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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哎呦”一声,正想叫唤,一眼瞥见秦炜铁青的面孔,立马缩着手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了。
立夏站在一旁干瞪眼,着急着想去看看大奶奶的伤,却又不敢动弹。大爷自从伤了腿,这脾气也比从前暴躁了许多,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她实在是怕了。另一个服侍的丫头立冬却是看着大爷两眼放光。
秦炜没看这两个丫头,走过去一脚踢开那碎掉的屏风,铁青着面孔坐到榻上,说道:“贱人,你做的好事!”
大奶奶知道,这肯定是太太露了口风给大爷,心里不由得暗自咬牙恨上了太太。这个老虔婆,一把年纪了还死握着手里的权力不放手,还在那挑拨他们夫妻感情,以后一定不得好死!
秦炜看邱氏不说话,继续骂道:“你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干出的都是些什么事?你配当人家大嫂吗?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没脑子的蠢货,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大奶奶嗫嚅着说道:“我这不是为了颖哥儿,为了这个家嘛!”
秦炜喷了她一脸唾沫:“呸,为了这个家?我看,为了你自己才是真的!以后给我安分点!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病吧!”
秦炜喘了口气,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立夏,又看了一眼一直拿眼睛瞄着他的立冬,腾地站了起来,说道:“你养着病,丫头也用不了那么多了,我看立冬就去服侍我吧!”
立冬早就巴不得大爷开这个口,她偷偷勾搭大爷好几回了,但是大爷一直没找到机会跟大奶奶开口,每次大奶奶见到大爷,就会把颖哥儿叫出来讨大爷欢心,大爷就是想说什么,也没法当着这么小的儿子说出来。
立冬喜枚枚地看了一眼大爷,转头去看大奶奶,却被她眼睛里的阴狠吓了一跳。她正尴尬着,不知道要不要跪下来谢恩,秦炜已经走过来拉了她一把:“愣着干什么?快扶大爷我走!”
立冬顾不得请示大奶奶,扶着秦烨就走了。
大奶奶看着秦炜出了房门,恨恨骂了一句:“作死的贱蹄子!”
立夏忠心耿耿地上前劝道:“奶奶放心,那贱蹄子讨不了好,大爷一准没几天就厌了她了。到时候,奶奶想怎么着都行。奶奶,我看看你的手,伤哪了?”
大奶奶这才记起来手上的伤,一看刮破了一大块皮,立马“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寄薇到桐音院的时候,正好碰到秦炜大半个身子扒拉在立冬的身上,一摇一晃地往院外走。他一向喜欢睡在后花园的房沧澜阁里,那是他的安乐窝。
寄薇穿越后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大伯,由不得多看了一眼,然后才忙不迭地行礼。说实话,秦烨长得不算差,俊眉修目,就是脸色太过苍白,一看就是作息混乱的人。
秦炜半眯着眼瞅了寄薇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哟,这不是四弟妹吗?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寄薇简直无语了,这是一个大伯跟弟妹打招呼能说的话吗?他们压根不熟好不好?
秦炜看寄薇但笑不语,也觉得没意思,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去见你大嫂?她病了,病得很重啊,病得见不了人咯。”说着,继续趴在立冬的肩头,催着她往前走了。
寄薇觉得很奇怪,秦炜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讽刺的味道呢?按理说,夫妻一体,邱氏病了,大爷也应该表现出点关心之类的,这样才能取信于人。偏偏这秦炜表现得像是漠不关心,话里话外还有点愤世嫉俗的味道,真是莫名其妙。
寄薇还是进了院子,不出意外被拦住了,只好送了些补品以表心意。
出了桐音院,寄薇顺道就去了太太的院子。太太屋里倒是热闹,三奶奶带着颖哥儿来了,五奶奶也陪坐在一旁。
太太脸色有点不好,不过有菲菲和蓓蓓两个孩子陪着说话,倒也算是有了些笑容。看到寄薇来了,倒是罕有的和颜悦色。
三奶奶看见人都齐了,特意问刚进门的寄薇:“弟妹去看了大嫂没有?也不知道大嫂是怎么了,突然就病了倒让我们吓了一跳。”
寄薇说刚去看望了,但没见着人。
三奶奶故作讶异地张大了嘴,说道:“大嫂不是感染了时疫吧?都不让我们见上一见。要我说,这春天可是疫病频发的季节,大家都应该防范着点。”
太太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个嘴上没把门的,时疫也是能乱说的?你大嫂不过是这阵子多劳神了些,底子又虚,就病倒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三奶奶讪讪地笑了:“我这不是担心大嫂嘛!何况老爷还把颖哥儿都接过去了,这也说明大嫂确实病得重了。”
太太微眯着眼睛让琥珀帮忙捶腿,慢条斯理地说道:“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颖哥儿如今让他爷爷带着,是该学些东西了,防着以后别丢了咱们伯府的脸。”
三奶奶眼珠子一转,连忙在旁边说道:“太太,我家睿哥儿年纪比颖哥儿还大一岁呢,不如请老爷一块教吧!”
