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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小娃子才钻了五趟汽油桶就扛不住了?”龙文章一屁股坐到张立宪旁边,顺手把张立宪手里把玩着的毛瑟96C拿过去然后放在旁边的草地上。远远的传来迷龙和不辣他们的歌声,歌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和虫唱蛙鸣参杂在一起,像是一曲交响乐。
张立宪勾起嘴角,轻声笑起来:“嘁,要不要现在老子再和你去钻一趟看看?”
龙文章扁着嘴侧过身来,呼吸打在张立宪虽然有些污脏却仍旧清丽的容颜上说:“你娃娃在下面,老子在上面,叠着一起爬过去,老子就这么大黑夜的同你再去钻一趟汽油桶。”
“滚!”张立宪的脸色在银色的月光和隐约的篝火中烧起一片红晕,搭在膝盖上的手掌瞬间紧握成拳,干脆利落的朝着龙文章就是一拳下去。
龙文章嗷的一声捂着手臂叫的很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泛着水色,顺势往旁边一倒,手肘横过张立宪胸膛,撑在背后的原木堆上,声音游嘶:“你娃娃下手怎么那么重,谋杀亲夫?恩?”
张立宪看着那双全身上下惟一干净的双眸嗤笑着说:“老子真要干掉你个龟儿子,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是是是。”龙文章点着头笑,每点一次脸庞就下压一分,张立宪墨蝶一样的睫毛瞬了几瞬,挣扎了几下却被龙文章死死的摁住,“嘘,别动。”
龙文章的声音在过林的微风里透出蛊人的魅惑,张立宪怔怔的看着他,唇瓣微张,一如暗夜里定格的花骨朵,等待着薄雾清露的滋润。
最初吻落下来的时候很轻柔,夜风拂过花瓣似的温情,把月光下的花骨朵摇曳得微微的颤抖,一张一翕,芬芳四溢。龙文章含住张立宪柔嫩的下唇,合齿轻咬,摩挲间有粘软舌尖触到龙文章的上唇,一抹得逞却宠溺的笑在他璨星一般的眼睛里荡漾开来,他松开张立宪的下唇,对着花心渐渐的加深这个吻,饱满的花骨朵里盛满了蜜汁,灵蛇一样的舌头相互追缠着,从吮吸索取变成要把对方吞下去一样的啃噬,静密的林子里飘荡着短促的呼吸和零星的浅吟,远远的又是迷龙唱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段子,你要让我来呀,谁TA妈不愿意来呀,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呀哎呀……
阿瑟被记忆这些片段搅得一脚踹在突击步的枪管上,下一刻吴哲却帮了阿瑟的大忙,省了它没事干的胡思乱想。因为吴哲和袁朗急行军将近八个小时之后,再不补充热量两人都别想有效的推进了。阿瑟不想承认,其实除了枪,任何有关瞄准和射击的事儿都会牵扯到枪魂,比如吴哲现在一边埋汰着袁朗一边跟着他有样学样的找了根坚硬而柔韧的Y型树杈,绑了根皮筋瞅着密林中纷飞的鸟儿准备晚餐。
吴哲刚做好弹弓,袁朗那边就啪的一下打下一只鸟来,吴哲也不指望有着恶劣前科的袁朗会帮自己弄好晚餐,不就是打几只鸟么,就当打移动靶了。
等吴哲和袁朗打够一顿晚餐的数量,以他们俩为中心方圆一里的鸟儿也逃光了。天完全黑下来,再打也只能打下捉山蚊子的蝙蝠。袁朗很快的在干燥的泥地上挖坑堆柴升起了火,吴哲则在火堆旁边挖了个坑,把糊了泥的鸟往下一埋,便靠着旁边的树杆看着袁朗把几只Ba光了毛的鸟穿成一串烤得吱溜溜的直冒油,烟火气合着烤肉的味道四处蔓延,吴哲这时候才觉得胃里空得有些抽搐。
“急行军八小时,大硕士有没有明白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袁朗仔细的翻转着树枝,以便让树枝上那一串的全鸟更均匀的受热。
吴哲的目光像被黏在那开始泛起金黄的烤鸟上似的说:“不是侦查就是潜伏,不是摧毁假想敌就是绘制敌方地图;总之不是对抗也不是演习,而且目前还没有进入目标范围。”
“嘿,”袁朗看着吴哲在火光下闪闪发亮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脑子不错啊,怎么知道的?”
