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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同人之厂花无敌-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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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入沙漠?”素慧荣更是一脸不解,摇起头来。

    凌雁秋继续道:“一到西北,无论官道沙漠,没有我凌雁秋没走过的路。我不妨告诉你,这里的路,若是没有熟人带,进来一旦失道,没有个三五天是走不出去的。准备充足,转个大圈说不定又回沙镇去了,准备不充足,那便把命留在这片黄沙中。”

    “真的?”素慧荣冷不防打个冷战,遏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你害怕了?怕什么,我不是在你身边吗?”凌雁秋没料到这么着就把人给吓到了,心里暗暗叹气。

    “我……我、我担心,沙镇的人……”素慧荣战战兢兢地,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担心他们?”凌雁秋像个安抚孩子的长辈,抚了抚素慧荣的头顶,安慰道:“别担心。沙镇的人以牧马为主,大多去南面的草场,沙漠不是他们常去的地方。给我带骆驼的,是鞑靼人,一个月横过沙漠的次数不多。再说沙漠里,风吹过的地方,任何脚印都不会留下痕迹。你怕什么,傻丫头。”

    “我、我……”素慧荣急忙垂下眼帘,把自己的一丝焦急小心掩藏起来。

    “我们不会在沙漠里走多远,便会迂回官道上。但是追踪我们行迹的人,大概要耽误几天。有这几天就足够我们甩掉他们,你大可放心。”凌雁秋从素慧荣手中接过水囊喝了两大口,说道。

    “我懂了。”素慧荣嘴上小声嘟囔懂了,心里却在暗暗着急,又不能表现出来,那神色极其复杂。

    凌雁秋呵的一笑,只道她仍怕的要命,这时反倒不去再安慰,自顾吃起肉脯。吃完了,吹起来那只竹笛。

    素慧荣的情绪渐渐被笛声安抚住,等她一曲吹完了,这才称赞,“真好听。”

    扑哧一声,凌雁秋被逗笑了,“我又不懂音律,胡乱吹吹,有负你的赞誉。”

    “能让我看看笛子吗?”素慧荣偎过来,软软的靠上凌雁秋,目光落在碧绿的竹笛上,不禁蹙眉。

    素慧荣是不太明白,仅仅是一只普通的竹笛而已,为什么凌雁秋要像护宝贝样的仔细着,并且她很好奇,凌雁秋有次曾无意提起过要把笛子还给某个人,那个人会是谁?她更不明白,即将离开淮安时,她接到了上面的消息,要她注意凌雁秋身上的一件东西,竟然也是竹笛。

    她的手慢慢向前伸,在素慧荣即将摸到笛子时,凌雁秋手一翻,抓住她的腕子。

    “我说过,笛子的事情不许再提。你就不怕,我一生气,把你扔在这里喂狼?”凌雁秋低声音狠狠道。

    素慧荣撇撇嘴,黑亮睫毛扑闪扑闪眨着,煞是委屈,看那情形,想哭又不敢哭。干巴巴的唇瘪了瘪,半天哽咽出两个字——我怕。

    大概是知道怀孕的女人禁不住吓,凌雁秋愣了愣,忙把人揽过来轻拍起她后背哄起来。

    “知道怕,就别惹我。好了,我没有丢下你,不是在你身边呢吗!行了,别哭,哭多了,对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好。你说你千辛万苦从宫里跑出来,不就是为的让他平安出世吗,这会哭多了,当心将来孩子和你闹气不认你这当娘的。我猜那会啊,小家伙一头跑我面前,管我叫干娘;再等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不让孩子叫你祖母,只管喊我干祖母,我看你这亲娘面子往哪撂呵?”

    “呵!”三言两句,素慧荣破涕为笑,抓了抓凌雁秋的袖子。凌雁秋此刻见她心情好转,便由着她着类似撒娇的行为不去理会。

    夜里,凌雁秋认为素慧荣已经睡熟时,看了看她甜梦的睡颜,然后倒退数步,悄悄拔剑。

 41猜心

    话说凌雁秋为了甩掉追踪她和素慧荣的人;带着素慧荣进入沙漠,打算采用迂回术,将敌人引入沙漠后;她们再转回大路。这是个非常聪明的做法;对于熟悉沙漠的西北胭脂马来说,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带着个怀孕的女人,无形中增加的难度,也超出了她的预计。

    入夜素慧荣睡了,凌雁秋拔出宝剑,一步步后退。

    身形一矮,凌雁秋疾速行前。久在沙漠行走,兼之多年练武养成的机敏感官,哪怕是几里外飞过一只蚊子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附近有人,凌雁秋相信自己的判断万万不会有错。

    然而,能追到这里,凌雁秋打破脑袋又实在想不出来,不过相距几里之遥,来人如何追踪到她们的行迹呢?

