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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凡犹豫地道:“呃……先别哭……你谁啊?”
年轻人抹了抹眼睛,笑了:“看我激动的,哥离家十年,认不出我的样子了,我是孙剑,你弟弟孙剑啊!”
天上掉下一个弟弟来。
吴凡暗想:也许这就是这具身体的朋友,恩,正好查查他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吴凡一迟疑,孙剑又自以为是地马上解释:“是这样,哥,我一直觉得孙剑如这名字挺女气的,
就给自己改了名字,所以变成孙剑了。”
说完,他有些胆怯地观察吴凡的表情,好像怕被他责骂。
于是吴凡含糊地道:“哦,孙剑啊,你也长大了,变了不少。名字什么的,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
孙剑闻言,放下心来,拉着他的手,高兴地道:“韩棠,走。哥,我们快些回去,爹肯定等急了。”
就在纠缠间,南宫远突然起身,微笑着拱手道:“孙公子,这位吴公子是我的客人,请你说清楚
他的身份好吗?”
孙剑不耐烦了,他本就是个性烈如火的暴躁脾气,最烦南宫远这种斯文高雅磨磨唧唧的公子。
孙剑道:“他不姓吴,他姓孙,叫孙笑天,是我哥哥。”
南宫远愣住了,失声道:“他,他也是老伯的儿子?”
孙剑挺起胸膛,大声道:“当然!”看来他很为这个哥哥感到自豪和得意。
吴凡现在既不自豪也不得意,他只是有点头晕。
他居然成了孙玉伯的儿子!
8 笑天
奇怪。
吴凡到现在为止,唯一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奇怪。
不知道这种烦躁感从何而来,也许是杀手的直觉,也许是形成习惯般的警戒。
身边都是陌生的人,孙剑走在前方一一为他引见。
他什么都没有看,也没有去记任何人的名字。
孙剑停下来,突然道:“你的脾气比以前好了许多。”
吴凡不知该怎么回答,只简单地道:“哦?”
孙剑笑了:“若是你从前,听我这么唠叨,一定已经发怒了。”
我确实很想发怒,只是我不知道孙笑天以前是什么性格。
吴凡想着,口中道:“过去的事情,我已忘了许多。”
太糟糕了。手边没有资料,没有询问,甚至不知道孙笑天是什么人。
怎么将“他”演好?
更重要的是,他明明只是“吴凡”,为什么要去演“孙笑天”?
孙剑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不错,你确实没必要一直记得。”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进花园处,夕阳已笼罩了半个天空,映着花园中的鲜花。
孙剑激昂地道:“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曾经论来,你是这里最恣意妄为的男……孩子。”
“哦?”吴凡有了些兴趣,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孙笑天原来的性格能更像他本人。
就算不像,也无所谓,不管是穿越还是重生,他是不会去扮演孙笑天的,绝不会。
孙剑道:“其中有些事,你一定不想听我提起,但我从小就很敬佩哥哥,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你不要不提啊,不提我还能演什么喂!
吴凡心中为孙剑的吞吞吐吐咬牙切齿,面上仍淡淡地道:“区区往事,不足挂齿。”
孙玉伯住的地方就是一片花海,一座花城,在不同的季节中,这里总有不同的花盛开,他总是住在花开得最盛的那个地方。
过不久,菊花便能开的很盛。
那时候,也就是孙玉伯的生日。
孙玉伯就是“老伯”。
眼下吴凡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只是茫然地跟着孙剑。
叶翔,石群,高老大,韩棠,孙玉伯……
他一直觉得这些名字很熟,现在才隐约记起,这似乎全都出自一本书。
只是这本书是他童年时看过的,如今,他那不怎么美好的童年也已经离他很远了。
他想不起来剧情,只记得一些名字和人物。
孙玉伯似乎是个很喜欢公正的人。
吴凡并不讨厌这样的人,也许有人会说,世事不公正,一个人喜欢公正更是可笑至极。
但吴凡恰恰觉得,就是因为世事不公正,人才要做到公正,才要追求公正。
老伯正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的两个儿子。
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目光完全不一样。
落在吴凡脸上的目光很深沉,深沉到像是两汪隐藏了许许多多的秘密的黑潭。
而看着孙剑的目光,则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在看儿子一样了,严厉又不失期望。
吴凡觉得很有意思,来这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很有趣。
老伯微笑道:“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吴凡不语,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不语。
老伯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极不乐意回来,但你依然要回来。”
吴凡还是不说话,因为他实在无话可说。
而他的目光却没有放过一丝一毫悄悄的观察。
他注意到老伯身后的一个人,这人脸色苍白,文质彬彬,简直有些像是女扮男装,吴凡心中甚为安慰:终于找到一个比“孙笑天”这相貌还娘的人了。
也许别人见到那青年的相貌,会认为他没什么了不起。
但吴凡不这么认为,他比任何人都懂得“表演”的力量,也更能够看穿“表演”的把戏。
这青年不弱,恰恰相反,他强到一定要成就一番事业,否则他的气质根本配不上他的能力。
这时,老伯已经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道:“律香川,我这个离家已久的儿子就交给你教导教导
规矩了。”
律香川?似乎是个反派?吴凡细细思索剧情无果,只好笑了笑,随律香川而去。
律香川住的地方就像他的衣着一样,整洁、简单、朴素。
吴凡突然道:“看的出来,你是个不喜欢‘多余’的人。”
律香川道:“多余就是浪费。”
吴凡笑了笑:“不错,只有愚蠢的人才浪费。”
律香川推开门,吴凡便看见了林秀。
不管什么时候,他来这里,都一定会看见林秀。
因为林秀就是律香川的妻子,他们成亲已多年,多年来感情始终如一。
林秀并不是很擅长厨艺,但只要她做的菜,律香川总能吃的干干净净。
可林秀的厨艺用来招待少主,还是太不妥当了。
律香川笑着对吴凡道:“还是我亲自下厨吧。”
吴凡面无表情地道:“不碍事,既然夫人已经做好了,我们就吃便是。”
林秀道:“我只怕自己的厨艺没有香川好……”
吴凡打断她,道:“只有愚蠢的人才浪费。”
说完,他自主地坐在桌子旁边,拿起了筷子,好像没有看见律香川和林秀改变的脸色。
吴凡心中却想笑,他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在叶翔,石群,高老大他们面前,他明明不需要装傻,却偏偏喜欢装傻。
而在律香川,孙玉伯面前,他明明应该装傻,却很讨厌这么做。
吴凡像解围般对律香川道:“但我不知道以你的地位,还会亲自下厨。”
律香川顺势坐下,笑道:“下厨能让我感到很轻松,有时压力过大时我会这么做。”
林秀已避进屋内,拿出了一坛酒,笑道:“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好酒,但也可勉强入口,少主请便。”
吴凡道:“你错了。”
林秀愣住。
吴凡道:“跟朋友在一起喝酒,就算是清水也可称作好酒,可若是跟对手……”
他的筷子稳稳地夹起了一块鸡肉,看着律香川颇有深意地笑:“这酒是不是好酒呢?”
