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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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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应该算是阿瑟和朗宁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但它们此时都有点儿懵,因为枪在张立宪与龙文章的手上争来夺去,阿瑟带着一股戾气,朗宁却隐着锋利在龙文章拨开枪栓的时候煞气逼人。可双方的针锋相对到了枪魂这儿就有点变了味,阿瑟寻思着要不要把就算拉了枪栓其实本质上没有杀气的朗宁从自己主人的枪上踹下去,朗宁琢磨着这趴在别人的枪实在是不舒服,一来二去,人与人,魂与魂,都统统变成了大眼瞪小眼。

此时在张立宪眼里,龙文章近乎小丑一般滑稽,他看见他猛然把枪垂直行礼,又一次严正的叫:“师座!”
张立宪嘲讽地笑:“龙团座,你吹牛皮吹过喽!”

龙文章不想笑的,他可以举双手发毒誓保证他没有笑,可是忽然出现的虞啸卿一脚把张立宪踹到了他怀里,张立宪被踹得趴在龙文章的肩上直踉跄了几步都没法子站稳,龙文章不敢躲闪,也不敢推开,他的肩膀承受着张立宪的冲力,手掌扶着张立宪的腰,心里却在刚刚的怒意中腾起一股邪火,烧得他翻腾着像一只捡了便宜偷到腥的猫。

起先龙文章只是想稍微训导一下这个被惯坏的孩子,可没想到真正训孩子的家长来了,还把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真真训到清泪满面。龙文章放开张立宪的时候有些不舍那突如其来的温热,手掌从白衬衫的皱褶中划过,试图隐秘地带走丝缕体温。

龙文章怔怔的看着虞啸卿扶着张立宪的颈脖,额头相碰,以命相许的模样,虞啸卿说:“哭什么,我要是死了,你要么冲上去把血流干,要么回家讨个老婆,看举国沦丧。哭什么?”

哭什么?龙文章抬起黝黑的眼睛,目光顺着张立宪的泪滑过喉结领口;哭什么?他心中的战神举枪自杀求胜无望,你说他,哭什么?
哭什么?有多愤怒,便有多委屈,怎看得钢枪一样的双膝弯折下跪,又怎看得暴雨骤下,承了微薄希望的踉跄背影,消失在门口。

“吴哲,”许三多担心地看着吴哲,“你没事吧?”
吴哲伸手往脸上一抹,干的,他使劲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好象有只虫子飞进眼睛了,有点疼。”

石丽海三人最后没能救出“丘比特”C3,返回的袁朗配合齐桓和徐睿把他们给围剿了,于是按照常规本应该惩罚任务失败的小组五趟375,可袁朗今天破例没这么干,他瞅着眼眶有些红的吴哲说,一周内把年中总结、演习总结以及对抗总结交给铁大,为了感谢吴哲替你们承担了惩罚,其余的人请自行对少校表示友好吧。

于是此后的一周,窝在袁朗办公室埋头拼命赶总结的吴哲总是能及时的吃到打好的饭菜,换洗的衣服除了内裤吴哲死活不肯让薛刚代劳之外,一切都过得好像很平顺。除了偶尔吴哲会没来由思考那阵疼痛以及莫名流泪感的原因,除了时而他疑惑的眼神会撞上袁朗的,但吴哲总是转瞬又被报告上的问题转移了注意力,空留下袁朗隔着浅淡的烟雾,静静地看吴哲清俊认真的侧脸。

《无论多远》同人番外《原来还是你》by茶茶

演习过后,成才正式加入了老A,阿瑟很开心的摸摸小八的脑袋,看它羞涩的笑,露出和主人一样的甜美梨涡,看的阿瑟心情不由自主的变得美好。
朗宁蹲在一旁托着腮,轻笑。上次见到成才,并没有小八的存在,再见到成才,就感到一种不一样的气息,不仅是成才身上多了些沉稳淡然,还有就是小八的存在。这就是名副其实枪王的气息。
伙伴越来越多,意外的和睦,朗宁在阿瑟的眼中,很少再看到那份独傲的孤独。

