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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所以,才会偶尔提及此事。
虽说,这种行径只是偶尔为之,但在瑶光看来……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哪有喜欢的人拼命把自己往外推的道理?
所以,很是生气,可瑶光一见师父被自己气的直哆嗦了,又不忍心了,连忙道:“师父,你这么说,我心里难受……”说完,也不管自己已经快二十的年纪,还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俞岱岩大腿就哭起来。
俞岱岩被他弄的一阵阵无语,明明知道他是装的,可还舍不得,半天,才无奈妥协道:“行了,行了,你也别闹了,快起来吧!是我一时间想岔了,以后不逼你。”
这事算过去了,为了这些,两师徒难免吵上几架,吵的时候,控制不住情绪,声音就大了那么一点……他们自己吵完了,没事了,却没成想门口吓傻了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觉得他们不对劲的七侠莫声谷。
莫声谷本来是想起明日三哥下山报仇一事,便想过来商议一下,谁知刚到门口,就听瑶光在里面嚷嚷出那样一番话,他不由得就放轻了脚步,听瑶光嚷嚷威胁之后,又各种撒泼耍赖的曲意讨好,种种行径,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他这才醒悟:原来,他们师徒之间竟是那种关系……
他顿时一怒,就想冲进去喝骂,但忽听自家三师兄一声长叹,其中沉郁顿挫之意令人心酸至极,也让他不由得迟疑。
又想三哥这一生可称英雄了得,偏偏临到而立之年,遭了那么一场祸事,之后,残废五年,又遭退婚,种种不幸,难以言表……如今,许是一时糊涂,可自己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进去,说不好三哥羞愧之下就有什么不好的念头……
他虽性子粗豪,却最是心细如针,这么一想,就不敢露出丝毫动静,小心翼翼的离开。一边思虑道:“听口气,三哥似有悔改之念,只被瑶光逼迫。我回头找个机会,好好训斥一下瑶光,让他别再缠着三哥不放,这事压下去也就罢了。”
他虽细心,但不通情/爱,自然不知道俞岱岩并非有什么‘悔改’之念,而是,情之所至,不想自己喜爱的人被人嘲笑奚落,才忍痛赶他去成家立业,其实内心又何尝好受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百死不悔情难移
“小二,先上壶茶。”
俞岱岩等人行了数日,到了元大都,都不是莽撞性子,没急着往汝阳王府闯,反而寻了一家客栈暂且住下。
一早起来,四人到大堂来用早饭,顺便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王府的消息。
瑶光挑了临窗的位子,自己坐在外侧,又拿了布擦了擦桌子和椅子,一边招呼小二,一边招呼师父坐到自己一旁,旁侧里,七侠莫声谷却不客气的在他旁边一屁股坐下,道:“三哥你坐我对面吧。”
瑶光眉毛不由自主的略略一挑,心中有些不悦。
从昨儿个起,四人入住客栈,就有点不对头。本来说好两人一间有个照应,瑶光自然要和师父住一起,可莫声谷非要闹着和俞岱岩住一个屋子,弄的瑶光只好和殷梨亭住了一间房。
如今,又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插到两人中间,就连坐都不让他们师徒挨一起坐。
“七师叔你……”
瑶光刚要抱怨一句,就见莫声谷将手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哪有那么多闲话,还不快坐下。”
俞岱岩和殷梨亭同时一愣,他们这位七弟性情阔朗,平素就算跟晚辈也时常笑闹,很少见他这般疾言厉色的样子,此时,突然厉害起来,别说瑶光了,就连他们两都有点无措。
瑶光心里委屈,有心想争论几句,可见师父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只好忍下,转身又同小二点菜,要了几个家常菜,又要了一条鱼,又细细嘱咐做鱼定要新鲜的……
莫声谷低头喝茶,殷梨亭凑过去,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
莫声谷嘴硬道:“我哪有什么不高兴,我高兴着呢。”
殷梨亭不由和俞岱岩相对一眼,见七弟不愿意说,也不再逼他。只是,平日里,多是莫声谷同瑶光最爱说笑,如今两人都沉默不言,气氛就显得僵硬了起来。
大堂里到很是喧闹,但仔细听听,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大抵是元朝廷对汉人十分苛刻,而此地又是都城,自然更加严格,以至于大家都不敢轻易谈论那些王公贵族们的事情。
这时,小二端着一个大托盘来上菜,瑶光自然站起帮忙,又献殷勤的盛了米饭就要第一个递给俞岱岩,莫声谷却又伸手接过,道:“多谢了。”
瑶光一手还举着,饭却被七侠夺了过去,面上就颇有几分恼怒,殷梨亭忙打圆场道:“想是七弟饿了,急着先吃,瑶光你自己吃吧,我帮三哥盛饭。”
俞岱岩见莫声谷也不说话,就低头吃饭,感觉十分怪异,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好,可又想不出什么不好来,只能沉默以对。
瑶光每每想给俞岱岩夹个菜什么的,就被莫声谷半路截过去,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七师叔,你吃自己的行不行?我不是夹给你的,是给我师父的。”
莫声谷啪的一声把筷子一放,冷道:“你师父不差你那一口,吃你自己的吧!”
