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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众人不知只他知道的消息的,可见他惶急的样子,却十分煞有介事,不由得也心慌起来。
“远桥,你先莫气。”
就见张三丰张真人缓步走出了大殿,他神色安详,开口便先劝了宋远桥一句,只因他知道这位大弟子对自己极为尊重,平日又是重规矩的严谨性子,今日那小道童搅合了众人给自己拜寿,只怕这大弟子心里生气,怕他性子一起重责这个小道童。
“惊扰师父,实在惭愧。”宋远桥见张三丰出来,脸上闪过一抹愧色,抢上一步说道。
“哪有什么惊扰不惊扰的。”张三丰洒然笑道,他望向瑶光,“痴儿,你担忧你三师叔祖迟迟不归,也是一片孝心,只你三师叔祖功夫高深,怕只是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时辰,也是情理之中……”
“正是,三弟定是遇了甚么不平之事,因之出手干预,耽搁了行程。师父常教训我们要积德行善,今日你老人家千秋大喜,三师弟再干一件侠义之事,那才是最好不过的寿仪。”宋远桥忙开口附和道。
本来有些心神不宁的其他几侠也不由得纷纷点头,觉得这个理由才是合乎情理。
“祖师爷爷,可我还是担心,让师叔祖们去寻寻三师叔祖好不好?”瑶光心里着急,可实在没有证据证明俞岱岩出事,只能干巴巴的一遍遍说,“我好担心三师叔祖……大家去接应一下他吧!求求祖师爷爷了……让大家去接一下他吧!”
适才被瑶光弄的本有几分心慌的莫声谷这个时候也觉得瑶光有点杞人忧天了,他忽略了心头那份不安,不由得调笑道:“小孩子就是爱多想,你快别胡闹了,要是三哥知道你这么看低他,回头没准还恼你呢。”
其他几侠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就连刚刚有些不悦的宋远桥也觉得自己和一个孩子闹什么别扭,看瑶光一片好心,也不由得神色缓和了下来。
张三丰一摸长须,笑道:“有人担心可是件好事,你毋须害怕,若是岱言敢恼你,我定说他。”
六侠殷梨亭性子最是温和,见小孩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些心软,便弯腰去抱瑶光,还拿了帕子给他擦脸,“莫哭莫哭,我保证你三师叔祖平平安安的回来。”
瑶光见大家都不把自己的话当真,还一味笑话自己,又气又急,不太控制的了身体,泪珠掉个不停,只好抓着殷梨亭的手,恳求着说,“六师叔祖,你去接一下三师叔祖吧!”
殷梨亭一怔,有些为难的抬头看了看大家。
忽然,五侠张翠山提起一旁宝剑,开口道:“师父,弟子下山去接接三哥。”
众人一愣,莫声□□:“五哥,你还真信了瑶光的话?他小孩子,指不定做了什么噩梦就闹腾呢。”
张翠山道:“弟子虽不觉得以三哥的本事能出什么事,但三哥毕竟迟迟不归,就算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弟子过去也能帮上一点忙。再者,哪怕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弟子也不过是短暂奔波一下,求个心安罢了。”
“五哥这么说也对。”莫声谷沉吟了一下,也开口道,“其实,被这小家伙闹的我心里也有点慌,万事都只怕个万一,我跟五哥你同去。”
张三丰见弟子们手足情深,心中十分欣慰,便也不阻他们,只嘱咐道:“既如此,快去快回。”
张翠山和莫声谷答应了一声,说走就走,二人出了紫霄殿,牵了青骢马就一路下山而去。
紫霄殿里,殷梨亭抱着还在抽噎的瑶光,心头好笑,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了点瑶光的鼻子,“都是你这小家伙,弄的大家人仰马乱的。”
宋远桥不愿与孩子计较,只道:“师父还是入内等候,想必一会儿师弟们就该回返了。”
二侠俞莲舟素来沉默寡言,但他旁观者清,见瑶光行为看似胡闹,但面上急切和担忧表情却做不得假,适才若不是五侠张翠山开口,他自己都有心下山走这一趟,此时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责备瑶光的话,转身跟着师父师兄进了紫霄宫。
四侠张松溪多智善谋,但今日之事无论怎么推算,似乎都只是一个孩童心中不安胡闹所为。不过他关注点与别人不同,因三哥俞岱岩平日也是严肃的性子,怎么会被这么一个小道童关心?他心下好奇,便转身找了宋远桥名下一弟子,一位负责这些小道童的道长,问起瑶光的事情来。
殷梨亭则想不到那么多,他抱着瑶光,也跟进了紫霄殿,见小孩除了刚才胡闹外,此时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不吵不闹,一双黑亮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只小兔子一般,可怜又可爱,不由得心生怜惜,便小声同他说话,还说些笑话哄他。
瑶光心里着急,又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救回俞三侠,自然无心听殷梨亭说话,可又知道自己出不来什么力气,便只能耐着性子回答殷六侠的什么几岁啦,平日玩什么的逗孩子幼稚话语。
张三丰见小瑶光这样乖巧,不由得心中也是一动,他岁数大了,与武当七侠名为师徒,实则情同父子,如今除了大弟子宋远桥生有一子,名宋青书外,武当第三代弟子竟还没什么人。平日觉得没什么,此时看来……不禁暗想,梨亭、声谷还有些年轻,暂且不急,其他几位弟子是不是应该让他们成家立业或者收些好资质的入室弟子,也好传承我武当绝学?
