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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不要太嚣张了
“呦；原来已经要开始了吗；我还以为自己来的很早呢。”
明明是迟到了，却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漫不经心的话语；而且那声音该死的耳熟……
幽眯了眯眼睛；终于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果然是不久前刚刚在小巷里堵过他的那个家伙。
“抱歉呐，赤司，让你久等了。”那人走到赤司跟前；低垂着眼皮用小手指掏耳朵，毫无诚意地说道。
赤司的眼神微微一暗；突然伸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已经把我说过的话全部忘记了啊灰崎。”
“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可以不放低视线的；只有遵从我的人，违逆我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允许他俯视我。”
说话的瞬间手臂猛一用力，那个叫做灰崎的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这下，换做赤司居高临下地睨视他了：“你头抬太高了，白痴。”
“什——？！”
灰崎瞪大了眼睛，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喂喂，真的假的啊？”场边响起阵阵交头接耳的声音，“那可是那个暴烈的灰崎啊，竟然那么容易就被按趴下了！”
“骗人的吧，那个红头发小个子到底是什么人？！”
“喂，看到了吧，那个紫色头发的，那个身高……他真的是中学生吗？”
“还有那个黑皮肤的，上场的是他们三个吧？”
“应该会是场精彩的对决！”
赤司听着场外各种各样对于他们的猜测，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走吧，上场时间到了。”
他肩膀一振，猛的掀落披着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扔。
幽看着距离他越来越近的黑色阴影，嘴角微抽地抬手接过。
虽然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但在别人眼里，你这就是耍帅无疑啊赤司君……
！！
……又是这种讨厌的视线。
幽凝了凝神，发现那个灰崎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自己……跟他有仇吗？幽一瞬间郁卒了，明明今天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吧，那为什么那个人弄得好像自己欠了他八百万或者抢了他女朋友一样地针对自己？
真是想不通……
“话说回来，黄濑君你们不上场吗？”
黄濑耸了耸肩膀，摊手道：“街头篮球的打法蛮横又没有什么严谨的规则，像我们这种不习惯的人贸贸然上的话是很吃亏的，所以就只能有经验的小青峰、小赤司和小紫原上了，再说了，现在进行的是三对三斗牛，我们也不能上去啊哈哈。”
一旁的绿间听到他的说辞，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经验的只是黑子和你这个技术不精的家伙而已，不要把我也算进去。”
“原来是这样吗？我以为我们三个都是‘没打过街头篮球’的同伴来着……TAT”黄濑受打击了。
黑子表情平淡地再次给他补了一枪：“虽然没有投篮得分过，但街头篮球什么的其实我也有打过的……”
“诶——骗人！”
“不，这是真的，请一定要相信，黄濑君。”
“呜~~”
幽好笑地看着被打击得倒地不起的黄濑，假意咳了一声，“那个……打断一下，请问你们知道刚才被赤司君按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谁吗？有点在意……”
“那个人？……你是说灰崎祥吾吗？啧，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罢了。”绿间捏了捏拿在手上的青蛙钱包，颇为嫌恶地开口。
原本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结果幽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他再次开口，于是他只好把视线转移到另一边的黄濑身上，然而一直欢脱到有些二的黄濑却一反常态地转过身子蹲下，闷闷道：“我不想谈论这个人。”
那么只剩黑子可以问了……
幽：盯——