瑶光气的说不出话来,俞岱岩皱眉道:“七弟?”
莫声谷不吭声了。
瑶光觉得自己好快被气饱了,又不敢真给长辈们甩脸色,只能忍着。他也吃不下东西,只拿筷子在碗里戳戳搅搅,最后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便也做吃完了的样子。后来见莫声谷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发什么疯的瞪着自己,气氛实在怪异,就道:“师父,这边路我熟,我去那边转转,打探打探消息,等我回来,咱们再商议个具体法子。”
俞岱岩知道为人机敏聪慧,又极为知道进退,也不是很担心他,就点头说:“小心一些。”
瑶光便转身出了门。
他一走,莫声谷就似松了口气一般,表情缓和很多。
俞岱岩见此,有些犹豫,就低声道:“七弟,瑶光他小孩子脾气,若是哪里得罪你了……”
“三哥!”莫声谷打断他替瑶光说情的话语,道:“他没得罪我呢,我只是看不惯他行事罢了。”
这话说的奇怪,就连殷梨亭都好奇起来,“瑶光平素行事很是妥帖,七弟你是发现哪里不对了吗?”
莫声谷愤愤道:“他整天缠着三哥还不叫不对?知道的是他们师徒情深,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师徒是什么关系呢……都多大的人了,还一天到晚的缠着三哥不放手。”
俞岱岩一怔,殷梨亭却困惑道:“除了师徒,还能什么关系?瑶光从小就喜欢跟着三哥,以前不也这样,就这也值当你生气?七弟,你这可莫名其妙极了。”
莫声谷怒道:“以前是没注意,现在注意了,自然要改了他这个破习惯。”
殷梨亭觉得莫声谷有些不可理喻,还说瑶光行事不好,他这莫名其妙的行事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只俞岱岩似乎想到了什么,蓦地白了一张脸,沉默下来。
另一边,瑶光旧地重游,在汝阳王府一旁的一条街的茶棚里,花了两文钱坐着喝茶。
因不知道莫声谷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心中还有些生气,说是探听消息,其实,更多的是怕一时间忍不下去,真和莫七侠冲突起来,到让师父为难了。
但又想七师叔素来豪爽,不会无缘无故的寻衅滋事,难道真是自己不经意得罪了他?想来还要找个时间,趁师父不在,和他问问清楚,若真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定跟他道歉……
这么略想一想,觉得心下稍定,才有心情抬眼去瞧那汝阳王府。
忽见大门中开,几匹马从门内冲了出来,当先一人锦袍金冠,骑着一匹棕色高头大马,气势很是不凡,正是多年前被瑶光骗过一回的汝阳王小王爷库库特穆尔,汉名王保保的。
他身侧却是一匹白马,白马主人与他并肩,马上坐着的是一男装打扮的小少年,容貌很是美丽,二人身后大批侍卫相随,这些侍卫之中,瑶光认得便有他们今次想要寻仇的对象,金刚门的那三个贼和尚。
瑶光艺高人胆大,加上又不想回去和莫声谷置气,就付了茶钱,悄悄跟上了这个队伍,只因这队伍中不少高手,他也不敢追的过近,就远远的吊着。
队伍行了半日,到了都城外不远处的一处郊区,有青石板铺路,直到一所大庄院前,庄子周围小河环绕,一派江南园林景色。
瑶光不敢再靠近,寻了这庄子附近的农家略略打探。
这边农户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庄子,庄子主人非富即贵,却不知道主人是谁,只知道这主人每个月都会带人过来打猎取乐,别的却是不知了。
瑶光得了消息,心道:“若是这群贼子一直躲在王府里,到不好下手。在庄子里,反而容易些,莫非是老天爷也看不惯他们作恶了,要帮师父报仇雪恨呢。”
这么一想,就十分的高兴,他转头往回返,想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师父。
一进客栈门,不见俞岱岩和殷梨亭的影踪,只看见莫声谷坐在大堂,似在等自己。
