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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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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得几天,杜曼青的“病”便好了,开始如常带着杜含兰等人晨起跑步。
  任氏倒是又进了一次宫,带来另一个消息,却是说兵部侍郎的儿子王老虎突然得了病,瘫痪在床不能动弹,再不能作恶了。
  任氏说着,摇摇头,又提起杜含兰的婚事,悄声道:“太后娘娘,解家上门提亲后,又有数家托媒婆上门提亲,其中白家和赵家,也是不错的儿郎呢!”
  杜曼青笑道:“哟,含兰这样热门了?”
  任氏道:“还是含兰上次回家,几家亲戚听说了,上门唠嗑了一下,归去时,便四处宣扬,说含兰进宫三个月,整个人变了样,完全是美人儿一个了。且那些人又说有太后娘娘照拂着,含兰自然不同寻常了云云。因此,就引得媒婆纷纷登门了。”
  杜曼青问了几句,据任氏说,这些人家之中,还是解忧然最为优秀,便点头道:“既然这样,重点还得放在解忧然身上,且待含兰和解忧然见一面之后再论。若他不喜欢含兰,咱们含兰便不能嫁他,以免受气。”
  任氏自然没有异议。
  待任氏走后,杜曼青候着慕容珪来了,便道:“后儿是八月中秋节,宫中自要设宴,趁此机会,也让解忧然随解元化进宫,让解忧然和含兰见一面。另外,四大家族这回进宫了,定然会带同柴氏和绣像,要在百官跟前揭露我的身份。趁这个机会,且把此事解决了罢!”
  慕容珪点头道:“儿子也是这样想的。”
  很快中秋节,宫中张灯结彩,布置宴席。
  宴席却是设在御花园的赏月亭阁中,除了一些皇亲外,余者宴请的,便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并女眷了。
  解元化带着解忧然进宫,却是先去见了慕容珮。
  慕容珮也知道了解家向杜家提亲的事,因瞧了瞧解忧然,笑着逗了这个表弟几句。
  解忧然其实很不痛快,一早听说杜家的闺女是一位胖姑娘,如今倒好,家中居然要给他定下这位胖姑娘为妻。因听见慕容珮提及杜家,眉毛便皱了起来,默不作声的。
  慕容珮也知道解家和杜家皆势单,若能联手,或者还能对抗一下四大家族,因也乐见解忧然和杜含兰定亲,这会见解忧然皱眉,她便笑道:“怎么,你还不中意杜娘子呀?没准见了面,人家杜娘子不中意你呢!”
  解忧然不以为然,一副谁稀罕胖姑娘的模样。
  慕容珮笑吟吟道:“杜娘子近着太后娘娘,已是出落成美人儿了,你待会席间自己看。”
  说着话,采珠进来耳语道:“长公主,吕家的人进宫了。”
  安氏这回进宫,身边随侍的,并不是心腹丫头,而是柴氏。
  柴氏在安氏等人的鼓动和利诱下,已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以杜氏当年闺蜜的身份,说出杜氏一些秘密,揭露宫中这个假冒者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32

  宴席开始时;解忧然坐在解元化下首;他先被杜曼青惊艳了一把;待见着杜曼青下首的杜含兰,又讶然了一会,传说中的胖姑娘;居然这么清秀?
  解元化见解忧然往那头看;绷了一晚的脸色渐缓和;摇头道:“看吧,爹娘没有昧着良心要你娶丑女吧?你偏不信,还不想要哪!现下瞧见人了;就怕人家不要你呢!”
  解忧然低声道:“你儿子这么俊,她能瞧不上?”
  解元化一听这话;好小子,瞧见人家清秀,马上就松口了,之前一刻还一脸死相呢!
  杜含兰虽没有往解忧然所坐的席间看,却有宫女布菜时,俯在她耳边道:“杜娘子,解公子朝你看呢!”
  杜含兰微红了脸,动作更加优雅。太后娘娘说,男子皆浅薄,多喜欢女子的皮相,接触下来才会注意性格,经历一些事后,才可能喜欢上对方整个人。初期要令对方喜欢上自己,须得百般注意外表。
  小儿女在这边偷窥对方和猜度对方心事,另一头,安氏却趁着敬酒,站起来朝杜曼青道:“太后娘娘,不知道你记得她不?”说着指了指旁边侍立的柴氏。
  杜曼青轻淡描写看一眼柴氏,道:“记得,她不就是你上回带进宫的绣娘么?”
  安氏见杜曼青不以为意,心内不由冷笑一声,果然不是什么女神呀,要不然,怎会一点警惕也没有呢?
