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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他就对自己一冲动就毁容的事情有了些后悔,不过大丈夫行事,做了就是做了,自然不谈什么悔不悔的,何况容貌这种东西,又不是女人,哪有那么看重的,所以,也不怎么在意,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那天碰上黛绮丝和韩千叶的伪装金花银叶,其实只是个意外。
但他骨子里本来就有些偏激小心眼,对黛绮丝还有些残留的念想,自然不好下狠手,可对着韩千叶这个横刀夺爱,外加不如自己的人,几年前没出手灭了他,已经是给黛绮丝留了足够的面子了。
所以,之前没见着还好,这次迎面碰上,两个人还恩恩爱爱,一副白头偕老的样子,范遥毕竟不是圣人,心中顿生迁怒之意,当即就下了毒手。
其实,不过是自己生活不好,看不得别人好的阴暗心理罢了。
这些种种纠葛,以及范遥曾经的各种郁闷,瑶光自然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他只觉得范遥为人实在有些邪气,他苦恋黛绮丝,最终却想杀死了黛绮丝的丈夫,这种‘我得不到,也不让你幸福’的行为实在太过恶毒。
但无奈武艺不由人,他被范遥像拎着一只猫一般给拎下了树,然后,又被扔在了地上。
因黛绮丝和韩千叶都是明教旧事,所以,范遥虽见瑶光暗中偷看,也没什么避讳,只笑问道:“小骗子,你这又是打算再去骗哪家?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做了吧!”
瑶光被范遥这么一逼,顿时有些尴尬,但面上分毫不露,反而理直气壮道:“我答应你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范遥一怔,不由回想当时两人对话,发现这小孩果真没说一句假话,不过是含糊了几句,自己误以为他是面皮薄,谁知居然包藏祸心!
瑶光见他无话可说,虽然心里还有些惧他的手段,但还强撑起气势,与他对视道:“我乃武当弟子,岂有改投他人门下的道理,而且我师父俞岱岩英雄了得,比你强上百倍,我为何要弃强择弱?不过,上次王府一事,多蒙你照料,此恩他日有机会,我必加倍回报,至于收徒一事,还是不要再提为好。”
范遥听他前面话语义正言辞,颇有几分名门弟子风范,尤其是听他极为推崇俞岱岩,不由得冷笑几声。
但到后面,又婉转示弱,提及自己对他的恩情,只说‘他日’‘有机会’的弄些空话,可见刁钻滑头,本来应该生气,可他本就魔教中人,不太讲究那些迂腐规矩,只觉得这孩子机灵圆滑实在是合他的胃口。
说来好笑,这光明右使范遥虽然骨子里十分傲气,但有些邪性,你若是对他恭恭敬敬,他反而瞧不起你;你若是刀剑相向,他直接灭了你;
偏偏,他最受不得这种看似恭敬,实则疏远,明明嘴上说的好听,可心里却算计的样子。
当年,黛绮丝就是这么迷的他五迷三道的,如今,看着瑶光那个一本正经,偏偏眼珠骨碌碌转的小样子,他就十二分的心动。不由得在心里琢磨‘若是有朝一日,能把这小子调/教的对自己服服帖帖,想必会很有意思’。
其实,说白了,这位光明右使就是太过才华横溢,曲高和寡,总有点空虚寂寞,所以格外喜欢与人斗智斗勇,属于自己找事的人物。
他本来是追着黛绮丝夫妇过来,心里还有那么一点莫名的念头,也说不好是后悔想送个解药,还是纯碎幸灾乐祸冷眼旁观来了……可巧的是,他到的晚,刚好金花银叶前脚走,他后脚到了,正想追去,就瞅见了瑶光正在树上蹲着。
本来瑶光现在一身狼狈,并不是很好认,可范遥是谁,出了名的精明人物,在茶棚里是因为没有仔细打量,如今细一看,就认出了那个骗了自己一次的武当弟子。
顿时,兴趣就转移了,也没心情去追老情人,转头盯上了瑶光。
他以为瑶光会害怕,会逃跑,会攻击自己,可没想到瑶光转过头来,居然很是理直气壮的和自己说起话来,范遥觉得十分新奇,就连本来的一腔怒火也消散了干净,他挑眉,道:“你师父强我百倍,那我可要去试一试。”
瑶光一怔,他对俞岱岩素来十分崇拜,这种崇拜是从幼年就累积到现在的如同孩子对父亲的崇拜一般,所以,不自觉的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但因原著里对明教逍遥二仙似乎极为推崇,他又有点担心自己的师父不是对手……当然,在瑶光心里,不会觉得自家师父弱的,只是师父毕竟重伤在床多年,耽搁了好些练武时日……
于是,瑶光便道:“你要试可以,只是可不许耍阴谋诡计,需要堂堂正正的上武当山挑战,否则,赢了也不算本事。”
