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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哈利。“我会尽力的。好吧……再见。”
“以后见，”赫敏耳语，收拾起地板上的瓶瓶罐罐，把它们放进她像无底洞一样的口袋里。
罗恩向他点点头，他们用隐形衣裹住自己。他们很快离开了，走之前消除了他们来过这里的一切痕迹。要不是他的身体现在已经被治好了——只有一丝丝微弱的疼痛提醒他之前不久发生的折磨，他还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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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The Living Death
第五十二章：生亦死
西弗勒斯幻影显形到戈德里克山谷墓地时，肉体上的疼痛毫无预兆地向他袭来。他无心地踉跄几步，抓住最近的墓碑支撑自己。卢娜站在他身旁，目光平静无波。
西弗勒斯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看见。哈利父母坟墓旁边的那块墓碑属于别人。我白来了一趟，他想。
“挖开它，”卢娜命令。
西弗勒斯用魔杖指着坟墓，念出一串咒语把泥土抬起来。他继续进行了一阵子，终于，在大约地面下十英尺的地方，有一口棺材。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西弗勒斯命令道。棺材漂浮起来，落到坟墓边上。痛楚如同尖刀穿透身体，西弗勒斯跪在棺旁，用双手抚摸它的形状。这棺犉……看起来与梦中一模一样。木头粗糙不平的表面散发着一种微微熟悉的味道，让西弗勒斯想起那剂奴役魔药。棺材盖上挖有极细极长的凹槽，西弗勒斯抚摸着它们，一遍又一遍，即使他的眼泪落在木头上。
他伸手想打开棺材，但棺材锁着。
“别，”卢娜轻声说。“反正它是空的。暂时。”
“什么时候？”
“啊，”卢娜低喃。“太快了。”
他继续悲泣，跪在木棺材旁——不能思考，不能挪动。奴隶联结的惩罚依然在以剧痛惩罚着他，但只要能避免这件事的发生，他愿意永世忍受痛楚。
“不能避免，”卢娜直白地说。“预言必须实现。你必须完成你的角色，实现预言的最后部分。”
“我做不到，”西弗勒斯喊道，所有的自制和控制都被抛到了一边。“不！不能像这样……”
但卢娜向他低声说着什么，带着可怕的温柔和挥之不去的残酷，于是他向她的声音屈服，即使这样做违背他每一个理智的想法，每一个冲动和本能。
在他离开前，他把棺材放回坟墓深处，掩盖起来，除去了所有他来过这里的证据。
X x X
他幻影移形回庄园的时间刚刚好。他看见卢修斯和贝拉特里克斯正准备进入庄园。他衣服上的隐形咒还在生效——他全力奔跑，紧随那二人之后进入了庄园，时机恰好，几秒钟后防护魔咒就重新归了位。
哈利，他想，恐慌立即涌上心头。西弗勒斯找到一间空房间，迅速除掉衣服上的隐形咒，然后走出门，准备到楼下去找哈利。然而当他离开房间，他却面对面撞上了卢修斯。
“好嘛，”卢修斯懒洋洋地说。“我们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治好小鸭子？”他问。
“我施了几个基本的咒语，”西弗勒斯迅速扯谎。“我需要回去完成治疗。”
“磨磨蹭蹭的人，”卢修斯吃吃笑起来。“我把他带上来给你干完活。在餐厅等我。”
西弗勒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走进餐厅，贝拉特里克斯、小矮星、德拉科和伏地魔都已经站在了那里。西弗勒斯站在一旁，等待着，对即将看到的景象充满恐惧。当卢修斯终于出现时，他手上抱着哈利，男孩似乎睡得很熟。但让西弗勒斯大吃一惊、差点没掩饰住的是，哈利赤裸的身体，虽然还带着血痕，已经被治愈了——而且看上去完整无缺。他不知道要怎么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兆头。
