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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闹哄哄的簇拥着我们进了房,里面的摆设跟札记里描写的几乎一模一样,小风见到我失神的样子,小心的推了推我的手,那一刻,人群的哄闹声消失不见,我的世界只剩下这熟悉的房间,还有这一身喜庆的衣服,只是我看不见身边的人是谁,好像只有我一人站在里面,却分明感觉到这个空间里存在另一种不同频率的呼吸声。
心莫名的刺痛起来,我感到呼吸困难,但是看见小风心幸福的模样,我只得忍住身体的不适,陪她把这场戏演下去。
晚上回到客栈,明明是舟车劳累的一天,精神却依然振奋,离开篝火晚会后,那种不适的感觉便逐渐消失了,甚至是什么时候我都没有察觉到。
也许好久没有那样尽情的嬉闹过了,也许是那样的情景,真实得太过分,有种压抑的窒息感。
我的脑子里时常浮现出那些跃动的文字,就如现在,坐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头顶的一轮明月,亦有说不出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慌乱。
“年轻人,睡不着吗?”老人家出现在身后,我听不懂那些语言,只得点头微笑。
老人家给我泡了杯茶,大概是凝神静气的作用,他用手势示意我喝下去然后回房休息,我点头致谢,却见老人家缓缓的开口,说了一段我听不懂的话。
我在房间思考了整个晚上,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拿了纸笔去找那位老人家,用尽了所有足以表达我意思的手势,最后还是在小风的帮助下老人家才总算明白我的意思,把昨晚跟我说的话写了下来。
小风对我的行为不解,我只是说,因为听不懂老人家的意思,害怕会失礼了。
我把写有中文字的纸张撕了下来,然后趁着大家到市集观光的时候,去了一间旅行社,找到一个会韩文的导游,让他给我翻译那上面的意思。
“记忆中是不是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事实上却从来没有到过?或许并不是你丢失了记忆,而是丢了记忆中那个重要的人。”
我确定自己从未到过C国的KM城,难道仅因为我看过一篇细致的描述,就犹如同亲身经历的感受吗?我的记忆中没有这么一个地方,没有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只有源源不断,跟随着札记描写而产生的感受。
从旅行社回来,正面遇上四处寻找我的小风和金星,把纸塞进口袋里,跟他们道了歉,我拉过小风,跟她说,我想到玉龙山去看一看。
“现在吗?今天不是要先去买些纪念品?”
“就现在,马上就出发。”
“要去跟金星他们说一下吧。”
“好,我买好票等你。”
有种迫不及待的想法,感觉故事的尽头就在那里。
若不是冥冥中早有安排,我为何会置身于这里,并且一步一步按照札记的描写走下去?
站在玉龙山上的观景台,眺望一望无际的山川,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我的视线在寻找,那么多游客的脸孔,没有一个是我想要寻找的目标,我不知道故事中另一个男主角的样子,札记里亦只是简单的描写过,可是有那么一种强烈的预感,在这里,我能找到他,并且能找到印证这个故事真伪的证据。
“允浩,我们休息一下吧,你的脸色不太好。”小风掏出纸巾为我拭去汗水,看着一拨一拨从视线里来了又去的人群,看着落到半山腰的夕阳,我有些着急。
好不容易听见人群中有会说英语的游客,我拨开中间阻隔的人墙,径直走到那人跟前。
“请问,你是这里的导游吗?”
“我是,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关于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古老的传说?”
当地的导游开始给我,以及他的客人讲述那个,我反复看了多遍的传说,末了,当大家都朝着那棵传说中的玉龙树迈进,想要许下自己心愿的时候,我开了口,“那么,你听说过金在中,或者郑允浩的名字吗?”
“没有,你知道的,我每天接待的游客那么多,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先生,你是要找你失散的朋友吗?”
“不,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两个人曾经到过这里,并且留下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我只是好奇,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到底是作者编撰的,还是真有其事。”
“这里是带有古老传说的地方,每一年慕名而来的游客多不胜数,也许也曾在这里上演过无数的爱恨交缠的故事,只是缺少一个记录者。”
回想起来,其实我也太过于冲动了,要不是这一连串奇异的感觉不断的烦扰着我,我也不至于会如此失控。
“不过先生,这里倒是有两个老人家专门记录一些游客身上发生的有趣故事。”
“那有没有关于两个男生结伴来到这里的?”
