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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侠猫义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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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正想着,他忽的听到有深浅不一的声声响动自佛身后方传来。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而后一同绕过大佛,想要一探究竟。不料才转过脸,却看到白玉堂半躬着身,正将脸凑近大佛身后的一个金色半球形突起装饰物,他一脸正色,聚精凝神的盯着什么。白玉堂屈起一根手指,不时的在半球周围轻声叩击,边敲还一边侧耳倾听。
  
  包拯凝眉不解,才要开口询问却被展昭一个箭步冲过来拦住。展昭先向包拯施了一礼,而后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大人有所不知,白兄素来对奇门遁甲与机关之术颇有研究,此番他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还请大人和先生莫急,且等一等看看。”
  
  包拯轻轻的哦了一声,侧立在大佛身侧,他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清晰的看到白玉堂的每个表情,见他薄唇微抿,双眼凝聚,眉头随着他不时的敲击和倾听而愈加紧皱,包拯猜想,看这样子这巨佛定然是内有乾坤了。
  
  展昭安抚完包拯便侧立在一旁,随着包拯和公孙一道等待,眼神却在白玉堂的一双纤白玉手与刀刻般精致的面庞间徘徊,心里想着,这白耗子还真是德才兼备,人不但长得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功夫又高,还擅奇门之术,也不知他将来会看上什么样的姑娘,什么样的姑娘才能有本事下嫁于他?想着想着,觉得心中有些怅然。他撇撇嘴,又想,如果白玉堂这辈子没有看得上的姑娘,不知是否愿意同自己一同畅快江湖,快意恩仇?
  
  白玉堂是练武之人,耳力极佳,因此展昭在包拯耳边说的话他一丝不落的全数听了个去,听到展昭对包拯说自己擅奇门之术,便觉十分惊讶,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
  
  紧接着他又感觉到展昭的一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轻不重的,却使他完全没法集中精力在找寻机关上。他忽感胸中一阵燥乱,知道自己是没法再继续找机关了,索性放下叩击的手,直起腰身,他身子一歪,半倚着身侧那尊大佛,眼皮慵懒的微抬着,视线正好对上展昭的。
  
  展昭一惊,不知他干嘛突然看自己,心虚的咳了两声,心道,他莫不是听见自己刚刚想什么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心虚的没道理,他又没想什么不好的事!就算他白玉堂猜到了又如何?
  
  白玉堂见展昭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似是在与谁斗争一般,心内觉得好笑。他一手环住寒月,另一只手抬起,对展昭勾勾手指,示意他过去。展昭搔搔头,眨巴着眼睛看白玉堂,不知他此举何意。白玉堂等了半天,见他只呆呆的站着,却没有半丝要动的样子,不禁朝他挑挑眉——你这猫儿怕了白爷爷不成?
  
  展昭平日性子温润,对于这种挑衅激将原本最是不在意,不过面对这只耗子却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听白玉堂说自己怕他,展昭自然不肯承认,他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随后前迈几步,拱手问,“不知白兄有何见教?”
  
  白玉堂眼皮子跳跳,心说,你这臭猫跟白爷爷扯官腔是吧!行!那咱们就看看谁的官腔说的好!想罢,嘴角一勾,回道,“白某屡屡听闻御猫大人聪慧过人,曾协助包大人破获不少案件。不知此番御猫大人有何见解?”
  
  展昭听白玉堂对自己换了称呼,微微感到有些气闷,心中疑惑不知发自己又如何惹着了这位难缠的爷。他还问自己有何见解,他展昭又不懂奇门之术,到哪里去有见解去?深思了片刻,展昭方才回道,“展某跟随大人与先生走访办案,主要是依靠大人的推敲与先生的博学,“聪慧过人”四个字实在愧不敢当,恐要让白兄失望了。”
  
  白玉堂看着展昭却不答话,倒使展昭感到些许不安。展昭垂下眼,心中暗想,看来这白耗子今日是非要看自己的笑话不可了。想来这位白玉堂性子本就心高气傲,猫鼠虚名又使他吃了亏,如今若他能败于他之下让他尝尝甜头,说不定他能收敛收敛,也省得他日日惦记着要找自己麻烦。
  想至此,他忽抬头,道,“不过展某既供职开封,为大人效力自是应该。”说着,他环视破庙四壁一周,看着佛像沉思许久,又微微侧目瞅了瞅一旁静立的佛龛,他心想,从整体情况上看去,那个佛龛确是比较让人生疑,但这似乎太过显而易见,倒显得不像是真的。
  
