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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你的天真只会害死你！不要再拒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命令了哈利，可哈利给了他一个微笑，轻声说，“西弗勒斯，如果我答应了，哈利？波特就死了。不要逼我。”
“你没的选择！”他在哈利睁大的眼睛中翻滚着长袍走到离黑魔王不远处，恭敬地说，“主人，我有一个提议——”现在打扰黑魔王无疑是找死，不过他有着绝对的把握，黑魔王一定会采纳自己的提议。
正在一个一个惩罚食死徒的黑魔王非常生气，他魔杖头一转对准了自己，当下就要施钻心咒。
“为什么不先给他烙上
45、第 45 章 。。。
标记？这样就算他不答应加入食死徒也没关系，别人只会以为他是您的部下。没有人会相信他。”他镇定地说了出来。
黑魔王念咒的唇停止了，然后是满室窒息般的静默。
在令人恐惧的等待中，黑魔王兴奋地张大了自己的鼻翼，发出了阴狠地厉声大笑。黑魔王残忍的红眼睛盯着哈利，却问了他，“你的名字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对吗？”
“是的，主人。”他不动声色地望着黑魔王的脸。
片刻之后，黑魔王就对着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的仆人卢修斯曾经对我说过，你的魔药水平可以媲美当代的魔药大师……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看到了卢修斯给他递来了眼神暗示。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微笑，他回答了，“是的，主人。”
“为了奖励你给我带来了有用的情报和刚才那个美妙的提议。我会给你一个为我效力的机会。”
黑魔王冷酷的嘴吐出了低低的嘶嘶声，令他不禁在心底嗤笑了一声。效力的机会？奖励？这只是一个试探！黑魔王谁都不相信不是吗？“如果你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我将会在你毕业后教你梦寐以求的，从未见过的黑魔法。”
“我会完成的，主人。”他眼神空洞地盯着从自己脚边爬过的巨蛇，巨蛇的肚子鼓成了一个球，显然刚刚饱餐了一顿。
“好，很好。”黑魔王满意了，他此刻完全恢复了理智和平静。“站起来，我们要举行仪式——”
仪式！是的，仪式！烙印黑魔标记的仪式……他嘴角扭曲出了嘲讽的笑容，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哈利的反应了。
“我恨你……我恨你——”在他预料之中的愤怒声从背后传来。他缓缓转过身，残酷地说，“哈利，我从不记得自己需要你的喜爱！”
食死徒站起身，默默地组成了一个圈子，把他、哈利和黑魔王围在了中间。
哈利令人揪心地摇晃了起来，嘴里不断呢喃着：“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
“我从不渴求你的原谅。”他盯着哈利眼里闪过了痛苦，他轻柔地说。
哈利嘴巴动了几下，用口型说了，“你是个混蛋。”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身了。没错，他就是个混蛋，所以他不需要哈利的原谅，也不需要哈利的理解。
食死徒们嘴里念起了自己熟悉的咒语，黑魔王也高高举起了魔杖，一团像幽灵一般的浓浓灰雾从黑魔王的魔杖尖冒出，而后便变成了一个绿莹莹、闪着耀眼光的嘴巴里吐着大蟒蛇的骷髅。骷髅缓缓上升，升到哈利头顶上方便停止了。
几个食死徒擒住了哈利，不让哈利有机会逃跑和作乱。黑魔王一步步朝着哈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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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挣扎和反抗都无济于事，黑魔王掀起了哈利左臂的衣袖，修长的白手指按住了哈利光洁的皮肤。魔杖指向了手指按得地方，骷髅在哈利头顶发光、闪耀，哈利的光洁皮肤上一点一点显露出了骷髅形状……
他记得那种滋味，如被火钳烫伤般的疼痛……无休止的疼痛……似乎要刻入灵魂般的疼痛……
哈利的额上渗出了疼痛的汗水，可他依旧是那么倔强，始终不肯哼一声。