“如果是对抗或者进入了目标地区,袁教官又是抽烟又是生火的,早就被人追着打爆了,还能这么悠闲的烤鸟肉么?”吴哲吸了吸鼻子,心想烂人原来厨艺还不错啊,好香。
袁朗拿起那一树枝被烤得酥脆嫩黄状的鸟肉串得瑟的往吴哲跟前一晃,成功的俘获了吴哲密密匝匝的所有视线,接着拿到跟前优哉游哉的吹了吹气,一口下去差点嚼得满嘴流油。
吴哲咽下口水顿了顿才忍住扑过去抢食的冲动,转而想起自己埋在火堆下的叫花子鸟,心有戚戚焉的开始拔土,吴式叫花子鸟出土之后袁朗嚼着鸟肉差点没浪费粮食的笑喷出来,黑乎乎的一团泥,本来火候够的话刨开了就是能把鸟毛褪下来的香嫩鸟肉,可惜吴哲的技术不够,剥开黑乎乎的泥里边还是黑乎乎的一团,看的吴哲面部肌肉哀怨纠结。
“别看它不好看,其实很好吃的。”吴哲瞪了又笑又呛的袁朗一眼,用军用刀划干净那层连皮带毛的土,放到嘴里撕得一脸凶恶。
“喏。”好容易止住笑,袁朗把树枝递过来,上面还有三只金灿灿的烤全鸟,“拿去。”
“给我?”吴哲有些意外的愣住。
“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三个人吗?”袁朗无奈的左右望了望,把树枝扔过去之后准备着再烤第二串。
吴哲接过来只愣了半秒,就放弃疑惑抛开迟疑嚼着袁朗烤好的鸟肉大快朵颐,心里小小的算盘吧啦吧啦的响了几声,不是因为肚子饿才好吃,是真的做得很好吃,烂人好像也没有烂透心嘛。
“哎哎,这里除了你们俩,还有俩枪魂啊。”朗宁摇头晃脑的蹲在火堆旁边看着袁朗继续他的烧烤事业。
“真可惜,枪魂不用吃东西。”阿瑟看着吃相凶狠的吴哲和认真烤鸟的袁朗,无力感正在不知不觉的渗透四肢百骸。
“该来的躲不掉。”朗宁突然说。
阿瑟抬起头,吹胡子瞪眼的说:“你要真嘴馋就管你的主人也讨一只去。”
“呃。”朗宁被噎得直翻白眼,“拜托,你娃娃不要整天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话。”
“老子同你是鸡同鸭讲,讲不清楚。”阿瑟鼓起脸,不依不挠地盯着火光出神。
朗宁一转身猫到阿瑟跟前笑嘻嘻的问:“那你是鸡还是我是鸭?还是你是鸭我是鸡?”
阿瑟被朗宁的问题呛的一阵剧咳,对着朗宁一脚踹过去:“日你先人,你个龟儿子就又是鸡又是鸭!”
朗宁哈哈的笑起来,一个翻滚从篝火上跃过去,阿瑟的心被揪得一阵一阵的疼,它不希望再次看到悲剧,但一个轮回一个交错上升的起点,是又一次看到你在火光下温情迷人的笑脸,开不开始有没有结束究竟会经历什么阿瑟都不知道,它只是一个会心疼主人的看客,好在有人同它一起看,不至于真正寂寞蚀骨,痛笑悲欢离合。
第九章
“各小组,我是A1,汇报情况,完毕。”袁朗扳正耳麦。
“我是B1,四十一号马马虎虎,跑了八小时还能跟上我。完毕。”齐桓低沉的声音在沙沙的音频中响起。
“我是C3,四十二号正在焙鸟蛋,靠,真馋人。”C3清澈的嗓音夹着轻快跳跃的语调,“他说有一半是我的。完毕。”
“我是D1,十四号体能和侦察能力尚可。C3,你小子就会欺负老实人。完毕”
“我是E1,……”
袁朗听着耳麦里陆续传过来的回报,凝思的神情在脸上若隐若现,火光映入他的眼底,显出一抹橘黄的暖色。
吴哲报销了最后一串全鸟,心满意足的正准备凑着火堆烤干衣服上的露水,袁朗却站了起来,手脚麻利的开始灭火,吴哲烤衣服不成眼巴巴的看着袁朗清理现场,一时兴起,索性参合进去冲着逐渐熄灭的火堆踩了两脚,当最后一点火星消失之后,黑暗的丛林里只能看到对方隐约闪光的眼眸。
袁朗退开一步,瞅着吴哲兴高采烈的又蹦了两下,心里蒸腾出细微的笑意,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硕士南瓜那么孩子气,袁朗下意识的伸手摁了摁吴哲的颈背:“哎哎,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啊,带路,开始行动,潜伏前进。”
吴哲添了添嘴唇边的肉香余味,有些疑惑的问:“不会真的要小生带路吧?”
袁朗隔着夜色看定吴哲,声音像抚过沙滩的细浪:“如果是我带队,你觉得这还叫训练吗?啊?”
“好吧。”吴哲耸了耸肩,“反正你跟在后面。”
“对,”袁朗轻笑,“走错方向一次扣十分!”
