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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勉强。」哈迪斯料想他也不会听。
经过这两年，瞬的体力提高了不少，但是要和真的圣斗士相比，身体素质还是差了一截。本来他就不适合于战斗的类型，不论现在还是过去。
「陛下，我做的事是错误的吗？」奔跑的途中，瞬突然用颤抖着的声音问道。
「……专心点。」哈迪斯提醒他不要撞上前面那棵大树。
哈迪斯知道瞬是真心在问他，所以他不想回答。对于作为神的他来说，所做的事或许没有太多是非之分，更多的是他想要这么做而已，只是符合自己的喜好，没有为什么。
所以他不能很准确地判断，瞬所做的是不是错误的，或者正确的。
要是沙织在这里，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大概还是爱与正义那种空话。哈迪斯还从来没有想过要像她那样教育部下，他们只要听从命令就够了。偏偏瞬不是会服从他命令的人。
「能让余把力量拿回来的事就是对的。」
「噗……」瞬忍不住笑出了声，理所当然引起了哈迪斯的不满。
「仙女座，你对余有什么意见吗？」
「陛下真是迟钝。」
现在思考得再多也没什么用吧，已经做了的事不能悔改，未来要发生的事也无法判断正误，在那之前，还是完成自己能做的事吧。
烈火蔓延到了整个村子里，弥漫着恐惧和绝望的嘶哑的喊声，那微弱的声音被烧毁的房屋的倒塌声掩盖住，所到之处只剩下火焰摧残留下的痕迹。
这里本来是个很贫穷，但是非常平和安宁的村子。并没有漂亮的风景，但是这里有很热情的人，有不应该被卷入纷争的普通人。
“真过分……”瞬不禁说出声。
“振作点！！”瞬把落下的石块搬走，底下的人因为被压住了脚而无法动弹，现在只能嘴唇一翕一张地向他求助。
瞬让他平躺在地上，小宇宙的光芒笼罩着他的伤处。但是无论瞬多么努力，那个伤者的表情仍然十分痛苦。
“没事的……活下去啊。”瞬断断续续徐地安慰着他，却更像是在安慰着自己。
除了这个伤者以外，到处都是这样负伤了的人，还有死去的亡者的尸体。
「亚伦在那里。」哈迪斯提醒他，从他们右手边的方向传来了非常巨大的力量，「快过去。」
「嗯……」瞬把伤者安置好，随后向亚伦的方向跑去。
四处都是冥斗士的身影，幸而瞬对这个地方还算熟悉一些，虽然这里已经毁得不成样子了。为了避免交战，瞬从小路和暗处前行。
忽然间刮起了炽热的风，黑色的火焰将他所在之处围成了一个圈，让他困在里面。
“你果然回来了。”
挡在瞬面前的人是辉火。
“辉火……”瞬退了一步，不再迟疑，把圣衣箱打开，披挂上仙女座的圣衣。
这份圣衣独有的重量让人很怀念，让他会回想起过去的时光，艰苦的、辛酸的，还有快乐的、美好的日子，全部都交织在一起，组成了这份厚重感。那是让他自由的羽翼，也是束缚着他的枷锁。
“按照约定，我回来了。”瞬抬起头，手上的角锁因为感知到辉火的杀气而不安地躁动着。“现在的我是仙女座瞬。”
“天暴星，贝努鸟辉火。”
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出手的话，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这是心照不宣的事。
“你既然成为圣斗士来到这里，那么就是来阻碍……哈迪斯大人的吧！”辉火的手中燃烧着漆黑色的火球，挡在头发下的那双眼睛里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颜色。
瞬被他口中那个“哈迪斯大人”吓得心里漏了一拍。
“亚伦他……成为冥王了吗？”瞬难以置信地问道。
亚伦他不可能成为冥王。
因为真正的冥王就在这里……
「余的力量在他那里。」哈迪斯向他说道，「可能是这两年里，杳马给他的。」
「神之力在……亚伦那里？」瞬又问了一遍，「然后他就成为了冥王吗？」
「余的替代品而已。」哈迪斯轻蔑地说，他寻找了很久那份力量去了哪里，没有想到会在亚伦身上。
瞬在这以前想过无数种可能，他不奢望亚伦可以避免被圣战波及，一旦潘多拉和双子神发现了他不是冥王，一怒之下说不定会杀了他，让他永生永世在冥界受折磨。
「伪装成余，滥用余的力量。就和他以前做的一样。」
「以前？」瞬突然想起来，哈迪斯是经历过前次圣战的，那个时候应该也有遇到过亚伦。「前次圣战吗？陛下，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个。」
「以后说，凤凰座要过来了。」
哈迪斯的话音刚落，辉火的招式就带着猛烈的热气过来了。
