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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月光把地面的两个身影一点点拉长,在瑟瑟秋风中,更显清瘦孤拔。
如此夜色,让雨化田一下想起了十五年前那个难堪的夜晚。
似乎心有灵犀,赵怀安找来枯枝燃起火堆。
“你——”火苗摇曳中,雨化田的面部被熏染出一片淡淡的红晕,仿佛时光逆流,此时此刻,真的回到了十五年前。
这次他欲言又止。
“先吃点东西。”赵怀安没有抬头,解开自己的行囊,里面有自己在客栈备下的干粮。拿出一块麻油酥饼隔着火堆递过去,赵怀安这次抬起头来,目不转睛望着他。
雨化田默默接过来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后轻叹:“还是怀念家乡的汤包。”
赵怀安紧接着问道:“何时打算回去?淮安的汤包,只有在淮安才可吃到正宗的味道。”
“是啊。”雨化田不否认,又咬了一小口酥饼,“大明万里河山,也只有淮安,才有那个味道。还能回去吗?”雨化田茫然起来,突然一下找不到答案了。
“只要你想,我愿带你回去。”赵怀安眼见雨化田口气有一丝松动,立即趁热打铁。
只要你我放下心中执念,又如何回不去?
只要你想。
对面那双犀利的眸子一点一点清明,杂质渐除,再次恢复一湖清澈。雨化田不知在想什么,面上终于现出一抹毫无心机的笑容。
虽然过了十五年,赵怀安依然被这点笑容深深的感染。
这一刻,那个孩子终于回来了。
风比刚才又大了些,雨化田一动不动,陷入冥思。
山间夜凉露重,寒意渐显。
赵怀安轻咳一声,见对面毫无反应,微微叹息一声。
真的是回去了,那个夜晚,近来一直午夜梦回的夜晚。
一件大氅披在雨化田的身上,在他怔愣的注视下,赵怀安再次坐在他身边,并伸出一只手。
作者有话要说:厂花目前是不会让小哈和赵怀安打起来的。他想两个都保全,可是大小老婆都不是省油灯,怎么办啊!!!!!
46毒药
山风渐大。
火苗扑扑摇曳;偶尔噼啪作响。
火堆后,两个被篝火熏得面色有些发红的人仍在呆呆出神。
赵怀安的手还伸着,人却不知在想什么。那手就僵在二人中间;直到其中一个率先回过神来。雨化田轻轻按下那只发凉的手;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赵怀安反手一拉,肩膀晃了晃险些撞进他的怀里。
“真是无理!”雨化田蹙眉,伸手把拉皱的袖子抚平,目光重新转向扑朔的火苗,却是一眼不看赵怀安。
“你在生气?”赵怀安低声问。他手里不闲着,解开包袱,拿出大氅。此刻夜凉露重,不披件衣服不行。
雨化田没理赵怀安,紧跟着就觉背上一暖,一件大氅裹在身上。然后,赵怀安也从另一边贴过来。雨化田再次蹙眉,想躲开些,怎奈大氅宽度有限,又不愿舍了这份温暖,只得和他挨着坐了。于是,某人抱怨道:“我早说过,你比进良还讨厌。”
赵怀安怔愣了刹那,继而清浅一笑,“罢了,随你说去,总之是我的错。”大氅往雨化田那边多拉过一些,赵怀安跟着侧过头来非常安静地看着他。
雨化田的眉眼非常好看,但是整个人比起淮安相遇时则略显消瘦。他目不转睛望向笼起薄雾的远方,抱怨过后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然而,他却是在笑。
那抹笑意在眉眼间一点点晕开。紧跟着雨化田唇角上扬,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虽然那笑容很浅淡,却给人愉快的感觉。
如果可以,赵怀安真希望此刻时光就此停止。
仅此一笑,便让赵怀安找回来当年被自己舍弃的某些东西。
这个时候,雨化田也略微侧过头来,明眸一瞥,灿如朗星。
赵怀安呼吸一滞。
纵是一眼,胜过千言。
雨化田,还是当年那孩子,他并没有走远。
“程绍嘉……”赵怀安想起了他原来的名字,试探着叫了一遍。就见雨化田身体微微一僵,赶在他恼怒前赵怀安凑过去,握了握他的手喃喃低语,“程绍嘉,原来,我……我这是喜欢你呵……我真是喜欢你啊!”