  琢磨半天,他已在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于是对白玉堂一抱腕,随后手握巨阙沿着巨佛后腰的部位每隔两步便下手轻敲一下。他这一敲不要紧,沿着一路敲下来,他发现大佛发出的声音竟是空洞洞的,想来这佛身的内部果然是空心的,而且不仅是空的,四壁的薄厚竟也不一,他这才知道白玉堂刚刚为何要将耳朵凑近佛像,敲一响听三听了。
  
  展昭下意识的瞄了白玉堂一眼,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怎就没猜到这佛像的内部会又问题呢,他当时是在巨佛脚下发现的雾苓珠,如此想来,这颗雾苓究竟是故意被扔在那让他发现的还是无意的掉落在那的,倒也是个令人深思的问题了。
  
  展昭敲击到最后,沉默了半晌终于收起巨阙。他转过头,望着白玉堂,笑笑,“展某愚钝,对于机关布阵之事并无了解,只是单从直觉上来讲的话,展某并不认为破解的机关会被设置在大佛身之上。”
  
  白玉堂上上下下的仔细端详那尊佛像,好一会才淡淡道,“即如此,御猫大人倒是说说,这机关究竟被设在了何处?”
  
  展昭微微一笑,退步停在一旁的佛龛跟前。他将巨阙从右手移到左手,空出来的右手在佛龛的侧端轻轻抚摸,“若是展某,机关将会设置在……”他故意拉个长音,同时右手向佛龛正面镂空小门上那半球形的把手处探去。
  
  白玉堂看着他的动作,也不知为何,心内忽觉一寒。他侧目瞥了一眼身旁的佛像,又将视线移到距离展昭的手越来越近的佛龛小门上,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蓦的睁大双眼,不自觉的脱口惊呼,“当心!”
  
        
天上掉下个萝卜头
  展昭听到那一声“当心”的时候,手已伸出去停不下来了。当他指尖触碰到那个突起物时,冰凉的触感立刻蔓延全身。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意识到不妙时却已为时已晚。
  
  白玉堂刚刚在看到展昭伸手向佛龛的时候心中倏的一紧,而后突然意识到那个机关的位置竟让那猫蒙对了,只是它之所以被称作机关,并不是会安静老实的躺在那任凭你打开,他记得他师父曾经对他说过,有一种机关是两相对应着设置的,要想打开机关,须由两个默契非常的人同时触碰,并以相同的速度转向相同的方向,具体该如何转动他倒是一时间也记不起来了,不过所有机关之术都是根据奇门术中的某个排列去设置的,因此想要找出破解办法也并非不可。
  
  眼看着展昭伸手摸向其中一个机关,他知道这机关摸一摸,碰一碰倒是无碍,只要不转动,陷阱就不会发动,但在展昭伸手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一股煞气从他的头顶袭来。白玉堂心中暗叫不好,口里却惊呼当心,希望可以给展昭提个醒,也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他提了口气,足下一蹬,飞身而起,奔着展昭的方向就过去了。
  
  展昭那一身傲人的功夫自然也不是放着当摆设的,当他意识到自己触碰的机关有问题时,他便首先运气,将自己的心脉护住。
  
  其实他在走入破庙前已经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了,他猜想此人大概就是下毒给衙役并留书说要三日后让小天以雾苓换取解药之人,于是也没声张,假装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就直直的进了破庙了。进来之后他时时留意着神秘人的动向,虽对方刻意压制住自身气息,可展昭是猫!捕捉猎物他最是在行。他通过神秘人气息所在的位置猜测着开启机关的设置,待他走近佛龛时,明显感到了神秘人的气息一乱,展昭暗自偷笑,心想要是让白耗子知道自己作弊,一定又要闹脾气了。
  
  他心里正胡乱的想呢,眼角突然瞥见银光一闪,展昭下意识的一拍佛龛,持剑左手一抬,作势就要挡。只不过手还没抬到位置,就觉得肩头一沉,他猛地抬头,发现白玉堂此时已经冲到了自己跟前,刚刚他一掌压在自己肩上,将自己硬生生的推了下去。展昭顺着惯性向下跌去,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抹白色身影。
  