“两个男生?先生,你说的该不会是两年前的事情吧?”导游用一种疑惑的眼光打量着我,“是怎样的事情?”
“两年前,确实是有一位男生来过这里,不过只有他一人。”
“两位老人家在这里经营一间客栈,专门接待一些自己组织前来观光的客人。他们对那位男生的印象很深刻,因为他很特别。”导游似乎是斟酌了许久,才决定用特别这个词来形容一个陌生的游客。
“后来呢?他是不是也来了玉龙山?”
“听说是这样的,可是第二天早上,那个男生回来说不见了自己的同伴,并且报了警。”
“同伴?不是说只有他一个人吗?”
导游摇摇头,感叹一声,“男生患有精神病,那个所谓的同伴,是他臆想出来的人物。后来就被送到了最近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从他身上的证件,联系到了远在韩国的亲人,最后被送回了韩国。”
“先生,你还好吗?”
小风闻言小跑了过来,我只是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再三跟导游道了谢,小风和金星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允浩,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没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回到客栈,遇上两位老人家,他们见我苍白的脸色,马上就慌了,似乎是问我要不要吃药。
如果不是他们听不懂很深奥的英语,我真想问他们,有没有治疗精神病的药。
回到房间,打开手提,连接了网络,我上了那个小说的网站,忽然有些紧张。
把记得烂熟的一个名字输了进去,然后在密码栏里输入了3。18。按下回车键,登陆成功。
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我打了电话给妈妈,在我再三追问下,妈妈终于说出我有精神病史的事情。
因为我的爱人,我爱了七年的爱人小风,在我事业一落千丈,濒临破产的时候,离我而去,结识了另一个青年才俊,倍受打击的我疯了。
在疗养院里呆了一整年,直到后来医生确诊我已经康复了,于是重新回到家里,爸爸妈妈绝口不提我发病的事情,甚至想要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小风的存在,只是后来我的病情再次恶化,口中一直呢喃着我的爱人,不知情的父母便以为我仍惦念着小风,亲自去求她回来,直到我的病情完全稳定下来为止。
就这样过了一年,公司的情况开始好转,我的精神也越来越好了,便给自己放了个假,去了一趟C国。
我不知道札记里经历过的人和事是不是真的存在,只得把小风叫到我的房里,而此刻的她显得有些紧张。
“小风,我是不是来过这里?”
“嗯?允浩,你在说什么?”
“告诉我,我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金在中的男生?”
“允浩,你不要吓我,你一直在韩国,从来没有到过C国来,什么金在中,允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我有带药来。”说着就要回去找。
“小风,我没有疯,现在的我,很正常。”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直到自己疯过的事情,小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我想要确认一下而已。”
“允浩,你真的没事吗?”“没事,虽然妈妈已经将你的事情告诉我了,但是我现在很好,小风,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明天,你就跟金星他们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里多留几天。”
“允浩……”
我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一个充满了感激的拥抱,希望她能读懂我对她的感谢和原谅。
这一夜,我没有入睡,坐在床上,开着灯,不停的敲打着键盘。
“最终章
离开的那天,天很蓝,万里无云的天空显得异常的开阔。我和在中再三的朝身后的两位老人家挥着手道别,直到车子走远,只隐约看到那间古老的客栈,那些古老的建筑,还有那仙境一般的玉龙山脉。
在中窝在我的怀里,小声问道,“允浩,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
紧握的是我们的十指,车子在未来的路上行走,我们的目的地是幸福。”
合上手提,我背上行囊,回去了S城。
看着手表上的日期,2010年3月18日,呼吸着不一样的空气,走出机场的大门,拦下出租车,我冲司机友好的微笑,司机用流利的英语询问道,先生,请问你要去哪里?
“纸如初见书店。我想我需要先找到一个好的导游。”
《悠长假期》正式完结了,结束语是作者的话。
我生来就是为了要遇见你,和你相爱的。我的终生使命,就是为你建造一个抵挡风雨的城堡,把爱种在里面,看着它们随年月成长,变得成熟,坚固,不惧风吹雨打。
○ Ending 。。。。。。。。。。。。。。。。。。。。。。。。。。。。。。。。。。。。。。。。。。。
● Y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