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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带着一去无回的绝然和自毁一般的极限超越。
海水有的时候很温柔,温柔如同慈母的怀抱和双手,温柔的海水让人有一种泡在里面再也不离开的痴想,可叶孤城终究是叶孤城,这样的念头仅仅一瞬,就被寒剑闪过的剑光割裂的如同暮春花瓣,纷扬落下。然后就是又一次的挥剑,又一次的踏水。
渐渐的,剑气所及,可以破开海浪。
海水有时候很狂暴,狂暴的海水如同一头远古的巨兽从沉睡中惊醒,白浪翻滚,直直涌起追上壁立千仞,浪头一个跟着一个砸上沙滩,在礁石上碰撞出飞溅四溢的泡沫,带着粉身碎骨的力度。浪峰浪谷的强大落差里,可以看到少年上下翻飞的身影,这个时候是危险的,是刺激的,叶孤城少年老成过早沉稳的性子也会被激起一阵兴奋和激动,这个时候的他甚至可以只记得自己,只关心脚下的浪花和耳畔的涛声。
月亮和太阳轮流照看着这片海域,悬崖上的风声和礁石下的小蟹默默的看着少年的成长。
渐渐的,投身沧海浊流,而衣不沾湿。
这是一片独属于叶孤城的天地,没有人回来,叶孤城也不认为有人回来。
所以,他大意了。
大意的结果就是从塞北万梅山庄千里迢迢赶过来却又迷途在浩渺南海上的西门剑神见到白云城主的时候,这个对手正从蔚蓝色的海水里露出身形来。
西门吹雪先看到的是一个背影,挺拔如松笔直如标枪一般的背影,然而那光白的脊背却有着弧度圆润的肩头和腰际窄细的线条,一头泼墨般的青丝湿湿的散在背上,显得黑的愈黑,白的愈白。肩背是瘦硬的,发丝是柔软的,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粉,如同一幅妙手雕成的玉像,不,死的玉像固然精致无缺又怎会有这样超然的灵气和卓绝的凌厉?
叶孤城终究是叶孤城,再怎么爱惜这无人可知的喜悦,也不会将感知钝化,所以在感觉到陌生气息的一刹那,他就立即做出了反应,右手一抖,一股剑气就要破空而出。
可是,显然他不会想到这个踏入了他的领地的人是西门吹雪!
他连睫毛都是湿润的,一粒晶莹的水珠正顺着白云般的面颊缓缓落下来,他转过身的一刹那青丝飘起,水珠在日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辉,而在他人站定,剑气收起的时刻,青丝才散落下来,遮住了肌肉形状优美色泽光润的胸膛,和那片白色有型的胸肌上的微红两点。
叶孤城一时有些愣神,他知道西门吹雪来的很快,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西门吹雪显然也在愣神,他愣神的缘由有点复杂。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乃是江湖中起名的剑客,剑神剑仙南北交辉,可是两人素昧平生,唯一的交集就是陆小凤的胡子。可是在看到这个人,甚至只是这个背影的一刹那,西门吹雪就认定了,这个人一定是叶孤城。
只有这个人会是叶孤城。
此刻的海水是温柔的,温柔的海水轻轻荡漾在叶孤城的周身,西门吹雪视线微微一低便能看到齐腰的海水上,那紧细的腰身上精美的腹肌和青丝飘动掩映间圆圆的深邃的肚脐。一副绝美的景致。
西门吹雪有个好眼力,只是在此刻他却莫名的有些羞惭。因为误入禁地?这算禁地吧。撞破了本应戒备森严的对手从未展露在人前的一面。
羞惭中还有一丝莫名的惊喜和骄傲,白云城主,南海上的飞仙竟然是这样一副姿态?或者说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形象?
心底深处甚至还有一丝不容忽视的庆幸:幸好,闯进来的人是他,见到这一幕的人是他西门吹雪。不相干人等是绝对无缘的。
西门吹雪是如同远山冰雪般的男人,不管他的心思如何起伏不定复杂多变………实际上他有生以来心律的波动都比不上这短短几个呼吸………他的脸上始终是没有一丝表情,只有一双仿佛被海水洗过一般,清亮幽黑,让人心里发慌的眸子。
如果西门剑神的词汇量如同现代人一般丰富,他就会知道,他那一瞬间的发愣叫做“惊艳”,而那一瞬间千回百转的神思就叫做“倾心”。
一边白云城客室内,阿冲看着面前的笑的十分得瑟的花妙人:“所以,西门剑神的进城路线是被你误导的?”
