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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生得这般可爱,果然爹爹也是个漂亮的美人呢。”林子清前来唐家堡做客的时候,唐然还在外面跑着唐家堡的绸缎生意呢,没见着人,只听得堡里的师兄弟们说着,唐家堡那个最爱捣蛋的小子被个俊俏的书生带离了唐家堡。
唐峥伸手揉了揉自己一边的额角,“不是亲生的呢。”
唐然笑眯眯地说道:“知道啊,瞧着就生得不一样呢,都好看,就是不一样的好看!”
“唐堡主。”林子清向着唐峥拱了拱手,神色缓和,温温和和的唤了一声。
唐然扯了扯唐峥的衣袖子,低低地道了声,“呀,近看果然更好看了呢!”说完,却瞧见那书生身旁的那蓝衣人也笑眯眯地看着她呢,唐然忍不住又接着扯了唐峥一边的衣袖子,道:“这个也好看呢!”
唐然笑嘻嘻地又道:“站在一起瞧着怪养眼的,老配的啊。”
唐然随后便笑眯眯地见着那书生身旁的蓝衣人像是有些赫然的摸着鼻子向着她笑了笑。
唐峥整了整一边被唐然这小姑娘扯着露出里面白衣里衣的领口,张口便哼着浓浓的鼻音,看上去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呦。”
心下倒是道了声,
——这疯丫头。
眯着眼再瞧了那蓝衣人,又拱拱手,低低地道了声:“香帅。”
那蓝衣人摸了摸鼻子,遂也笑着道了一声:“唐堡主。”
唐峥又见着江小鱼从林子清的身上下来之后,笑嘻嘻地一边扯着林子清一边的袖口,一边又扯着身旁的那蓝衣人另一边的衣袖子,两眼弯成了月牙儿一般的模样,瞧上去倒也怪可爱的。
只是……唐峥摸着自己的下巴倒是想着,偏偏让人瞧着挺舒服的一副场景,怎么瞧着偏像是有什么不对劲呢?
身旁的那白马张嘴要去咬楚留香拽着它的那根马缰,楚留香伸手挠了挠那马的下巴,只好好声好气地与这马儿说道:“少不得你的好酒。”
“酒啊。”唐然眯着眼道了声,又笑嘻嘻地说道,“呀,这马儿还喝酒呢!”
从身后便掏出了个酒葫芦来,正待要说话,却见那马已经把马脖子向着唐然的酒葫芦张嘴咬了下去,咬掉了那酒葫芦塞子,再一咬那酒葫芦蹭了蹭这小姑娘又将马脖子给伸了回来。
唐峥挑了挑眉,道:“听说这照夜玉狮子的脾气可算不上个温顺的,怎的今儿个瞧了像是……”
唐然方才被那马脖子蹭得舒服了,眯着眼便又想要去逗着那马儿玩,便要伸手去挠那马的下巴。那马嘴里咬着一酒葫芦呢,一边的嘴唇都是歪的,瞧着还有些怪模怪样的,见了唐然伸手要去挠它的下巴,马脖子往一边一歪,没让摸着。
马尾巴一甩一甩的,咬着酒葫芦,得,慢悠悠地踱着步子便又走开了。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这马儿的脾气可大着呢,向来只有它碰着别人,若是别人想碰了它,说不得是要炸毛的。”
林子清方才倒是伸手也挠了挠那马儿的下巴,闻言,便也是笑,“几年不见,年前它的脾气可还没有这般大的,想来多半是被你这几年惯出来的。”
唐峥摸了摸下巴,也道:“哎呀,脾气看上去是挺大的。”
唐然悻悻地收回了手,只道:“呀,这马儿是个脾气大的呢,我的酒葫芦都叫它给咬了,都不给让摸一下。”
几人说话的时候,顾着四下人挺多的,都挺小声说话的,就是那匹马忽然出现的那么一下子,惹上了那么几个人的眼色,白马本来就不多见,而浑身雪白,白得这样好看的白马多半都是有点名气的好马,这马看来还比几人更瞩目些。
说话间,唐峥起了身,向着身旁的唐门弟子小声耳语了几句,随后,便向着众人说道:“不如,我们进了酒楼再好好畅谈一番可好?”
