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芄煌严眨俊
心里“咯噔”一下,荀彧被曹洪说得有些担心起来,他知道,依照曹操的性子,若真遇到什么不测,定会先保全自己,那奉孝他们……轻咳一声,荀彧面上还算沉稳道:“有奉孝和公达在,曹公自然可以安然无恙,依我看,即使曹公现在身处险境,他也会写这封信。”
大手一挥,曹洪埋怨道:“侍中大人说话不清不楚的,听不懂,听不懂。”
好笑的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荀彧解释道:“因为曹公听说袁绍计划袭许,所以才会抛下张绣那边的战事匆匆回撤,可见曹公有多重视这里。跟我们报平安,是为了我们毫无后顾之忧地守住这里。”
“可这么久了,怎么侍中大人还不准备部署,完全没有要迎战的样子?”虽然听懂了个大概,曹洪还是不能完全理解。
将案几上的地图摊开,荀彧胸有成竹道:“因为我料定,袁绍根本到不了这里,光是一个公孙瓒就够他受的了,何况又冒出了一支黑山军。”
“那将军岂不是虚惊一场,白白便宜了张绣?”
起身拍拍曹洪的肩膀,荀彧安抚道:“放心吧,有奉孝在,曹公不会吃亏的。你安心去操练士兵,以防万一,毕竟袁军强大,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暗暗钦佩其这些谋士的自信与推算能力,曹洪亦不多言,踏踏实实出了军帐。
微微蹙起眉,荀彧对着烛灯发了会儿呆,又重新埋首于地图之间,分析起袁绍的动向和曹操当下的处境了。
“文若文若。”
刚回到府邸不久,荀彧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自府门向前堂靠近,“奉孝?”回身看到那风尘仆仆跑到自己面前的人,荀彧不禁莞尔,“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都不提前告知我。”
“刚刚回的,我可是一进城门就直奔你这里了。”压低声音,郭嘉靠到荀彧耳边,调笑道:“我这么想你,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啊?”说着还意有所指地偷偷捏了下他的腰。
毫不客气地拍掉那只不怀好意的手,佯装凶恶地瞪他一眼,荀彧嗔道:“没个正形。”停了一下,又忍不住询问道:“听说你们受到刘表、张绣的前后夹击,你有没有受伤?”
张开双臂让他检查,郭嘉笑道:“郭奉孝是什么人?怎么能让自己受伤呢?”
见他无恙,荀彧笑骂道:“你这狂生,等日后见了长文,有你受的。”
“长文?以前怎么没听说将军麾下还有这么个人?新来的?”一边问着,一边拖着荀彧轻车熟路地往里院的槐树下走去,“好热,我最讨厌夏天了。”
“冬天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在石桌边坐下,荀彧唤人来上了凉茶,继续道:“长文就是陈群,前些日子刚刚来的,一看就是慎言笃行的人,估计你们两个见了,只有相互不顺眼的份儿。”
闻言,郭嘉无所谓道:“文若你不也是慎言笃行得很嘛,没事,没事的。”执起茶杯抿了一口,又道:“还是酒好喝些,不过,偶尔喝喝茶也不错。”
知道他是照顾自己不胜酒力所以才补了后面那半句话,荀彧一边给自己倒着茶,一边道:“你们撤退的时候,曹公给我写了封信,他怎么就知道……”
不等荀彧问完,郭嘉就接过话头,“想问我们怎么就知道到安众就可以反败为胜对吧?”看他点了点头,郭嘉支着下巴道:“文若就是太谨慎,要是这次是你跟着将军出征,我留守后方,我估计,我就是望穿秋水也不会收到这封信,八成会被你们活活急死。”
“要是我随曹公出征,就不会让他有腹背受敌的情况出现,哪里还能轮到你去挂心?”