那声音浑厚而低沉,却不失温柔,雨化田当时就怔住了。温柔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伴随着语气的炽烈,一丝一丝灼热的气息蔓延过耳后,雨化田不禁心神一荡。
“程绍嘉,真希望你还可以做回昔日的程绍嘉。可以的,一定可以……”
赵怀安一遍遍重复着,雨化田心内一阵荡漾后,眼眸一亮,笼罩心中某处的阴暗刹那光芒普照。隐藏多年的累累伤痕,这一刻仿佛撒上了世间最神奇的治愈灵药,就见伤口去腐生肌以神奇的速度愈合,瞬间带走难捱的痛楚。
这种感觉多年没有体验过了,雨化田近乎痴狂的沉迷起这种感觉,就连自己不知何时落入赵怀安的怀抱都没有意识到。
雨化田久久没有抗拒赵怀安的逐步亲近,以至某人将之误解成他已经默许。于是,某人大喜过望,不由分说上手迫不及待解他的衣服。然而,那手才一动,他又莫名涌起一丝迟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给自己浇下的一桶冷水没有让赵怀安冷静多久。赵怀安心中有个念头蠢蠢欲动,早已按捺不住。
面前那人仿佛是一颗毒药。食之知味,久之上瘾。
果然,我中毒已深。
缓缓闭上眼睛,赵怀安伸手凭感觉,顺利解开第一枚衣钮……
此时此刻,赵怀安激动得手一直在发抖。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显得非常紧张,以至第二枚衣钮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他不敢睁开眼睛看,不是没胆量,只是一想到万一这个时候雨化田看过来,他想自己一定会非常窘迫。
其实,赵怀安还有一份担心。倘若雨化田突生悔意,那么接下来该如何收场?好在,一直到这个时候,雨化田那边一直安安静静。
“程绍嘉……”赵怀安难耐地呼出一口热气,今晚一过也许真能回到当年。
雨化田眉梢动了动。他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没有立即阻止。很快他被赵怀安放倒,正准备抱怨一句,倒地前的一刹那,一件薄衫垫在身下。
顿时,雨化田又勾起唇角。
雨化田皱起眉来,他的一边肩膀已经□出来,赵怀安正笨拙地亲吻着。说不上愉悦,痒痒的,怪怪的感觉流窜四肢百骸,惹得全身一阵紧绷。
“你这是干什么?”
雨化田突然开口,明显的责备的语气,赵怀安心下一紧,忙于解释:“我、我以为你会喜欢。”
“喜欢?”雨化田低低地问自己,许久后溢出一丝苦笑。
赵怀安顿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盯着雨化田的眼睛,想发掘他的真实想法。如果雨化田说不,他保证自己可以马上停下来。然后,把刚才雨化田那一点点无意识的纵容当做浮生一梦。
想一想,即使梦一场,亦不虚度此生了。
脑袋冷静下来一半,实在给自己找不到勉强对方的理由,赵怀安伸手扯过大氅覆上半裸肌理细致的肩膀。
肩头一暖,雨化田微微皱了皱眉。
他确实忆起了十五年前那个黯淡的夜晚,就和今天的夜色相差不了多少。月亮在薄薄的云层中穿行,天地一片昏暗。这时再有阵阵夜风吹过,枝桠摇曳,残叶沙沙。
那颗饱经伤痛的心,在这一刻更是冷下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上班累死了,到家只想躺着。让各位久等了,我的错。这里给大家鞠躬道歉。
47青涩
西北茂盛的槐树林里;火堆熊燃,干柴噼啪烈响。
“喜欢?”雨化田许久后溢出一丝苦笑,缓缓坐了起来;丝毫不介意悄然滑下去的半掩香肩的大氅。明眸一瞪;继而改用着一种玩味的语气调侃,“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不介意和你试试。”接下来挂在嘴边的一抹笑煞是勾人,当即勾走了某人三魂七魄的一多半。
无疑这话有着油泼烈火的作用,赵怀安大喜之下笨拙地往前欺了欺身。雨化田眯起眼睛,然而只见对方手忙脚乱好一阵子,却并无多大行动,最终也只是把刚给他披上的大氅扯了下来。暗暗蹙眉,这个结果不免令雨化田多少有些泄气,偏又在此时发现对方额头淌下大滴大滴的汗珠,不由一阵哑然。
原来,赵怀安方才的急迫一过,如今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进行了。