范遥忍不住抚掌大笑:“小骗子,你不许我耍阴谋诡计,却哄我上你们武当山,武当七侠,同气连枝,我若赢了你师父,只怕下山就不容易了。”
瑶光这么说,其实并不是范遥理解的意思,而是因为在武当山上比武,就算是输了,也有人支援,不会受伤。瑶光骨子里对武术看的不是很重,毕竟在现代,‘武功再高,一枪撂倒’的思想蛮根深蒂固的,所以,输赢什么的也不像这些江湖人这么计较,他担心始终都是自家师父的安危而已。
听范遥这么说,瑶光不由得撇嘴道:“你当我们武当是你,满肚子的奸猾,你若是堂堂正正赢了,武当绝不会有一人拦你下山。”
范遥听了,还状似认真的想了想,便道:“也对,你们名门正派一向自诩光明正大,自然丢不起这脸,既如此,改天我就去武当挑战,若是我赢了,你就转拜我为师吧!”
瑶光顿时瞪大眼睛,叫道:“什么叫你赢了我就拜你为师?哪有这种道理,要是谁赢了,就能要求另一人拜师,难不成有朝一日我赢了你,我还能要求你拜我为师不成?”
“合着我辛辛苦苦带着你去武当挑战,赢了半点好处没有?你想的到是美!”范遥听他满嘴的歪理,只觉得有些说不过他,便冷笑道:“我不与你啰嗦,就你现在这点本事,想要我拜师,你且等一百年吧!”
语罢,他拎住瑶光的后衣领,直接将人像拎猫一样的拎起来,纵身一跃,便向远处行去。
且不说这边瑶光倒霉的又撞上‘债主’,另一边,俞岱岩已经收到殷梨亭的传信,得知瑶光又一次私自跑下了山,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恼怒,可更多的是却有一阵阵的心虚。
客栈里,莫声谷见自家三哥自从接到那封信,那脸色简直是瞬息万变,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的又是煞白,心里好奇不已,便取了信看,看完,忍不住道:“这瑶光怎么回事?小时候明明乖巧懂事,怎么大了反而这么任性妄为?”
“也不怪他……”俞岱岩下意识的解释,可下一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难道说他和瑶光之间暧昧关系,难道说他和瑶光才算‘发生关系’不到两晚,自己就抛下他远去?一时间,心乱如麻。
莫声谷却惊讶道:“这还不怪他?”
说完,他啧啧称奇的看着自家一贯严肃沉稳的三哥,笑道:“真没想到,我们七兄弟,三哥你虽不算脾气最严厉的,但起码也算最沉稳的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却原来你才是最宠孩子的一个,我看瑶光这么大的胆子,只怕都是你纵出来的。”
俞岱岩被他说的尴尬,但他和瑶光之间种种纠葛,却实在很难同外人一一说明,他心中也是百味杂陈,自知自己在这之中,却有失德,毕竟,瑶光年纪还小,自己……自己引诱其沉迷……可有的时候,情之所至,实难自控。
他心知自己很难对一个全身心奉献给自己的孩子口出恶言,便只能远离……那孩子还有大好的前程,如锦般的未来,将来还要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生活应该幸福美满,如何能为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对弃文的亲也说声抱歉,没能写出大家喜欢的人物,不过,我已经很用心的写了,尽力了。
另外,对支持的亲十分感谢!特意加更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继续写的。
☆、第二十五章
落魄江湖载酒行
偎红楼是城内数一数二的青楼,楼里姑娘们各有姿色,善体人意,浅笑私语之间有无数风情,每晚,在粉腻脂香和媚语笙歌之中,可以说是生意兴隆,人流往来,络绎不绝。
这日又是黄昏,偎红楼前照例来来往往又是寻芳客上门。这时候,偎红楼灯火通明,丝竹声声,靡靡之音,隐约还可听到美人阵阵动人的脆笑声。
只是就在这楼里的一个房间里,坐着两个实在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物,一个头陀打扮的男子,和一个身穿白衣,年纪只有十四五岁样子的少年。
那头拖面貌丑陋,可那少年虽则年幼,但当真俊美,容颜精致,便是女子也有不如。
两人各坐一端,身周各有数女围绕劝酒,中间一女子穿着纱质的舞衣,翩然起舞,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又有几名女子,手执各式丝竹乐器在旁奏乐,片刻,就听一女子唱道:
“胭脂染就丽红妆,半启犹含茉莉芳。一种香甜谁识得,殷勤帐里付情郎!”
