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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哈利又在脑子里虚弱地笑了，因为他不知道这个词用的贴切不贴切。也许，他用错了。
西弗勒斯……这个名字伴随着一些说不清楚的感受，连带着斯内普油腻腻的模样跳入了哈利混沌的脑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斯内普的脸在他的记忆里超越了罗恩、赫敏以及其他重要的人或者事，变得格外清晰……也许，是在他真正把斯内普当成家人那天开始……
房门缓缓被推开，穿着一身睡衣，头发胡须凌乱的邓布利多走了进来。“哈利，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你的守护神传递的消息有些杂乱……”
“阿不思，我想斯……西弗勒斯，他生病了。”哈利头也不转，眼睛担忧地注视着躺在床上嘴巴紧抿，脸色比死人还白，不断渗着冷汗的斯内普说，“我试着叫醒他，但他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也推过他了……他都没有向平时一样……”
“可是怎么回事呢？我碰过他的额头，他明明没有发烧……”
“让我来看看。”邓布利多听着哈利不断的嘀嘀咕咕，眉头紧锁，走上前快速丢了几个检测咒语，轻拍了几下斯内普的脸颊，还用魔杖戳了斯内普。哈利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邓布利多，他不敢说一个字，怕打扰到邓布利多的检测。“我想西弗勒斯陷入了
42、第 42 章 。。。
自己的记忆。”许久之后，邓布利多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会没事吗？”哈利局促不安地问。
“哈利，我需要你用你的魔力引导西弗勒斯从回忆里出来。”邓布利多没有直面回答哈利的问题，只是向哈利提出了要求。
“阿不思，为什么是我？”哈利沉默片刻才又问。
“引导一个人走出回忆，必须要是那个人熟悉的人，而且还必须是能让那个人产生强烈感情的人。”邓布利多沉声解释道。
“能让斯……西弗勒斯产生强烈感情的人只有我妈妈爸爸和小天狼星……我只是爸爸和妈妈的替代品……阿不思，你也看到了，最近他都不怎么理我……甚至都连那些讥讽的话都没有了……”哈利冷静地道出了事实，最后在邓布利多蓝眼睛的注视下，他总结说，“你该去找我妈妈来。”
“哈利，你忘了我们是一家人了吗？”邓布利多轻叹一口气问。
“我没忘，可是西弗勒斯并没有把我当家人，我也没有把他……”又是那种邓布利多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哈利被那种眼神注视着，合了合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好吧，我有把他当家人，但这没有用好吗？这根本没法让西弗勒斯产生强烈的感情，对引导他走出回忆一点帮助都没有。”
邓布利多依旧没有放弃自己那种看透一切的眼神，但他已不再勉强哈利，他只是温和地说，“我们可是先试下，如果不行，我再去找莉莉。”
哈利同意地点了点头。
“躺到西弗勒斯身边，握住他的手。”哈利按照邓布利多说的在斯内普身边躺了下去，握住了斯内普的手。“闭上眼睛，清空你的大脑……放松……”邓布利多的话隔了很久才传入了哈利的耳内，哈利不知道邓布利多做了什么，竟然让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
“好孩子，哈利，睁开眼睛。”哈利蓦地从床上一竖而起，左右环顾起来，环顾一圈他看到了微笑的邓布利多，“成功了吗？”
“是的。”邓布利多轻快地说。哈利偏着头看了看确实已经没事的斯内普，松了一口气，跳下了斯内普的床，爬回自己的床，准备好好睡一觉。“哈利，如果你不反对，在我离开你们的房间继续去睡觉前，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阿不思，你想说什么？”哈利困惑地看着邓布利多，不明白他们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哈利，你还恨西弗勒斯吗？”邓布利多在哈利的床边坐下微笑着问。
哈利摇了摇头，“我想我早就不恨他了。不，一开始我就不该恨他……恨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点，给自己找借口……那些都是错误的……那些都和西弗勒斯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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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脸上的微笑还在，他说，“那么你还讨厌他吗？”