一时情急过后赵怀安紧张得手抖得越发的厉害,整个人激动得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直接就亲了过去。大概是他面对的人是雨化田,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可以取悦对方,心急反倒适得其反。
“喂!”雨化田推了推他,赵怀安一怔不明所以,只见他拭去嘴角溢出的口水,微微露出些许不悦。擦个口水的动作也这般优雅,赵怀安一时倒看愣了,反而忽视了两道迎面而来的不悦目光。如此一来,雨化田心中未免来气,头一扭,拉上衣衫欲穿,这下赵怀安才后知后觉发现他的不快。
“你……别生气。”赵怀安抢过衣衫随手一扯,雨化田挑了挑眉,他的整个胸膛便呈现在某人眼前。
雨化田天生好皮肤,皮肤细腻如古玉一般莹白,也如玉一般的冷,这是赵怀安当时的感觉。他肩膀宽厚胸膛坚实,腹部紧绷,找不到哪怕一块多余的赘肉。只见此人无论是锁骨处的凹陷,还是胸前两颗红彤彤的突起,勾勒出优美的线条,无论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堪称一具完美的身体。哪怕右胸斜斜的一道纵横大半个身子的疤,也没有破坏这具身体的美感。
“怎么伤的?”小心翼翼抚上那道疤,赵怀安心里没来由的不安起来,一时竟忘了此时更重要的事情。留下这么长的一道疤,可见当年伤得有多重,竟是何人下此重手呢?
拍掉那只粗糙大手,雨化田皱了皱眉。因不满,他横了对方一眼,懒得说太多,只道:“被个不入流的暗算了。怎么,心疼?”眼帘一挑,似笑非笑,“真若心疼,拿什么来偿?”
“什么?”赵怀安一时没听明白。雨化田双眉紧锁,略抬起头微阖双目与他对望,恢复以往的睥睨。
“无趣。”雨化田道。
赵怀安悄然蹙眉。
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深深刺痛了赵怀安的心,既挫败又懊悔,酸甜苦辣咸五味陈杂。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其实不能怪他。这些年行走江湖马不停蹄居无定所,他从来没有好好想过,如果有一天天下大定,他该何去何从。吏部尚书曾有意把自己的女儿许给他,然他闲云野鹤自在惯了,万万是不想拖累人家千金之躯,因此干脆回绝了。这么多年一直未成婚,唯一一次对个女人有好感,也不过是护送吏部尚书的家眷逃亡时,邂逅了龙门客栈的女老板凌雁秋,然龙门一出,自此天各一方。除此之外,赵怀安从未让女人近过身,更不要说为了发泄欲望,去秦楼楚馆召青妓。
话说回来,这个男人年过而立,说他真真是青涩如二八的毛头小子一点不为过。
大概雨化田也看出他的窘态,暗自一叹。原打算把今晚一切当做某件事的了结,却发现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痴望,那个人根本不上道。说起来,就这事来讲,雨化田当真是冤枉了赵怀安。与他大大小小各种香艳场面都见过甚至亲身经历相比,那赵怀安简直就是深山里走出来的老朽木,除了山里那片林子什么也没见过。心思纯净得揉不进一点杂质,真真的坐怀不乱,否则也不会在当年狠下心来舍下孤苦无依的小雨化田,一别十五年后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心。
“就这样吧。”雨化田轻轻说道,话语中听不出情绪有异。
“什么?”见雨化田这次自行穿衣,赵怀安倏然一阵紧张,按住那只白皙的手,摇头间,满目痛楚。雨化田明显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接着听到语无伦次的辩解,“我想……我当真……我不懂……”
赵怀安急出一头汗,雨化田愣了一下,停下手上动作。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赵怀安低头,搜肠刮肚想了一番,长长吐口气,这才道:“我没做过,亦不知该怎么办,才会让你高兴。”
“这样啊!”雨化田眯起眼睛,跟着明眸一瞪,“你刚才做的,我都不高兴!”
赵怀安一下慌了,“那……要怎么做?”
雨化田前倾了身子附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从来都不在下面。”
“嗯?”赵怀安愕然。确切说,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下面的含义。
纤长的手指一曲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