此届武林大会华山特地在大殿四周建起了几圈酒楼和客栈,以招待天下英豪,只是……
那唐家堡弟子苦了脸往四下一瞧,道:“堡主,这……这瞧着各派掌门还没离席呢,你这是……”
唐峥一指唐然,道:“喏,还有阿然啊。”
像是有些嫌弃地瞧着场上来来往往的比划着的几人,来来回回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有些懒洋洋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道:“我瞧着那几人在我面前晃着晃着的,晃得我眼烦得很。”
再说,这四下吵吵嚷嚷的,也实在不是个能说话的地。
唐峥回头便笑眯眯地看着唐然。
唐然像是难得颇有几分谄媚地道了一声,“定不会叫堡主失望的。”
唐峥伸手揉了这小姑娘头上的发旋,笑眯眯地道了一句,“乖。”
……
酒楼,
唐峥这会子选的这处雅间倒是十分不错,正对着练武场上,能见着几个还在场上比划着的小辈呢。
唐峥遣了一个小二送来了一桌的好酒好菜,笑眯眯地晃着手上的酒杯,道:“这儿说着话可比那会子轻松多了。瞧着那些个人在场上这留的一手,那留的一手的比划着,多不好玩,看着活受罪呢,比武便是比武了,几大派的人这得顾着些面子,那也顾着面子的,也不知折腾个什么劲呢。”
随后又笑着说道:“方才我早叫人去请了胡大侠,胡大侠先前好似正遇上了几个旧友,也来了这酒楼里正与人喝的痛快着呢,只是,现下我请人与胡大侠说来,香帅都已经到了,想来胡大侠一听得香帅的名字,再过片刻,想来也该要来了。”
☆、105
胡铁花果然来得挺快。
唐门的弟子前脚与他说了话;胡铁花后脚就与几个朋友打了招呼;见老朋友去了。这朋友也要分的,胡铁花和楚留香那是从小几乎光/着屁/股/蛋一起摸爬打滚的交情;到底不是寻常之间的朋友交情能比的。
一进唐峥招呼着那隔间里;一眼便瞧见了晃着个酒盏扭头正在扭头与林子清说话的那蓝衫人,隐约还见了冒出桌子大半个头的江小鱼,这小孩先前还不是个能吃酒的;然而吃了一两回之后,倒也算是勉强识了酒中滋味;现下捧着一小杯竹叶青;正咂得有滋有味呢。
“你们竟遇到了这小孩儿;先前这小孩一个人跑出去玩了,我正愁着找不到这小孩给你两交代了呢。”胡铁花搔了搔头,爽利地笑笑,随后便说道。
唐峥伸手一摸江小鱼脑门,也道:“这事也算是怨我,这小孩儿出去耍的时候,我差了人正随后跟着呢,哪知道学艺不精又被人打晕送了回来,我瞧着像是不妥,正预备着招呼胡大侠呢,就遇到你们两人将小鱼儿带了回来,倒也亏得对方并无半分恶意。”
江小鱼咂了咂嘴,道:“不过也就是一小孩儿,哪有那么多人要抓着我耍?”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理亏,随后说话的声音都像是低了不少,“怪不得胡叔叔和唐叔叔的,是我自己贪玩跑出去耍的。”
江小鱼眨眨眼,道:“遇到了一个好玩的老头。”
林子清习惯性的伸手曲指在这小孩的脑门上一弹,双眉在眉间打了个结很快又松开了,只道了一声:“胡闹。”
江小鱼伸手一把捂上林子清抵在自己额头上敲了那么一下的那只手,笑嘻嘻地仰着一张小脸,道:“那……这算是知错能改吗?”