黑子跟他对盯了一会儿，终于默默地转头，看着球场中已经开始的几人开始回忆：“灰崎君原本也是篮球部的主力队员，后来因为暴力事件被赤司君强行退部了，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不过倒是有听说他国二的时候转学到池袋的中学来了……”
“总之他就是个独断专行、喜欢暴力又不知道抑制的人，所以万一小幽单独碰到他的话，一定要头也不回地远远走开，知道了吗？！”
一直蹲在地上种蘑菇的黄濑突然蹦了起来，双手握着幽的肩膀一脸严肃地告诫。
幽被他弄得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啊，我知道了……”
哔——
“踩脚犯规！”
绑起头发的紫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恶意犯规的家伙，张开五指将手掌整个儿罩在了对方的脑袋上，压迫感十足拎起来前后晃了晃：“很疼诶，捏爆你哦。”
发觉自己的双脚渐渐离地了的炮灰甲悚然一惊，手忙脚乱地开始挣扎：“放、放开我！”
还在场内的裁判见情况不对，连忙跑过去调节：“喂，你……对，就是你，如果再不放手的话也要作为犯规处理了！”
紫原不爽地撇了撇嘴，就着把人提起来的高度直接放手，可怜的炮灰甲还没反应过来，就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
比赛重新开始。
赤司运球走了几步，突然发现防守自己的人变成了一脸黑沉的灰崎。
他嘴角拉开细小的弧度，眼睛里却根本没有对方的影子：“就凭你？”
灰崎被他不屑的态度激怒了，猛的向前逼近一步张开双手，利用身体优势展开防守，像是堵墙一样牢牢挡住了赤司的进攻路线。
“奇迹的世代又怎么样？不过是名号吹嘘的响而已，不要忘了，我也曾经是帝光篮球部的首发主力，少瞧不起人了！总有一天，我会从你们头上把这个名号夺走再踩在地下！”
赤司冷眼看着他的自说自话，连表情都懒得给他。他稍稍压低了重心，在灰崎打算移动脚步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与他错身而过。
“不要太嚣张了，灰崎，你也说了吧，只是‘曾经’的主力而已。”
等到灰崎反应过来想要追过去，他已经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篮球擦筐而入。
“Nice！”
青峰笑着举起手，与跑过来回防的赤司胜利击掌。
比赛还在继续，但结果其实已经没有悬念。
时间临近中午，泛白的日头已经升到头顶，不要钱似的拼命散发着光和热。
天气很热，不过好在有微风在吹着，还不至于闷得难受。
场上的少年们在大太阳底下斗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幽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却感觉晒得受不了……所以说，他对于这种酷暑天气是最没辙了……
好热……他想去旁边的水池里洗个脸……
这样想着，幽就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
“小心！”
“幽！”
“平和岛君！”
“笨蛋！快趴下！”
“小幽——！”
在他没有发现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吵闹声以及大声的呼喊。
“怎么——”
幽疑惑地转过身，在发现了直朝他脸上疾速飞来的篮球时瞳孔倏的紧缩！
眼前的场景仿佛都成了慢动作回放，尚还保持着掷出篮球时的姿势的灰崎嘴角勾起了恶意的弧度；原本坐在长凳上的黄濑等人朝他猛扑过来，想要把他压在地上避过这一击；刚刚还在球场上斗牛的赤司硬生生扭转脚步，伸长了手想要打掉飞行中的篮球；距离较远的青峰和紫原知道自己赶不上，所以冲到灰崎跟前将他一拳打飞出去。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来不及了，篮球的速度太快，根本追不上！
“幽——！”
第一次，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赤司脸上露出类似紧张的情绪，可惜……
面对躲避不及的危险，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
嘭！
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从天而降，以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力道牢牢嵌进了水泥地里。疾速飞行的篮球猛的撞在广告牌上，又以更快的速度被往回弹飞，眼看着马上就要撞到全力跑过来的赤司身上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红发少年借助强大的身体能力紧急停步，身体向后仰倒90度，与地面持平。与此同时，篮球擦着他的衣服飞过，笔直地砸到球场上倒霉的炮灰乙身上，炮灰乙童鞋立时倒地不起。
整个街头篮球场瞬间寂静。
