话无足轻重,然而当那老者说出了自己九华山芍药观的住地之后,一切再也便不同寻常。
九华芍药,一箴牵机。
传遍了大江南北的一箴道士断命之绝,百无一漏,经年可验,无人不敢不称之为奇。紫英曾经周游六合,又怎能不知。
却如今。。。。。。
纵使知道险劫之处,又能如何。。。。。。避之不能避,无过于不知。
头痛欲裂,紫英按住额角,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仿佛有一股涌动要冲破血流。从未沾过酒的他感觉口中的辛辣苦涩横冲直撞,让他顿时晕了头脑,连眼前的视线也都开始模糊。
忽而,房间的门从外面缓缓打开,一道身影踱步而入。那人见到伏在案前的紫英,顿了顿脚步,复又上前拿了件床前的薄毯为他披上。哪知紫英其实并未睡去,只是埋头在臂弯中,忽而感觉到有人在身畔不觉一动,睁开了眼。
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虚幻不真,半晌才清晰起来。然而此刻紫英面前所见的,竟是玄霄!
“师叔。。。。。。?”紫英皱着眉,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是你。。。。。。吗?”
眼前的身影犹豫了一下,温暖的手心熨上紫英冰凉的脸颊,俯下身,有柔和的气流轻吐在面前。“别哭。”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泪水已经湮湿了领口。
“师叔。对不起。。。。。。”紫英也不顾脸上的泪水被那只手大把的抹去,只是攥紧那人的衣襟,“我救不了你,是我的错。。。。。。师叔,我救不了你,我该怎么办。。。。。。”
那人轻叹一声,“不是你的错,紫英。”
紫英摇摇头,“若不是我,若不是重楼。。。。。。”话语哽咽在此处,“又怎能害你至此。”
面前的人一愣,“你。。。。。。恨我吗?”
“不,紫英早已知道师叔的苦衷。只恨。。。。。。自己未能看清。知人知面不知心,呵。。。。。。我现已对重楼失望至极。想必师叔你。。。。。。如今心里也正如此怨我吧。”
温暖的手轻轻撤离,带着说不出的没落。“我知道了。。。。。。晚间夜凉,你好好休息。”
紫英不由一愣,顿感周围的空气变得冰凉,他低头扶住额,揉了揉眉心。再抬头时,眼前却空无一物。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