江小鱼随着楚留香也习武有一段日子了,甚至于在唐家堡的底子还在呢,虽是个小孩,但哪还能躲不开一个不习武的读书人随手往自己脑门上敲得那么一下。不过,江小鱼与林子清到底亲近许多,这小子是故意不给自己躲呢。
林子清面上似有几分愧色,只向着胡,唐二人举着手上酒盏说道:“小儿托付于二位本就是麻烦,小儿胡闹,想必近日来定为两位添了不少的麻烦,又怎能再叫两位承了这小儿胡闹的责任,岂非再折煞了某……”
说罢,向着两位敬酒示意,随后就一饮而尽了,道了声,“谨以杯酒向诸位道声多谢了。”
胡铁花咧嘴笑了笑,“我们这几个也都不要道什么谢不谢了,动不动就多谢,怨了什么人怎么的,显得我们几个好似多小气似的,我看着,我们几个还是聚在这一块的痛快的喝酒才是,这些个谢啊谢的,还是留待日后再好好谢去吧。”
唐峥就着手上的那杯水酒碰上了胡铁花手上的那杯水酒,道:“你这疯子这话倒是说得中听。”
胡铁花向着林子清又笑了笑,道:“我瞧着你以前是个读书人,身上想来还褪不去一些个读书人的臭脾气,动不动就谢来谢去的,那多不爽利啊。”
胡铁花这人倒也直白得很,为人想来大大咧咧的,是个一竿子八成就能通到底的直肠子,而向来与直肠子的人说话最为轻松,动不动就揣测人说话背后的各种心思,那得多累,还不如和胡铁花这般的人说话来得实在。
林子清抿唇一笑,只道:“胡兄说得确实不错。”
胡铁花伸手又摸了鼻子,摇着头说道:“不中不中,我听着你叫着‘胡兄’,怎么听着怎么就是不中呢。”
眼珠子往四下里一转,伸手一指林子清身旁正闷声喝酒的楚留香,道:“不如书生你也学着老臭虫一般唤我‘花疯子’便是了。”
楚留香闻言也是笑,道了一声:“你这花疯子倒也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可不就是个酒疯子嘛!
……
席间,
唐峥又聊到了江湖上近年来自成的一大派,双鬼门。双鬼门名声在江湖上像是不怎么正气,不怎么正气都是说着轻的,合着都给江湖中人安上了一个‘魔门’的邪乎的称号呢,该是说十恶不赦了才是。
“练得武功邪门,人也邪门,杀人的时候,啧啧,快,狠,准,那当真是一个也不落了。”
唐峥伸手又一拍江小鱼的脑门,道:“你小子的运气当真像是太邪乎了些,你可知你遇着了那怪老头是谁?”
江小鱼转了转眼珠子,道:“不算是老头哦,瞧着不过四十岁上下呢!”顿了顿,歪着头又说道,“倒是他自个儿说着自己是老头呢!”
唐峥砸吧砸吧嘴巴,伸手一指楚留香,斜着眼说道:“瞧见你师父那模样了吗,我打赌,二十年后你师父若不逢大变,多半还是这模样了,六十多岁的时候也和三四十岁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江小鱼脑袋瓜子转得快,“哦”了一声,大概也就反应过来了,“是说那怪老头的武功很高很高,还能延年益寿啊。”
楚留香挑了挑一边的眉角,待到唐峥说道双鬼门,又说道那怪老头,沉吟片刻,也就很快反应了过来,“那怪老头是双鬼门的黑白两鬼吧,双鬼门的老掌门?”
唐峥咧了咧嘴,道:“可不正是那老鬼吗?”
“双鬼门直系那一派的武功路数向来邪乎得很,他们直系那一派修炼的《赤鬼决》第九重破了第十重那块子有一个坎,在第九重停留得越久就越难突破,运气不好就会直接走火入魔,届时一年之内不仅功力全失,甚至记忆全无,而以后每三年便为一轮回。据说这老头就是因为年轻时在练这门邪门的功夫在第九重的时候停留的时间太长,玩出了个精神分裂,一个喜欢扮白脸,一个喜欢扮黑脸玩,久而久之,江湖上就给这怪老头安了个名号,就叫黑白两鬼。”
江小鱼听唐峥说着好玩,吐了吐舌头,显得整个儿都笑嘻嘻的。
楚留香笑了笑,道:“那老头怕是被自己那功法给坑害惨了吧。倒是江湖上黑白两鬼的名声虽然不怎么样,可也极少传闻有过是个为恶事之人,倒是素有几分老顽童的名声,算不上是个有歹意的。”
江小鱼搔了搔头,也道:“是了,那怪老头猛一瞧有点可怕,不过倒是真不像是个坏人,还说着要收我做徒弟呢!”
楚留香伸手也瞧了一记这小子的额头,笑骂了一声,道:“小子,刚入门没多久,就念着要叛出师门了啊。”
江小鱼龇牙咧嘴的伸手一捂额头,这一回倒是当真没有躲过去,甚至楚留香出手比林子清出手那一下自然还要重些,江小鱼瞧了一眼林子清,又瞧着楚留香,嘀嘀咕咕地说道:“师父怎也学爹爹这般?”
江小鱼乖乖地两手捏上了自己两边的耳垂的,倒是做着一副看似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