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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仓舟笑而不语,自顾吃起花生米,再也不理接下来他们如果计划分赃。
素慧荣默默低头,凌雁秋摸了摸她一头乌黑如瀑的头发,冲她笑笑。知道凌雁秋误会,素慧荣摇头苦笑,表示无碍。
隔壁那头,因一路被官兵撵着,各种郁闷。议论来议论去,也不过是听闻官兵在捉拿一个逃跑的宫女。大不了找到宫女交给官兵,他们继续寻宝藏而已。
一听他们说如若发现自己就交给官府,素慧荣止不住发起抖来,幸好身旁有凌雁秋不时安慰一下。
石室那边声音小了下去,却不时传出阵阵窃笑,凌雁秋娥眉微蹙。素慧荣听不真切,做了个附耳的动作,凌雁秋甚觉有趣,伸手挂她鼻子,二人相视一笑。
一会功夫,卜仓舟拂袖而去。也不管什么嘲笑,一路人走一路骂娘。
转进客栈迎面正碰上才回来的赵通,二人俱是一怔。楼上拐角谭鲁子急急递来一个颜色,赵通躬身行礼。
“大人。”
“嗯。”卜仓舟负手,迈开四方步大摇大摆出门。
人才出门,卜仓舟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索性靠墙做起深呼吸。缓了一阵,打算进门再去探消息,一条黑影悄然而至。
下一瞬间,那人出手,饶是卜仓舟机敏,不免仍着了道,被人家三招两式制得反抗不得。
“唔、唔……”
那人捂住他的嘴巴,嘘了一声,“风里刀,是我,看清楚。”
54物归原主
卜仓舟深夜被偷袭;叫人制住手脚动弹不得,唔唔了两声,这时方听对方开口。
“风里刀,是我;看清楚。”
赵怀安凑近了些,卜仓舟瞪了瞪眼,神色迟疑,赵怀安道:“我是赵怀安,在你那里买过消息。”
“唔,唔!”卜仓舟连连点头,想起来了。
赵怀安随即松开手。
“大侠;有何指教?”卜仓舟收起早已扯出的金蚕丝,拱手抱拳。
赵怀安把他拉过一旁;一人自黑暗中现身出来。
“哇,唔……”银色面具星夜微光粹闪,卜仓舟自己捂上嘴巴,难道——是那个人?
“都坐吧。”
客栈后一处隐蔽沙丘,颍川王指了指对面位置。赵怀安一言不发,卜仓舟不停搓手,忐忑万分挨着赵怀安坐了。
卜仓舟耐不住,犹犹豫豫又不安,一改往日嘻哈做派,正色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颍川王不答,只静静盯着他看。
“嗯?”卜仓舟再次拱手,“敢问——”
这次颍川王倒没有迟疑,“买个消息。或是——”语风一转,声音犹如天河倾泻下来的万里寒水,深更半夜让人不禁又冷上三分,“根本不用买,你也会说出实情。”
话音一落,卜仓舟一个激灵浑身血液顷刻逆流,只觉手足冰凉。
他胆子其实很小,虽然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胆大包天的事儿。但是他知道,只要那个人不追究,他就能大摇大摆四处招摇,做他顺风顺水的风里刀。
然而来自眼前赤*裸*裸的威胁,饶是他玲珑八面,此刻也不禁三魂不拢整个人丢了魂。
卜仓舟接过颍川王递来的东西,一时默不作声。赵怀安微微侧过头看去,是一只绣工精巧的香囊。
“这香囊本应是一模一样两只对不对?”
卜仓舟闻言抬头,颍川王目光沉静中,有种说不出的感情掺杂在眼底。
半晌,卜仓舟深吸口气,用他自己无法察觉的沙哑声音问道:“请问,她可好?”
“死了。”尽管颍川王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而对卜仓舟而言,却不啻晴天霹雳。
“她……怎么死的?”卜仓舟大概已经猜出面前的人是谁,因此问出这个问题时,他清晰听到自己牙齿碰撞的声音。是恐惧,还是震惊,他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
颍川王仰头望向繁星万里的夜空久久不语,仿佛纠结如何说出卜仓舟想知道的答案,却始终觉得词不达意。最后,只得烦躁说道:“不要问我,我不想提起这件事。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告诉我,素慧荣在哪里。你可以选择不合作,不过我认为,合作对你有益无害……”
赵怀安默默起身,颍川王斜睨一眼,并未阻止。步出一段距离,觉得可以听不到颍川王于风里刀对话,这才停住脚步。他耳力极好,大概实在不想听他们谈话,于是只得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事情或是什么人,以赶走来自远处不时传入耳中的对话内容。想着想着,赵怀安忆起那日离开槐树林的情形。
险些废去一身多年苦练的功夫,大概你必是恨我入骨。
赵怀安一声苦笑。
那日你痛彻入骨,我又何尝不痛?