    毕竟是横行沙漠多年的老江湖,凌雁秋的判断的确很准确。

    来人追了多半日,天将黑时到这里失去目前,又因黑夜不好辨方向,遂停下休整,打算第二天再追。但他们万万料不到,他们要追的目标之一,已然接近他们休息的沙丘。

    沙漠的黑夜诡谲莫测,一阵夜风吹来,卷起一阵不小的沙尘,同时吹来死亡的气息。

    凌雁秋单枪匹马杀到,犹如从地底裂缝骤然杀出的暗夜修罗。

    “谁?”对方不知是谁颤着尾音问道。许是过于惊骇,竟然忘记去拔腰间的佩刀。

    “什么……谁?”另一个询问同伴,然而那个谁字最后哽在喉咙,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真的像是蚊子在叫。

    “先说说你们——”凌雁秋利剑平伸,依次指向四只贸然扑进沙漠的蚊子,“说说你们是谁?”

    凌雁秋略微扬起头,尖翘的下巴微微抬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目光犀利如刀又冷如寒冰,死死盯住眼前的敌人,嗓音暗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口气,“说!”

    四个追踪的家伙此刻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互看同伴一眼,长久相处培养出的默契这时显示出其来路绝不一般。四柄钢刀同时出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四人平时训练有素,且对敌自组攻防阵法,一旦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必吃大亏。

    饶是凌雁秋艺高人胆大,此刻也不禁蹙了蹙眉,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

    夜晚的沙漠虽静,却又静得怖人。

    不知什么时候,夜里起了风,卷起不小的沙尘不说,还伴有阵阵的呼号声。一时也听不出是沙漠走兽的嚎叫,还是别的什么发出的响动,总之一阵阵的听得煞是渗人。

    素慧荣就是被这个声音吵醒的。她醒过来时,凌雁秋点起的那堆火还燃着,而本人就在火堆后面,静静的、静静的望着她,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整个人都笼在一股肃杀气息中。

    很快,因有孕嗅觉异常敏感的素慧荣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委实吓了一跳,一下就坐了起来。因为动作过猛,抻到肚子,一瞬就觉有个奇怪的感觉在身体流过,惊得她不禁啊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样?”凌雁秋马上就转移到她身边,抓紧她手腕,双指轻点数下,最后松开她手腕。轻拍了拍她的背,凌雁秋道:“别担心,孩子没有事。”

    素慧荣摸了摸小腹,脸上渐渐浮现一抹甜笑。可能是觉得有点凉,往凌雁秋怀里偎了偎,却发现那股血腥气更重了。她心下狐疑,不敢直接问,于是拐个弯儿道:“大侠,你怎么还不睡,难道怕夜里有狼吗?”

    凌雁秋怎会听不出她话中有话,这时就着未灭的火堆那点光亮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女人。说起来,这一路,自从红石谷救下她,还真没细看过她的样貌。尽管凌雁秋自己觉得这女人很美,至于美到什么程度,倒是一时也形容不出来。你说她倾国之姿吧,好像有点夸张;你说她唯美妖柔吧,也不完全是。

    到底,素慧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其实,素慧荣的身材很娇小,一看就是生于江南水乡。江南水土养人,女子不施粉黛容貌姣好,自有股子天然的灵气。那种美,纯、自然、质朴,有种返璞归真的清新气。

    素慧荣,恰巧就是这种人。凌雁秋第一眼看到她,就深深喜欢上那对水波灵动的眸子,纯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话说回来,如果凌雁秋可以预见未来,得知有一天自己会被这个她亲手救下,又一路护送到龙门的女人伤了,不知她还会不会被那对如水明眸所迷惑。

    凌雁秋端详良久,没有给心中萦绕的问题找出答案。而此时素慧荣也被她这样一动不动盯得久了,心生惧意,手下轻轻扯了下她的袖口,“大侠,你没事吧?”