  柴氏一听杜曼青的话,已是悲声道:“太后娘娘,您果然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您从前的闺蜜阿贤哪!咱们从前一起做针线,一起玩笑,情谊何等深厚?你怎会不记得我了?”
  杜曼青瞥一眼柴氏道:“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前尘尽忘,不记得你有什么奇怪呢?”
  柴氏一怔,先前她和安氏推测时,认为只要她站出来说是杜氏从前的闺蜜,杜曼青定然要慌乱,那时再出示绣像,她便会露出马脚了,不想杜曼青这样镇定,一时却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了。
  安氏赶紧帮着道:“你不是有一幅当年给太后娘娘绣的绣像么?”
  柴氏便从怀里掏出手帕子,抖开给杜曼青看,“太后娘娘,这是我当年给您绣的,只如今看来,太后娘娘相貌却变了,和绣像完全不同呢!”
  吕良等人要揭露杜曼青的身份,却又想着慕容珪既然有所安排,单凭柴氏之言,只怕撼动不了,也只能先令人起疑心,事后借此布置,待找到另外的证据再说了。
  众人听着这话,果然极好奇,伸长脖子去看手帕子。
  柴氏偏生拿不牢手帕子,风一吹,手帕子就飞到邻桌大臣跟前。自有大臣拣起,少不得要瞧一眼。
  坐在大臣旁边的几位,自然也瞧了手帕子上的绣像,心中皆打个突,这绣像中的人,与其说像太后娘娘,莫如说像杜含兰。真论起来,太后娘娘可比绣像中人要飞扬一些。
  早有宫女过来拿了帕子,呈到杜曼青跟前。
  杜曼青接过看一眼,又抬头看柴氏,淡淡道:“二十年过去了,不要说我,就是你,何尝没有变化?”
  杜曼青的意思是,她死了一回,在天上修仙,又降落凡间,自然有变化。就是柴氏,历了二十年凡间沧桑,何尝不是由少女就成老妇,早不复当年模样。
  柴氏被杜曼青的气势所压,一时之间,竟又答不上话来。
  安氏暗叹一口气,早知道单凭柴氏的话和一幅绣像,并不能揭露眼前这女人不是贤德太后的事实,只没想到,这女人淡定如斯,一句话就解释了绣像中人和她不相像的原因。
  未等柴氏再说,严承恩已站出来禀慕容珪道:“皇上,臣有事上禀。”
  “说!”慕容珪眉毛一扬,心下暗暗高兴,很好,过了今晚,母后便不再是母后,只是女神而已。那时,朕自能尽情想望她了。
  严承恩拍拍手,很快有人捧了一个盒子上来。
  严承恩接过盒子,当众揭开,朝向慕容珪道:“当年先帝下江南时,却是令一个木雕师为一众美女刻了木雕像,这一个木雕像,刻的正是当年的贤德太后。”
  慕容珪示意严承恩上前,他亲手捧出木雕像,看了片刻,捧到杜曼青跟前道:“母后请看!”
  吕良一见严承恩拿出木雕像,便猜度这是慕容珪防着有人揭露杜曼青的身份,预先让木雕师雕下杜曼青的木雕像,只说是当年的木雕师所雕,以此说明杜曼青就是杜氏。因暗暗哼一声:当年确实有木雕师为美人雕像,只我还没有找到那位木雕师,就是当年所雕的雕像,也遍寻无果。待我找到真正的木雕像,看你们到时如何收场?
  安氏也是一噎,好么,柴氏绣工虽好,这绣像毕竟不比木雕像,更能看出模样来。现他们找了木雕像,众人自然更信服木雕像,只会说我们故意来诬陷了。
  杜曼青接过木雕像细看,该位木雕师定然是大手,这木雕像却是刻得栩栩如生,眉眼清楚,连眼内那丝愁意也刻了出来。适才看绣像时,并没有觉是绣像中人和她有多么不同,现下看木雕像,却是极清楚了,这木雕像雕的,绝不是她。她把木雕像递给妙心道:“传给众位大人瞧一瞧!”
  妙心听得柴氏所说那番话,再看了绣像,本认为柴氏受安氏等人唆使,特意来诬陷的,现见严承恩呈上这个木雕像,细看木雕像,和杜含兰倒有几分相似,但要说木雕像雕的是太后娘娘,那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妙心闹不清杜曼青的意图,只有些忐忑不安,伸手接过木雕像,依次递下去让众官员观看。
  吕良看到木雕像时,不由大吃一惊,这木雕像和上头这位太后娘娘可不像,她这是闹什么?