带不走你,任你我一日近似一日对立为敌?
正魂游物外,远处火光一闪,隐隐传来轻微响动。
赵怀安不假思索,飞身循声而往。前方人影揉身而动,正是颍川王与卜仓舟。
三人汇合,自客栈厨房进入密道。不出几步,地上横了三五尸首,血流未干,显然新死不久。
赵怀安仔细查验其中一具尸体,回头道:“是东厂的人。”
“那旁边的是?”卜仓舟稍敛异色,指了指一旁灰袍男尸。
“是我的属下。”颍川王冷然道,目光并没有在几具尸体上多做停留,“未得令擅自行动,该死!走吧,只怕此时形势有变。”
知道其中利害关系,赵怀安当下一点头,冲在前面,卜仓舟紧随其后。
“住手!”眼见灯火攒动,赵怀安、卜仓舟不约而同大喊一声。
锵!兵刃相击,随后扑通一声,有人倒地。
卜仓舟脚步一停,脸色霎变,赵怀安顿住身形,双腿恍若铅灌,迈不开一步。
“先去看看。”颍川王淡淡说道,眼前灯火焯焯,数人闻声聚拢,衣着各式,有胡有汉。
凌雁秋仿佛秋风中一片落叶,倒地之时,面上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水漾明眸映出那个身影越发高大,越来越近。
总算见到你了。
她的功夫不比顾绍棠弱,却在见到熟悉的身影反应迟了一刹那,被顾绍棠逮到破绽,一刀占尽先机。
赵怀安蹲下*身来,想扶起受伤的女人,却见凌雁秋不顾伤痛挣了一挣,自腰间取出竹笛,颤抖着递过去。那笛子被血染红一片,赵怀安重锤凿心。
“终于……物……归……原主。”凌雁秋一口气哽在喉间,晕厥过去。
“自己人。”卜仓舟伸手拦住两个杀气腾腾的女人,别有深意望了眼顾绍棠。后者甩来一记眼刀,回手就是一巴掌。
“喂,干嘛打人?”卜仓舟手捂半边发烧脸颊哇哇叫,冷不防另一边又挨一巴掌。常晓文晃晃手,不屑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该打!”
到底是女人心细,那顾绍棠虽是伤了凌雁秋,心里却清明,若非对方眼见故人到分了心神,自己本没有多少胜算。而凌雁秋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是个女人就能懂。
那是爱意。
喜欢上一个人,当真是全然不顾,哪怕身临险境。
“他是谁?”顾绍棠点指颍川王,仔细打量一番,神色迟疑。
卜仓舟忙笑道:“自己人,自己人。”
“自己人?哼!”顾绍棠冷笑一声,转身便走,走时不忘看眼已被挪到一旁救治的凌雁秋,抿抿嘴。见她一走,常晓文觉得无趣,一扯哈刚,别过头,“走。”
顷刻间,除卜仓舟石室聚会的一群见机溜个干净,走的时候,顺便带走几具尸体。
颍川王没有打扰赵怀安救人,叫过卜仓舟一同寻人。
这个时候,素慧荣会躲在什么地方?
55谭鲁子
素慧荣藏的比较隐蔽;以至卜仓舟发现她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且说素慧荣乍一见卜仓舟,明眸起先一亮,但那抹亮色转瞬即逝;继而流露一丝迟疑。眼前的人,带着熟悉的气息,很像那个人,但也像另一个人。到底是谁,素慧荣一时分辨不清。
“别怕,我们不会加害于你。”对方温柔说道,并向她伸出手。
是否该相信眼前的人?素慧荣没有动;显然对方的安抚没有打动这只惊弓之鸟。
颍川王默默推开卜仓舟,素慧荣一对汪水的眸子顿时瞬间睁大;小手自认而然摸向腰间。
“你不该害怕。何惧之有?”
“你……是谁?”
