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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着这种可笑的想法,上官君侯笑了。
凌休望着他没有任何动作地站起,玄冰剑直指他的喉咙。
“若真的是如此,你将我杀了之后,自己又得了什么呢?还不是跟我屠杀凌家一样屠杀上官一族!”
这句话,深深点醒了凌休。
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呢?重生之后,守护家人,可是现在呢?真的成为前世的上官君侯了吗?
上官君侯望着她沉默下来,双手紧紧将玄冰剑握紧,在凌休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刺在胸口。
红色妖娆的血从心脏正中央喷洒出来,将冰冷的玄冰剑染成红色。
上官君侯笑了,看着凌休不可思议的反应大笑起来。
“杀了我,你现在的心是作何感想,凌休……就算我杀不死你,我也要你记住我上官君侯,我一直会活在你的黑暗最仇恨的地方……”
凌休将玄冰剑拔出来,没有说任何话。
这一剑拔出来,让上官君侯猛吐血。他双膝跪在地面上,轻笑了一声之后闭上双眼倒在冰冷的地上。
凌休将玄冰剑拿起来,看着里面的血,她不知道为什么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
心里的那份痛也深深蜂涌而出,她哽咽地站着,望着躺在地面上的上官君侯。
重生之前的自己,真的非常的爱他。重生之后的自己,真的非常的恨他。这就是当初爱得越深,也就恨得越深。没想到事情过去了很久,心里当初的那么感觉,真的还存在。
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头的时候,胸口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她躺在地面上,手的玄冰剑掉落在地面上。双手捂住胸口那股非常热的地方,感觉有东西一直在她身体内疯狂地长出来,直接连接到脖子,再慢慢地到手臂上停止。额前的汗水不停地滑落,她将袖口拔开,看到了血咒的纹路已经长到全身。
真的是自己报仇之后,血咒就要将她带走了吗?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她看到大殿之上的门被打开,有两个身影疯狂地向她跑来,之后她昏迷下去。
在凤鸣国皇宫的另一个地方,老祖一身黑衣站在屋檐之上,他双手放在身后,冷冷地注视着周围的冷淡。鲜血飘上来,他却一动不动,就跟木偶一样。
“老祖,现在凤鸣国已灭,今后我们将改何去何从?”张大娘站在老祖身后,抿着嘴巴说。
“隐居,不问世事。”老祖冷冷地开口。
“遵命!”张大娘回答之后,脸上的伤疤留了下来,但是眼神里面却是如同死水般。
人纷纷离去之后,他依旧站在屋檐之上,伸出双手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
一头乌发倾斜下来,在腰际间飘动。紧抿着粉红的嘴唇,一双英气的剑眉舒松地展示着。夕阳打照在他俊美的轮廓上,整个人看上去不仅温柔,还有那张熟悉的脸庞让所有人为之惊讶。
他便是凤鸣国景陵王上官君然,死在无涯峰下面的人。
当然现在的他不是上官君然本人,而是生活在上官一族内部的老祖。从他出生那一刻,他老朽的身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将自己的灵魂打入萧离的孩子腹中,当她生出上官君然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她的孩子里面居然有两个灵魂,从此痛恨起上官一族,不仅如此,对自己的孩子又爱又恨,造成了年幼的上官君然失去母亲的爱。
白天,他是景陵王。夜晚,他便是上官一族内部的老祖。从上官君然死在湖底的那一刻,沉浸了几乎三天多的样子,他才能用真正拥有此身体。当时派去刺杀凌休的黑衣人也有他的一份,他最要的目的便是将景陵王杀死,自己重获他的身体。
虽然已经做到了,但是自己却觉得失去了什么一样。
老祖抿着嘴巴,转过身凌空踏步离去。没有任何束缚的乌发在空中飞扬,一切的一切是他自导自演,亲手建立起凤鸣国,又从中亲手借其他人之手灭掉凤鸣国。
他为何这样做,依旧是个谜底。
上官一族内部唯一的高手离去之后,整个凤鸣国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当凌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
凤鸣国不再是凤鸣国,而是合并在凌国之中的一个领土。凌休醒来的时候,下达了一个命令,便是不在凤鸣国建立皇朝,将这里弄成一个大城,不仅遗留下来古址,还保存了心中唯一小小的私欲。
在皇宫内的一间大殿之内。
凌休换好一身龙袍之后,独自一人往一个方向走去,那边是凌燕所呆的地方。
凌燕的住所,围满了很多的高手,有些在暗中监视着,生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便可以来阻止她。
凌燕就这样躺在软榻之上,闭着眼睛深深吸一口气,手不自觉地抚摸小腹。
“皇上驾到——”门外的太监通报声响起,原本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凌燕猛地睁开双眼。
凌休一身刺眼的龙袍走进来,她看着自己的亲生姐姐,眼底依旧冰冷。
“哟!当初看着你活生生的挂掉,现在却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呀!看这身龙袍,当皇帝了……”凌燕讽刺的笑声响起,凌休依旧无动于衷。
“到现在,你还没有任何悔悟?”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悔悟?”凌燕叹了一声,凤眼盯着她说:“我有什么悔悟,就是恨你是我妹妹!”