他略略打量瑶光,暗自琢磨,这孩子一片赤诚之心,又似乎不知道因为什么缘由十分关心三弟子俞岱岩,若是资质差不离,只要勤奋,就让岱岩收下他好了。
众人就这么坐在紫霄殿里,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俞岱岩他们回返,谁知,不止三侠俞岱岩迟迟不归,前去寻人的两个师兄弟居然也不见踪影,音讯全无了。
按说他们所骑的青骢马脚力极快,便是直迎到老河口,也该回转了,不料从正午时分一直等到酉时,仍不见三兄弟回山。
大厅上寿筵早已摆好,红烛高烧,已点去了小半枝。众人都有些心绪不宁起来
本来还哄着小瑶光说话的殷梨亭也不由得将瑶光放在一边,在紫霄宫门口进进出出的不知道有多少遍了。
正当天色已暗,日近黄昏,宋远桥和二弟子俞莲舟突然一齐抢到滴水檐前,叫道:“是三弟么?”
只听得张翠山道:“是我!”声音中带着呜咽,莫声谷不见踪影。
他双臂横抱一人,抢了进来,满脸血污混着汗水,奔到张三丰面前一跪,泣不成声,叫道:“师父,三……三哥受人暗算……七弟不甘心,追了过去……”
众人大惊之下,只见张翠山身子一晃,向后便倒。他这般足不停步的长途奔驰,加之心中伤痛,终于支持不住,一见到师父和众同门,竟自晕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得偿所愿心难喜
武当山顶一片的兵荒马乱,众弟子平素见师父无论遇到甚么疑难惊险大事,始终泰然自若,但这一次双手竟然微微发颤,眼神中流露出惶惑之色。
半响,张翠山悠悠醒转,叫道:“师父,七弟冲动,去追那几个害三哥的人,弟子担心三哥,没能拦住他……”
宋远桥一惊,心道就以三弟的功夫都重伤至此,可见这敌人堪称强敌,莫声谷孤身一人追敌,只怕危险,不由得又是担心又是气恼道,“七弟糊涂,二弟四弟,你们快去把七弟找回来。”
张翠山心中悲痛,见二哥四哥答应一声,飞速下山而去,心中担忧稍稍缓解,再看三哥,双目紧闭,脸如金纸,神色甚是可怖,又惊又痛又怕,忍不住低声颤抖着问道:“师父,三哥还能救么?”
张三丰不答,半响,方道:“翠山,世上谁人不死?”
正当此时,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有道童来报,临安府龙门镖局的人来了。
张翠山想起重伤的三哥,怒急之下就要出手伤人,幸得宋远桥理智尚在,厉声喝止,询问事由。
张翠山狠狠瞪过去一眼,才将龙门镖局如何受托护送俞岱岩来武当山、却给六个歹人冒名接去之事说了,“……我和七弟一听此事,就急忙追了过去,半路却遇一女子正同一道人和一瘦子打斗,我和七弟正欲上前帮忙,那女子忽叫‘先往前去救俞三侠!’,那两人见我和七弟过来,恐怕不敌,转身就走,那女子也趁机脱身……我和七弟只能急忙往前追赶,就只看见三哥倒在地上,还有四人围着他,适才那与女子打斗了两人招呼了一声,六人就骑马跑了。七弟一见三哥伤的如此重,就追了过去,我喊也喊不住,三哥这边又生命垂危……”
他说到此处,几乎忍不住眼中热泪,语气哽咽难言。
旁人听这经过尚不觉得什么,只觉得敌人太过凶狠,事情又实在突然,可瑶光听了,却觉得愧疚难当,记得原著里的确有这么一段殷素素暗中跟随镖局保护俞岱岩,甚至还和那几个重伤俞岱岩的人交上了手,但是,张翠山却是迟了一步,没有看到她,之后调查俞岱岩受伤一事才与她相识。
这次因为瑶光‘胡闹’的缘故,张翠山下山已经被原著里下山早上了那么几步,却没想到依旧差了那么一步,没能救回俞岱岩。而且,这次跟随下山的还有莫声谷,谁知,莫声谷居然冲动的追了上去,这让瑶光心中更加担心,万一不仅没有救回俞三侠,改变命运不成,反而害了莫七侠,这可该如何是好?