哈利脸上写满了困惑，“不，自从我能忽视他的冷嘲热讽开始，或者说我能从他的冷嘲热讽中得到一些意见开始，我不讨厌他了。当然，那些讥讽大部分还是带着偏见的，只有少部分有用。”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继续问，“那么你喜欢上他了吗？”
哈利脸上的表情完成了从困惑向古怪的转变，他望着邓布利多好一会，直到确认邓布利多是认真的时候，才回答，“不，阿不思，我不喜欢他。我只是尊敬他，像对自己父亲一样的尊敬……”
有那么一瞬，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完全是复杂和惊讶的，但接下去他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也许我该换个说法。哈利，作为家人你喜欢我吗？”
“我想是喜欢的。”哈利歪头沉思片刻说。
“那作为家人你喜欢西弗勒斯吗？”邓布利多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问题上。
“我不知道。”哈利这次思考的时间长了些，最后他才老实说道。
邓布利多透过镜片打量着哈利，片刻之后，他站起身，走向了门口。“阿不思，等等。”哈利在看到邓布利多快要走出房间时，突然叫住了他。邓布利多回头好奇地看向了哈利，哈利小声问，“你还会让西弗勒斯去接触伏地魔吗？”
邓布利多会只是说，“你该睡觉了，哈利。”
哈利仿佛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意思，他不由得大叫出声，“请你不要，不要让西弗勒斯再去接近那个怪物。”在邓布利多惊愕的目光下，哈利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用手揪住自己的头发，低声说：“阿不思，你和我都欠西弗勒斯很多，我们不该再让他牵扯到这里面来。如果要和伏地魔战斗什么，你可以用我，那是我的责任，我会打败他。但是请不要再让西弗勒斯去接近那个怪物……”
“不要说什么我的能力不够！”哈利在邓布利多打探的视线下紧张地说，“我现在有在认真学习，而你也知道魂器在哪，我只要成长到能够打败伏地魔就可以了。”
邓布利多犀利的蓝眼睛盯住了哈利，他淡淡地说，“哈利，为什么？”
“你知道吗？刚刚在你进来前，西弗勒斯他一直都在痛苦的低喃着‘饶了我吧，主人’‘主人，求求你’……他很痛苦……”哈利几乎是立即脱口而出，说完他的眼里就升起了迷茫。
“你在同情西弗勒斯吗？”邓布利多的语气中没有严厉，有的只是不易被人察觉的疲惫。
“不——我不同情他，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那对他来说是个侮辱。我只是觉得家人不该相互利用……而是真真正正为自己的家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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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总之……你不能让他去接触伏地魔……”
“让他维持安稳的生活……”哈利苦恼地说。
“就算他会和莉莉……”邓布利多没说完，哈利就插嘴道，“就算他和我妈妈一起。我不想让自己欠他更多。”
“他是我们的家人不是吗？”哈利认真地说。
“是的，他是我们的家人。”邓布利多回给了哈利一个微笑……
房门被邓布利多轻轻拉上了……
哈利从自己脑内的记忆中挣脱，变得更加疲惫。可是他仍是没法沉睡，他的大脑很清醒。清醒到他能够继续思考其他事情。只是这事情还是围绕着斯内普。什么时候自己整个生活都围绕着斯内普了？哈利在脑内耻笑了自己，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着。
他知道每次斯内普施钻心咒的时候，卢修斯都会在门外偷看。不，不对，是每次卢修斯来到这里时，斯内普都会对他施钻心咒，就好像那一切都是做给卢修斯看的一样。这才是事实，不是吗？为什么自己这么久都没发现？果然和斯内普说的一样，自己没有脑子……
脑内泛起一阵疼痛，耳畔又传来了细小的脚步声，接着他听到了第100次相同的话。“哈利，要活着……活着才能打败你的敌人……”