“凌燕,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宁愿舍弃自己的家人,迫害自己的妹妹,白牙的死,景陵王的死足够让你死伤一千遍一万遍。”凌燕笑而不语,她目光依旧注视着凌休。
“若是想要杀了我,那么就痛快点,我没有什么时间和你瞎聊!”凌燕大喝一声,周围的侍卫拔剑走进来。
“出去!”凌休甩袖怒吼。
“是!”侍卫将手中的剑插放会剑鞘里面,毕恭毕敬地走出去。
“杀你?我一直想,但是我答应过母亲,要留你一命……”凌休说这个话的事情,凌燕的脸上闪过苦涩的笑容。
“留我一命?我看是不简单,你要怎么折磨我呢?”凌燕站起来,与她面对面。
“我要将你带到父亲面前,让他好好发落你!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做一件事……”还没等凌燕反应过来的时候,凌休的手指快速在她身上点穴,之后将她的下巴撬开,将一枚丹药塞进她的嘴里,再将她的下颚抬起来。‘咕噜’一声,丹药就咽下来,从嘴巴里面通过喉咙直落到腹中。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凌燕的穴道被解开,伸出手想要将口中的丹药吐出来。
“没用的,你放心,那不是毒药,只是让你功力散失而已……”凌休冷冷地说。
“功力散失?!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的?”凌燕激动地说,吃了这个药,会不会对腹中的孩子有影响?
凌燕脸上的担心,被凌休一一收在眼底。然后转过身说:“之前在无涯峰不知道,但是后来慢慢地知道,我还知道你已经有上官君侯的孩子,但是你放心,那个药没有任何副作用,你只要乖乖安静下来,让我将你带到父亲面前发落,我能保准你一路下来无事。”
“你为何要这么做?”明明伤害你无数次,特别是想要她的命。
凌休抬头,深吸一口气说:“曾经,我也跟你一样,那么疯狂地爱上一个人。所以你这种做法我能够理解……小佩尔曾经说过一句话;亲人是这世上最亲近之人,流着相同的血和肉,是必须要互相扶持互相关爱的。”
转过头看了一下凌燕,垂下眼眸说:“我凌休宁愿杀死其他人,也不愿意做出伤害一家的事情。”
“哈哈哈……”凌燕笑了起来,眼角不自觉流了下来。
“你还敢说不想伤害家里的人?因为你,我才会变得如此。谁叫你这么优秀……你应该不知道一件事情吧!”凌燕冷哼一声,将口中的话说出来:“玉然,他居然喜欢上自己的亲身妹妹,每次你在其他男子身边,他的心痛了很多……”
“白牙也知道,就是因为你一直伤害玉然,她才会恨你的……可是没想到,随后她没有对你下杀手,还真的是可惜……”
凌燕惋惜地摇摇头,但是挂在脸上的嘲讽依旧没有褪去。
“你说什么?哥哥他喜欢我?”凌休蹲下身,抓起她的衣领怒吼。
“可怜吧!别人都看在眼底,却只有你一人不知道,我还真的替玉然伤心……”凌燕的每句话,让她心里难受起来。
“来人!”凌休大吼,凌燕看着她发怒的样子非常恐怖,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用激将法将她激怒,杀了自己,也好早早解脱。
想着她闭上眼睛,露出安详的笑容。
“将凌燕好好看守,明日押送到凌国!”凌休松开揪住凌燕袖口的衣服,冷哼一声之后便离开。
凌燕睁开双眼,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真的有一种后悔的东西萌生起来。
那一夜,凌休双手捧着一壶就坐在屋顶之上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一人在此喝闷酒,多来一个人来作伴才不会寂寞孤单。”花若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她身边坐着。
凌休红着一张脸,将手中的酒丢给他。
花若明玉指将酒壶捧在手中,然后仰头喝起来。
“今日……我居然在凌燕的口中得知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情……”凌休打着隔说。