“烂人。”吴哲转身前行,压着嗓门嘀咕。
袁朗跟在吴哲身后无声地笑开,心想着这一趟训练自己都被这个高级人才心心念念烂人了几百回,敢情他不论去留都会对此记忆深刻,那也赚了我。
“你怕黑?”阿瑟从吴哲的左肩膀爬到背包上,调笑地看着朗宁。
朗宁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字与字的间隔被拉长:“谁说我怕黑,我只是昼出夜伏,正常得很……怎么,担心我?”
朗宁自认为了然的笑容落进阿瑟眼里,整的阿瑟一阵郁结:“老子只是提醒你,别因为走神害惨我家少校。”
“哦。”朗宁半趴在袁朗的肩膀上,情绪不高的答应着,“我一到晚上就不想说话,就像有些人雨天烦闷晴天开心一样。”
“瓜娃子的借口。”阿瑟眯起眼睛说,“我看你是有阴影。”
“算是吧。”朗宁绕开阿瑟的针锋相对,不招不惹的朗宁和黑夜的丛林一样隐匿,“那时候,像这样,”朗宁指了指寻找潜伏观察点的袁朗说,“那个人忍受了太多……”
阿瑟没来得及问朗宁说的那个人究竟忍受了什么,袁朗就转身没入了丛林,朗宁在袁朗彻底消失的那一霎那对着阿瑟抛了一个挑衅的眼神,阿瑟一脸黑线,袁朗那个龟儿子又搞什么鬼?可惜没办法告诉吴哲,他跟在身后的教官半路悄无声息地跑开了。阿瑟叹了一口气,俯身钻进了吴哲腰间的格洛克。
吴哲走出了将近十米之后感觉到不对劲,即使他的教官再厉害,也不可能像鬼一样飘着跟在后面毫无声响,身后顿空的认知让吴哲的神经瞬间绷紧,心里低低的咒了一句:“靠,以前打靶枪械是分解的,现在连共同行动也是分解的,个烂人,就知道你跟在后面不安好心!”
这种低霾的情绪混杂着黑暗中未知前行的谨慎积压在吴哲绷紧的神经之上,异动在一触即发的瞬间把浓黑的空气划开一道风口,吴哲反应敏捷的一侧身跃开,就着地利一个横扫把偷袭的人掀翻在地,来人的近身搏击技巧相当过硬,在倒地的时候双臂一撑,双腿夹风的直捣吴哲前胸。
吴哲被袁朗A的气还憋着呢,直接就把来人当成袁朗来对抗了,心气儿一起来,就想起之前训练的时候齐桓就狠狠的教育过吴哲,说他娘们唧唧身板偏弱,力量不够技巧还不行,碰到近身攻击不吃亏就吃鳖绝对不讨巧,当时齐桓凶神恶煞的把吴哲无数次摔进泥水里,摔一次吼一次扣一分,吴哲最后被摔到都觉得泥水地是温柔乡了,才把齐桓示范的几个技巧熟练掌握,最后到底是不是真的被摔了一次就扣一分吴哲不知道,吴哲只知道齐桓最后被他掀倒在地一身黄泥的时候终于浮出一缕少见的笑意,那时候齐桓呼了口气说:“三十九,我是想休息了你才能把我摔倒的。”
“大黑夜的,小生就让你也休息休息!”吴哲一咬牙,抬手接住那人凌厉的攻击顺势往旁一拨,扭着来人飞踢过来的脚往一个很刁钻的角度送去,那人显然在仓促间没有料到吴哲会来这么一手,所以当那个人被掀得从隐匿在矮灌木后的小斜坡滚下去之后连吴哲都愣了一下,虽然天黑看不清是谁,但是假想敌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吴哲拨开矮灌木向下望去,刚探出脑袋就惹来一记枪声,子弹擦着吴哲的钢盔飞过去,“大爷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吴哲匍倒的时候麻利的抽出了腰间的格洛克,可视条件很差,从子弹打过来的方向和地形的可能性去判断假想敌在射击和隐蔽交替的行动,吴哲扣响扳机的动作果断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枪响白烟起,虽然这白色的烟雾在黑夜里判断起来稍微困难了一点儿,但是并不妨碍吴哲的嘴角勾出了笑意,手枪在手里的感觉顺得出奇,枪一响吴哲就知道对方被毙无疑。从判断位置到开枪射击,整个过程完全没有了当初练习打靶时候的那种犹豫和生涩,吴哲垂下眼帘,目光凝在手里的格洛克上,他好像渐渐明白了当初一踏进A大队就感觉到的那种不同来自什么地方,枪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么?
阿瑟静静的坐在格洛克的枪管侧翼上,仰着脑袋对上吴哲凝视手枪的眼神,吴哲看枪的眼神很清透,带着隐隐约约的自豪和欣赏,声音轻柔而饱满,他说:“嗨,谢谢啊。”阿瑟在听到吴哲那句话时,胸口左边的位置剧烈的跳动,愣了很久才反映过来吴哲不是对着它说话而是对着手里的格洛克说话,其实也可以理解成是对着它说的吧?阿瑟恍然觉得自己的笑容像沉睡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终于一点一点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