“呜！”瞬被他打得连连后退，锁链的防御赶不上他出招的速度，只能尽可能保持一定的距离。
幸好他的锁链更善于远程攻击，让他不至于处于完全的劣势。
虽然是这么说……面对状态很好的辉火，要和他相持也是很累人的事。没过一会儿，瞬就开始喘气，而对面的辉火却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
“就这点程度的实力吗？”辉火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下一击向瞬袭来。
可是那火焰在半路上停止了。
瞬侥幸躲过了一击，只听到辉火啧了一声，扇动巨大的翅膀顷刻间就离开了原地。
童虎高涨的小宇宙就在不远处。
「天马座出事了。」
「天马的小宇宙消失了！」瞬同时看向辉火离去的方向，那里正好也是亚伦所在的位置。
「快过去，仙女座。」
瞬支撑起身体，跟辉火的一战消耗很大，但是没有时间可以给他休息了。天马的状况他很担心，亚伦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不敢去相信哈迪斯说的话。
亚伦得到了神力，假扮成冥王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相信。
绝对不会！
“亚伦！”
追随着辉火的离去，瞬来到了主战场上。
亚伦的金发在2年里留得很长，现在变成了如黑夜一样的颜色。就和瞬被附体时一样，头发的颜色发生改变，变成了像是哈迪斯才有的黑色。
然而瞬还没有说出半句话的时候，他自身也在那时发生微妙的变化。他为了和翠不同而稍微留长了的头发，现在竟从发梢开始逐渐染上了可怕的黑色。
「陛下……住手……」瞬的小宇宙艰难地喘息着，在刚才消耗过多的情况下，如今趋向于无。
“区区人类，竟敢冒犯作为神的余，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瞬开口的同时，声音低沉得就像是真正的哈迪斯的声音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开始进入LC剧情
基本都是我瞎掰，考据退散！
第21章 Chapter 21
起初，瞬以为自己不能呼吸。
四周都是液体，他好像是浮在水里那样，身体轻盈。没有光线，但是他看得见自己的双手，甚至看得见全身，周围则是深沉的黑暗，却不让人觉得恐怖。
瞬尝试着吸了口气，他能看见泡沫漂浮向高处，但他可以自在地呼吸和移动，可以思考和说话。
「陛下！」瞬急切地呼喊道。
然而哈迪斯却没有回应他，他只能透过这个虚无的空间，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耶人背靠在残垣断壁上，身上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的样子。童虎也受了伤，但还算好，对着亚伦摆出了迎战的架势，却被辉火的袭击猛地退了几步。
最为严重的是天马这边，天马座的圣衣碎成了好几片，他本人倒在亚伦脚边的血泊里，瞳孔无光，应当是受了致命的伤害。
「天马……死了吗？」
瞬没有把亚伦的事情告诉天马，也没有告诉过成为了雅典娜的萨莎，或者是教皇。想来提前说的话，说不定亚伦就会被保护起来吧。但是亚伦当时被潘多拉还有双子神密切地关注着，可能很难再把他从村子里带出来。
既然那是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徒增悲伤了吧。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
天马对亚伦完全没有防备，亚伦可以轻而易举地得手，这应该是意料之内的事。但是瞬没有预料到，亚伦会真的成为冥王，确切地说，现在他是假冥王。而且他真的对与自己情如兄弟的朋友下了手。
亚伦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对，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前，瞬最好还是关心一下自己。
他的意识被哈迪斯替换了，现在控制着翠的身体的人不是他，他被关在了一个虚无的空间里，他要尽快想办法挣脱才行。否则，他难以想象哈迪斯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不是瞬。”黑发的亚伦缓步走到了瞬的面前，“你是……”
“余会让你在冥界忏悔自己的罪行。”哈迪斯低语道，虽然失去了往日的力量，那声音依然有魄力，让人惧怕。