他瞥到了哈利眼角滑落的泪……握紧了双拳，假装没有看到……
“不要碰我！”哈利沙哑的声音蓦地令斯内普回神了。斯内普偏过头看到了哈利死水一般的眼神。
斯内普没有放开，也没有出声，只是盯着哈利。哈利眼神里终于出现了憎恨。那种刻入骨髓的憎恨令斯内普无意识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我恨你……”这道声音如影随形地不断在斯内普耳边，斯内普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害怕感，他立刻退缩了。
哈利又捂着自己的手闭上了眼睛。
斯内普依然蹲在哈利身边，没有离开，没有言语。有的只是一脸的空白和眼里的迟疑。
痛苦的呻吟声从哈利的嘴里溢出，他的身体再次开始哆嗦起来。
斯内普眼里的迟疑消失了，他强硬地拉开哈利的手，低声念着咒语，将魔杖对准了哈利的左臂。
哈利想挥开斯内普的手，却使不出力气。困倦如同潮水般袭向了他，把他拉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哈利，要活着……活着才能打败你的敌人……”
黑暗中出现了斯内普的声音。这一次，哈利是憎恨这个声音的。
斯内普再次撩开哈利的衣袖，看向了那个丑陋的标记。
这一次，斯内普是不能原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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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哈利躺在囚室脏兮兮的地面上，背对着斯内普，始终不肯看斯内普一眼。现在的他只想平静地走向死神张开的怀抱。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脏还一直格外有力地跳跃着，维持着他的生命？
多么奇怪啊，以前的他总是对活的愿望比对死的恐惧要强烈得多。但现在他想死亡的愿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对活着的期翼。他想要用死亡来摆脱伏地魔烙印在自己左臂上的标记，想要通过死亡来逃脱伏地魔的魔爪，想要逃离……
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宣示着自己依旧活着。
不过，很快它就会停止了。它跳动的次数不会多了。
一切都快结束了，剩下的只有死亡这一件事了。
绝食是哈利选择的死亡方式。饥肠辘辘的滋味让哈利感受到了死神的迫近，这一次，他辜负了阿不思的期待。活着，他真的做不到。
他可以平静地接受死亡，可以毅然去赴死。但他没法忍受自己身上被迫烙印下的标记，没法忍受亲吻伏地魔的衣袍，没法忍受什么都不能做看着无辜人在眼前死亡的情景。
“哈利？波特！”斯内普怒不可遏的声音毫不意外的在囚室内响起。
哈利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依旧侧躺着身体，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哈利？波特？斯内普？邓布利多！”斯内普似乎更加愤怒了，只是里面还夹着与愤怒感情格格不入的其他感情。
哈利闭着眼睛继续不去理会斯内普。他听出了隐藏在愤怒下的其他感情，但他不在乎。他曾经在乎过，信任过，可斯内普除了让伏地魔给了他一道可耻的标记和排山倒海的憎恨外，什么都没给自己。
“波特，你到底要像个受了一点伤害就哭哭啼啼的小孩一样多久？”斯内普愤怒中的其他感情加深了，几乎都快超越了他的愤怒。
哈利怒火中烧，自己不是哭哭啼啼的小孩，他在心里愤怒反驳着，可他依然没有开口。他不需要将自己的感受告诉斯内普，也不需要斯内普来指责自己。
“波……哈利，你不可能阻止黑魔王的决定……”斯内普语气里的愤怒变得细不可察，他的声音变得疲惫不堪。
闭嘴——！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你这个帮凶！你让伏地魔给了我印记！哈利脑袋里有个尖锐的声音在不断发出尖叫，拒绝着斯内普所说的一切。
但同样他的脑袋里还有个特别微弱的声音在苍白地辩解着，斯内普说的对，他不可能阻止伏地魔，能够阻止伏地魔的除了自己的死亡和屈服外没有别的方法。斯内普只是保护了自己。
我不需要他的保护！我不需要这
46、第 46 章 。。。