摆摆手,郭嘉道:“你去了也一样,军师在旁边好劝歹劝,说什么若是在穰县把张绣逼上绝路,刘表必定会出手来援,不妨先等一等,那两个人貌合神离,早晚分道扬镳,到时候我们坐收渔利就可以了,可将军不听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将军是什么脾气,就算你去了,这事他也不一定会听。”
想到自己与曹操今时不同往日的关系,荀彧眼里一暗,苦笑道:“也是,遇到跟张绣有关的战事,曹公总是那么急躁,我也拦不住。”
“话说回来,也是因为我们被张绣和刘表几乎逼到了绝境,所以才敢在撤离途中就在信里断言,到了安众必将取胜。”
歪头想了一下,荀彧轻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
大笑着揽过荀彧的肩膀,郭嘉对着他的脸颊一口亲下去,见他抬手要打自己,马上就跳开了,“文若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不满地哼了一声,荀彧道:“我看这招一点不像出自曹公的手笔,倒像足了你的风格,每次都是这样,非要走险招。”
耸耸肩,郭嘉坐□,戏谑道:“文若担心我就直说嘛,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是,我担心你。”直视着郭嘉,荀彧毫不避讳道:“我在这里守着,根本不知道你们那边什么情况,你叫我怎么不担心?”
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直接地承认了,郭嘉怔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良久,他才回道:“好好的怎么就认真起来了?你就是心重,难怪连睡觉都不安稳。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以后出征,我保证怎么出去的怎么回来。”
将目光转向别处,荀彧轻轻应了声,“我知道。我只是担心,张绣一日不除,曹公就还会在他那里吃亏。而曹公一旦出现决策上的错误,谁又能保证随行的性命?”
知道他还在为宛城的事介怀,郭嘉拍拍他放在膝上的手,安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有我在,文若放心就是。”
叹口气,荀彧点点头,“你此行,有没有见识到张绣手下那个贾文和的手段?”
一提起这个,郭嘉顿时眼前一亮,精神十足道:“他啊,真是奇才!他若来投,将军必将如虎添翼。”
“我也知道他的本事不小,可是,他出计总是阴毒有余,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我对他实在生不起好感。”
“可他这次的棋走的真是漂亮!你知道,我们得到刘表要出兵的消息后马上就开始回撤了,张绣那个没脑子的果真就派兵来追,然后被打了个落花流水,灰溜溜地跑回了穰县。照理说,被打了这么一下,他不会再追,谁知道,没多久他又带兵追来了,结果大获全胜。我后来听说啊,贾文和一开始就不让张绣来追,他不听才吃了亏,后来再追,也是贾文和的建议,张绣听了,这才扳回了一些面子。你说,贾诩的脑子是不是一等一的好?”
“曹公既然是有心回撤,那必定亲自断后,所以张绣第一次追击,必败;然后,曹公见断后成功,便放心带着大部队行进了,只留下一些不太精良的部队断后,所以张绣第二次追击,必胜。是这么回事吗?”
“正是正是,我估摸着,贾文和肯定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敢向张绣支招。这样优秀的运筹决策的人才,在敌军那里,才真是我们的芒刺。”
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荀彧叹道:“真是没一天清闲日子,前两天刘备来报,想向我们搬救兵,说是吕布听了袁术的话,去打他。”
哂笑一声,郭嘉道:“我倒是希望吕布打他呢,省的他发展太快,提早成了我们的大患。”
微风拂过,带来隐隐约约的芬芳之气,郭嘉伸手顺了顺荀彧额际的碎发,“文若身上的香气还是这么好闻,我刚才看那边的桂花快开了,到时候帮我酿几坛桂花酿吧。”
笑着骂了句 “酒鬼”,荀彧最终还是点头道:“好。”
吕布到底只是一员骁将,论智谋还是大有欠缺,曹操水淹下邳时,他方才知道大势已去,不禁后悔当初听信了陈宫的话,没有早些向曹操投降。
“陈宫误我啊!”被反绑双手,吕布在城墙上俯仰长叹,但在见到曹操的一瞬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笑道:“明公如今破了吕布的大军,天下大势就可以定下了。”
坐在椅中,曹操眯眼道:“何出此言?”
“明公一直视我吕布为心腹大患,如今我既臣服于您,您便有了最骁勇的将士,何愁不能夺得天下?”
意味不明地哼笑两声,曹操回道:“说得还真是诱人啊。”侧目看向站在一边的刘备,“你说是吗,玄德?”