他心中满是惊惶,尽管是成年人的灵魂,但奈何他现在还是幼童的身子,屡受惊吓,又哭了那么一场,如今又见俞岱岩重伤,心中愧疚伤痛,竟隐隐有了支撑不住的感觉。
宋远桥不愧是武当现任掌门,在大家都一团乱的时候,还冷静理智的吩咐下去,将龙门镖局的人一一安排好,虽说话声音平平淡淡,却有一股子威严让人无法抗拒。
这时大厅中一片寂静,只听得张三丰沉重的喷气和吸气之声,又见他头顶热气缭绕,犹似蒸笼一般。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突然俞岱岩“啊”的一声大叫……
张三丰缓缓的道:“翠山、梨亭,你们抬岱岩进房休息。”
两人抬了俞岱岩回房,又转回来,殷梨亭含泪问道:“师父,三哥没事了吗?”
张三丰叹了一口长气,隔了半晌,才道:“他能否保全性命,要一个月后方能分晓,但手足筋断骨折,终是无法再续。幸好翠山、声谷去的及时,那贼子怕是没来得及,给岱岩还留了条左臂未断,但其他的,这一生只怕……”说着凄然摇头。
殷梨亭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瑶光见此,也再难忍住,不禁低声啼哭起来。
“若是适才听瑶光的话,我早些下山接三哥就好了……”殷梨亭哽咽着说道。
瑶光也拼命摇头,“不怪六师叔祖,我要是再早一点闹就好了,三师叔祖就不会伤这么重了。”
“时也,命也,运也。”张三丰摇头,他活了大把年岁,自然不像两人一样自怨自艾,瑶光的行为虽然可疑,但他自信自己看人眼光不会有错,这孩子一派担心的赤诚神色,只怕真是心血来潮,亦或者是老天借他示警,只不过岱岩命中注定此一劫,虽说有老天示警,但也没能躲过。
此事,原就怪不得他人。
瑶光又怕又愧疚又担心,一边流泪,一边不时望向紫霄殿外。
总算,听见一阵脚步声,就见俞莲舟、张松溪和莫声谷平安归来,三人一进来就问道:“师父,三哥无恙否?”
张三丰垂目不语,殷梨亭泪流不止,宋远桥低声叹气道:“还要再看看。”
小瑶光哭道:“七师叔祖,你吓死我了,怎么就追过去,万一也受伤了可怎么办?”
莫声谷强忍泪水,抱过他,哄道:“七师叔祖不是好好的,瑶光乖,不哭。”
张三丰端起旁边桌上酒杯,叹道:“今晚这杯寿酒也不用再喝了。一个月之后,大家在此聚集,岱岩倘若不治,师兄弟也可和他再见上一面。”
他说到这里,不禁凄然,想不到威震武林数十载,临到九十之年,心爱的弟子竟尔遭此不幸,微微侧头,一滴老泪也不由得掉落。
殷梨亭伸袖拭泪,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张三丰袍袖一挥,道:“大家且先去睡罢。”
宋远桥劝道:“师父,三师弟一生行侠仗义,积德甚厚,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有眼,总不该让他……让他夭折……”但说到后来,眼泪已滚滚而下,知道若再相劝,只有徒增师父伤感,于是和诸师弟向师父道了安息,分别回房。
莫声谷抱了瑶光,瑶光这一天心神俱疲,就算是成年人的灵魂也禁不住这么多的变动,加上心理压力巨大,尽管心里还有着这个那个的担心,但最终没忍住,在莫声谷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七弟,你一会儿过来我房里。”四侠张松溪低声道。
莫声谷沉默的点了点头,他将瑶光先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