幽在听到巨大声响的时候，就被人猛力扑倒在地，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黄濑和绿间在广告牌挡住篮球的瞬间收不住力道直接撞了上来。不过……
“好重……”
幽被两个比他高比他壮的同性压在最底下，只觉得身上重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趴在他身上的黄濑听到他的呻吟，手忙脚乱地就想爬起来，结果不小心狠狠撞到了绿间的下巴上，黄濑吃痛地重新跌回幽的身上，却好死不死地脸对脸磕了下去。
幽在感觉到嘴唇一阵刺痛的同时倏的睁大了眼睛，正好对上黄濑那张已然呆滞地面目僵硬的俊脸。
“…………”
绿间在发现这种情况后，立刻手脚俐落地爬起来，拉着慢了几步赶到的黑子一起倒退十米，趁赤司以及另一个更危险的人物过来之前远离案发现场。
于是等静雄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某黄毛将他从小保护着长大的弟弟压在身下非礼（大雾！）的这一幕。
“……＃＃＃”静雄在熊熊怒火之下一不小心拧弯了手边那根自来水管。
“竟然敢欺负幽，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百分之两百要杀了你！”
“呃……”刚刚回过神的黄濑听到背后杀气腾腾的宣言，立刻浑身僵硬地咔咔咔转过头去，在看清了来人是谁后，当即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哥、哥哥大人……”
为什么会是那个堪比凶兽的平和岛大哥啊啊啊！就是小赤司来也好点啊，至少他还能留个全尸！可是现在……吾命休矣！！
“你在叫谁哥哥，嗯？”静雄原本就气得狰狞的面孔又可怕了几分，只觉得脑子里某根弦咔嚓一下彻底断成了两截，浑身上下压不住的怒火直直地往脑门上蹿。
该死的！他那么多年小心翼翼守护着就算是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也舍不得碰一下的弟弟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压在身下欺负，压在身下……
静雄一把拎起黄濑，抡直了胳膊就要往他脸上招呼。
“不行！”幽面无表情地扑到静雄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当然，顺便把他的手也一起抱了进去。
静雄不敢挣得太用力，只好低下头瞪着自家弟弟的发旋：“放开我，幽！”
幽抬起头，表情严肃地看着他：“如果放开的话，哥哥就要打黄濑君了吧。”
“你还在维护他？！”静雄的目光一触及到幽磕破了皮的嘴唇，烦躁指数更加飙升了一层。
幽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道：“这本来就是一个误会，黄濑君是为了救我才扑过来的，之后的那个也是意外……而且只是磕破了嘴唇而已，并不是哥哥想的那样。”
“……真的？”静雄怀疑地皱了皱眉。
黄濑在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神望过来的时候，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清白：“真的真的，一切都只是误会而已。”
说到这里，他忽然灵机一动，伸手指向正被青峰和紫原死死按在地上的灰崎，大声道：“那个人才是罪魁祸首，是他想要用篮球砸小幽，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
静雄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视线所到之处，一片鸡飞狗跳。
“平……是平和岛静雄啊啊啊！”
伴随着这样的喊声，方圆几里之内，原本起哄围观的人立刻逃得无影无踪。
——能不急着逃命吗？那个平和岛静雄发起疯来可是无差别攻击啊岂可修！
“所以说，就是那个梳着怪异黑人头的家伙吧。”静雄松开攥着黄濑衣领的手，一步一步走过去——为了防止幽再阻止，他直接单手圈着他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已经阻止不了，幽只得无奈地放手。
“哥哥……”他叹了一口气，撇过头，“不要闹出人命啊……”
嘛，算了，他相信静雄下手会有分寸的，而且……就他个人而言，其实也很讨厌那个灰崎，再说了，他可不是那种被莫名其妙攻击且差点毁容了还能大度地表示原谅的那类人。
这次就当做是一个教训，给不知道收敛的灰崎祥吾君。
静雄把幽放到地上，双手交叉压了压指关节，露出一个恐怖到让人颤栗的笑容：“放心吧，我只会把他打到四分之三死。”
“……”
——那还不如直接死了！
青峰抽搐着嘴角走开，顺便把反应慢半拍的紫原也拉走。
静雄在灰崎恐惧的眼神中越靠越近……
然后是各种少儿不宜的血腥场面，在场众人见了，都心有不忍地纷纷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