“你太谦虚了，”卢修斯讽刺地说。“这男孩一点事都没有。有几个伤疤对我们的计划完全没有影响。”
“当然，”西弗勒斯顺势点头。
“交出你的魔杖，”伏地魔突然命令。
西弗勒斯急转过身面对着他。“主人，”他小声说。“我的忠诚受到质疑了吗？”
“完全没有，”伏地魔平稳地说。“听命令。”
有一瞬间西弗勒斯考虑抵抗。但面对五个人他完全没有胜算，而且他不想扔下哈利一个人跟他们在一起。西弗勒斯低下头，把魔杖递给了卢修斯。
卢修斯呵呵笑着把它收起。之后他向哈利熟睡的身形一点头，对西弗勒斯说：
“给他穿衣服。”
西弗勒斯听从了，从地上拾起哈利的衣服，给他穿上。卢修斯面带和蔼的微笑看着他。
“你的忠诚并没有受到质疑，西弗勒斯，”卢修斯甜甜地说。“然而，我担心你对你的宠物产生了感情，等你发现我们的计划恐怕你会意气用事。简单说来，就是我们不愿冒任何险。”
西弗勒斯嘲讽地哼了一声。卢修斯笑起来。“你以后会感谢我的。”
卢修斯走到房间的角落，打开一个小箱子，拿出一根铁链。他迅速而娴熟地造出一套让哈利一动也不能动的锁链，把他的双臂跟身体绑在一起，又捆住他的双腿。西弗勒斯带着恐惧看着他。
“这是不是杀鸡用牛刀？”西弗勒斯假装无聊地说。
卢修斯吃吃笑。“用词很有意思，西弗勒斯……是啊，我想……一点没错！”
贝拉特里克斯尖声尖气地笑了一声。德拉科脸上写满困惑。
“那好吧，”卢修斯轻声说。“把他拎起来，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照做，将哈利抱在怀中。他的头仰着，呼吸平稳而绵长。即使在睡梦中，他的身体也似乎立即在西弗勒斯怀里融化了。卢修斯注意到这点，笑了起来。
“我们向最终目的地进发吧？”卢修斯温柔地问。“或者我该说，哈利的最终目的地？”
西弗勒斯重重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堵得慌。“如你所愿，”他逼自己回答。他们一起离开庄园，走向大门，那里的反幻影移形咒被移除了。
怀里抱着哈利缠满铁链、熟睡的身体，西弗勒斯感到的只有满心的恐惧。还不到黎明，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让哈利在睡梦中颤抖。西弗勒斯把他抱紧了些，用自己的身体贴着哈利的，希望能给他送去一点温暖。他尽可能隐蔽地摇晃哈利，给他的手臂、肩膀施加一些压力，希望能让他醒来——可哈利依然沉沉地睡着，仿佛中了魔咒，或者受睡眠魔药影响。
他们一起幻影移形到目的地，西弗勒斯认出这个地方时，暗地里颤抖。他们站在他几小时前见过的坟墓旁。小矮星在他们周围施了个隐形咒。卢修斯用魔杖指着坟墓，开始把它挖开。坟墓很快打开，卢修斯把棺材抬出来，放到地面上。他打开锁，掀起盖子。西弗勒斯一动不动地站着，怀里仍然抱着哈利熟睡的身体，不想相信他的眼睛，不想去思考卢修斯明显的意图。
“你要活埋他，”西弗勒斯不敢相信地说。而他即将成为这件事的一部分……
伏地魔轻声开口：“计划变动了，西弗勒斯。我觉得带着这个男孩在身边太冒险。他到目前为止带来的只有麻烦。”
“噢？”西弗勒斯心不在焉地问，甚至没有停下来想想他是在跟黑魔王争论。“原谅我，主人，但这样怎么会帮到您？哈利的身体会死去，魂器就毁了。”
卢修斯得意地笑了。“你没认出这是什么木头吗，西弗勒斯？你的嗅觉那么灵敏，应该认得出……”
“悲泣柳，”西弗勒斯低语。“所以呢？”
“所以，”卢修斯说道，还在微笑。“记住，悲泣柳的树皮能把自己和两样东西结合：人类的灵魂，和悲泣柳自己的木头。一旦哈利的身体放开它对哈利的灵魂与吾主的灵魂碎片的掌控，这木头就会将悲泣柳树皮的本质吸引到它身上。而与悲泣柳树皮捆绑在一起的灵魂，则会将木头作为栖息之地。哈利的棺材会变成黑魔王的新魂器……不用咒语，不用麻烦……只是一次自然的能量转换。”
“我明白了，”西弗勒斯心不在焉地说。“很……聪明。”
“把他放进去，”卢修斯命令。西弗勒斯遵从，把哈利的身体放进棺材，调整他的四肢，让他能得到至少一点点安慰，即使是在醒不来的睡眠里。哈利微微动了一下，在西弗勒斯的手拂过他的脸颊时露出一丝微笑。
“真美，”卢修斯喃喃道。“那么平静。”
卢修斯一抖魔杖，念了几个咒语；一个安静咒，一个蒙蔽咒，确保哈利即使醒过来，他也看不见东西、发不出声音。
