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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分寸。”萨莎叹息道，“哈迪斯带领的二巨头的实力不容小觑，虽然哈迪斯已经失去了神的力量，但要对付他还是很困难的。时至今日，圣域也无法蒙受再度失去两位黄金圣斗士的损失了。”
“雅典娜……”
萨莎只是再次看向哈迪斯，用决绝的语气说道：“地上的世界不会让给你，哈迪斯。”
“那么免谈。”哈迪斯果断地说道，准备要走，“米诺斯。”
“等等，哈迪斯！”萨莎喊道，“现在的你失去了原本的神之力，就算与我对抗，也绝对不会取得完全的胜利……”
萨莎的话语到一半断了，她用手捂住了口，止不住地咳嗽着。看来上一次哈迪斯给她造成的伤害，对她的负担很重，到现在还没有全好。
“雅典娜！”笛捷尔担心地看着女神的背影，卡路迪亚扶住了她，好让她没有就这么倒下去。
“谢谢，卡路迪亚。但我没事。”萨莎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容，继续说道，“如果现在圣域和冥界开战，最后也只会两败俱伤。就算你，哈迪斯，取得了胜利，赢得了地上世界，凭借亚伦哥哥如今的力量，绝对会夺走胜利的果实。”
「现在要攻打圣域也很吃力，陛下……」瞬有些担忧萨莎的身体，希望能尽快结束。
「那又如何？余不可能和雅典娜谈条件。」哈迪斯不可能放下他的尊严，所有的冥斗士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咽下这口气。
“还在拘泥于人类时期的回忆吗？雅典娜，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都不知道悔改。”哈迪斯回想过去的圣战始末，作为人类不断转世的雅典娜，还有他自己。
“对我来说，作为人类的时候，和成为雅典娜而苏醒了以后的记忆，都是一样重要的。有了那些回忆，我现在才能站在这里。”萨莎抚着心脏的位置，那里存留着她许许多多的回忆。“正因为我是雅典娜，也是亚伦哥哥的亲人，所以更有理由要阻止他，并且阻止你，哈迪斯。”
“对一直处于神的位置的你来说，应当是不懂这种感情的。”萨莎的语气弱了下来，那比起反驳更像是一种悲哀，“你在那个少年的身体里的时候，难道没有感觉到过一点点的，属于人类的‘爱’吗？”
“……”哈迪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轻蔑。
“你现在的容器，瞬他是个非常温柔的，对别人也充满了爱心的孩子。虽然并不适合于战斗，但还是成为了圣斗士。这些一定都让他感到很痛苦。”萨莎的眼眸温润如水，饱含着怜悯与惋惜的情愫，“这都是因为他的身上，充满了对他人的爱，也感受着别人给予他的爱。”
……
漫长的沉寂。
“雅典娜，”哈迪斯突然用低哑的声音说，“肉眼所看不见的爱，终究是不可信的。”
“……？”像是没想到哈迪斯会说这样的话，萨莎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不要用肮脏的人类的情感来揣度余的想法。”哈迪斯继续说道，“和圣域休战，对余没有任何好处。”
“雅典娜她一定会去LC，而大人的目标也是亚伦身上的力量，这样的话，圣域和冥王军一定会对上。”米诺斯对哈迪斯说道，“现在多数的冥斗士都不在冥界，对我们很不利。”
“要余退步吗？”哈迪斯瞥了他一眼。
“不，只是希望大人考虑一下。”
“荒唐，米诺斯！”潘多拉反对道，“哈迪斯大人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受雅典娜的摆布。”
萨莎终于放弃了什么，转而说道：“哈迪斯，如果你能同意，就把海皇的遗产交给我。我会用它来打造希望之船。作为交换，我也可以答应你的条件，请你说吧。”
“你也学会谈条件了吗？”哈迪斯对她那一套爱啊正义的不感兴趣，“对余来说，波塞冬的神钢没有任何用处。”
“除了陆地的支配权，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接受。”萨莎再次请求道。
「仙女座，你说吧。」
「……什么？」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由我来提出条件吗？」
「对。」
「可以吗？」瞬犹豫着说道，他觉得哈迪斯会向他说这种话，有点不可思议。
……
“那好，雅典娜。”哈迪斯答应道，“如果你能用封印魔星的念珠和封印双子神的盒子来交换，余会再考虑一下。如果你不答应，余也会抢回来的。”