  白玉堂微眯起双眼,原本万般迷人的一双凤眼,此刻却射出逼人的寒光。他顺手用刀身一扫,就听到“当当当”三声,三枚极细的银针成一字形整齐的钉在佛龛的边缘上。白玉堂翻动手腕,手持寒月在空中舞了个花儿,自他身上散发出阵阵摄人的戾气,在空气中盘旋着,接着似乎有什么相互碰撞在一起。
  
  展昭知道白玉堂是以自身的内力与敌人相抗争,他自身内力与白玉堂不分上下,自然不觉得怎样,但包拯和公孙并非习武之人,对这一下子可是有些受不住。展昭心中意识到这一点,连忙飞身到包拯和公孙身前,以自己的身体替他们抵挡。可他虽要保护大人,心里却也放心不下白玉堂,不知白玉堂一个人能不能摆平。
  
  白玉堂一边散出内力抵挡,一边用眼角注意着另一边,见两个不懂武的人有展昭的保护,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再一看展昭满脸担心的表情,不禁勾了勾嘴角,出口却道,“笨猫,竟给白爷爷找麻烦。”
  
  展昭也不跟他争论,不过看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调侃自己,想必对方的能力已被他看透,他这才将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慢慢回落。展昭呼了一口气出去,继而转身对包拯道,“大人莫惊,情况大概已在白兄掌握之中,请大人和先生站在原地不要动,以防受伤。”
  
  白玉堂见展昭放下了心,这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来。他眉峰紧皱,心中暗暗生疑,不知这躲在暗处之人是何来头,看样子内力不弱,可又为何躲躲闪闪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其实他刚刚在进门之前便已察觉到这股气息的存在了,不过只是转瞬即逝,他虽留了心,却并未太在意。此刻再次觉察这股气息,心中了然此人定是知晓这尊巨佛的秘密,说不定刚刚在外面是故意露出破绽来让他觉察到的,为的只是试探他们这些人之间是否有人懂武。
  
  想至此,他忽的想到展昭,眼睛也不自觉的偏头看向他,见展昭眨巴着眼睛也在看自己,他的表情绝对不像什么都不知情的。白玉堂抽动嘴角,想不到自己倒被这猫戏耍了一番。他定了定神,心中琢磨着,此刻敌在外,我在内,敌在暗,我在明,虽然凭他和展昭的功夫,将此人压制住并无困难,但若如此,此人定会看准时机脚底抹油,要是可疑人被自己放走,展小猫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白玉堂忖了忖,也不回头,张口问道,“猫儿,那颗雾苓可是在你的身上?”
  
  展昭被白玉堂问的有点发矇,心里说,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雾苓了?再看白玉堂,虽然没有看向他这里,但他心中隐约觉得他似乎有什么暗示,他在跟自己传递某种讯息。
  
  展昭是何人?他从十五六岁开始就出外行走江湖了,后来跟了包拯,明里暗里的各处走访,别看他外表一副老实温和的模样,他的心里可是比谁都机灵。
  
  对于白玉堂那句莫名的问句,别人不明白也就罢了,可他只稍稍一琢磨便明了他的用意,于是用力点点头,答道,“可不就在展某身上么!难不成破解机关的关键在这雾苓上?”说着,从怀里摸出那颗雾苓捏在手里,继续道,“只不过这么小一颗珠子,如何开得了机关呢?莫非要靠里面的金花?哦!既如此,且让展某弄碎它试上一试。”他边说边作势将珠子窝在手心,他握紧拳头,似是要向手中注入内力。
  
  屋外的人一直蹲在房顶上观察着屋中人的一举一动,他看展昭真的像是要弄坏雾苓,一时心急,竟收了功力想要冲进破庙去攻击展昭,夺回雾苓,不料却被白玉堂发出的功力反噬,他一个重心不稳,竟从屋顶上直直摔了进去。
  
  房顶上突然掉下来个人,包拯和公孙全无防备,吃了一惊。展昭和白玉堂早就察觉到此人气息,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白玉堂闭上眼睛收了功,吐纳几次后感到身体顺畅了许多。他迈着步子缓缓踱到摔进来的那人跟前,伸出脚踹了踹他,地上的人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展昭无奈的撇撇嘴,他在白玉堂的身后白了他好几眼,心道这白耗子真是粗鲁,人家蹲房顶跟他拼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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