“是关于你哥的事情对吧!”花若明目光望着月色,淡淡地呢喃。
凌休扯起笑容,红彤彤的脸望着他说:“真的跟凌燕说的一样,我居然身在局中不知道……”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还真的想要跟你说,尽管你会恨我……”花若明深深吐出一口气。
“说!”语气带着坚决。
花若明目光看着她,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庞说:“大婚当日,凌玉然离开的原因,我知道!”
“原因是什么?快说!”凌休睁开双眼,冷冷地说。
“他碰了你,所以他逃避了……”花若明目光注视着她说。
凌休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嘲讽起来。泪水吧嗒吧嗒地流下,凌休紧紧握住拳头,恨不得将周围的东西毁灭掉。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你,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花若明淡淡地说:“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清醒起来……那便是去找他。”
凌休将脸上的泪水擦掉,身子靠在花若明身上说:“思宇离开了人世,对我来说是一个打击,我不想让自己的哥哥也离开我……”
“我不知道你最后会做什么决定,但是我花若明还是会在身边支持你!”
就这样,凌休依靠在花若明身边,慢慢地睡下去。
凤鸣国成立一百多年的历史,就在凌国成立还不到几年的时间被灭掉。于是在整个大陆之上,最强而且领土最广的国家便是凌国。
在一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如世外挑源的地方。有一间小宅子在竹林中若隐若现,沙沙沙的竹叶被风吹落,掉落在清澈的水面。白漆的墙壁,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小宅子周围长满藤条,在院门口两边有两亩地,分别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瓜果。
小宅子里面,一家人严肃地坐着。其中凌夜染的脸是最黑的,接下来是荷兰溪拿着帕子在擦拭脸上的泪水。
凌燕低着头,她梳着回心簪,头上插着琉璃玉簪,衣服没有之前的华丽,而是跟自己在家中平凡的装扮。她跪在地面上,双手揪着帕子咬着嘴唇。
“燕儿,为何要手足相残?”凌夜染大喝一声,吓得凌燕不敢说话。
“燕儿,若是不是母亲苦苦乞求你妹妹,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不可饶苏,白牙她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你居然也狠心下手……”荷兰溪说着,手帕继续擦着脸上的泪水。
“母亲!不哭不哭了……”凌佩尔坐在荷兰溪身边,撅起可怜的模样安抚着。
凌燕抿着嘴巴,最后吐出一句话:“是女儿不孝,请父亲赐死……”
说着她弯腰跪下来,头狠狠嗑在地面上,额前泛起青红色。
荷兰溪听着凌燕冷冷地说出这句话,不争气的泪水开始流下来。
“你这么想死?好呀!父亲辛辛苦苦地将你抚养长大,你就这样回报家人是吧!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凌夜染甩去她一巴掌。
生平第一次,凌夜染亲自动手打了自己的女儿,他颤抖着双手,心里又痛又气。
凌燕将嘴角的血擦掉,双眼无神垂下来说:“女儿不孝,请父亲赐死!”
“你!”凌夜染领起她的衣领,抬起手想要再给她一巴掌,却停顿下来。
凌燕慢慢将眼睛闭上,嘴角依旧流着鲜血。
“夫君,你真的不能杀了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