颍川王半张脸覆在面具后表情看不到任何变化,他只是细细打量面前的娇小女人,缓缓伸出手。
素慧荣惊退半步一下后背抵上石壁,颍川王旋即回神,悻悻收回手,目光这次缓慢下移,最后停留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这般显了,想必一路很辛苦。”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素慧荣惊疑不定,“你……到底是谁?”
许是素慧荣那张娇俏的小脸和记忆中的人太像,颍川王无声叹息过后,不理素慧荣掉头就走,难得声音居然软和下来,“带上她。”
“走吧。”卜仓舟上道,素慧荣低头轻抿樱唇,默默将手自石壁移开,由着卜仓舟扶住自己。
“小心。”他又嘱咐,顺便将素慧荣的身子扶正了些。地上有块小碎石,真绊倒了身怀六甲的人,绝不是闹着玩的。
待人走远,密道闪出纤长人影,伸手仔细摸索着素慧荣刚刚一直扶着的石壁。摸到一旁石缝,取出薄薄的东西,小心放入怀中。
绕过石壁,那人面上现出一抹阴冷笑意,脸侧那道伤痕隐在阴影下,更显可怖怵人。
石壁后面是不大的洞穴,横七竖八几具尸体,早已冷却多时。
话说谭鲁子被卜仓舟戏耍一番,有气不好朝手下弟兄发,此刻正阴沉着脸在房里踱来踱去,焦急等待消息。一见学勇推开进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学勇掏出怀里东西往他手里一放,嘴一努,懒懒地道:“都处理了,未留一个活口。人无恙,可回督主大可放心。”
“好。”谭鲁子冷笑,“东边既然一定要趟这趟浑水,那就照督主意思,办得漂亮些,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谭鲁子本是沉稳之人,平日安安静静波澜不显,如今这一狠起来,那股子戾气绝不容小觑。到底是西厂二档头,不是白混这个位置的。学勇知道厉害,略躬了躬身,“带她走的人,”话一顿又续道:“行迹可疑,该是督主一直在找的人。”
谭鲁子素淡一笑,语气里并没有几分欣喜之意,“可疑之人可不止那一个。这客栈里龙蛇混杂,有中原来的剑客,亦有北方草原的鞑子,还有混迹西北的鸡鸣狗盗之辈。你看日间里一个个跳上屋梁丑态百出,俱是深藏不露的主儿,大意不得啊!督主不日即到,传话下去,都给我招子放亮着些。”
正说着,有人叩门进来,是赵通。进来看眼学勇,与谭鲁子耳语几句,谭鲁子面露惊愕。
赵通请示道:“二档头,要怎么办?”
谭鲁子抬手,想了想,似觉不妥,放下手围着木桌绕圈。片刻,冷笑道:“真难为东边,居然找他下手。”
学勇不明所以,瞪着眼睛看赵通,赵通眉梢动了动。
“看好他,督主到之前,别再耍什么小动作。”谭鲁子挥手让赵通退下。
“东边真是会捣乱。”谭鲁子嗤笑,学勇好不纳闷,只听谭鲁子道:“李寿给咱们下药。原以为这事是鞑靼人所为,不料是东边那群草包。”
“李寿?”学勇一怔,这小子胆子可不大!
“不定东边撺掇什么。”
学勇想想也是,那李寿前几日平白被灌了一杯毒酒,八成这心里正恨着,受了东厂挑唆也说不定。
李寿本是西厂下面地位较低的探子,此次跟着谭鲁子出西北,也不过是他出身西北,说得一口流利的西北腔。这人武艺平平,相貌普通,丢在人堆里马上不见人影,绝不会引起他人注意。谭鲁子选中他,也是有这个原因,穿身好料子扮个财主,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刚到龙门那日,谭鲁子前脚迈进客栈,东厂的人后脚也到了。两拨人各怀鬼胎,不过找个女人的目的却是出奇一致。他们一路多有较量,却哪边也没有讨得半分便宜。奈何谭鲁子这边有人懂西北方言,东厂那边一时不得求急,便退避一旁准备伺机夺渔人之利。
哪料李寿这边在客栈,把一路演下来的戏复又上演,拦着客栈掌柜询问有没有看到自家逃跑的媳妇,那边有人不爱听了。常晓文信手扔了酒碗上来问候他们先人,一群西厂番子何时受过这般待遇,操起家伙准备动手,被那谭鲁子当即拦下。
掌柜的怕事本来想劝,常晓文嘴里骂骂咧咧,最终惹恼谭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