斯内普轻柔的话在空荡荡的囚室里久久飘荡的同时，哈利睁开了自己干涩的双眼，伸出颤抖不停的手拉住了斯内普宽大的衣袖。然后在斯内普开口前，说，“杀了我……不要说我是……懦夫，我不是……为了逃避折磨……”哈利觉得自己肯定有一个多月没有说话了，他开口时的声音非常嘶哑，就像坏了的唱片一样，说话断断续续，很久才能说完一句话。
“波特，你指望我会相信你拙劣的借口吗？”斯内普油滑地说，他冷酷的黑眼睛几乎要把哈利瞪出个洞来。
“不……这不是……借口……”依旧是嘶哑而断断续续的声音，斯内普轻皱了一下眉头，用力捏住哈利的下巴，强迫哈利张开嘴，用魔杖指着哈利的嘴巴，一股清水从斯内普的魔杖尖冒出，被灌进了哈利的嘴巴内。喝下水的哈利呛着连咳了好几下，松开拉着斯内普衣袖的手，翻过去侧身躺着，嗓子眼里发出混杂着咳嗽的粗重喘息声。“我不是想……逃避这些……我只是想让自己死的有尊严一些。我不想以后每天都要周旋在自己的敌人身边，对他们阿谀奉承。我要面对面的和他们战斗。”
“没有那么简单，波特。”斯内普嘶声道，“你连最基本的隐藏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好——还妄想着自己可以周旋在敌人身边——也许你根本就已经被折磨疯了——”
“我没疯。”哈利虚弱地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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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说，他轻扯了一下嘴角，“这不就是你和阿不思商量出的计划么？承认吧，西弗勒斯，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傻。”
“波特，你已经头脑混乱的开始胡言乱语了。”斯内普漆黑的双眼直直盯着哈利挺直的后背慢吞吞地说，“我讨厌邓布利多，而你更是我憎恨的对象。不过你要是真想死，我要做的也只是联系卢修斯……让他告诉黑魔王……”
“不，你不会的。你知道他不会要我的命，你也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做。”哈利肯定地说，他慢慢让自己蜷缩了起来，闭上眼轻声说，“求你了，西弗勒斯，不要让我去亲吻那怪物的衣袍，不要让我和讨厌的食死徒一起……我恨这些……”
哈利的每一句哀求都如刀子般刺入了斯内普的身体里，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只说了三个字，“你赢了……”斯内普知道，他早就知道哈利没法忍受这些，他也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拒绝哈利的请求，总有一次他会答应的。
他一直都心存侥幸，一直都期翼着哈利不再提这个要求，期翼着自己能够一直拒绝哈利的请求、而最初，他确实是幸运的，哈利只有在第一天说出过一次这个请求。这次是哈利第二次提出……也是他没法再次拒绝的一次……
“谢谢。”哈利勉强支撑起自己颤抖的身体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斯内普，由衷地说出了感谢。他嘴角也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他低声说，“你知道吗？就算你不承认自己是我的家人，我也不在意。因为，很久之前我就决定单方面的把你当成家人了。”
“不过我欠你的似乎不止一个谢谢。再次谢谢你，西弗勒斯……”
哈利嘴角的微笑变大。
斯内普听着哈利的话语，看着哈利的微笑，缓缓拔出魔杖，缓缓举起自己的手臂，缓缓望进了哈利翠绿色的眼睛里，抖着声缓缓念出了咒语：“阿瓦达……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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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绿光，满眼的绿光……
哈利的眼睛没有闭，他一直睁着眼。斯内普的眼睛也没有合上，他一直在看着哈利翠绿色的眼眸和从他魔杖尖冒出的绿光。
那一刻，两人都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只是他们遗忘了一个能够改变这一切的东西……那个困扰了他们5年多的东西……
绿光中，许久不曾出现过的铁链滑动的哐啷声响起，一根铁链从哈利和斯内普的心口处出现，向外延伸，如5年多他们来到这个时代前抵挡伏地魔的阿瓦达一样，铁链以自己的意识拖动着，一圈圈围绕着两人，像鞭子一般把绿光挡了回去，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