花妙人心情大好的敲杯子:“当然,见识过佳人出浴的我,对城主的魅力十足十的自信。”
有道是:浩浩荡荡沧海水,曲曲折折沙滩路,阿妙慧心改地图,剑神见到了叶城主。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撒花………
交谈
身为白云城主的族弟,花妙人在白云城的日子是安逸又快活,尤其是在最大程度上拉拢了叶孤城唯一的对手西门吹雪的现在,可惜阿冲很快就闲不住了,用他的话来说,老子好不容易穿越了一次,不能只帮助男人搞基,自己不见识见识古龙笔下的几朵大美女,那显然是白来这一遭。
这是一个原因,可花妙人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叶孤城每日里给他安排的训练项目。按照阿冲的理解,这个师徒也就挂个名分,这个学剑也就走个过场,很明显他从叶孤城的眼神里也可以看出来这副身体的练剑天赋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他就不明白了,叶大城主又是梅花桩,又是高低杠,还有扎马和打坐,强度简直比得上特种兵,来个什么劲啊!
这不,又是一天宿鸟还巢时,阿冲拖着着累得像死狗一般的身体来到“叶孤鸿”面前,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看着她:“我严重怀疑这个叶孤城是不是重生的,知道了结果报复我,他在把我往死里整。”她身为一个合格的死党顾虑到对方心情,决定瞒下一段谈话。
西门吹雪道:“你喜欢教徒弟?”
叶孤城摇头:“我只是喜欢看着徒弟折腾。”
“练剑不容易”花妙人凑着下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好尽责的师傅啊。”
花妙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推进池子里除除汗味,正想着下一步准备如何改掉宫九的必死之路,结果忽然间背后一冷,随即拔剑,转身,出击,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做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可惜也到此为止了,啪,一把晃金折扇敲在了剑上,花妙人顿时手腕一抖,寒剑险些落手,只见扇面轻轻打开,缓缓降低,扇后露出一对狐狸眼。
“宫九?”
来人一身锦缎衣衫,用料彰显华贵,头戴金镶玉冠,装饰点明地位,手拿山水折扇,风雅凸出品味,不是太平王世子是哪个?
花妙人收剑,尽量也将自己的身体挺的笔直如同一柄剑一般,用那模仿西门吹雪的声音,慢条斯理冷冰冰的开口:“世子有何贵干?”
宫九面上的笑容愈发的云淡风轻,眼神的神采却越来越亮,戏谑的味道却越来越足:“西门吹雪就在这里,你不去看看?”
去干吗?去当电灯泡?花妙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朝天翻了个白眼。幸而宫九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向池塘里奋力挣扎的平南王世子,双手卷成喇叭筒喊道:“兄台,你游泳要游到什么时候?”
阿冲从荷叶下冒出脸来,一副享受的表情:“我在让我天赐美满的身体享受自然之液的滋润,你要试一试吗?”