律香川笑了笑,道:“自然是好酒,我保证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喝过更好的酒。”
吴凡微笑,道:“可我今天偏偏不想喝酒。”
律香川神色未变,吩咐林秀道:“既然少主今日无此雅兴,就算了吧。”
林秀不解吴凡和律香川之间为何如此暗波汹涌,但也没问便退了出去。
吴凡有些欣赏地看了看林秀的背影,她确实是个美人,腰肢细柔,风韵成熟。
可吴凡欣赏的当然不是这个,他只是比较喜欢不多话的女人。
林秀的手艺确实不是非常好,但吴凡和律香川还是吃完了所有的饭食。
他们都深知食物的来之不易,所以更会加倍珍惜。
律香川站起来,又笑道:“少主的房间在厅角,里面的一切都是新换的,家具也做了重新的安
置。”
吴凡挑了挑眉,道:“多谢。”
律香川笑了笑道:“当然,少主年轻,长夜必定寂寞。若是还需要女人,只要推开旁边那扇门就有。”
吴凡摇了摇头。
律香川仿佛觉得有些惊异,皱眉道:“莫非少主真的……”
吴凡道:“什么?”
律香川不好委婉,只苦笑道:“传闻中少主喜欢男人,当然我也觉得这事实在是……”
吴凡突然大笑起来,在律香川有些惶恐的目光下,勾住他的肩膀轻声道:“若我真的喜欢男人,香川可愿脱|光了来陪我?”
进了房间后,吴凡还是忍不住面上的笑意,一想起律香川脸上的红晕和结结巴巴的躲闪声,吴凡还是忍不住要笑。
他就是要这样,要让律香川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好因此对他有所顾忌,不再来招惹他,毕竟他可没有更多的心思放在时时试探他的人身上。
突然吴凡皱了皱眉毛,空气中有些许杀气。
是韩棠身上的杀气,他就在附近。
其实他一整天都藏在吴凡的附近,吴凡装着傻不点破,但不代表不知道。
但他实在想不明白韩棠为什么时时刻刻盯着他,这应该是老伯的吩咐。
可老伯为什么要这么吩咐?
吴凡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他还是很奇怪,奇怪于自己突然升起的感觉。
他感觉到了一种空虚,但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的心中没有这个词。
他只觉得很难受,好像想要的东西一直到不了手这么难受。
他想起了叶翔,不知道叶翔失手两次后又怎么样?书上应该有说,可他实在记不清楚。
只是——只是——
他突然知道自己的奇怪感觉从哪里来,他一跃而起,心中像炸过一个惊雷。
“怎么回事?书上的老伯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孙剑和一个女儿小蝶吗?这孙笑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9 觉醒
吴凡还是从房间里窜出来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呆在房间里。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都不是属于他的空间。
想到这里,吴凡不禁冷讽自己:连这具身体都不是你的,你还在挑什么空间?
他冷冷地注视着一片星空。
他感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应该说,很出乎自己的预料。
明明摆脱了当杀手的命运,应该有一种自由或者……反正就是摆脱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回归了自己的感觉。
他一向讨厌杀戮,讨厌血腥,讨厌那些杀人训练,在没有任何组织的压迫和教导后,他应该,应该……像童年时期那样,那样的……
那样的……?
吴凡坐起身,眼睛猛地瞪大,那样的什么?
他从小就是在组织的训练下长大的,就是以一流杀手为目标而努力,他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三个同伴,文森特,银狼和奥卡。
还有他的杀手训练老师,鹰。
每到这个时候,应该就是他行动的时候,埋伏在别人的窗沿下,或者暗巷里。
等着对方靠近,或者疏于防范的时候,一刀划过。
他热爱刀,并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为了增加工作难度,或者是不屑于用枪。
只有刀锋才能让他感到生命在他手中的流逝,慢慢扩大的伤口,溅出的血花,这才是真实的。
比子弹带来的感觉更加真实。
这么说……他其实早就是个……变态?
“不是这样,我讨厌当杀手,讨厌拿刀,所以我才会死亡……我才会站在这里,只要不拿刀,我
才是吴凡!”
吴凡抱住自己的头疯狂地左右摇晃,他想尽力制造一种气氛,一种他很犹豫很矛盾的气氛。
而事实上他发现自己非常理智,非常冷静。
冷静地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没有刀,我还能追求什么?”
他竟很冷静地这么想。他只有刀,不管是现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