亚伦怔了怔，旋即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了。
“真没想到……我可是找了你很久。”亚伦身边的碎石浮起，地面开裂，冥王的力量爆发般涌了出来，“好不容易找到，就要跟你说再见了呢！”
瞬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那双眼睛里面染上了憎恨的颜色，完全不像是亚伦应该有的。
“你这……”哈迪斯咬着牙，而后片刻的缝隙间，瞬取代了他，夺回了主导权。
“旋转防御！”他手中的圆锁开始在周身转动，让他从亚伦的攻击中解围。
「陛下，还不到时候。」瞬努力压制着哈迪斯的意志，「请你再忍耐一下！」
「仙女座——！」
“亚伦。”
瞬的发色又变回了原来的深绿色，亚伦很快看出了端倪。
“好久不见了，瞬。”他对瞬露出了如同初见时一样单纯的笑颜。
只有那一刻，瞬才觉得亚伦在这两年里没有改变，但那是不可能的了。天马的死亡，众多圣斗士的负伤，故乡的覆灭，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
“你看来有许多想说的，来余的城堡吧，余会好好招待你的。”亚伦挥了下宽大的衣袖，转身走入冥斗士之中，“够了，辉火。”
另一边与童虎对峙的辉火也收了手，随他一起离去。
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手臂上落下的绷带之下，是被太阳灼伤而留下的痕迹。现在看起来十分得刺眼。
地面不断地震动，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而凹陷崩落。瞬所处的地方很快也不能站立了，只能尽快离开。但是久未战斗过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他走下去。
到这里为止了吗……
“瞬！”他听到了童虎的声音，还有史昂的，却没有力气回应他们了。
※
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没有死。他在处女宫，那间属于他的卧室里醒来了，就如他昨日的清晨也在这里迎接第一缕阳光。而他的仙女座的圣衣正放在床边。
这时，阿释密达推开门进来。
“阿释密达大人……”瞬坐起身。
阿释密达穿着处女座圣衣，现在这样圣战打响了的阶段，为了保护雅典娜女神，圣域的守卫会加强许多。
“童虎把你带回来的，你可真是乱来。”阿释密达叹息一声，倒了杯热水递给瞬，“好点以后，就去教皇那里自己请罪吧。”
“是……”瞬低下头，承认自己的错误，却不懊悔，“天马怎么样了？还有耶人他们？”
“3名白银和1名青铜圣斗士受伤，2名青铜圣斗士死亡，那2人分别是天马座天马和独角兽座耶人。”阿释密达转述童虎的报告，“不要太难过了。”
“天马和耶人都……死了吗……”瞬啜泣着，眼泪又止不住落了下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昨天还一起打闹着的朋友，今天就成为了亡魂。这样的落差感让瞬感到窒息。
“对于成为了圣斗士的他们来说，奔赴战场，就抱有一死的觉悟。”阿释密达缓缓地说道，伸手摸了摸瞬的头发来安慰他。
“我要走了。”阿释密达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谢谢，阿释密达大人。”瞬目送着他离去。
屋子里又剩下他一个人了，出奇得寂静，瞬感到没来由得一阵孤独。这种感觉似乎是很久违了。
「陛下。」瞬闭上眼睛，让小宇宙的控制更加精准，「陛下？」
「……」回答他的却是永久的沉默。
「睡着了吗？」
哈迪斯有很多的时间都在沉睡，为了能让雅典娜造成的灵魂的创伤尽快修复好，这是不得已的事。但瞬很担心的是，哈迪斯会不会就此不再理睬他了。
「我不是有意要那么做的……」瞬仍然固执地说了下去，无论哈迪斯有没有听见，「亚伦出手的话，没有力量的陛下，根本打不过他。」
「陛下，回答我吧。」
「……」
瞬手里的水杯已经半凉了，哈迪斯还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应该是非常生气了吧。以前的话，就算惹怒了他，也不会半句话都不说的。
这样的缄默更让人觉得害怕。
「陛下，我想再去见亚伦一次。」瞬说着站了起来，「哈迪斯城里会有通往冥界的入口，那样的话，说不定就能让陛下你……」
「以你现在的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