瑶光之前想着要和这位七师叔和好如初,自然也不再回避,还把平时同他玩笑的样子收起来,恭恭敬敬的过去,喊了声‘七师叔’,又讨好道:“七师叔可是在等我?师侄回来晚,劳你挂念了。”
莫声谷却提了剑,站起来就向外走去,道:“你先跟我过来。”
瑶光十分奇怪,但他想和七师叔赶紧和好,便听话的追了出去。
两人运起轻功,提气纵身,一路疾驰,便跑到了一处较荒凉的地方。
莫声谷停下脚步,没等瑶光说话,忽拔剑刺了过来。
瑶光吓了一跳,连刀都来不及拔,只举起来挡了一挡,惊叫道:“七师叔,你这是做什么?”
莫声谷气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装不知道?”
瑶光有些恼了,索性也不还手,只挺着脖子,冷笑道:“我到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居然要七师叔这般恼怒的清理门户?若瑶光真有不对,七师叔尽管下手就是。”
莫声谷气的哼了一声,终还是没能下手,他收剑入鞘,见瑶光目清神明,一副无辜的样子,就火冒三丈。
瑶光见他收剑,不由愤愤道:“我到是做错什么了?七师叔你最近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各种看不顺眼!就算死也得让人做个明白鬼,你这样子算什么?”
莫声谷脸涨的通红,半响才道:“我说不出口……你……”
“我怎么了?”瑶光见他如此,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明白。可他做人一贯坦荡,就算和俞岱岩之事的确有悖伦常,可从不曾伤害他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此时,他质问起莫七侠,依旧是问的理直气壮。
莫声谷明知周围人烟稀少,却依旧压低声音道:“你……你纠缠三哥……我都不耻说……堂堂男儿,居然行妇人之事,你羞也不羞?可还知廉耻二字如何写?”
俗话说,感情亲疏,人皆有之。
莫七侠对俞岱岩和瑶光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但那日听俞岱岩劝瑶光成婚,反而被瑶光各种痴缠……他心中自然信任自家兄弟,便认定了是瑶光主动,行此背德之事,所以,才有了今日这样的斥责。
瑶光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松了口气。
就如俞岱岩时时刻刻想着不连累瑶光一般,言语间时常透露出是自己引诱徒弟,想把错都揽在身上的意思……瑶光心里其实也是一样对他的。
瑶光本身就极为聪明,如何不晓得自家师父的心意。但平日两人之间,自然是随他怎么说,也懒得同他争辩。可对外,他却不愿意师父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毕竟,这事虽说是两情相悦,根本无从谈起对错。但在外人看来,这种背德之事,那主动引诱的一方必然得付更大的责任。所以,瑶光宁可自己把错都认下,也不愿意让人说俞岱岩一句闲话。
如今,果然见莫七侠误会是自己引诱的俞岱岩,他反而觉得这样结果甚好。
他直接坦然道:“七师叔,是我钦慕师父,也是我自荐枕席,行了无耻之事。我陪伴师父多年,又帮他找来伤药,最后挟恩图报,威逼利诱,求得亲近。我是心甘情愿,就算被千夫所指、万人耻笑,即刻死在七师叔剑下也是罪有应得,只是师父舍不得我,七师叔下手轻些,好歹给我留条命回去。师父被我引诱,时时懊恼,实在无辜,你也莫去找他说这事,让他难受。”
莫七侠被他这一番话说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瑶光能把这样无耻之事说的如此坦然,大大方方的神态仿佛讲的事情再正经不过了,一时间有些被震住。
而且,他虽不识情/爱之事,可瑶光话语中对俞岱岩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