萨莎惊愕地看向哈迪斯，说不出话来。“可是……”
“有什么好惊讶的？”哈迪斯反而不解，“你别忘了，就算那个人类的事结束了，余和你之间还有圣战。”
“别答应他啊，雅典娜！”笛捷尔插话道，“阿释密达用尽所有的小宇宙才完成的念珠，还有教皇和长老牺牲性命封印的双子神，不能交还给哈迪斯。”
“我知道的……”萨莎踟蹰着是否要答应。
萨莎的内心在挣扎着，一边是她爱护的圣斗士，另一边是扬言夺取陆地的哈迪斯。这中间的分量，她比任何人都知晓。但是她心里还有作为萨莎时的，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我答应你，哈迪斯。”最后，萨莎说道。
“雅典娜！”笛捷尔不解，他认为这是一定不能同意的条件，“这么做，是要让他们的付出都白费吗？”
“不，笛捷尔。”萨莎回头，对他笑着说，“我不会辜负任何一个人的付出，也不会让他们的牺牲没有意义。”
“我会把东西由我的圣斗士转交给冥界。希望你也能履行盟约，哈迪斯。”萨莎说道，那话语里是担忧和疲倦。
“拉达曼迪斯。”哈迪斯看着他。
“是。”
拉达曼迪斯上前，把海皇的遗产交给了卡路迪亚。
“哈迪斯，作为我私人的请求。”萨莎接过了卡路迪亚手里的神钢，看着波塞冬的小宇宙散发出的光泽，她握着权杖的那只手的袖子滑了下来，露出约定的花环。
“亚伦哥哥身上的力量会还给你，但我请求你，把他交给我来解决，请你不要出手。”
“那是不可能的，雅典娜。”哈迪斯听烦了她的话，拂袖而去，“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圣斗士，别让他们来找余的冥界的麻烦。”
“亚伦哥哥的罪，我会替他赎清的。”萨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就算暂时休战，余还是按照余的方式去做。余虽说不喜欢无谓的杀戮，但如果圣斗士来挡路，余会毫不犹豫地攻击。”哈迪斯冷冷地看着她，无视了她的请求。
第38章 Chapter 38
失去了神钢的亚特兰蒂斯在颤动着，如同哭泣一般。
尤尼迪拜托笛捷尔把瑟拉菲娜的遗体带到陆地上去，笛捷尔也答应了。那具遗体在这一万里以下的海底仍然保持着在陆地上时的年轻和貌美，那安宁的神情，仿佛睡着了一般，完全不知外边发生的事情。
“波塞冬大人应该不喜欢那个身体吧。”瞬看着沉睡的瑟拉菲娜，不禁感叹那美丽。
“瞬……”萨莎眼神复杂地看着变回原样的瞬，“你是瞬吗？我一定会让你从哈迪斯手里摆脱的！”
“这里已经很危险了。”瞬笑着回答她，“快点回圣域去吧。”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圣斗士。”萨莎对着已经远去的瞬的背影说着，而后离开了逐渐崩塌的亚特兰蒂斯。
「波塞冬大人醒了，看到自己的神殿变成这样，会很生气的吧。」瞬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海底的神殿。
「活该。」
※
萨莎是感知到了哈迪斯的小宇宙，然后通过亚特兰的瞬间移动，来到了布鲁格兰特的。
女神不在圣域的这件事，很快就被希绪弗斯知道了。因此萨莎回到女神殿的时候，希绪弗斯已经等在外面了。
“抱歉，希绪弗斯。”萨莎歉意地说，她本来还想瞒过希绪弗斯，自己偷偷回来的。
看到萨莎平安地回来，希绪弗斯还是松了一口气。“笛捷尔，卡路迪亚，辛苦你们了。为了接下来的战斗，好好休息。”
看着两位黄金圣斗士的离去，萨莎说道：“请不要怪罪他们，希绪弗斯。是我擅自去那里的。”
“您这样让我很为难，雅典娜大人。”希绪弗斯紧蹙着眉，比起询问萨莎去做了什么，他更担心的是萨莎自己的状况，“您还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行。”
“我没事的。”萨莎笑他太小题大做了，“我把神钢带回来了。雷古鲁斯那边怎么样了？”
希绪弗斯接过了海皇的遗产，捧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
“修理船的事情很顺利，交给雷古鲁斯就可以了。”希绪弗斯很放心地说。
“圣域变得冷清了呢。”萨莎从高处俯瞰着整个圣域的景色，她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山脚下的第一宫。
“是的，现在守护十二宫的黄金圣斗士只剩下我，还有白羊座的史昂。”希绪弗斯说道，“雅柏菲卡和阿鲁迪巴、马尼戈特，还有艾尔熙德都受了伤，暂时无法成为战力。阿释密达和雷古鲁斯去了嘉米尔，阿斯普洛斯至今还没有下落，德弗特洛斯在卡隆岛修行，卡路迪亚和笛捷尔刚回来。至于童虎他……”