不等刘备答话,吕布便抢在前面对他道:“玄德公,如今你是座上客了,还要和我计较往日的是是非非吗?帮我向明公说两句好话,把我的绳子给解开吧。”
闻言,曹操朗笑道:“你吕奉先的脸倒是变得快,先几个月还追着玄德打,今天就能放下脸面,好一只善变的老虎啊。”说着,抬手示意身侧的士兵去给他松绑。
不想一直未插上话的刘备突然冷冰冰道:“明公糊涂,居然敢听信这种人的话。您忘了之前吕奉先是怎么对待丁原、董卓的吗?反复无常,大节有亏,如何能收为己用?”
脸色渐渐沉下去,曹操默然片刻,旋即沉声道:“斩。”
站起身仰头大笑,吕布也不恐惧,“没想到,我吕奉先最后栽在你刘备这个无名小卒身上。”转头又看向曹操:“明公,吕布死前送您一句忠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您自己珍重吧!哈哈哈……”
望着吕布被带出去,曹操的面色更为沉郁,在一旁的刘备已是冷汗涔涔,暗道糟糕,合计着想要离开。
靠到荀彧身边,郭嘉低声道:“文若,你怎么看?”
偏过头,荀彧小声应道:“吕奉先的意思明显是,日后,刘备此人必成大患。”
作者有话要说:1、丁原、董卓悉为吕布所杀。2、黑山军,东汉末年河北的农民起义军。3、桂花酿,不像酒而胜似酒,一般酒澄清,此酒粘稠,一般酒辛辣,此酒绵甜。出场人物:1、陈群,字长文。算是曹操手下的纪检官吧,为人耿直,曾经批评郭嘉“不治行检”。2、公孙瓒,字伯珪,东汉末年献帝年间占据幽州一带的军阀,汉末群雄之一。
☆、毒士出计来降曹,独使众人空遗恨
天边的积云翻涌着,犹如浪涛打到了空中一般,曹操坐在椅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叫人捉摸不透。
“报,已斩吕布首级。”
“嗯。”低低应了声,曹操眼睛扫过被俘的几个将士,“陈宫,斩。”
看着陈宫被架了下去,曹操起身走到刘备面前,抬头看了看被云隐去的太阳,似笑非笑道:“玄德公,之前元让出师不利,让你受惊了。”
“司空大人言重了,玄德惶恐。”又恢复到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似乎方才那个冷静而枭杀的刘备只是人们的错觉。
“你刚才提醒孤提醒得好啊,一山不容二虎,孤差点就忘了,哈哈。”拍着刘备的肩膀,曹操笑的颇为爽朗,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刘备表面上陪着笑,心里却思量起下一个去处来。
“糟了。”低声惊呼,荀彧贴到郭嘉耳边道:“曹公不该跟刘备说这话,这下刘备犹如惊弓之鸟,很有可能会叛逃。”
抱着手臂,郭嘉笑道:“不妨,等会儿我们提醒一下将军,让他多上心提防就是。”
回身看向方才站在陈宫身边的另一名俘将,曹操唤道:“臧霸。”
臧霸闻声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眼望向曹操。与他对视半晌,曹操缓缓道:“怎么,不服孤?还是说,你一心求死?”
“横竖要死,要杀就给个痛快,少给老子来这套。”人如其名,臧霸说起话来也是霸气十足。
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曹操倏地笑开,扬手吩咐道:“有骨气!来人,松绑。”
“看着,将军又要收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荀攸也凑到荀彧和郭嘉的身边,咬起了耳朵。
活动了一下手腕,臧霸打量着曹操,粗声粗气道:“怎么你杀了他们却留下我?”
“那两个人自有留不得的理由,不过,孤看你是个人才,杀了太可惜。两条路,要不跟着孤成一番大事,要不跟着他们去死,你自己选吧。”
“将军这也叫收人?不想死的肯定要跟着他啊。”郭嘉小声嘀咕道。
“臧霸是个粗人,用不着那些繁文缛节。他若是无心效力,定不会惜命苟活;他要是选了跟着曹公,日后便不会叛逃。”荀彧说得清淡如水,眼睛却一直望着刘备所在的方向。
“也是。”
后来,臧霸自然是归顺了曹操,一切都皆大欢喜。但荀彧一看到刘备,便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这个人会在某个让人不注意的时刻突然发起进攻,令人措手不及。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的刘备实在太没有存在感,曹操当天说完那模棱两可的话之后也就没有再过问他的事,一心合计其对付袁绍和张绣的事来。而刘备本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