阿冲面对宫九时总有着强大的危机感,那感觉就像一头猪猪走进了双汇,危机感遍体丛生。当今皇室亲王并不多,如果叶孤城成功了,自己上了位,那九公子从这个窗纱一样满是漏洞的布局里随便找个窟窿出来,就可以号令天下将自己挂在墙头上,然后他身为皇室最后一个亲王,便可以从容即位,要里有里要面又面,史书上还能来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是偏偏自己还要配合阿妙拯救他!阿冲由衷的觉得自己很憋屈。
珍爱生命,远离宫九。这已经成了阿冲的座右铭,他果断决定再也不要在白云城待下去了,喝喝小酒勾勾美女,让自己的世子之路走上正轨。
花妙人正寻思着如何应付九公子接下来的疑问,却见阿冲已经一个前滚翻跃到了岸上,浑身一震,水珠四散,活像一条被雨淋湿的狗狗。宫九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留下花妙人被甩的一脸水。
“你等着。”阿冲话音刚落,人已消失不见,花妙人回头只看见房门开合,再一回头发现九公子的狐狸眼又眯了起来。
“这里!”阿冲随手一抖,一副画卷揭开,露出一个女子的身影。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唇角若笑,一派温柔,可是你真要盯着嘴角看却又找不到那笑的弧度,仿佛春日流云飘忽不可捉摸,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双眸子,仿佛她睁开眼的时候,就会有天使在她的身后唱歌,不管你站在哪里,从哪一个角度看,这双秋水脉脉的眸子好像都在注视着你,浑身说不出的端庄高贵,如同天山雪莲一般清纯不染,然而又不冷艳不隔绝,而是带着恰到好处矜持和亲和,通体优雅清华的气度。
花妙人在看到这幅画的一刹那,就想起了达芬奇的《蒙娜丽莎》。
除去在抖M的时候,其他时刻一向从容镇定狡黠中带着游刃有余的宫九神色却变了。这画像上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的母亲,是他幼年时便被自己的父亲太平王亲手杀死的母亲。他眼神顿时狠厉如鬼却又紧接着一换,带上了奇异的温柔。
阿冲把手往前一伸:“我见过这个女人,太平王世子要不要跟我去找一找?”
“孤鸿和平南王世子似乎走的越来越近了。”叶孤城轻轻撩开帘子,若有若无的瞧了池塘一眼,语气里听不出波折。
若是一般人在这里会认为叶孤城只是在陈述一个一般事实。可西门吹雪并不是一个一般人,他从叶孤城平淡无波的语气里察觉了隐忧。自从那日远远超出想象的会面之后,两人经历了短短的几个呼吸的尴尬,距离立即就拉近了。
当日的西门吹雪站在沙滩上,看着站在海水里的人,海水里的人也在看着他。一时间海浪的波涛声仿佛也远去了。
半晌,先打破沉默的是西门吹雪,他说道:“城主可先更衣。”然而他却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没有动,叶孤城也没有动。叶孤城自然想穿上衣服,可是那一瞬间他实在很想问:难道庄主不用先转过身体的吗?
西门吹雪没有动作,笔直的站在那里,海风猎猎吹起他的衣衫,像一只振翅欲飞的鹰。叶孤城自然也不会真的问出来。他微微低眉,水下的手掌轻轻一动,一道白色水墙在海面上凭空而起,迎着日光发出耀眼的光芒,即便是西门吹雪也为那光芒微觉刺痛。水墙落下,叶孤城已经出现在了沙滩上,浑身的水汽已被内功震干。西门吹雪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白衣如雪,除了一头及腰的长发仍然散在身后,宽大的裙裾被海风荡起,便露出踩在沙滩上的一双洁白的赤脚。
“失礼了。”
“失礼了。”
两人同时点头,说了一样的话,连声调也是一般无二。
西门吹雪总会更细致更敏感的查探这个人,而叶孤城更不矫情,看过了便看过了,他固然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坦露身体,可虽未识荆却神交已久的西门吹雪似乎也算不上什么陌生人。在忙碌的时候,叶孤城不得不想到西门吹雪,他是他庞大计划里的一环。在闲暇的时候,叶孤城却还是会想起西门吹雪,那个被称为神的男人。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叶孤城闲下来时偶尔便会想起这个陌生的男人。
万梅山庄是否有着千万树老梅?西门吹雪是否梅妻鹤子?他除了在洗澡的时候抱着剑,喜欢挂掉陆小凤的胡子,还有其他什么怪癖。
两人的相处极为自然,甚至默契,到仿佛早已交往了很久一样。
只能说这两个人实在是太相似了。
两人面前放着一张条桌,很简约的造型,称不上华贵。桌面上摆着两个白瓷杯,瓷杯里升腾出袅袅热气,没有酒味和茶味,很普通的清泉。桌边是两把剑,一把样式奇古,一把简约大气,一在左,一在右。两人具是白衣胜雪,乌发冰颜。
西门吹雪听叶孤城忽出此言,便问道:“城主很关心他?”
“自然。”叶孤城微一点头,没有人敢这样直白的过问叶孤城的私事,可西门吹雪问了,叶孤城也不打算隐瞒,并且丝毫没有体现出被触碰了底线的不爽。其实自从那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