    “我……”凌雁秋一时语塞,眯起杏眼去看素慧荣的眼睛,仿佛想在她眼中发现点什么,最后确定什么也没有,只得作罢。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凌雁秋突然问,紧紧盯着素慧荣的眼睛,哪怕她有任何异样都不会放过。

    素慧荣显然被问懵了,眼底一片迷茫,神色略显迟疑但最终被无辜替代。她摇了摇头,不解道:“我只是个宫女。如今跑出来,连宫女都不是。我……”凌雁秋手腕一翻,四枚系着挂绳的腰牌晃在她面前,素慧荣当即噤声。

    ——那是四枚东厂番子的腰牌。

    “我听说,西厂番子头儿和奸妃万氏有勾结。若说他们大张旗鼓出宫捉拿你,倒也合情合理。那么一向与西厂明争暗斗势同水火的东厂,他们若要君前得势,理应死保你才是。可为何,他们也要杀你?”

    凌雁秋这番话说的极缓慢,声调也不高,听起来颇有点漫不经心的,好像真的在问,又好像在自言自语。然而即便如此,却足让素慧荣刚刚落下的心头大石再次提起来。那巨石仿佛重有千斤,使得疲惫的心脏不堪重负,几乎窒息。

    怎么办,该怎么办?

    凌雁秋已经起疑,我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素慧荣抓紧胸前衣服,许是太过用力的缘故,那手竟然在不停颤抖。

    凌雁秋很快发现不对,上前用力掰开她的手,沉声道:“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素慧荣身体猛地一震,顿时眼里水汪汪的,摇头哆嗦着哭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我不想死啊!”

    凌雁秋一愣,大滴大滴的泪花飞满整个眼底。她这一失神,竟然忘记了安慰眼前的人。

    半响后,凌雁秋反应过来时,素慧荣已经止住哭声,只断断续续的小声抽噎,嘴里絮絮不停的说着什么。

    凌雁秋找出帕子为她拭去残留面上的晶莹,安抚性抚着她的背,虽是心中仍有存疑,却见她委实难过,暗道也许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仔细想想也对,一个管针线的普通宫女而已,偶然被皇帝看上,临幸了,结果珠胎暗结。深知宫廷血腥的女人,只怕有喜的喜悦总也抵不过哪天飞来横祸的恐惧。

    东厂、西厂,他们明争暗斗,一个小小的宫女又怎会知道其中内幕呢?

    凌雁秋想了很多,觉得大概自己真的不该疑心素慧荣,不过是个苦命的宫女罢了。想到这里,她再看素慧荣,居然发现素慧荣偎着自己已经睡着了。但显然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稍稍耸起隆成一个不大的小疙瘩,漆黑的睫毛不时眨动,就连两片好看的唇也微微颤着,仿佛在梦中,也有倾诉不尽的委屈。

    你这是何必?凌雁秋伸手温柔地给她抚平眉心的小疙瘩,暗道真是个傻丫头,我也非是怀疑你,竟然吓成这个样子!

    凌雁秋守在火堆旁一动不动,怀里是早已睡熟的素慧荣。可能是觉得这个怀抱有安全感,素慧荣初时还浑浑噩噩的乱梦不断,渐渐的也就安静下来。凌雁秋靠着沙丘,扯过大氅把她们都裹严实了,此时也抵不住浓浓倦意,头一歪睡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天光大亮。

    低头一看,怀中的人已然脱离自己怀抱,爬上沙丘面朝东方而立。

    素慧荣不是很活泼的女子,她这么一站,如果你不叫她,她能站上一整天。安安静静,毫无情绪,仿佛一尊古玉雕琢的玉美人。

    凌雁秋看了她一阵,没有惊动她,纵身一跃,身形在素慧荣身后站定。

    东方,有什么吸引你的目光,令你遐思神往?

    马上,凌雁秋就找到了答案——孩子的父亲,在东边的方向。

    心中一阵恻然,凌雁秋一声长叹。

    “别看了,看了徒增伤心。你再怎么有意,他也不会走出紫禁城,自古帝王皆是如此。这是他的宿命,任谁也改变不了。”

    素慧荣此刻回过头来,眼眶有些湿润。

    他会来,我知道。

    凌雁秋似读懂了她的想法,默默摇头。

    别傻了,他是皇帝,岂能放下皇权霸业与你归隐山林。

    素慧荣只觉眼中一热,眼前一片模糊。一片白茫茫中,那个身影越发清晰起来,弯起唇角,对她灿然一笑。

    那人站在素慧荣面前,抬手一只骨节纤长的手,捋顺她一缕被风吹乱的秀发,定定的望着她,笑得如沐春风。接下来,他目光慢慢下移,最后落在她平坦的腹部,眼中尽显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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