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板娘还恶狠狠的威胁老板说,你也不要再想着回头,现在这事我们都有份,那么大一笔钱,足够我们过一辈子!
大缸起初摆在厨房后头,那个院子小工是不能进的。可前几天,小工不幸发现了那一缸橙色的腌肉,觉得事有蹊跷想报警,被老板一锤子砸死了。刚巧饭馆里开始闹鬼,老板知道马警长信这个,就推说是鬼杀的。没想到,马警长居然跑去拦下了准备进山的谭老爷子,做贼心虚的两人害怕事迹败露,连夜收拾准备逃跑,却被马警长一齐请到了派出所。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老板以前当过兵,义务的,练过,放倒了副所长后,叫他女人先离开。而后,他把副所长锁进了厕所,准备逃离时,小廖和熊子回来了。他不知道马警长去了厕所,躲在门口偷袭了小廖和熊子,抢了枪后拼命往外跑。马警长原来准备进去撒尿,看这架势,连门都没推,直接追了出去,也就错过了关在里面的副所长。副所长一直昏着,直到吴哲他们过来。
“哎哎,我这头喂。”谭老爷子的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医生夹着病例站在一旁说:“怕有积血,要留院观察几天。”
“这可不行,错过了日子,是要铸成大错的!”谭老爷子激动得整个人往床下蹦,可刚坐起来头就晕,又“哎哎”的倒了回去。
吴哲也很心焦,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袁朗到底找到马警长没,这还是个未知数。他安慰了谭老爷子一会,说就在医院里呆几天,一定赶在李翠花头七之前回去。之后他又往村长家打了个电话,将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村长说肯定帮他转达,如果袁朗和马警长回了村子,他一定马上通知吴哲。吴哲挂了电话回到病房,小廖和熊子是皮外伤,又是年轻人,早就回所里帮忙去了。谭老爷子坐在病床上直叹气,吴哲越发的焦躁,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袁朗那去。
天亮了,可见度却没高多少。大块大块的乌云像瓦一样叠在头顶,鹅毛大雪还在飘,像似要填满这个世界的所有空隙。袁朗往前走着,眼前除了雪,什么都没有。他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要是再往前些没有发现,就调头折回去。
头顶上滑落了几团雪,袁朗仰望过去,原来是树枝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自个儿掉了下来。他拍了拍肩膀,掉转身子,准备往回走。
“你在这?”刚转身,他疑惑的出声,人却警觉起来。眼前站着饭馆的老板,居然能够悄声无息摸到他的背后,脸色不好,青白的,恰似死人的颜色。
“马警长呢?”袁朗大声喊道,这声音在山坳里回荡,又震下了几团雪。袁朗心想不能再这样喊了,万一上面的雪全落下来把他埋了可不好。袁朗又往前走了几步,离得近了,饭馆老板的脸也看得更清楚了。
“没事吧?”袁朗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指腹轻轻摩挲着人骨念珠微糙的表面。他记得他有枪,可扫视了一遍,却没有发现枪的痕迹。
那人痴痴呆呆的,僵硬着身体站在雪里,半响没有动静。袁朗在他面前随意的走动了几步,他还是没有反应。
总觉得哪里不对,袁朗这么想着。他淡淡的观察着四周,眉头皱起,风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就算是动物的死尸,在这零下近十度的天气下,也不至于腐败到如此地步吧。
突然,眼前的人身形一矮,居然朝他冲了过来,速度极快。
袁朗像早晨拧住他的胳膊一样,再次探出手去。他没有避开,还是直直的冲了过来,袁朗惊异的瞪大了眼睛,他的手很冰,就像埋在雪地里很久,刚刚才挖出来一样。
“咔嚓。”他的手骨被袁朗折断了,却不是中校故意做的。他只是抓住了对方的手背,而他却依然用力的推了过来,手腕折成了90度,断了。
袁朗只用了三分力,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已经足够。可是老板的力气似乎比早晨更大,而且他不怕疼,手腕折断后,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带着浓浓的腥臭味扑倒了袁朗,袁朗一招扼住了他的喉咙,居然……没有脉搏!?