个印记！我不需要——！我本来可以逃脱的——！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尖锐的声音再次尖叫着反驳着，剥夺着哈利的理智。
“哈利？波特！魔法界鼎鼎大名的救世之星，你要抛弃自己的责任，选择当一个胆小鬼？”伴随着焦躁的踱步声，依旧没有得到哈利半点答复的斯内普再次变得怒气冲冲。
住嘴！什么见鬼的责任！我不在乎！我看够了！我要摆脱掉，我要结束掉一切，我再也不会在乎——！哈利脑袋里的高声尖叫嗓门大得让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裂了。可即使这样，他也依然在自己的脑袋里厉声叫着。
只是光在自己脑袋里尖叫也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怒气了。慢慢地，很慢很慢地，哈利坐了起来，这时的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更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活着，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有生命的躯体。可他宁愿这具身体已没有了生命，毫无生气。他渴求着死亡。
“我——不——是——胆——小——鬼——！”转过头，哈利看着身影像只大蝙蝠一样踱着步子的斯内普，看着他在身后拂动的黑袍，看着他隐藏下的焦躁，看着他转瞬即逝的喜悦，盯着他漆黑空洞的双眸。突然觉得自己想跑，想跑到更深的黑暗去，只要能够不再看到那张可恶的尖酸刻薄的脸。
“那就证明给我看！”斯内普神情很平静，可他的语气有些颤抖。是因为害怕也是因为喜悦。
他在赌，对，没错，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在进行一场赌博，一场赌上自己一切的赌博。现在的他看不到结果，不知道到底自己会赢还是会输。但哈利的开口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我不需要证明给你看！”哈利怒声尖叫道，他真想冲上去猛揍斯内普一顿，打烂斯内普那副隐含着希望和喜悦的脸，摇晃他，打伤他，让他也感受一下自己承受的痛苦。
“不需要证明还是不敢证明？大名鼎鼎的波特害怕证明自己是个胆小鬼这倒是个不错的新闻。”斯内普薄薄的嘴唇扭动着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继续说，“‘有时候你必须考虑比自身安全更多的东西！有时候你必须考虑更伟大的利益！这是战争！’还记得这是谁说的话么？”
“也许这几年被美好家庭生活宠坏的任性的救世之星已经忘了……”斯内普轻蔑地瞥着哈利说，他嘴角的讥笑更大了。
“不要用我说过的话来教训我——！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从来没有……”哈利咆哮着，仿佛想把自己的一切憎恨都吼进斯内普的心里，“但那一切都不包括烙上这个印记、服从伏地魔和亲吻他恶心的衣袍……”
46、第 46 章 。。。
“看看这个标记，看看……它……”哈利愤怒中撩开衣袖抗议地挥着自己的胳膊，向斯内普展示着那个恶心、丑陋的标记。他想让斯内普内疚，他想让斯内普后悔，他不想让斯内普用那种嘲讽的模样看着自己。
斯内普的讥笑就像钻子似的钻进他的心里，在他心里钻了一个大洞，让他疼痛不已，提醒着自己之前受了什么罪。伏地魔的钻心咒、阿瓦达、夺魄咒只是给自己身体上造成一点儿的疼痛，那一点都不可怕，自己可以忍受。可斯内普为了保护他，擅自替他做的决定，他没法接受……
斯内普的目光退缩了，他的讥笑收敛了，他脸上的血色也褪干净了。哈利的目的达到了，可哈利看着斯内普心里却产生了一丝懊悔。为了不让那丝懊悔成长，哈利撇过头，不再看斯内普，语气冷冰冰的，平静地说，“你不了解我的感受。你站在那里——你——”
“波特，你被烙上标记几乎是我的错——但你也不要忘了，黑魔王想让你加入食死徒的那份执着是前所未有的——”斯内普闪烁的眼神不敢正面直视哈利手臂上不如之前漆黑，可也仍旧清晰的丑陋标记。他只敢用眼角的余光瞥着那个标记，然后心痛不已。从那个时候开始，一抹挥之不去的负罪感始终顽固地萦绕在他的心头。
“这不是你和阿不思的目的么？让我亲吻伏地魔的衣袍、让我烙上标记、让我……成为食死徒……和你一样做……”哈利紧紧地摁住了自己的左臂，他的指甲嵌进了自己的肉里，刻出了一个个怨恨的印记。
“一向喜欢自命不凡的波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