  杜曼青看着众人大概都观看了木雕像,这才扬声道:“我当日凭空降落,醒来时,却是失了记忆,当时皇上喊我母后,杜大人又喊我阿姐,我意识迷糊,便应了一声。在宫中这些时候,我却是疑惑自己的身份,深怕自己并不是贤德太后,却坐享了贤德太后的福份,因让皇上着力调查贤德太后当年的事。现有木雕像为证,我应该不是贤德太后。”
  众人未及发出声音,慕容珪已接口道:“但女神既然在杜氏祠堂降落,若然不是贤德太后,便只有一个可能,女神是贤德太后派来守护朕的守护神。否则,无从解释女神因何降落在朕的怀抱里。”
  今日赴宴这些官员,多数是当日在祠堂目睹杜曼青降落奇景的人,中间虽也有稍稍怀疑过杜曼青的身份,但今晚见得杜曼青自证自己不是贤德太后,分明不贪太后位份,行为光明磊落,一派女神风范。现再听得慕容珪的话,莫名的,就觉得慕容珪所言甚是,不知谁先跪伏道:“天降女神,佑南周,护陛下,造福万民。”很快的,一众官员也跪伏称颂。
  吕良虽觉事情的发展颇诡异,但这会,也不得不随从跪下了。
  眨眼功夫,杜曼青便由贤德太后的身份,变成贤德太后派来人间守护慕容珪的守护女神。
  吕良眼见事情有变化,想着刘国师手记中那句“得女神者得天下”的话,心念急转,待众人喊完,便道:“女神既然是贤德太后派来守护皇上的,且形像肖了贤德太后,皇上该当依然遵女神为太后娘娘,事之如母,才算是答谢上天恩德。”
  哼,让你们继续母子关系,看皇上怎么得到女神!吕良心内得意,嘴里继续道:“请皇上事女神如母!”
  一众官员也附和道:“请皇上事女神如母!”
  闹半天,朕还得继续当女神的儿子啊?慕容珪愤然瞪一眼吕良,很快又收回眼神,假笑道:“就依众卿所言。”
  杜曼青:呃,证了身份后,依然当太后娘娘呀?
  因是中秋,却要放众官员回府和家眷团聚,便又赐酒一巡,鼓励几句,宴席就散了。
  待得众官员一一告退,赏月亭只剩下慕容珪和慕容珮时,杜曼青这才吁口气道:“我并不是存心哄你们的。我确实不是你们这儿的人。”
  慕容珪和慕容珮齐齐道:“我们知道。”
  慕容珮道:“太后娘娘所写的词,绝不是南周士子能够写得出来的,且太后娘娘那个宝物,也不是凡人能够拥有的,再有太后娘娘种种言谈举止,也绝不像南周人。太后娘娘若不是女神,谁是?”
  慕容珪道:“当日是儿子亲手接住母后的,那股震憾还在,儿子相信母后就是天降之女神。”
  至这会,杜曼青却认定,慕容珪自始至终是把她当贤德太后看待的,只怕无力证实她的身份,被吕良等人寻机闹事,干脆就换个方式,再次认她为母。
  慕容珮又坐了坐,便告辞了。
  月中上天时,赏月亭便只剩下慕容珪和杜曼青了,众宫女内侍皆退得远远的。
  每碰佳节倍思亲!杜曼青对月举怀,又和慕容珪碰杯,不知不觉,却又喝多了。这一回,她倒在慕容珪身上,柔情喊道:“阿归!”
    慕容珪心肝乱颤,应了一声,看着她的红唇,这些日子的相思再也憋不住了,缓缓俯下头去。


☆、33

  有桂花香袭来;月色映在酒杯中;风一拂;杯面波光潋滟,月色流敞。
  慕容珪胸口沸腾,鼻息灼热;不管不顾;只想一尝芳泽。
  他热热的呼吸拂在杜曼青唇间;杜曼青醉眼瞥他,突然就伸手托住他的下巴,不让他亲下去;却是仔细分辨他的模样,喃喃道:“不;你不是阿归。”
  “阿青,我正是你的阿珪!”慕容珪柔声呼喊杜曼青,唇齿缠绵。
  杜曼青一瞬间又迷糊了,托着慕容珪的手稍松,手指抚在他唇上,迟疑问道:“真是你?”
  慕容珪用力点头,“是我!”
  杜曼青怒火突然涌上来,石归这渣居然也穿越来了?她手指一拢,合掌成拳,“呼”一声就砸在慕容珪鼻子上。
  一声闷响,有鼻血溅在酒杯中,一杯白酒成了胭脂色。
  “嗷!”慕容珪一声叫喊,伸手捂住了鼻子,手心早湿糥一片,全是血腥味。
  “好呀,鼻子开花了啊!”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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