旁边,数女齐声相和唱:“殷勤帐里付情郎!”
那女子眼波流转,又唱《春/宵咏》:
“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乐处疏通迎刃剑,浙机流转走盘珠。
褥中推枕真如醉,酒后添杯争似无。一点花心消灭尽,文君谩吁瘦相如。 ”
瑶光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还真没见识过这个世界的‘娱乐场所’,武当派众师兄弟一个个正直的不能再正直了,要是知道他跑到这种地方来,别人不说,估计师父就能打死自己。
如今,第一次开眼界居然是被范遥捉了来,瑶光一时间心中有些好笑。
只不过,范遥要是想看自己举止失措那可就错了,就算他是第一次上这种地方,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瑶光在现代虽然很少涉足娱乐场所,但也曾和三五好友去过酒吧一类的地方,而且无论是网络还是电视媒体,那破廉耻的东西简直多不胜数,古代这种含蓄到极点的挑逗,实在是不够看。
更何况,说来好笑,他一个男人,在这种场合,难道还能吃亏不成?大不了来个一夜/春/宵,还是有人替自己出钱付渡夜资的,真是搞不明白,这些个古代人怎么如此多的顾忌。
他觉得范遥实在天真,便不由得升起调笑的念头。
于是,在苦头陀一双利眼之下,瑶光利落的低头喝了女子捧过来的酒,拍手笑道:“唱得好,唱得好,大师还不好好赏赐一下!”
范遥实在没想到,他自己就够离经叛道的了,偏偏遇见一个比他还不讲究的少年,第一次来了这种场合,竟然毫无拘束的样子。
听他说话,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碍于自己在外一贯装哑巴,也不开口说话,只掏出一锭银子,随手扔了过去,瑶光一把接过,转手就塞在了女子胸前里衣处,还顺手捏了一下,换来女子一声娇嗔。
如此娴熟无师自通的调/情技巧,让明教光明右使范遥在旁边看的几乎目瞪口呆。
却说那日范遥捉了瑶光,本来打算前往武当山,与俞岱岩挑战,可后来发现,这小骗子居然连一句‘你若打败了我师父,我就拜你为师’的话都不说,可见,他这又是想哄自己,让自己把他带回武当,只怕转头还要鼓动武当的人反过来收拾自己,他上一次当也就够了,难不成还上第二次当,于是,故意挑了和武当相反的方向行去。
这一路上,瑶光多番想办法想要逃掉,均被他抓住,来回斗智斗勇,范遥心中那股子好胜心全被他挑动了起来,一心就想让他心甘情愿的折服自己。
起初,他好语相劝,瑶光只是装疯卖傻,一个看不住就开始逃跑,于是,逃一次,他就抓回来揍一次。
瑶光也有意思,被打的时候一声不吭,既不还口也不还手,神色淡然……等到范遥不打了,他就问一声:“打完了吗?”范遥要是点头,他就拍拍手,一瘸一拐的从地上爬起来,神色平静的很,等到有了机会,下次接着逃。
如此十来次之后,范遥怕打坏了他,还得控制力道,最后简直被气乐了。
加上瑶光完全不同于那些名门正派,范遥怎么开口嘲讽他,也完全充耳不闻,该干啥还干啥。
范遥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难对付的人,这小骗子简直软硬不吃,还脸皮极厚,实在让人头疼。
他因为上次死的那个蒙古小贵族的事情,暂时被汝阳王府边缘化了,这次借办一件小事的机会,出来走动,但也不能这么一直在外面游荡。
于是,心中有些不耐起来。
后来,一日,瑶光思念自家师父,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那一夜春/宵之事,清早醒来,难免弄湿了衣物,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