旁边的五奶奶差点掩嘴笑了。三爷只不过是庶出,生的儿子然也想要老爷亲自教养?
太太神色不动,只淡淡说道:“睿哥儿也是该学些东西了,改明儿要是请了先生,就让睿哥儿跟着一块读吧!”
三奶奶听了难掩失望,却还是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这亲自教养和跟着一起念,那可不止差了一点半点啊!
太太不去理她,转头看着那两个玩七巧板的女孩子,神色一动,说道:“菲菲和蓓蓓也大了,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我大夏朝女子向来注重才德兼备。我看,不如请个女夫子,教她们琴棋画,你说呢?”
寄薇大喜,她早就想到这个事了。从前伯府也是有女夫子的,可后来大姑娘、二姑娘接连出嫁,只剩一个三姑娘,又是个不太聪明的,就把夫子辞掉了。
虽说寄薇脑海里有点原来四奶奶琴棋画的记忆,但说起要教会女儿,那还是勉强了。何况,小孩子还是得和同龄人一起学习,那才能学得好。
寄薇连忙附和道:“太太说的是。不知道太太有了人选没有?”
太太想了想,忽然问道:“沐文清这个人,你们听说过吗?”
妯娌几个互看一眼,都点了点头。
沐家也算是香门第,沐文清更是少有才名。可惜,她还没出嫁,夫君就死了。沐文清有志气,立志不嫁,就那样守了望门寡。如今沐家没落了,兄嫂看沐文清不太顺眼了,沐文清就在托人到处寻差使。
三奶奶率先发表了意见:“一个寡妇,请来当女夫子,有点不太好吧?”
寄薇忍不住反驳道:“她守的是望门寡,这个是无碍的。”
五奶奶也出了声:“要我说,不如请那出宫的教养嬷嬷来教,规矩绝对是错不了的。”
太太琢磨了半晌,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也用不着教养太严格,我看就请那沐文清吧,用着不好了再换。”
太太既然发了话,也就无人再有异议了。
太太看寄薇脸色不太好,这晚春时节了手里还抱着暖炉,就问道:“老四家的怎么今天脸色不太好?”
寄薇连忙欠身回禀道:“媳妇并无大碍,只不过小日子来了,有点体虚畏寒。”
太太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的小日子还是不准?有没有在吃药?”
寄薇点头:“谢太太关心,我的小日子一直有点不准。还在按从前的方子吃着药呢!”
三奶奶听了,又在一旁煽风点火:“四弟妹可得早日把身子养好了才行,早点生个儿子,太太才能放心。”
寄薇不理她,倒是太太摆摆手:“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歇着吧,后面几天你就不必辛苦来我这问安了。”
寄薇正愁自己这肚子沉沉的,坐在凳子上各种难受,早就想溜了。这下子欢欢喜喜告了罪,领着丫头婆子们回落霞院了。
秦烨回到落霞院的时候,寄薇已经吃完晚饭又洗了澡。她怀里抱着暖手炉,微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坐在妆台前的全黄榉三靠椅上,让杜妈妈帮忙擦干了头发的水汽,又让她拿木梳慢吞吞地梳理着长发,顺便拿梳子按摩头皮,可以缓解一点痛经带来的头晕不适。
☆、45,泻火
寄薇听到外头传来铃兰请安的声音,也不起身,待秦烨进来了,睁开眼睛朝着镜子里的秦烨微微一笑,说道:“四爷回来了?”
