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帝头戴蛇形黄金头冠,身穿镶着金边的紫色长袍,长袍上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羽翼蛇,腰系黄金蛇形腰带,俊朗中有着飘逸,清俊的脸上有着一双温和又深沉的黑眸,此时,这双黑眸带着一丝急切和好奇,不停地瞟向议事殿。武帝的衣着样式和图案均与文帝一致,唯一不同的是他身穿镶着金边的蓝色长袍,俊美到邪恶的脸上,有着一双比长袍颜色更湛蓝的迷人蓝眸,此时,他的脸上正带着一丝兴味的笑容,悠哉地走向议事殿。
两人从议事殿特殊的通道分别走向自己的宝座,落座后静静地打量着下面跪伏的朝臣,不过,两人今天的目光都聚焦在一个跪着的白影身上,大殿中唯一的白袍官员。
“众卿起来吧!”梵御极温和地说道,黑眸只看向前排的白袍少年,优美的嘴角微微勾起。
当年酒楼一见,梵御极可是仍清楚地记得,麾这次突然将他带回来接替告老还乡的林丞相,还故弄悬虚地不让自己先见他,吊足了自己的胃口,今日一见,还是那么让人“惊艳”。
无心仍是戴着半边银色面具,有别于淄京人的几乎完美深刻的五官让人过目难忘,奇特的眼睛正低垂着,看不出眼里的情绪,脸色平静。
“左无心,听宣!”梵御麾朗声说道,无心应声再次跪下。
“今天,本皇先宣布一件事情,左无心即日起成为我淄京的左丞相,跟宇川右相共同辅佐本皇和文帝,再造淄京的辉煌。”梵御麾带着莫测的笑容,沉声宣布。
武帝亲自颁布的任命,让下面的朝臣们顿时炸开了锅,朝臣们激烈讨论起来。他们今晨本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稚嫩少年穿着左相的朝服而诧异不已,现在,居然是由武帝亲自宣布任命,更让他们震惊。要知道,通常朝臣的任命都是由专门负责官员考核的吏部发布的,这个突然冒出的少年,已经引起了朝廷的地震。
“怎么?众卿有意见吗?说说吧!”梵御麾深沉地问道,蓝眸幽深地望着镇静如常的无心,眼里有着挑衅和探究。
宇川雄率先走出,威严地恭声说:“武皇,老臣有一点浅薄的看法。自古淄京的丞相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坐着,而且要有足够的资历和智慧、功绩,才能有资格当我朝左相,还请武皇再行斟酌,找一个让天下人心服的左丞相。”非常谦恭的态度,语气可一点儿也不谦恭,反而有着对一个弱冠少年能当左丞相的微怒和蔑视。
“是啊……是啊……”
宇川雄的党宇们纷纷点头支持,因林丞相的离开而暂时没有势力依靠的朝臣们,则小心翼翼地权衡着形势,不反对也不支持。要知道,在场所有的臣子中,唯一让武皇亲自点名任命的朝臣,正是那个无名少年啊……这个讯息太不寻常了……
梵御麾扬起淡淡的笑容,并不接话,只是研究地看着无心,似乎观看无心的反应才是他最感兴趣的事。
梵御极不动声色地瞟麾一眼,温和地问:“左丞相,你又有何话说?”