希绪弗斯顿了顿，补充道：“与亚伦一战后，至今还没有找到他的遗体。所以还不能断定他是不是牺牲了。”
“我知道了，希绪弗斯。”萨莎点了点头，她心里明白童虎生还的希望很小。
“要尽快把神钢送到嘉米尔才行。”希绪弗斯又说。
“天马也快回来了。”萨莎看着上空。
就在她说起天马的时候，那个人就如流星般出现在了圣域里，穿着崭新的天马座的圣衣，对萨莎露出爽朗的笑容。
“要把那个叫神钢的东西送到嘉米尔是吗？交给我吧，萨莎！”天马说道，“我还以为耽误了这么久，会赶不上呢。”
“还是那么有活力呢，天马座。”希绪弗斯欣慰地看着年轻一辈的圣斗士。
天马拿走了神钢，就迫不及待地要出发了。
“我欠亚伦的帐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为了一次还清，我变得更强了。我已经不会再败给任何东西了！”天马握着拳，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那就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吧，天马座。”希绪弗斯对他的元气满满也很没辙，“虽然你们是亲梅竹马，但现在已经是雅典娜和圣斗士的关系了，稍微收敛一下吧。”
“知道啦。”天马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那我就去嘉米尔了。”
“休息一会儿再说吧。”萨莎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关切地说道。
“没关系。”天马挥着拳头，一点看不出疲惫的样子，“我想快点到LC去见亚伦，所以就早点动身吧。”
“好吧，路上小心。”萨莎拦不住他，只好为他祈祷。
“代我向雷古鲁斯和其他圣斗士问好。”
天马的右手上是萨莎所给的花环，现在上面的花苞都凋谢了，茎也枯萎了，但他还是没有摘下来，继续戴在身上。那个花环，是象征他们三人约定的信物。
天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萨莎却还是久久地凝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雅典娜大人，恕我直言，”希绪弗斯忽然说道，“您去布鲁格兰特，应该不只是为了拿到海皇的遗产那么简单吧？”
他敏锐的直觉意识到事情远远不止这么回事，恐怕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确实是这样的，希绪弗斯。”萨莎点点头，毫不掩饰地说，“我感受到哈迪斯的小宇宙在布鲁格兰特，就去那里见他了。”
“哈迪斯！？”希绪弗斯惊异道，“那样太危险了，雅典娜大人！”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是没事。”萨莎努力安抚他的情绪，继续说道，“亚伦哥哥确实不是哈迪斯，但他身上有哈迪斯的神力。”
“是真的吗？这么说来……仙女座就是……”希绪弗斯回忆起那天的场景，还心有余悸。“没想到让哈迪斯在圣域蛰伏了这么久，想起来就让我心寒。”
“他应该是一直在瞬的体内。两年前瞬来到圣域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萨莎摇摇头，感叹道，“不过，瞬似乎是自愿让哈迪斯留在他的身体里的。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下一次遇到的话，我不会客气的。”希绪弗斯愤愤地说，“就算他曾经是圣斗士，但是为了消灭哈迪斯，我还是会……”
“希绪弗斯，我正是要说这件事。”萨莎舒了口气，镇定地说了下去。
萨莎向他转述了关于布鲁格兰特时发生的事，包括海皇波塞冬的事，以及她与哈迪斯之间的停战协议，还有为了休战而付出的代价。
“这实在是……”希绪弗斯一时间还难以消化，惊讶地看着他敬仰的女神。
“虽然这是我擅自做出的事，但是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萨莎隐忍着情绪的样子看上去很痛苦，失去了教皇以后，她没有人能诉说这样的苦衷。
“我，不，不只是我，所有的圣斗士都会尊重您的决定。”希绪弗斯郑重地说道，“您永远是我们的女神。”
“希绪弗斯……”萨莎看着他，不禁落下泪来，“谢谢，希绪弗斯。”
“但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