秦烨沉默着大步走向寄薇。他看着镜子里的寄薇,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更衬得脸孔娇小而白皙,未施脂粉的脸犹如雨后初荷般娇嫩,尖尖的下巴莫名地让人觉得怜惜,而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又带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秦烨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正妻确实变了,变得有那么点味道,有那么点勾人了。
秦烨朝杜妈妈挥了下手,示意服侍的人都退下。杜妈妈看了一眼寄薇,看到寄薇轻轻颌首,这才默不作声地领着屋子里伺候的丫头们都下去了。
秦烨的眼睛微不可见地眯了眯。从前他在这院子里可是有绝对的权威,是从什么时候起,身边这些服侍的人已经不再对他惟命是从了呢?
不过,秦烨对这样的改变并不反感,甚至有点乐见其成。后院毕竟是女人的地盘,有一个强势的主母,后院才能安宁些。何况,丫头婆子们听谁的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妻子听他的话,那就行了。
秦烨啪地将手里的一样东西放到妆台上,然后凑近寄薇,撩起她耳边的秀发,又去看那道疤痕。闻到寄薇发间那清香的栀子花味道,秦烨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寄薇的秀发,说道:“夫人头上的伤痕还在,准备就这样放着不理了?”
秦烨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倒是将寄薇逗笑了:“四爷可是嫌我这疤痕太过丑陋,看不过眼了?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秦烨斜倚在妆台上,一手撩起寄薇的一缕发丝,任它在指间顺滑而下:“夫人这样爱美,真不介意自己头上留道疤痕?”
寄薇轻笑,顺手将发丝理顺,转过身来看着秦烨:“我怎么会不介意呢!不过,这道疤痕倒是能时时提醒我,不可太过轻松大意,不然下次说不定就不只这么一道疤了。”
秦烨伸出的手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小心提防是没错,却也不必疑神疑鬼。如果真有人对你不利,我不会放过他的。”
寄薇巧笑嫣然:“那我就先谢谢四爷了。”说话间,寄薇将手里的暖炉放到妆台上,好奇地去看秦烨拿回来的东西:“咦,这不是玉容膏吗?四爷又从世子那拿了一盒回来给我吗?真是太好了。”
秦烨不悦地抿了抿嘴,说道:“这玉容膏可是千金难求的东西,如果你再拿去送了人,就没有下回了。”
寄薇笑道:“上次我也是迫不得已,毕竟燕舞那可是有毁容的危险了。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珍惜。说实话,这讨厌的疤痕留在那,还真是怪恶心的。难为四爷惦记着,我现在就涂上这膏药。”
寄薇打开那玉容膏的盒子,自己抹了点膏药在指头上,对着镜子撩起头发就想涂。可惜那疤痕埋在头发里,实在看得有点模糊,寄薇涂了几下,只不过将膏药抹在了头发上。她懊恼地放下了手,朝着秦烨微微一笑:“她们都不在,我涂不上。不如请四爷帮我涂药?”
秦烨看着寄薇淡然自若的微笑,心想这妇人还真是胆大,竟然敢使唤起爷们了。他伸手拉起一把将寄薇拉起来,揽在胸前,冷笑道:“爷给你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也敢胡乱糟蹋,如今还敢使唤起爷来了。谁给你这么大胆子的?”
寄薇讶然,惊慌失措地将双手抵在秦烨的胸膛上,对于秦烨突然的发作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四爷这是说哪里话,玉容膏给了燕舞,挽救了她的容貌,怎么会是糟蹋东西?至于我请四爷涂药,只不过是闺房情趣罢了,如何算得使唤?四爷也太过强词夺理了。”
寄薇说着,装作恼怒地想要挣开秦烨的束缚。
秦烨手臂一紧,将寄薇压在胸前,低笑着在寄薇耳边说道:“呵呵,夫人也知道闺房情趣?这倒是稀奇了。”秦烨似乎被这句话取悦了,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了,连胸膛也震动起来,震得寄薇抵在胸膛上的手都有些发颤。
寄薇被秦烨在耳边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面红耳赤,不过心里却笃定秦烨不能把她怎么样。因此她故作恼怒地白了秦烨一眼,说道:“四爷也太会取笑人了,张敞画眉这样的典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四爷这是拿我寻开心吧?”
秦烨接了寄薇的眼风,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明显了:“唔,爷确实挺开心的。来,夫人,不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