无心低垂的眸子里闪过无奈和苦涩,就知道梵御麾不会轻易让自己好过的。自己一个无名小辈,突然被这么高调地扔出来,不被这些“狼群”给活活地撕碎吞吃了才怪。他这是在测试自己的能力吗?在“狼群”中能存活并且活得很好,才有资格坐在这个位子,才能得到他的信任和任用。而且,文武双帝的默契程度,再一次让无心刮目相看,也警惕在心。
脑中万般思绪,无心仍是镇静地抬起头,坦然地迎视着梵御极的探视,弯腰恭敬地回话:“回文皇,微臣承蒙武皇厚爱,惶恐地坐上左丞相一职。微臣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典故:有一个名叫孙阳的人,有鉴别千里马的特殊技能。他善于根据马的外貌特征、声音、奔跑的样子去鉴别马的素质优劣。凡是经他相中的马,必定是千里良驹。后来人们就用天上掌马星伯乐的名字来称呼他。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微臣非常幸运,遇到是伯乐的武皇。大家可以暂时质疑微臣的能力,但微臣相信武皇的慧眼,‘士为知己者死’,微臣也将倾尽所能,以报伯乐的知遇之恩。”
无心的一番话,瞬间让整个议事殿内变得安静极了,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都闭上嘴巴,谁若是再怀疑,就是在怀疑武皇慧眼识人的能力,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老谋深算的宇川雄,微眯着精明的黑眸,用全新又防备的眼神深沉地打量着这个弱冠少年,就从刚才这一席话,宇川雄就知道眼前的少年绝不是省油的灯,他有种遇到劲敌的感觉,这个少年,即将为淄京朝廷带来什么,还不得而知。
“伯乐识千里马!好有意思的说法!‘士为知己者死’!哈哈哈……左相之才果真当世少有!”梵御极眼里闪过欣赏,好机敏的应变能力,当今朝中,能以一席话而堵住众多老狐狸嘴巴的,目前就只有眼前的人办到了,麾的眼光果然没错,真让人期待……
梵御麾眼里浮现笑意,本想给这个小鬼一个下马威,想不到居然被他给拉下水,反而成了他的挡箭牌,呵呵……有趣极了,第一次被人“利用”了还如此高兴,看来,普天之下,左丞相之位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
无心回到摄政王府的菊轩,静静地站在盛开的菊花面前,脸色平静地望着眼前的美景,思绪却不知已经漂到何方,就如他现在的灵魂,又一次不得不遥忆着黑族的一切,奇瞳内浮现孤寂和痛楚。
“左相爷,王爷有请!”王府管家在院子门口恭身相邀。
无心微微回礼,谦恭地道谢:“李管家请带路!”
李管家阅人无数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眼前少年拥有着界于男女之间的迷离气质,令人惊艳的少见俊颜,让人见过即无法忘记。
无心随着李管家来到用膳的珍味阁,已经空空的胃却不自觉地隐隐抽痛,跟那个家伙同桌吃饭,比挨饿还要让人难受。明明有着好好的皇宫不住,跑出来当什么摄政王爷,还要挟自己住进王府,只因新的丞相府还没有修好。
“无心,本皇今天非常高兴,来,陪本皇喝一杯。”梵御麾看着走进来的人,欣赏地看着他,一身白袍穿在他的身上非常合适,几乎完美的小脸上,有着雌雄难辨的美,加上他的银色面具和黑银色的奇瞳,更有着神秘的感觉,淄京国第一美少年非他莫属了。
想起今天无心在朝堂上的表现,又让他摇摇头失笑,每次见到无心,总能让他心情愉快。
无心看看桌上丰盛的饭菜,却无丁点儿食欲,然后看到白玉酒杯里的醇酿美酒,平静地回道:“多谢武皇,无心先干为敬!”说完,并不落座,举杯一口饮尽。
梵御麾神情愉快地亦举杯饮尽,幽深地望着无心,探索着问:“无心,住得可习惯?新的左相府还得需要一个月时间方可完成。”
无心忙回礼,淡淡地说:“多谢武皇关心,能有被誉为‘花中君子’的满园菊花相伴,无心荣幸之至,非常喜欢。无心今日稍感劳累,就不陪武皇用膳了。”
梵御麾漾着深沉的笑容,关心地说:“你初来淄京,一路劳累,今日在朝堂又辛苦地了解处理国事,理当休息几天。李福,派人好生侍候着左相,将晚膳送到菊轩。无心,好好休息。”
无心弯腰行礼后退出,走在迂回的走廊里,甚至没什么心思看路,因为他每个月的“危险期”马上就要到了,年龄越大,身体的很多变化都有可能暴露真实的身份,得仔细想想如何去掩饰了。梵御麾的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让他无暇去准备这些细节的东西,在黑族时,因为有寒山重和阎的心知肚明,他除了绑胸之外,甚至很少去掩饰什么,因为从思想里,如果不是每月定时报到的“危险期”,他都几乎没有当女人的自觉了。
……
“族长,思晨又在哭,拒绝吃晚膳,只要找无心。”育母头痛地在门外进行汇报。
寒山重正在练武的动作微顿,银眸一暗,收势放好手中的剑,这一套太极剑是无心曾经教他的,他现在用它来平静自己纷繁的思绪。
“我去吧!”寒山生端起育母手中的盘子,往思晨的房间走去,在经过无心的房间时,微顿了一下,然后推开隔壁的房间。
房内没有点灯,嘶哑又可怜兮兮的哭泣声压抑地隐约传来,寒山重锐利的眸子在黑暗中搜寻着小人儿的身影,在小矮榻上找到了蜷缩起来的思晨,将盘子放在桌上,稳步走过去。
“思晨……我是族长哥哥,过来吃晚膳,嗯……”寒山重耐心地哄道。这样的情景,让他想起很久以前,他拿着硬绑绑的馒头,哄着怀里瘦弱又挑食的小无心时的情景,心情更加沉重。思晨是无心托付给他的责任,他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
“我不要吃……我只要我的无心哥哥……我想他……呜呜……我想他……”思晨用嘶哑的声音哭着说,声音里是浓浓的思念和被抛弃的怨怪。
寒山重先是点燃油灯,然后将她从小榻上牵下来,一起坐到小桌旁,他边给她摆餐具边温和地说:“思晨,无心哥哥是不是最坚强、是不是最聪明、是不是最喜欢思晨的人?”