西弗勒斯将双臂交叉在胸前。他这一生还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不怕盗墓贼吗，卢修斯？”他轻松地奚落道。
卢修斯真心大笑。“现在是谁妄想症发作了？不，完全不怕。没人会想到来这找的。据外人所知，这座墓属于别人。就算奇迹出现，有人在这之后找到了这座小……墓葬——那又怎样？如果有除了黑魔王之外的人试图打开或破坏棺材，那锁上的咒语会要了小哈利的命。”
“他有多少氧气？”德拉科相当好奇地问。
“大概两个小时，”卢修斯告诉他。“他黎明前就会死。”
西弗勒斯简短地点头，绝望狠狠攥住他的心，占据他的肉体。西弗勒斯最后看到一眼他深爱的脸庞，卢修斯就把棺材盖啪地合起，上了锁。卢修斯用魔杖把棺材降下去，让它落在坟窟深处。
“把它盖起来，”卢修斯命令。
西弗勒斯没动。他只是麻木地看着脚下的木头棺材，知道哈利在里面，被铁链绑着，长睡不醒，被剥夺了视力和声音。
“我需要魔杖，”西弗勒斯心不在焉地说。
“现在还不行，”卢修斯低语。他一挥自己的魔杖，眼前出现一把普通的铲子。“去吧，西弗勒斯。我们可没有一整天时间。”
西弗勒斯咬住嘴唇。他再次考虑打一场赢不了的战争——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活下去了……什么都没有，除了摧毁伏地魔和纳吉尼。他会的，西弗勒斯向自己起誓——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会继续伪装，他会跟他们走，他会找到方法杀死他们两个……不管怎样。然后，他会回到墓地来，摧毁最后一个魂器。无论如何，他会确保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发生在任何活着的人身上。
但他仍然没办法逼自己动手。
卢修斯温柔地笑了。“我发现你犹豫了。如我所说，你的忠诚从来没有被质疑过。只有你对没有意义、微不足道的东西抱有的……毫无理由的爱意。现在，开始吧。”
西弗勒斯拿起铲子，向墓穴里扔了第一铲土。泥土落在棺材盖上，发出一声闷响。
德拉科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在他身边，卢修斯笑起来。“你真的应该感谢我，西弗勒斯。我是在帮你……磨练性格，你知道。”
“我知道，”西弗勒斯冷冷地回应，往墓里铲了更多的土。棺材上很快就盖了一层不平整的泥土，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它。
“够了，”伏地魔突然说。“把它做完。”
卢修斯念出一个咒语，几乎立即就把坟墓盖好了。又几个咒语在坟墓上造出一层野草，让它看起来好像很多年都没人动过。
卢修斯面带假笑，又开口了：
“西弗勒斯，作为一个混血种之类，我知道你欣赏麻瓜的诗。这里有一首很适合你：
“生死有时，然而活着的死亡
属于那些醒来恢复意识的人，
虽然只有一瞬，啊，也许更短，
却发现自己被棺木窒住最后一息！
若我们知晓，人类都会为之战栗
有多少人在痛苦中向天父哭喊，
指责那仓促之人犯下的罪过
比魔鬼所有的念头更加可怕。”
“要是他醒过来发现自己像这样，那可真不得了，”德拉科沉思。西弗勒斯看了自己的教子一眼——他的脸上不再是通常的轻蔑或是一个少年的残酷——他的表情完全空白。
“是呀，”卢修斯柔声低语。“但我们不是完全……没有人性的。睡眠魔药效力很强。他永远不会醒来……永远不会懂得自己死亡的可怕。他会一个人死去，而自己甚至还不知道。”
chapter 53：活死人
当西弗勒斯幻影移形到高锥克山谷时，身体的痛苦毫无预警的支配了他。他无意中绊倒了，连忙扶住最近的墓碑。卢娜站在他的身旁，宁静的目光没有任何动摇。
西弗勒斯张望了一下——然而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哈利的父母的坟墓旁边的墓碑不属于任何人。到这里一无所获，他想。
“挖开。”卢娜说。
西弗勒斯将他的魔杖对准墓地，用了几个咒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