就在袁朗分心的这半秒,他也扼住了袁朗的喉咙,四肢像岩石般压着袁朗,力道很猛,袁朗觉得自己喘不上气。这不是一般人的力量,甚至远远超过自己。袁朗脸部开始涨红,四肢被固定住了,动弹不得。
他是个死人,一个会动的死人。
近在咫尺,风带来了刺鼻的腐败气味,浓浓的尸臭袭入鼻腔,饶是见惯血腥场面的袁朗也有了呕吐的欲望。
老板的脸逐渐由青白变为了如绿头苍蝇般的银绿色,头歪着,鼻孔里开始流出绛红色的血,并且很快结成了暗褐色的血痂,那血痂顺着鼻孔一直蔓延至下巴上。
袁朗想,再不从他手上挣脱,他就真的见不到吴哲了。堂堂特种兵中队长死在鸟不拉屎的山坳坳里,简直对不起国家的抚恤金!
中校盯着那对凸出的死鱼眼,里面布满血丝却见不着瞳孔,他的眼珠子向上翻着,只露出了眼白。这情形倒有点像吴哲说过的,谭嫣遭撞客的那次。不过,谭嫣是活的,他是死的,若不是某种诡异的力量另他死了还能活动,他是万万不可能将袁朗逼到这种地步。
他死了,怎么死的?那个女人又去哪了?死了还能动,真是邪门。
袁朗感觉肺里的氧气渐渐减少,脑袋也晕眩起来,箍在脖子上的那双冰冷的手一刻也没离开过,连压在身体上的躯干也似乎越来越重,自己已经陷进了厚厚的雪层,刺骨的雪落在脸颊上,让他的神智有那么一丝清醒。
“哈哈。。。哈哈哈。。。”不知是天空还是地面,远在天涯又近在咫尺,耳边若隐若现的出现一个女人的笑声。虚无的,飘渺的,空荡的,饱含着压抑过后的释放,以及在心底从未消弭过的怨恨。
他是袁家最后一个男丁,他真正的晕了过去。
天色又黯淡了许多,厚重欲坠的云团浓黑如墨,从天空缓慢压下,周遭的白色雾气慢慢的泛起了血色。吴哲从来没见过血雾,可眼前的大山却真正的笼罩在一层血色的雾气里。风居然停了,山里没有虫鸣鸟叫,只是长久的保持着静默,浓雾里没有一丝生命活动的迹象。雪像面团一样往下落,尖利的寒气砭人肌肤,小黑坐在吴哲的怀里,吴哲望着远处的山峦,他的心揪到了一起,眼睛一直不离那血色的雾帐。
谭老爷子披着外衣,靠在床上向外望去。
“不会来不及吧。”他喃喃自语,拿过搁在旁边的瓷瓶,他抽出一道黄符念了几句咒语,“出来!”病房角落的阴影里显现出一个人影,懦弱的,苍白的女人。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谭老爷子严肃的问道。
“怨气很重。”那女人缩了缩脖子,又往阴影深处挪了挪。
“你怨气本没那么重,完全可以早赴忘川,可惜你受了她的影响,我现在没办法送你去投胎,你先等一等吧。”
“谢谢。”阴影里的鬼魅感激的看了谭老爷子一眼,“咻”的一声钻进了瓷瓶。
谭老爷子咬破手指,在瓶口的木塞上点了个红色印记。“该来的总是要来。”他叹了口气。
小黑躬着背,寒毛卓竖,它从吴哲怀里蹦了出来,轻轻跃上了救护车的车顶,脸朝着大山的方向。
“喵!”锐利的叫声让吴哲心头一颤,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也许我真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吴哲站在雪地里,任北风在脸上肆虐。
“吴哲!”谭老爷子勉强下了床,站在窗边喊楼下的吴哲。吴哲回头,虽然听不清谭老爷子说些什么,但依然能够通过唇语读懂他所说的话。
他说的是:“五行隔绝!”