“他不喜欢思晨,否则不会抛下我一人离开的!”思晨委屈地撇嘴,眼里却有着对无心强烈的崇拜和思念。
“呵呵……思晨,无心哥哥是去做重要的事情了,他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族长哥哥答应你,一定会接他回来,相信族长哥哥吗?”寒山重神情略为无奈地劝道。
他发现自己在面对眼前的小鬼时,并没有太多的耐心,他的耐心与柔情,只在那个离开的人儿身上。思晨年纪渐渐地长大了,并不太适合再住在寒星楼,楼内全是男人,得给她另觅住处,但一定会竭尽所能地照顾好她。
思晨看着寒山重半晌,眼泪汪汪地点点头,族长哥哥是她崇拜的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是法师阎,第四个人则是寒逸风。但她非常害怕阎,因为后者总是拿着一双似能看透她的眼神望着她,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眼里的防备和警剔。
“来,吃菜了!思晨一定要做一个像无心一样出色的人,知道吗?”寒山重抓住机会让她吃饭。
思晨肚子也实在饿了,小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边小口地扒着饭,边指正道:“族长哥哥,你说错了,我是女生,无心哥哥是男生,我不可能跟他一样的。”
寒山重一愣,苦笑着点点头,帮她夹菜,温和地看着她吃饭,她秀气的吃饭动作让人心疼,而寒山重脑海里却浮现无心每次吃饭时开心快乐又狼吞虎咽的可爱模样,陷入往日的回忆之中不能自拔。
深夜,寒山重将育母叫到议事厅,沉声说:“育母,思晨年纪渐渐大了,寒星楼内全是男人,不太适合女孩子独自居住。我找了一处离寒星楼最近的小宅子,你和思晨一起搬过去吧,好好照顾她,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她是无心重视如亲人的人。”
育母恭敬地说:“是的,族长。思晨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离这里远一点会好一些,我会让她多跟族里其他的女孩多接触,让她分散一些对无心的思念。”
寒山重点点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岂止是思晨思念着无心,自己不也是一样吗?族里其他的人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自己,都在想着那个离开的人。
……
无心谨慎地在王府生活着,每天按时上下朝,开始慢慢地涉及朝政。
自从那一次以后,反对的声音渐渐少了,却陷入了怪异的沉默圈中。
朝臣们纷纷猜测着新来的左丞相跟武皇的关系,是他的心腹还是有着铁腕手段的武皇在朝中安插的一颗棋子,目的是凝聚自己的势力,重新将朝中势力再划分格局。
这天,无心上完朝回到王府,梵御麾留在宫中跟文帝处理公事,他突然感到小腹一阵微痛,加快步伐走进菊轩,让侍候的丫环退出房间,凝神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他不敢取下面具,只是练习着阎所教的心法,慢慢引导体内乱蹿的气流,看着黑发渐渐变成银丝,红嫩的柔唇勾出苦涩又自嘲的笑容。未来的几天,他都无法再放心地睡一觉了,在这个四处布满密探的地方,一丁点儿的松懈将使自己万劫不复。
无心待阵痛过去之后,进内室清理好自己,然后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假黑发戴上,坐在铜镜前涂涂抹抹,让已经变得白嫩的肌肤回复成小麦色。他看着瓶里的药膏,微皱娥媚,这瓶药膏仅够使用半年的,得尽快去调制了。
一切弄妥当后,无心仰躺在床上,静静地分析着现在的局势:文武双帝的统治目前来说,毫无破绽,两人配合默契,文帝基本上不太管朝政,有意无意地退居幕后,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