猎豹载着四个人风驰电掣般,卷起一路尘雾。
某个星期天,袁朗接到一个电话,那边风风火火的传来一通邀约,是高城。
“……记住啊,一定要把那两个孬兵带来啊,让许三多带上毛巾……”
袁朗拿着个电话嘴角上翘,哎呀,随便接人口就变成约定了,怎么办呢?呵呵,和大队请假呗。
“队长。”副驾上的吴哲歪头看向袁朗,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们那个舍命对二斤的恶俗约定为什么要带上我。”
“诶,怎么就恶俗了,我多有诚意啊。”袁朗无辜的看了他一眼。
吴哲翻了翻眼皮,继续提出他的疑问:“三多和成才,那是他的老兵,故人相聚,那是自然,带上我算怎么回事?”
袁朗很真诚的看了他两秒,才开口:“人家指名,要带上破了他们电子锁的人才,说有人看上你了。”
“咳咳。”吴哲被口水呛了一下,瞪向袁朗。
“这个可是原话啊,我可没A你啊。”
“信你才有鬼了。”吴哲嘀咕着转过头去,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不禁感叹,“真美。”
其余三人只是相视而笑,这锄头,又文艺了。
“队长。”许三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开车要多少时间能到啊?”
“你不会计算吗啊?”
“两个多小时。”吴哲不着痕迹的白了袁朗一眼,“三多怎么了吗?”
“呵呵,没什么,就是想今晚门禁前我们能不能回来。”许三多很老实的咧着大白牙乐呵,“那什么,我们第一次来是坐飞机来的,第二次是我自己走的,所以开车要多少时间我也不知道。”
吴哲听罢,向袁朗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个烂人,太恶俗了,这么点路也要飞机接,显摆吧。
铜墙铁壁的脸皮,如袁朗,完全不当一回事,依然歪斜着姿势将猎豹开的如同方程式。


袁朗挑了挑眉,意外的看到了一个说熟也不熟,说不熟也不陌生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的许三多已经冲了出去。
“班长!”
“嘿!嘿!怎么刚一见面又来发洪水啊。”
这是一声朗宁相当熟悉的声音和腔调,它擦了擦鬓角并不存在的汗水,轻咳了一声。
那只枪魂僵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看到了朗宁,立刻囧了。
“大爷的,怎么跟了史今那么久了还是改不了贫嘴的臭毛病呢。”
“大爷的,怎么跟了袁朗那么久了还是改不了贱兮兮的猥琐样呢。哦哦,还没见着你家那位精英么。”
阿瑟从吴哲的肩上探头出来嗤了一声;“谁它家的,你才它家的!你个死乞丐怎么还健在!”
撇了朗宁一眼,不了急急的说:“枪可以乱开,话不可以乱说……”
话还没说完,旁边传来了小声的反对“枪也不可以乱开……”小八立刻被不了瞪得噤声,不敢再吭气。
“我可不是它家的!”不了突然凑到阿瑟的面前,眯起细长的眉眼,意义不明的笑了,“它家那位不在的时候啊,你知道它有什么习惯么?”看着阿瑟突然绷紧的脸,不了的笑中的狡黠渐渐清晰,“它会突然说四川话……“没等阿瑟有什么反应,它突然扑向了小八,掐了一把它的脸颊,“呦,这小不点长的可真漂亮。”
错愕的表情在阿瑟的脸上退不去,它错愕而困惑的看向身边的朗宁,却只看到它因为望向天花板而留给它的发顶。
朗宁,和它的主人一样,各地的方言都会上那么一两句,但是平时它的口音是河北话参杂着北平话,只有在阿瑟面前闹的时候会时不时冒出四川话来。
阿瑟不明白,不了说的那句话,包含着什么深意,或是,只是简单的告诉它而已。

吃饭的时候,座位的安排让吴哲很无语,原来……如此。
高城和袁朗自然坐在一块,他坐在袁朗旁边,高城的身边是那个三多经常和他提起的他的班长史今,成才自然也坐在了老七连的阵营里,过去就是甘小宁,然后,自己的旁边坐的就是那个说“看上他了”的年轻少尉,马小帅。
演习时吴哲破解的电子锁就是马小帅的得意之作,结果他轻而易举的就解开了,这给马小帅带去一个相当大的打击,只不过这个朝气蓬勃的小少尉是个非常上进好学也很豁达的人,立刻对这个人充满了崇敬,当时演习的状况不容他想那么多,而过后,他心心念念的想要再见到这个人,想拜他为师,好好学习学习。
吴哲看着眼前这个两眼冒精光的人,坦坦然的笑了,后脑上悄悄流下一滴汗。而那边,成才这才明白了队长的那个让三多一定要带上毛巾的交代,因为,这孩子一见到史今就哭。
“还没完了?松开!”高城瞪着许三多,“喝酒来的又不是让你来兑水的!”
史今冲他们笑笑,在许三多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抚着:“好了好了,不许哭了啊。”
许三多抽抽噎噎的抬起头,一抹眼泪,朝史今龇着大白牙笑:“班长,我可想你了。”
“我也想你啊。”史今笑,放在许三多头上的手按了一下,“不是还给你写了信么。”
“那什么,呵呵,我收到信的时候都半年了。”许三多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班长,你的女儿真的叫多多吗?”
“……”史今快速的看了高城一眼,又笑着摸了摸许三多的头。
袁朗抬眼看到高城微蹙起的眉,拿起杯子磕了一下他的杯子:“先喝一杯。”
“爽快,干了!”高城二话没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老七连阵营个个心怀鬼胎,东扯西扯起来。
“小帅,这个菜好吃。”甘小宁一扯马小帅。
小帅笑呵呵的看向吴哲:“那个,你就教教我呗。”
“三多,给班长敬酒啊,你这样班长怎么吃饭。”
“哦,哦。”
吴哲有些莫名的看着这些突然吃吃喝喝起来的人,抬了抬眼皮,也埋头吃了起来。