袁朗的脚被老板拖着,他面朝上,却看不见他的脸,因为厚厚的积雪正散落在上面。银绿色的身影机械的向前运动着,目无方向,雪地里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同样的,那也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28
28、第二十八章 。。。
袁朗醒来时,山洞顶那碗口大小的地方漏下些许微光,弱弱的抚摸着尚有些晕眩的中校。一滴冰水不知从哪处滴落下来,顺着额头流经太阳穴,最后溜进了脖子里,让袁朗打了个激灵。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袁朗颇有些懊恼,坐起身仔细打量周围。
四周黑漆漆的,除了洞顶的微光,没有一丝可以用来照明的光线。扫了一圈,除了鼻腔里的难闻的气味,洞口完全不知所踪。袁朗不认为自己是被人从上面抛下来的,按照这个目测距离,他不可能从上面掉下来还完好无损。袁朗的手在地面摸索着,身下铺着一层厚厚的,干燥的杂草,他想,搞不好这里是某只野兽的窝。
呼了口气,又伸了伸胳膊动了动腿,一切正常。袁朗站起来,谨慎的在周围走了一圈,除了视线可及之处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之外,其余的地方完全隐没在黑暗中。袁朗坐下来开始思考,贸然行动绝对是不明智的。他把念珠拿在手里,照样温润如玉,面对一具会走动的尸体,它没有起到保护作用,这让袁朗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假!货!
袁朗自嘲的扬起嘴角。从小他就知道有串念珠被外婆当做宝贝供在佛像下面,谭家老爷子又说是西藏高僧扎西大师的遗物,这不可能会是假的吧。但如果这不是假的,它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虽说坐以待毙不是袁朗的风格,可现下中校确实一点办法都没有,对手不是人,这让身为人的他压力很大。
血雾依然笼罩着大山,像似砌了一道厚实的墙壁,不要说里面,就连站在对面三米开外往里看,里面的景物已是模糊不清的一片。
大清早的,副所长带着小廖和熊子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吴哲通知他们说谭老爷子不行了。
“这怎么搞的,不就是打到头。”熊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了一眼副所长。
副所长脸色不好,这人是他打晕的,在头上狠狠来了一下。可昨天医生说没事,留院观察几天就好,今天怎么就不行了,那他不是误伤至死,是要负责任的啊!
吴哲焦急得狠,本来准备往山里打个电话,却没想到谭老爷子的情况居然急转直下,说完“五行隔绝”就晕在了窗边,吓得吴哲叫来了一堆医生和护士,却始终没能挽留住生命的逐渐消逝。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转院也来不及,病人的生命迹象越来越弱,我用人格担保,这和他头部的瘀伤无关。”白袍医生一脸憔悴,他几乎整晚没睡,因为这个奇怪的病人。
“医生,您说得具体些,我不明白。”吴哲抓着医生的手,眼眶里有些温热的液体在打转。他和谭老爷子萍水相逢,这个精怪的小老头自从出现以来就是袁朗和吴哲的主心骨。神神怪怪的事情两名死老A不懂,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能够依仗的就是这位老人。更重要的,他们谭家两代人为袁家做了不少事,现在大事还没解决,谭老爷子要撒手人寰,他真能走得安心吗?
医生叹了口气,从吴哲手里抽出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生老病死他看得太多,没办法啊。
吴哲缓慢的移动着步子,走到谭老爷子的病床前居然用了一分钟。医生的话,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听到了。副所长先是松了口气,至少人不是他打死的,这倒不是逃避责任的想法作祟,而是他干了一辈子警察,到头因为误伤人至死背责任,他的后半生怕是不能平静了。小廖和熊子的眼睛也红了,年轻人容易动感情,虽然比不上吴哲同老爷子亲厚,可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今天就被医生判了死刑,人生变幻无常,也莫过如此。
“谭爷爷?”
吴哲趴在床边轻轻的呼唤谭老爷子,对方苍白的脸渐渐红润起来,眼皮动了动。
小廖猛的一拍熊子,“难道是回光返照?”
“胡说!”熊子狠狠瞪了小廖一眼,小廖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瘪了瘪嘴,猫到一边不吭声了。
病床上,谭老爷子悠悠转醒,刚睁开眼睛,吴哲放大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谭爷爷,您醒了?”
谭老爷子点了点头,因为干燥而裂开的嘴唇微微张着,他说:“不用难过,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