“你怎么坐这了?”朗宁瞥眼看坐在高城头顶的不了,突然坏笑起来,“怎么,那么想我吗?”
“大爷的,谁想你了!”不了看了看在和小八拿着灵气做成的小球隔着桌子抛着玩的不亦乐乎的阿瑟,这才歪头向史今那边努了努嘴,“喏,那里,我可受不了那双晶晶亮的眼睛了。”
“嘁,人家看的又不是你。”
“就算看的史今我也受不了。”不了揪着自己的手指玩,“真受不了……”
看着突然神色黯然的不了,朗宁又想起了第一次再见到不了时的样子。
那次演习,老A们潜伏在树林里,等待着红军步入他们的陷阱。
摸哨的人将哨兵击毙后,迅速撤离,红军果然早已步好防,车灯照亮了半个树林,枪炮声响成一片,随后,一队人马追踪了过来。
当时,朗宁隐隐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是同类,并且是和它有渊源的同类,它突然紧张起来,站在袁朗的伪装上,远远的张望。
越来越近了,它觉得有颗叫做心的东西顶在喉咙,想要跳出来。当它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时,它的心落了回去,重重的掉落,不是它。
那个熟悉的影子是不了,曾经与它朝夕相处,虽然会经常躲在枪械箱里汲取它缺乏的枪的气,不见踪影,可是,依然很熟悉。
朗宁看到那个人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连带着不了摔在了地上,它觉得那种感觉很奇怪,那么多人倒下,它都没有这种感觉,一种悲凉的意味。
犹豫了一下,朗宁跳了出去,看着垂头坐在地上看着漫天的星星的不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了抬起头,脸色蜡黄,看到它时,眼底闪过一分惊诧和欣喜,却也很快就被黯然淹没。
“大爷的,怎么是你?”
不了的语气很淡漠,让朗宁很意外,不了从不会这样说话。
“看起来,不太好。”朗宁斟酌着字词,轻轻的说。
“哼,哈。”不了干笑了两声,看着它的主人,心疼布满了它的脸,“为什么花要开的好,就必须要有肥料的牺牲呢。”
那种神情和现在不了脸上挂的很相似,朗宁心里咯噔了一下。
“帅个锤子!”阿瑟突然骂了一句,指着朗宁,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小八,“你眼睛啥子毛病,这龟儿子啥子地方帅了!”
小八瑟缩起来,诺诺的说:“它……它……”
“它就是个骗子,它永远一副啷当不堪的样子,到底啥子地方帅了!”
不了扭过头去,肩膀直抖。
朗宁静静的看着阿瑟,然后抬起手压在胸口上,慢慢的开了口:“阿瑟,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路边那坨牛粪么?”
阿瑟愣住了,朗宁眼底那亦真亦假的悲凄刺痛了它的眼睛,它想要说什么,朗宁就倒向了一侧,假惺惺的哭:“呜,我的心碎成了八块,小八,我好痛。”
“啊?啊……”小八有些不知所措。
阿瑟扔下手中的小球,翻着白眼不再看那个没个正经的魂。

不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筷子飞舞的吴哲,伸手拍向朗宁,却差点从高城的头上摔下来。
吴哲咀嚼的速度很平稳,吃相称不上斯文,却也不粗鲁,很有礼仪的感觉,只是,那飞舞的筷子总在他咽下最后一口的时候把饭菜塞进嘴里。
朗宁见怪不怪的拍了拍不了的肩膀,不了还是直瞪眼,这速度,也忒快了……
袁朗端着杯子和高城不急不缓的讨论着那次演习,余光瞄了眼快把头埋进碗里的吴哲,伸手夹了几筷子眼前的菜放进他的菜碗里。
高城“噗哧”一笑,嘴唇很尽力的闭着,口里的酒还是喷溅出几滴。他接过史今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又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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